穆漓立身站於戴墨面前,默不作聲冷冷的看着戴墨。
“屬……屬下奉王爺之命,請……請六王爺去十三爺那裡坐坐!”不知爲何,在面對穆漓時,戴墨心中只覺慎得慌,連話也說不清了一般。
“嗯?”穆漓輕呼出聲來,冷魅修長的桃花眼中泛着精光,看向戴墨,似乎是要將他看透徹一般,突然覺得不對勁。
冷聲開口道:“十三去哪裡了?”
“王……王爺在……”
“哼,盡會壞事!”穆漓冷哼一身後,便拂袖而去,穆珏這小子自作聰明,想要將他引開,然後去將她救出來嗎?你可知這樣興許會害了她……
衛子傾本是坐在屋中,靜靜的一個人,卻不想房門突然被打開,正要開口說怎麼又回來的時候,卻發現面前的人不是穆漓。
“穆珏?你來幹什麼?”帶着驚奇問到。
穆珏將房門關上,手指在脣間,“噓!我是來救你出去的!”
衛子傾脣齒微開,一臉驚喜,驚的是沒想到穆珏竟然敢來救她,喜的也是穆珏來救她,可是她若是就這樣走了,就算是沒有嫌疑也變得有嫌疑了。
迅速的起身來到穆珏面前,低聲說道:“你瘋了嗎?你趕緊離開這裡,我不需要你救我!”
一心只想讓他快點離開,不然待會來了什麼人,她就算是清白的也變得說不清了。
“我若是不救你出去,你就會死的!”
“你不要囉嗦了,趕緊的回去,別讓人看見,該幹嘛幹嘛去,我自有辦法脫身,我現在若是走了,豈不就是自己給自己定了死罪了!
穆珏想了想她的話,想來也是這麼回事,可是就算是她不是刺客,可是在他眼中她都會死,畢竟趙承煊一口咬定了她就是刺客,就算她不是,爲了保全趙家的顏面,她也是會死的……
於是伸手就要去拉衛子傾,“不行,你得跟我走,我不能看着你死!”
衛子傾微微皺眉,這丫的腦子怎麼就是轉過來彎呢,用力甩開穆珏的手,卻被他死死的抓住,擡眸怒眼看向穆珏,他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平日裡你沒腦子便是了,這時候你竟然還是這般沒腦子,你放開……”
被罵也還是沒有鬆手,穆珏依舊執著的說道:“這不是有沒有腦子的問題,你在這裡會死的,說不定今晚……”
“呵,在你們這些貴族面前,我們平明百姓的命就這麼賤嗎?想殺就殺嗎?”
“你……外邊的人都被我打暈了,不會有人知道你逃跑了,跟我走!”穆珏被衛子傾的話噎住,一時找不到話反駁,確實如此,她一無身份,而無家世,只是他的一個名義上的侍婢,趙承煊不殺她,趙家爲保顏面也不會留她活口的,於是只得拉她繼續往外走去。
衛子傾掙脫,卻被穆珏拉得死死的,本就纖細的手腕,眼看就快要斷了。
兩人拖拖拉拉的來到房門口處,衛子傾一腳撐到了房門上,讓他打不開、房門。
“你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呢?”穆珏氣急而談。
轉過頭來看向衛子傾,伸手打算點住她的穴道,就在手要觸及衛子傾時,房門頓時被人一腳踢開。
打斷了掙脫的二人,兩人都在門背後,哪裡會想到房門會被突然踢開,房門打在穆珏身上,一時間二人重心不穩,便直直的往地上撲了去。
“嗯?”衛子傾被穆珏的身軀重重的壓在地上,發出輕微的悶哼聲來,柳眉微蹙着,心中暗罵着該死的穆珏。
穆漓踢開、房門,便見二人倒在地上,房門外的侍衛被人打暈,一時氣急就踢開了房門,卻不想二人還未離開。
冷着臉看向地面上的二人。
“你還打算在我身上爬多久?”衛子傾冷冷的說着,語氣中不乏帶着一絲怒意。
穆珏回神,擡頭便見衛子傾一張小臉冷冷的看着自己,抿着脣一手撐在地上,從衛子傾身上起身來,想起了那晚他也是這樣趴在她的身上,面色頓時泛起一絲潮紅,躲開衛子傾冷冷的神情,慌慌張張的從地上起來。
衛子傾也略微有些狼狽的從上地上起來,擡眼看向穆漓,意思是這不是她的主意,她也沒有想到穆珏會鬧這麼一出。
“六……六哥?這麼快就來了啊?”穆珏神色有些慌亂的說着。
“哼!你這是要幹嘛?想要違抗聖旨嗎?你知道這若是被發現了,本來不大的事情也會變大!”
