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從兵城前往歷城的八百里加急信使,終於是趕到了歷城。
歷城,流河以北,地位僅次於宣城,兵城,霧城的第四大城鎮,爲什麼說它比這三城差呢?
不是因爲,歷城貪或差,相反的是,歷城特別的富饒,歷城百姓,也是過的很富足,靠着歷城的天然地勢,作蓄牲養殖。
這些年,光是出口牲口,都是個個賺的盆滿鉢滿。
那即是這樣,爲何又會說,歷城比三城差呢?
最大的原因,便是在於地勢,歷城的地勢,處處是險山陡峻,草原沼澤,各種你想像不到的地形,在這歷城,你都能見到。
所以,就因爲這樣的多樣化地形,歷城的養殖業很發達。
各種各樣的牲口,你都能在歷城找的到,不管是有靈性的好,沒靈性的好,正應了那句話,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你找不到。
而袁濤選擇歷城屯兵,便是看中了歷城的地形。
他的一百多萬大軍,每日都要喝牧口生血,每日食的是牧口之肉,每日在不同的地形中歷練,每日與牲口搏鬥。
可以這麼說,他的這一支強軍,恐怕一人的戰力,足已抵趙戰那種軍隊五人,那麼,就以一比五的比例來說。
他這一百萬大軍,至少能擋五百萬普通軍隊。
當然,只是說得誇張點兒,至於能不能戰勝,那便另說了。
這一日,歷城偏南部的陡山軍營中,袁濤像往日一樣,在軍營裡視察着士兵們的訓練情況。
一個大個子的身軀往那兒一戰,那些訓練疲勞的士兵們,個個都是沒來由的多了幾分力氣。
說起這個袁濤啊!倒真是一眼看得出來,他與袁相的關係。
兩人那張臉,長的實在是太像了,只是不同的是,兩人,一個身體文弱,而另一個,則是身形魁武的不得了啊!
袁家出了這一文一武,不得不說,不知道是袁家上半輩子修來的福氣,還是袁家祖墳埋的好啊!
“報,將軍,中軍大帳傳來急報,要將軍速速前往,有要事相商。”
袁濤正一邊看得滿意的點點頭的時候,陡山軍營外,一名尖腮士兵,便是飛奔而來,對着袁濤行了一禮之後,急忙秉道。
袁濤眉頭一皺,有點兒不樂意,不耐的問道:“什麼大事啊?偏偏要讓本將軍回去,告訴他們,本將沒空,晚點相商。”
士兵有點兒爲難,語塞道:“可是,將軍,兵城那邊出事兒了。”
袁濤這才忙收起心情,大叫道:“兵城出事兒?兵城能出什麼事?走,回去再說。”
說完,袁濤便是不再遲疑,率先大步邁出,帶着小兵一路出了陡山軍營,朝着位於歷城中心的草原的中軍大帳而去。
兵城可是流河以北的三大城鎮之一,要是兵城出了什麼事,那對於袁濤的軍事實力,可是一個重大的打擊啊!
不由得袁濤不去重視。
一路峰峰火火趕回中軍大帳,袁濤直接是飛奔下馬,馬也來不及迫,便是鑽進了中軍大帳之中。
此刻,中軍大帳之中,各副將,參議等等,一切佇軍人員,皆是已到齊,就等着袁濤前來。
走到將軍首位之上,袁濤怒目一橫,罵道:“兵城出何事了,你們如此驚慌,還要本將回來?”
袁濤軍中參議,是一個極其精明的老者,一縷的白鬍子,手中捏着一柄羽扇,倒活脫像似個再世孔明一般。
眼瞅着怒江的心情不大好,參議略作思考,這才輕聲道:“將軍,倒沒什麼事,就是你兵城那得意門生,與人打了個賭,結果輸了。”
參議說話,很講究技巧。
他這一說吧!袁濤心中吊起的石頭,才落了下來,揮手道:“我還以爲是什麼大事,就這點兒小事,就他的騷包樣,輸了正常,好了,沒事了吧!就這事,還用得着那麼興動衆,請本將軍回來,你們這羣混蛋,真是小題大做,惹了本將軍雅興。”
參議呵呵一笑,樂道:“那將軍現在不生氣了?”
袁濤哈笑道:“生個屁的氣,老子可沒那麼多氣生,那蠢材,老子一早就想撤了他了,只是,一直沒找着合適的人選。”
參議哈哈大笑,等的就是袁濤這句話,遂笑道:“那將軍現在可以不用找了,因爲,已經有人幫將軍處理掉他了,這不,是兵城裡的降龍與伏虎英雄,據說,那降龍英雄,還頗得十皇子賞識,竟是將將軍拿去換寶甲的水凌劍,都是贈於了他。”
袁濤臉上的笑容立馬僵住,剛剛還一身輕舒,此刻,卻是沉重得不得了。
沒有他任何喘息機會,熟知他脾氣的老參議,手中羽扇一招,招來人,將那錦盒送至袁濤面前。
袁濤呆愣的接過錦盒,輕輕將之打開。
那一剎,袁濤整個人呆在當場,望着錦盒中,血淋淋的人頭,一臉的驚訝與不可置信。
心想,這蠢傢伙再不劑,那也是本將軍門生啊!哪是這般說砍就砍的?這還給不給他這個大將軍面子了?
