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了趙月蓉,將她立於身側,然後冷然看向場下,衆人都屏息凝神,生怕出一點差錯,今日一場鬧劇更是趙家挑戰天威,興許趙承煊未能發現,可是趙放、趙月蓉,已經看出了端倪。
新一場的戰壕即將打響,衛子傾並不知道前方會有什麼,只是隱隱覺得前方的路並不好走,除了報仇,好像還有什麼牽引着她,只是她未能發現罷了。
穆世德揚起下顎,對着衆人高聲說道:“今日狩獵結束,衆卿家晚宴上大可不必拘謹,來人,將這侍婢帶下去,交予六王爺處置!”
說罷便拂袖轉身離去,身後趙月蓉面色沉靜,看了一眼穆珏,便也轉身跟着離去,然後高臺上的所有人,都依次跟在其身後離去!
“父皇,這……”穆珏欲上前說話,卻被衛子傾一把拉了回來。
“穆珏!不要。”淡淡而冷靜的話語傳入穆珏耳中。
穆珏甩開她的手,臉色有些焦急,開口對她說道:“你知道你會死嗎?”
衛子傾白了他一眼,“你不是也恨死我了嗎?我的身份可疑,你不是也懷疑,何不趁着這次機會知道我的底細也好啊!”
“你……簡直不可理喻!”穆珏氣結。
就見侍衛已經將衛子傾圍了起來,趙承煊跟着衆人一同離去,路過衛子傾身旁時別有用心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冷哼一聲,穆珏則恨恨的看着趙承煊,想不通他爲何至此!
回過頭來時,便見衆侍衛將衛子傾圍在中間,將他隔在外邊,侍衛向衛子傾靠近,卻見她竟然也沒有反抗。
只聽見她淡淡的說着:“不要碰我,我自己會走!”
便見她要跟着侍衛離去。
頓時一急,兩步上前來,就要衝破侍衛羣,想將衛子傾給拉出來,卻不想手臂一下子被一隻大手給抓住。
回過頭來看向來人,不由大喜。
“六哥?你會救她的對吧,六哥你放過她吧!”
穆漓微微皺了皺劍眉,卻沒有說話,放開穆珏的手,繞過他身旁,向衛子傾走去。
“走吧!”淡淡的開口,衆人便圍在衛子傾身旁,就要將她押走。
“吳雨?”這時,穆珏在衆人身後叫到。
衛子傾心底暗暗一驚,然後有些無奈的回頭向他望去,這個傻瓜,她和穆漓之間的關係他應該清楚的呀,雖然事情有些變數,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可是最後她落在穆漓的手中,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我沒事,爺好生玩,別因爲吳雨壞了爺的好心情!”衛子傾說着,對他眨着眼簾,已經是很明確的示意他了。
“回去準備晚宴吧!今ri你狩回猛虎,今夜定是主角,別再提及她的事情,不然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聽本王安排,不然你是救不了她的!”
穆漓低聲對着穆珏說着,穆珏能有這麼大的反應,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他相信就算是今日不是將她交給他,她也有辦法脫身。
說罷便轉身離去,穆珏看着衛子傾離去的背影,心中很不是滋味,轉眼一想,她和六哥?六哥既然說出那樣的話來,看來她是有救了,剛剛看着衆人向她圍來,母妃下令要將她斬首,那一刻他竟然莫名的心慌,好像很害怕她會就這樣死去一樣。
重重的嘆息一聲,便命人將這虎頭擡了去,然後自己也離去,滿腦子裡都是衛子傾的樣子。
狩獵大會的安排是白日裡,衆人打獵,得勝者能向皇帝求得賞賜,晚上便食用白日裡狩得的獵物,舉行晚宴,大會將這樣持續三日。
穆珏已經換好了衣服,頭髮有條不紊的束在頭頂,一頂鑲玉的金色髮箍將其固定,耳邊分別留出兩串耳發,兩紅色髮帶分別達拉在兩鬢,面容俊逸,又不失男子氣概。
墨紅色的錦袍穿在身上,更顯他桀驁不馴。
剛打開門,杏眼中便倒映出一個人影來,突如其來的影子將他嚇了一跳。
然後邁步出來,語氣不好的開口說道:“穆沛兒?你又要胡鬧些什麼?”
被莫名其妙的一吼,穆沛兒頓時覺得冤枉,側頭看向身旁的白芷靖,滿臉委屈的開口說道:“靖姐姐,我說了十三哥肯定會罵我,你偏要拉我來找他!”
白芷靖對她安慰似的笑了笑,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口,“是靖姐姐錯了,珏哥哥不會平白無故的罵人的,肯定是爲了吳雨一事,所以心情不好!”