對於穆漓的訓斥,穆珏沒有敢說話,他沒有想到會被發現,若是被發現了後果肯定很大,他既要背上抗旨的罪名,說不定還會被其他人抓住把柄……
沉默了片刻後,方說道:“我只是不想她就這麼死了!”
“呵,何時咱們越寧國鼎鼎大名的十三王爺會同情起一名小小的侍婢來?”
“我?”
“行了,這裡沒你的事了,本王會秉公處理的,回去只說是本王宣你來作證的……”穆漓冷冷的說着,一種無法抗拒的氣場散發在他身上。
也許,他便是天生的王者吧,只有王者才能散發出讓人崇敬的氣場,沒有人能違抗其命令,衛子傾在心底想着。
“可是……”
“回去!”穆珏欲還想說什麼,卻被穆漓一口擋住,只得垂着頭,看了一眼一臉冷意的衛子傾,不捨的離去,關上房門的瞬間,他嘴裡對着衛子傾說了幾句無聲的話,透過嘴型,她似乎是聽到了一句“萬事小心!”
心不由微微顫抖了一下,曾幾何時,好像也有一個人對她那麼說過一句,只是最後那人終於還是背叛了她,將她的訊息賣給了別人,最後她死於一顆炸彈之中……
衛子傾看向穆漓,二人並未說話,沉默片刻後,穆漓方離去……
第二日清晨,衛子傾被人叫醒,其實門在打開的時候她便醒來,這房裡沒有*只有一張桌子,所以她便趴在桌上渡過了*。
原本以爲昨夜會有人來暗殺她,後來一想這是穆漓所管轄的範圍,就算是趙承煊想要殺她,他也沒有本事能進來。
進來的侍衛看着趴在桌上的衛子傾,面無表情的叫道:“起來了起來了,王爺傳召,回京都后皇上親自定你罪行!”
衛子傾起身來,沒有說話。
卻見進來的侍衛手裡拿着一個枷鎖,想必是要給她套上,面色遲疑了一會,只見那侍衛走近衛子傾身旁,低聲在她耳邊說道:“這個是動過手腳的,你只消奮力掙脫,便能將其掙斷!”
衛子傾斜眼看向這個侍衛,這人是穆漓安排來的?
於是也不多想,低眉細細的打量着這枷鎖,果然在不起眼的地方有幾條細縫,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於是伸手就遞到那侍衛面前,侍衛依舊面無表情的給她套上枷鎖。
衛子傾被侍衛帶着前行,來到一隊人馬的面前,立在人羣之首的是穆漓,只見他騎在一匹棗紅色的汗血寶馬之上,墨發飛揚,慵懶的被束在頭上,髮帶隨着風輕輕擺動,墨黑色的錦袍將他整個人顯得更加神秘而邪魅。
衛子傾被侍衛一把推入了人羣之中,被衆人看守着。
此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就算是狩獵大會要整整狂歡三天三夜,可是皇帝只會在第一天出席和當天的晚宴上,第二日便會舉軍回宮。
剩下的皇子貴族們可繼續在裡面玩耍。
而穆漓則是帶着一行隊伍走在隊伍的最前面,爲後面的人開路。
這時,只聞隊伍間發出一聲炮響來,所有人都歡呼一陣,第二日的狩獵大會還未開始,所以衆人還得來送皇帝回宮,這響聲便是送行的禮炮聲。
穆漓聞聲後,手中的長鞭一揮,衆侍衛便整裝待發,個個兒精神抖擻,絲毫不敢怠慢一切。
不久後,隊伍便漸漸開始前行,因爲皇帝坐的是馬車,所以隊伍只是慢慢的行走着,衛子傾手套着枷鎖,跟着衆人一同行路,不急不慢,也沒有覺得很不舒服。
走了約一個時辰的路程,太陽漸漸變得越來越烈,衛子傾的額頭已經滲出了一排細細的汗水,暗道還要走多久,擡頭四周看去,這裡道路兩旁都是山,此處埋伏豈不是最佳位置,而且此時人人都行了一個時辰的路程,侍衛的身心也有疲態。
“有刺客……”也就在衛子傾暗自遐想的時候,便聽見從後邊傳來侍衛的高呼聲。
前面的隊伍頓時停了下來,穆漓牽過馬繩,倒回身來,凝神向混亂處看去,只見一羣黑衣人各個手持長劍,出手毫不留情,開口叫道:“不好,有刺客!你們跟上本王一同去保護皇上!”
