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傾從人羣中悄無聲息的隱沒出來,沒有看到窺探她的是何人,卻也無心去揪出此人來。
只得繼續往前走去,一路上對於皇后的傳聞,衛子傾聽在心中,至少終於報了那日在殿上所受的委屈。
來到轉角處,此時旁邊並沒多少人,卻見一個人從她身邊飛速走過去,在她身上不着意一碰,衛子傾何等警覺。
立時開口道:“喂,站住!”
只見那人從她懷中偷來的錢袋還沒有來得及放進懷裡,便被衛子傾給叫住,故作慌張的樣子,拎着錢袋,拔腿就跑。
衛子傾見狀,不由分說,擡腿就追去。
只見那人引着衛子傾跑進了一條巷子裡,初時衛子傾沒有發覺,而後頓時停了下來,那人總是跟她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她快他便快,她慢一點他也跟着慢下來,這麼明顯,她還能不知道。
見衛子傾停了下來,那人也跟着停了下來,背對着衛子傾。
衛子傾嘴角浮出一絲笑意,眼底卻是冷意,就那麼不動聲色的看着那個故意引她來這裡的男子。
那男子被衛子傾盯得後背發麻,悠悠的回過身來。
但看是一個面相普通至極的男子,冷冷開口道:“何人引我來此,既然飛了心思,爲何不出來一見?”
“啪啪啪!”身後響起了一陣拍手聲,衛子傾紅脣輕抿,又見對面男子身後的一道巷子裡走出一個人來。
身材高大健碩,額前一條棕色編織的髮帶,頭髮墨黑,隨意的束在身後,錦衣華服,看似好不逍遙,而那一雙藍色的眸子,更是深邃迷人。
這不是楚仁是誰,靜靜的看着楚仁不急不慢的向她走來,面色不變,甚至眼底逐漸便冷。
身後傳來一陣幽香,那輕盈的步伐,獨特的氣息,不是媚生又會是誰。
媚生走至她身側,打量她一番。
嘖嘖開口道:“呵呵,想不到你還是蠻聰明的!能這麼快就看出是有人故意引你了。”
“比起你的陰謀算計,來得更坦蕩一些!”衛子傾語氣冷淡。
卻一句話就將媚生的怒意點燃,藍色幽瞳瞬間變得凌厲。
厲聲說道:“哼,就憑你也敢對我評頭論足!”
說罷,手已經擡了起來,衛子傾毫不示弱,登時做出隨時奉陪的姿勢,反正她和媚生不就是見面就會動手,不見面都有三分仇的人,客氣一套對她和媚生來說,只是多餘的。
楚仁見狀,立時上前來,開口呵斥媚生。
“你若是再敢犯事,我就讓你回去青龍幫,而且我敢保證你將永遠也不會出來。”
衛子傾聞言後,冷笑一聲,媚生對衛子傾也橫眉瞪了回去。
卻也收回手來,衛子傾眉一挑,反正打也是費盡,媚生武功邪魅,她不是她的對手,這點衛子傾承認,但是衛子傾怎麼的也不會示弱,若是她傷,用盡全力去對付媚生,媚生未必能全身而退,不死也會重傷。
楚仁對媚生厲眼一看,媚生不敢在她最敬愛的哥哥面前造次,儘管對她有着千萬的恨意和討厭,此時也不得不乖乖回到楚仁的身後去。
楚仁能見到衛子傾,打心裡是開心的,他以爲在上次剎月國的時候,他會永遠的失去她,面對穆漓那麼一個強勁的對手,他不是沒有把握,只是她的心歸到了穆漓身上。
上前一步,輪廓剛毅的臉,在見到衛子傾時,竟然變得柔和起來。
一汪藍色深似海的眸子頓時多了一分柔情。
這一幕被媚生看了去,心中的嫉妒之心頓時奏起,憑什麼那麼溫柔的神情只對着她,她可是同穆漓訂過婚的。
衛子傾則對楚仁來意不明的溫柔視而不見。
冷冷開口道:“不知道堂堂煙北國國君竟然也幹這等下流的事情!”
衛子傾所指的自然是楚仁讓人偷了她的錢包,故意將她引到這裡來。
聽到衛子傾對楚仁出言不遜,媚生心中更是惱怒。
上前來就要開口反駁,卻見楚仁頓時伸出手來,阻擋着她。
並回頭看了媚生一眼,那充滿危險的訊號,媚生接收到,心中窩了一團火,無處發泄。
回身就往着牆壁揮手一拳,帶着強勁的風,仿似所有的怒意都在這拳頭上。
風掃過衛子傾耳邊的發,輕輕飛揚,連同輕抿着的脣也跟着微微上揚。
原來媚生的死穴是楚仁!
“鐵建,帶着她先回去,省的在這裡丟人現眼!”