呆了一陣,越想越氣憤的袁濤,楊起手中錦盒,便是猛的摔出中軍大帳,破口大罵道:“哪個敢如此大膽,斬我揮下怒江,副將,馬上調四萬大軍壓境,看我不將之就地正法,以泄心頭之恨。”
副將一臉誠恐,搖頭道:“將軍且先息怒,先看看這封隨信再說。”
說罷,一旁的老參議,便是將手中隨信忙不迭遞到了暴怒的袁濤身前。
拆開隨信看了一會兒之後,袁濤徹底傻了,這信上所說,是這件事情的全部原委,只是其中,將冷清與北辰明楓的參與,盡數抹了去。
完了,信的未尾,還題名,是全兵城老百姓見證。
這下,袁濤徹底沒話說了,他這四十萬大軍壓過去,不可能就這樣,將整個兵城老百姓,盡數殺乾淨吧?
再者說了,怒江是個什馬貨色,他身爲老師的,他會不知道?
當初,要不是怒江老爹,在他生命垂危的時候,救他一命,袁濤哪會讓怒江去當什麼兵城將軍。
話說,怒江本就不適合當將軍。
將信輕輕的放在桌上,袁濤冷靜了下來,爲了一個怒江,殺全兵城百姓,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可能。
見袁濤冷靜了下來,老參議才道:“將軍,這事即有起因,那怒江也是咎由自取,而且,聽信使口述,那降龍與伏虎英雄,很是歷害,兩人,一人殺龍,一人伏虎,這樣的人才,比起怒江,那自是好了上萬倍,將軍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何不趁這時,將兩人招安,只要將軍誠意一點,那水凌劍,不就又招回將軍身邊了,將軍忌不是一舉兩得?
將軍認爲呢?”
顯然的是,這個參謀老頭兒,很是有一個聰明腦袋,只是,他算計不到的是,冷清的腦袋,比他更聰明。
還有一點兒就是,冷清已經是先他一步,步下了坑,就等着他來跳了。
袁濤靜靜的想了想,卻是露出狐疑,道:“一人殺龍,一人伏虎,這不大可能吧!我的士兵裡,可沒有人能做得到啊!這真的可能?”
老參議點點頭,回道:“據信使說,是真的,而且,是他親眼所見的,兩人都救了怒江,而怒江卻是忌妒兩人的才能,一心想害兩人,這才招來了兵城全百姓的漫罵。”
袁濤哈哈一笑,遂一刻,他終於想通了,用一個怒江,換來兩個人才,還搭把水凌劍,他哪兒不值了?
猛一拍桌子,袁濤遂放聲道:“好,馬上傳信回去,就說,本將軍要見二位英雄,請二位英雄來歷城一敘,讓住,要用請的。”
老參謀呵呵一笑,立馬派人擬書涵,將之交於了信使,讓信使八百里加急,急忙趕回兵城,宣追水與奔雷,速速晉見。
就這般,一概不知情的袁濤,終是上了冷清的小當。
怪就只怪,這個大將軍,太自豪自己的兵力了,話說,關羽就是因爲自大,所以失了荊州。
那還更何況是這袁濤了。
信使離去之後,袁濤才摸摸額頭,興奮道:“本將軍倒要見識見識,這兩位英雄,是不是貨真價實,不然,本將軍定將他們就地正法。”
頓了頓,袁濤卻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轉而問道:“對了,參議,三皇子與七皇子那邊如何了?”
老參議低頭想了想,搖頭道:“十皇子執意護着他的兩個哥哥,我看,將軍就暫時別打他們主意了,據探子回報說,這幾日,十皇子整日與他的兩個哥哥,談天說地,倒是好不樂乎,至於,他們葫蘆裡賣何藥,就是老夫我也是不知曉啊!”
袁濤輕蔑道:“隨便他二人使出何花招,本將軍定都不怕他,對了,傳信給小杜,讓她想辦法探探那個冷放,還有他的三女兒,這兩個人,一個是我的死對頭,一個是傳的神乎其神的帝國女官,有機會,本將軍還真想見識見識他們倆父女。”
老參議點點頭,笑笑去擬書函去了。
而座在首位上的袁濤,則是一臉希驥的,就想等着降龍與伏虎英雄來,他好試試,兩人是不是真的,人如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