說到吳雨,穆沛兒心中自然是有印象的,擡眸看向穆珏,眼中放出一絲精光來,剛纔心中的陰霾一下子便沒了。
開口說道:“十三哥,吳雨確實是你那日從將軍府中帶走的,沒想到短短几日風景,她便從一個男子變成女子,煊哥哥當時沒有看出來,後來發現她是女子,自然會覺得奇怪,會猜想她身份可疑,你何必跟煊哥哥置氣?”
穆沛兒是站在公正的角度上看問題,她不知道這些日子珏王府裡都發生了些什麼事情,也不知趙承煊是如何發現吳雨的身份的,所以此時心中還是偏向趙承煊的。
穆珏聽到這話心中自然更是不快,“她在本王府中這麼些時日,本王怎麼未能發現她是刺客,她身份可疑,你若是這麼說,便是懷疑本王圖謀不軌了,帶着刺客進入狩獵大會,你可知這樣說的後果是什麼嗎?真不知道你到底是誰的妹妹!”
被穆珏又吼了一遍,穆沛兒心中便更是委屈,也深知穆珏的話的後果,真是穆珏說的,他會承認是他帶着刺客進來的,那麼他便是同夥,圖謀不軌,那可是要誅九族的大罪。
眼淚刷的一下就從眼眶裡滾了出來。
“十三哥,沛兒以後不敢亂說了,這話要是被母妃聽了去,可就大事不好了!”
白芷靖也是皇宮裡長大的,自然能聽明白他們口中的這些爾虞我詐,不過她可沒有多大心思去管越寧國皇帝的家事,管她月貴妃知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要看牢她的珏哥哥。
上前說着好話,“沛兒妹妹別哭了,珏哥哥那是嚇唬你的,珏哥哥你不知道你今日可威風了,你提着那虎頭回來的時候嚇壞了好些人呢,可是我還是不怕,我相信珏哥哥會保護靖兒的!”
穆珏擡眼看向白芷靖,只覺得心中更加煩悶,語氣中帶着刻意的疏遠,淡淡的說道:“公主過獎了!”
白芷靖立時搖着頭,“沒有沒有,一點也不過獎,珏哥哥能徒手將老虎給殺死……”
“沛兒還愣着幹什麼?晚宴就要開始了,這樣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穆珏毫不客氣的打斷了白芷靖欲說下去的話,惹得白芷靖只好無奈閉嘴,抿着小嘴看向穆珏。
爲什麼她極力的討好,他就是不正眼看她呢?爲了一個侍婢,他竟然能忤逆他的母妃,差一點就要大腦狩獵場,難道他真的有這麼在乎一個侍婢嗎?
吳雨?本公主一定不會再讓你有機會接近我的珏哥哥的,眼底閃過一絲狠戾,便上前去,眼看手就要去挽住穆珏的手臂。
卻被穆珏一把甩過,側頭冷聲對着她說道:“那晚的事情本王還未來得及和公主算清楚呢,公主請自重!”
想到那晚的事情,白芷靖便覺得羞愧難耐,想她如此狼狽的跑了出來,還被穆珏扇了一巴掌,心中更是覺得難堪,便又更加憎恨衛子傾。
收回手來,微垂着頭,默默不作聲。
“算什麼賬?”穆沛兒適時的開口問道。
穆珏拂袖便轉身離去,穆沛兒也不敢多問,伸手拉了拉白芷靖的衣角,然後便向穆珏追去。
白芷靖擡眸看向穆珏的後背,爲什麼?爲什麼寧願將她打走,趕走,都不肯正眼看她一眼,到底是她哪裡不好?還是他真的愛上了吳雨?
咬着嘴角,袖子裡的手緊緊的拽成拳頭,然後邁步向穆珏追去……
當他們三人來到晚宴時,大廳之中已經圍滿了人羣,種的分爲裡廳和外廳,裡廳自然是留給皇帝及其各皇子皇親國戚,還有二品級以上的官員的,外廳則是分給羣臣及其家屬的。
穆珏引着穆沛兒和白芷靖從外廳駛進內廳,一路上人人都向他投來眼光,女子則對他目送秋波,其餘大臣便是起身給他行禮,畢竟穆珏是王爺,而且權勢還不小,自然想要巴結的人多的是!
穆珏都一一笑對迴應,對那些目送秋波的官家女子,他則視而不見,其他人礙於白芷靖的身份,也不敢再有其他的動作,走近內廳,一路上還算平靜。
內廳之中,人雖然沒有外廳多,卻也很是吵雜,皇子們都已經到齊了,只是皇上還未來。
衆人見穆珏到場,紛紛收起玩笑話,向他走近,趙承煊從人羣之中跳了出來。
開口對他說道:“穆珏?你小子真不夠意思,竟然爲了一個丫頭和我翻臉,咱們二十年的交情還不敵一個外人嗎?”
穆珏擡起眸子來,看向趙承煊,以前不覺得有什麼,只是此時他只覺得看到趙承煊這副樣子,真的很讓人討厭。
“呵,你最好祈禱她沒有什麼事情,不然……就算你是母妃的侄子,本王一樣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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