楚仁淡淡開口,語氣中卻夾着一股不溫不怒的怒意,氣勢不容所迫,那名叫鐵建的人上前來到媚生跟前。
有些犯難的開口:“幫……幫主!”
“哼,正好,省的看着她讓人生厭。”
說罷,狠戾的看了一眼衛子傾,衛子傾眼中渡上了一層淺淺的怒意,讓人生厭?
就在媚生轉身就要離去之際,衛子傾一個翻身,袖口中的幾枚銀針尾隨而出,帶着一股強勁的風,毫不遜色於媚生剛纔的一拳氣勢。
向媚生逼近。
“老孃讓人生厭,你tm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有種就來一次硬碰硬的較量,那些個陰謀算計,才讓人生厭。”
衛子傾語氣傲然,她認爲理智這個東西,在該理智的時候是明確的選着,在觸碰了底線的時候,她更偏向於感性。
媚生早就窩了一肚子火,此刻見衛子傾親自挑起事來,也顧不得其他。
回身之際,袖袍飛揚,一把接過衛子傾飛過去的幾枚銀針,全都收攏於袖袍之中。
冷哼一聲。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硬,今日就來一場硬碰硬的打法,讓人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說罷,手袖一揚,幾枚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衛子傾襲擊而去。
衛子傾往後褪去一步,一個空翻,袖口一揚。
輕而易舉的接回自己的幾枚銀針,同時嘴裡還含着一根。
穩穩站立,伸手將嘴裡含着的銀針拿了回來。
放於袖口之中,同時拔出腰間佩劍。
劍指媚生,直接忽視掉一旁的楚仁,此時楚仁並沒有開口阻止,反而一副看好戲,做好了觀戰的準備。
移步向媚生飛快行去,帶着一股強勁的劍風,氣勢逼人。
媚生嘴角帶着一絲輕蔑的笑意,在哥哥面前打敗她,讓她丟臉,想到那個場面,心裡就樂得開花。
手緩緩移動到腰間,將藏匿於衣袍之中的長鞭拿起。
“啪!”隨着她抽出長鞭,空氣中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氣勢同樣逼人,兩方氣勢不減絲毫,猶如兩隻猛虎爭鬥一般,氣場強大。
那下人的腿不由顫了幾顫,想着幸好是主子前來了,不然就那麼讓她給逮住了,豈不是會被打得很慘。
顫顫驚驚的移動到楚仁的身後,尋求保護。
長鞭使起來,可謂是上好的武器,若是用得好,可以比任何其他武器都要管用,儘管媚生使用得遊刃有餘,可是長鞭對於此事這個巷道來說。
絕對不會是最佳的武器,從武器上,衛子傾便佔了一個上風。
兩人一劍一鞭,鬥得迅猛洶涌,旁邊看好戲的兩人,卻是看得不亦樂乎。
幾個回合下來,媚生好像也發現了這個弊端,長鞭是她最爲擅長的武器,然而儘管如果擅長,此時她也施展不開,兩邊的牆壁總會阻擾着她的發揮。
而劍於衛子傾來說,卻是她最好的利器,對付起媚生來,很是輕鬆。
長鞭緊緊纏繞着衛子傾的劍,媚生用力一揮,想要將她摔到牆上,順着她的氣勢,擡腳一蹬。
人來到牆壁上,卻沒有被摔上去,反而借力給力,順着媚生收鞭的氣勢,長劍呼呼的就向媚生眉間刺去。
媚生兩邊皆是牆壁,只得往後退去,同時衛子傾另外一隻手緊緊拽住她的鞭子,往後一拉。
媚生被拉了上前,她又藉着這力道更快的上前。
眼看長劍就要刺向她的眉間,衛子傾卻登時換了手法。
只是虛晃在她眉間,實際卻是媚生緊握鞭子的手。
毫不猶豫一劃,沿着鞭子就要劃傷媚生的手,此時,計算是有千百個不願意,也只得丟下手中長鞭。
衛子傾一把奪過長鞭,媚生想要運氣,將衛子傾擋開。
哪裡還容她運氣,長鞭順勢拉回,往前揮去,一把纏住媚生的腰際。
長劍再次上前,打翻了媚生頭上的髮簪。
劍指脖頸,只要媚生有任何一點動靜,劍就會破喉而入。
“啪啪啪!”這次換做楚仁出手排掌。
眼中滿是對衛子傾的讚許,衛子傾柳眉一挑,帶着一絲挑釁看向媚生。
“原來也不過如此,我倒是見識了你的厲害,不知此時你還想不想生厭?哼……”
冷哼一聲,勝負已分,事前說好只允許單打獨鬥,不得使用內力,當着楚仁的面,媚生開口答應了,就不會反悔,所以衛子傾纔有這等把握。
然,再看到媚生會使用長鞭時候,心中便有了更勝一籌的把握,此時楚仁出手對她讚許有加,媚生自覺沒了顏面。
“這下該心服口服了吧!”楚仁自是在說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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