只見穆漓面色冷然,不急不慢的指揮着衆人往混亂處跑去,此時哪裡還有人來在意她?
看着穆漓離去的身影,心中冷笑,想不到穆漓還是演技派的,演得這般逼、真……
想必後,自己也悠悠的跟了上去。
衛子傾還未走近時,便聽到一陣刀槍碰撞所發出的聲響來,還夾着一些女人的驚叫聲,放眼看去,只見趙月蓉面色驚慌,頭上的髮飾也歪了,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刺殺嚇得花容失色!
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看了一眼混亂的場面,有幾十個黑衣蒙面人圍向了穆世德所坐的馬車,只見皇帝穆世德原本坐在高高的龍椅上,卻也驚得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聽到穆漓面色微顯出慌亂口中高呼一聲:“快保護皇上!”
聞聲後便擡步迅速往前走去。
穆漓騎在馬背上,手中的長劍揮動,樣子瀟灑俊逸,許多侍衛奮力的和黑衣人打鬥,卻也難敵各個身手不凡的黑衣人,眼看侍衛們節節往後退去,穆漓奮力激戰,卻也不小心右臂被傷。
這時,只見一黑衣人高高躍向空中,手拿一柄鋒利的長劍,直直的向穆世德逼去,穆世德眼中流露驚慌之色,一手扶着龍椅的一腳,直直的看向襲來的黑衣人。
穆漓手中長劍頓時脫出,直直的向黑衣人飛了去,黑衣人見狀一個翻身躲開穆漓的長劍,卻也被劃傷了手臂,一股鮮紅的血液順着他黑色的衣服流出來。
衛子傾奮力掙開了枷鎖,暗道這穆漓也不再給她弄鬆一點,手腕上都紅了一大片,卻未能想到大多數都是昨夜裡穆珏給她拽的。
幾步上前,推開人羣就往穆世德奔去,就在還未來到穆世德面前時,只見那受傷的黑衣人從懷中掏出一個口哨來,放置嘴邊,兩聲響亮的口哨聲後,便見黑衣人迅速的撤退!
“怎麼回事?我這不是還沒有上場嗎?”衛子傾看着離去的黑衣人暗自低喃着。
根本沒有想到這羣刺客不是穆漓所安排的,而是真正的刺客。
穆漓自然知道這些刺客不是他所派來的,他所派來的刺客下手不會如此之狠,刀刀要人命,見這羣刺客要逃離,奪了一把侍衛的長刀,帶着一隊人馬,便騎馬追去……
衛子傾剛在人羣裡收索到穆漓的身影時,便見他帶着一隊人馬離去,沖沖的向那黑衣人撤離的方向追去。
“什麼情況?”看着死傷大片的越寧國侍衛不由低聲嘆到。
穆世德還未從剛纔的刺殺中回過神來,而他的那些妃嬪們更是嚇得各個失了容顏,一位身穿明黃色鳳袍的女子向他撲去,“皇上……皇上您沒事吧?漓兒已經去抓那些刺客了!”
