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看清楚是白芷靖之後,紛紛露出一絲錯愕的表情,衛子傾率先反應過來,動了動身子,將穆珏的神情拉了回來。
衛子傾微微揚頭,示意他趕緊起身來,穆珏立時從她身上起來,衛子傾不由恨恨的看了他一眼,便也從地上起身來。
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而白芷靖見到這樣的二人,心裡越發鬱抑。
忍不住伸手指着二人,語音顫抖,“你們……你,吳雨……竟然是你,你們兩個殲夫淫婦,珏哥哥,你爲什麼要這樣對靖兒?”
衛子傾原本一顆平靜的心,在聽到白芷靖的話後,心底閃過一絲慌亂,倒還真有點在*的模樣,不過他們什麼都沒有做,而且怎麼從白芷靖口中說出的話,怎麼就這麼難聽了,什麼叫殲夫淫婦?
上前一步欲開口說話,卻被穆珏一把拉住了右手,穆珏上前一步。
冷冷的開口說道:“是的,我要娶的就是阿雨,你最好嘴巴放乾淨點,什麼殲夫淫婦,她是我的王妃!”
衛子傾雙目瞪大,她何時成了他的王妃,這不科學,而且他這樣對白芷靖……
一把甩開穆珏的手,氣哼道:“你在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王妃了?那個公主,你不要誤會,我和他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們只是在查……”
“夠了,沒想到你竟然是一個這樣的人,虧我還把你當成是朋友了,沒想到你竟是這樣一個無恥的人!我恨你們,我會讓你後悔的!”
“額?你真的誤會了!”衛子傾面色尷尬,怎麼突然就變成了一個無恥的人了?還恨她?
白芷靖最後狠戾的看了一眼衛子傾,便轉身跑了出去,衛子傾見狀不由一急,她倒不是怕白芷靖會對她做什麼?
欲邁步去追白芷靖,卻驀然停住了腳步,是啊,她沒有做的事情幹嘛要心虛,而且她沒有必要去討好白芷靖。
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對着穆珏冷聲開口說道:“你捅的婁子,你自己去處理吧!”
穆珏揚起俊眉,他捅什麼婁子了?
見穆珏不所動容,衛子傾兩步走近穆珏身旁,淡淡說道:“我說,白芷靖就這樣跑了,萬一她有個什麼閃失,看你回去怎麼交代,原以爲你只是個傻蛋,卻不想連私事正事都分不清!”
“傻蛋?是什麼蛋?”
“噗……”衛子傾伸手扶上胸口,被穆珏的“什麼蛋?”一時噎着,笑噴了出來。
“喂?笑什麼?肯定不是什麼好話,你不說清楚我就不去追白芷靖!”
“額?”衛子傾微微一愣,想了片刻後,便開口說道:“是好話,快去追白芷靖吧!”
“不要,你不說什麼意思,我就是不去追,要追你自己去追!”穆珏略微賭氣的說着,雙手環抱在胸前,一副就是不去的意思。
衛子傾見狀,不告訴他,他是不打算去的,而她也不想去追。
便淡淡的說道:“傻蛋的由來是從前有一個男子,名傻,叫蛋,他是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人人心中的開心果,所以傻蛋嫩就是形容一個很討人喜歡!這下知道不是壞話了吧!”
穆珏滿意的點了點頭,心想着這才差不多,不過他怎麼沒有聽說過有傻蛋這麼一個人?
欲開口問,卻見到衛子傾面色冷厲的看着他,又害怕被她說成沒有見識,便收回疑惑。
點着頭說道:“這還差不多,算是誇我的!”
衛子傾強忍住笑意,感嘆中華名族博大精深的文學,見穆珏傻愣愣的模樣,最後嘴角盪開笑意。
“嗯嗯,趕緊去追白芷靖吧,這黑漆漆的,指不定會摔到磕到的!”
“嗯!”穆珏沉聲回到,便抽身往白芷靖跑去的方向追去。
而衛子傾則在原地站了一會,低眉看向不遠處的一個淺淺的腳印,藉着月光邁步靠近,然後低下身來,拿出懷裡的白色手絹,輕輕的印了上去,然後拿起手絹,白色手絹上頓時印出了一個腳印,連同腳底的暗花紋也印了下來,衛子傾只晃眼看了一眼,便將手絹放回到懷中,然後起身來,將腳印蓋住了。
沿着來時的路一路走了回去,一心想着待會要如何面對白芷靖的刁難,卻不想在回去的路上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救命啊!”只見樹林深處晃過兩個人影,同時聽到了白芷靖的呼救聲。
衛子傾頓時停下了腳步,眼神犀利的往着發聲處看去,只見黑色的瞳眸像是獵鷹一般犀利明亮,她自是聽出了是白芷靖的聲音,只發出一聲後,便沒有了後聲,暗道奇怪,穆珏不是追去了嗎?