衛子傾淡淡的看了一眼,就在衆人以爲刺客都離去的時候,這時候從山的另外一側又傳出一陣聲響來。
“一波未平又來一波?這穆漓是想搞什麼?”衛子傾有些摸不清頭腦自顧自的說着,面上也露出沉斂之色,冷冷的看向傳出聲音的方向。
果然一會功夫,就又見幾十個黑衣人圍上前來,“天哪,這穆漓是想玩死他老子嗎?原來還可以這樣玩?”衛子傾驚歎着,以爲這一切都是穆漓所安排的。
不再想其他,衛子傾見這裡除了一些妃嬪就是一些大臣,想來也是些文臣,將軍們應該還在狩獵廣場那裡打獵。
既然沒有其他人來指揮對戰了,也是她該出馬的時候,想必後,三兩步迅速跑到人羣中間,見還有一百來名的侍衛活着。
便高呼道:“大家不要驚慌,大家聽我說……”
衛子傾聲音很大,衆人雖然驚慌,聽到她的呼聲後,便回過頭來向她看去,只見衛子傾又跑了兩步,來到了穆世德所在的馬車上,幸好他的馬車是敞篷的……
皇帝和其身旁的女子驚望着她,衛子傾揚起手臂來,回頭低聲對着穆世德說道:“皇上誤慌,吳雨會保護皇上的!”
說罷便回過頭去,看向衆侍衛,和上前逼近的衆黑衣人。
紅脣起開,高聲呼道:“衆侍衛聽命!我乃奉皇帝致命,不聽我安排的都是欺君抗旨,我有法子護你們安全!”
話必後,衆人紛紛從剛纔的慌亂中回過神來,他們此時猶如一盤散沙,各個都處於驚慌之中,戰鬥力當然不強,衛子傾說這話一來是穩住他們慌亂的心,二人是拿出皇帝的威嚴鎮、壓他們。
見到這反應她很滿意,舉起右手來,繼續說道:“衆侍衛聽命,你到你,你們全部圍成一個圈,拿起你們手中的盾牌抵向敵人,你到你這裡,退後十步,拿起弓箭,向天空放箭……”
衆人聞聲後,微微一愣,“快點!”衛子傾忍不住高聲喝道。
衆人紛紛又回神,然後迅速的遵從她的安排依次做好。
前面外圍的侍衛舉起盾牌,手中的長劍直直的對着四周圍來的刺客,裡面一圍的侍衛手中已經拉起了滿弓。
“放……”聽聞衛子傾的號令後,便齊齊的射出自己手中的長劍,黑衣人雖然武功高強,可是侍衛們防守得當,且也反、攻起來,一時間黑衣人竟佔不了便宜!
一位身手不凡的黑衣人越過重重的護盾和弓箭手,來到了內圍,衛子傾一件,拂袖就上前去,和黑衣人打鬥起來,衛子傾雖然不會輕功,身手卻也不凡,而且她的打法是這裡人從未見過的近身搏鬥,身子靈活動作迅猛,黑衣人竟然和她打成了平手。
只是他奉命不能多做耽擱,也知道這位姑娘便是少主口中之人,只要助得她贏得皇帝信任便是,沒有下真功夫和她拼鬥。
得了嫌隙,一把推開衛子傾,一個飛身便又來到了穆世德的馬車之上,衛子傾見狀面色不改,其餘人無不面露驚慌之色。
穆世德身旁的女子見狀一把擋在了他的身前,雖然面色驚恐,卻依舊擋在穆世德面前,穆世德不會武功,見身前女子的行爲,不由有些感動:“皇后?”
“皇上快走!臣妾……”
“哼……”黑衣人冷哼一聲,作勢就要出手。
衛子傾擡眸看去,手中飛刀迅速向黑衣人襲去,黑衣人聞聲後側頭看來,然後翻身躲過。
飛刀便直直的插向了穆世德頭頂上方的木樁之上,距離只差她一個手掌寬。
哎呀?差一點……衛子傾暗自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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