難道穆珏沒有追上白芷靖,還是白芷靖故意要引她過去?
不再想其他,該來的遲早要來,她始終還要面對白芷靖,就算是她設計的一個圈套,她不也得硬着頭皮跳麼。
便抽身迅速小心的往叢林深處走去。
穆珏沿着白芷靖跑去的方向一路追回去,也不見白芷靖的身影,有些奇怪,暗道這丫頭跑得還真快,剛剛他沒有發現白芷靖靠近他們,是因爲白芷靖同樣沒有內力,所以他感受不到她的氣息,一個沒有內力的人竟然能跑這麼快,看來這次她是真的對他失望了,這樣也好。
回到營帳裡,見到白芷靖的帳篷裡亮着光,便心想着白芷靖已經回到了營帳裡,便也沒有自討沒趣的去打擾她。
然後在周圍巡視了一圈,滿意的點了點頭,想不到阿雨想得如此周到,周圍佈置得很是細緻,夜巡的人馬分了好幾批,既能保證巡邏的安全,又能讓巡邏的人馬輪班休息。
然後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之中,坐在椅子上,隨手拿起一本兵書來讀,腦子裡都是剛剛在樹林裡發生的一切,心底莫名其妙的開心。
衛子傾往着從林深處跑去,卻未能發現白芷靖的身影,凝神細聽,周圍並沒有其他人的氣息,不像是一個陷阱,再小心翼翼的往裡走去。
“嗖……”從叢林深處迅速射來一柄飛刀,衛子傾反應迅猛,聞聲辨位,一個側身躲過了飛來的飛刀,然後毫不遲疑的上前追去,追了許久依舊沒有追到……
不由站住腳步,敵人在暗處,她在明處,這樣追下去是追不到的。
立在原地想了片刻後,白芷靖不像是在故意引誘她,好像被人給擄走了,而敵人卻在一步一步的引誘她,定是在穆珏之前就將白芷靖給擄走了,然後她走過時,才讓白芷靖故意發出求救的聲音來。
此時她不能貿然繼續去追,得要回去找穆珏商量。
想必後,便往回走去,一抹亮晃晃的刀光掃過她的眼簾,衛子傾頓時停下腳步來。
側頭看向深深插入樹木幹裡的飛刀,然後邁步走近,隔了那麼遠的距離竟然都能這樣準狠深的插到木頭之中,看來此人身手定是不凡,就算是她自己,也未必能插到這麼深,會是誰?
細看飛刀,刀柄上被插上了一條白色的紙條,衛子傾伸手拔出銀色飛刀,抽出紙條。
“白芷靖在我手上,十里坡,獨自前來!”紙條上寫着幾個潦草的毛筆字。
衛子傾收起紙條,果然沒有猜錯,然後迅速的往營帳走去。
穆珏一直坐在營帳裡,一盞蠟燭燃完,穆珏連一頁都沒有翻動過,而且書還是倒着的,一直都在想着衛子傾的樣子,她剛剛竟然對他笑了?
嘴角揚着一抹笑意,突地他的營帳被一把掀開,只見衛子傾沖沖的走了進來,穆珏眼放精光,一直在腦海裡出裡出現的人竟然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
一時間有些錯愕,放下手中的書,衛子傾低眉掃了一眼,便見穆珏連書都拿反了,他這是看的什麼書,又見穆珏還一臉笑意無害的看着她。
不由一時有些氣急,隨口低聲罵道:“傻蛋!”
穆珏一聽,又是說他傻蛋,暗想着又在說他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了,不由樂呵呵的笑了起來。
衛子傾白了他一眼,冷聲哼道:“連書都拿反了,人也被擄走了,還傻呵呵的對我笑,不是傻蛋是什麼?”
穆珏被衛子傾突如其來的叫罵,不由驚愕,順着衛子傾的眼看去,書確實被他拿反了,一時有些尷尬。
然後驀然擡頭,帶着一絲怒意看向衛子傾,難道“傻蛋”是罵人的話,他竟然被人當成是白癡了,他就知道肯定不會是什麼好話。
便怒聲說道:“你竟然罵我?傻蛋是罵人的話!”
“罵了你有怎樣?難道你不該被罵嗎?罵你算是好的了,我還想打你!”衛子傾厲聲說着。
穆珏頓時從凳子上起身來,兩人之間的距離只隔了一步之遙,穆珏雙眼被氣得通紅,這一口氣叫他怎麼能忍下,他自嘆對她算是夠容忍的了,從未在別人面前自稱“我”,爲了滿足她的需求,他改口了。
從未對人說如此溫柔的情話,爲了她,他說了*溫柔的情話,害怕她獨自一人呆在皇宮裡,所以特地請命父皇,讓其跟隨,卻不想她都不屑,對他熟視無睹,一而再再而三的戲弄他,變着方法的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