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史官認真的寫着《龍官志》,一句話也不說。
其實,現在的她,心情真的很激動,只是,她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一時之間,竟是興奮的,把話憋到肚子裡去了,說不出來了。
老史官退到一邊繼續寫着《龍官志》,老皇帝這才輕咳兩聲,樂道:“左御司啊!你建造起如此神器,現在,朕要賞你,你想要什麼,儘管說吧!朕一定賜於你。”
冷清笑起來,思考了一會兒之後,纔回道:“皇上,微臣什麼也不想要,只想要皇上賜微臣一間造器行,微臣好造出更多器械,爲百姓解決日常生活難題。”
衆臣一聽,皆是點起了頭,可耐何一旁的祝融,卻是皺起了眉頭,說不出的鬱悶,皇上御賜冷清造器行,那不是意味着,冷清會和他搶生意?
再都說來,冷清造的東西,古古怪怪,卻是盡能解決民之所用,這冷清的造器行開起來,如此名氣影響下,那自己的造器行,還不倒閉啊?
一想到這些,祝融的眉頭都突了起來,連忙上前秉道:“皇上,微臣家族的產業,正好的北峰帝國的造器行,如此,不如左御司大人和微臣合作,一起將北峰帝國的造器之術,發楊光大,造福於百姓啊!”
老皇帝今兒早心情不錯,所以,也就沒在意祝融的那點兒鬼心思,當下,也是認真的看着冷清道:“受卿意下如何啊?是否要與祝愛卿合作啊?”
冷清偏頭看了眼祝融,笑道:“祝大人這是哪裡的話,祝大人家族的造器行,遍及整個北峰帝國,冷清不過一介女官,又忌敢高攀呢?我只想要一間造器行足已,造自己想造的東西,造能便利大家的東西,足矣。”
說到最後,冷清在足矣二字後面,加重了語氣,意在暗示祝融,讓他放心,自己絕對不會和他搶生意的。
祝融這個老狐狸,一聽冷清要單幹,氣不打一處來,心頭一想,自己家族產業,遍及整個北峰帝國,還真不相信,你一個冷清能把我怎麼樣,如是想着,祝融也是轉身,對冷清拱手道:“左御司大人即是如此說了,那祝融也不好再強求,那我們就一起,爲帝國謀福利吧!”
冷清抽起嘴角,不屑起來,但嘴上卻是客氣道:“祝大人所言極是,冷清不好意思了。”
兩人說定,老皇帝也是哈哈大笑起來,對眼前這個自己眼中的準兒媳,是十分滿意啊!上次冷清替他擋刀的時候,他就對冷清好感頗深,更別說現在了。
想到這個事兒,持皇帝才道:“上次,左御司爲朕擋下一刀,累得身受重傷,這段時間,一直忙着抓刺客,也就沒來得及賞左御司,算上這次,朕就該賞左御司兩次,這樣,兩次加起來,我就送朕的左御司,一處府地吧!並且再送一處造坊與左御司,那處造坊,本是帝國造兵器所用,但因爲太大,再加之,這些年風調雨順,帝國又新建了幾處兵器坊,所以,就荒廢了下來。
如今,賜於朕的左御司,倒是恰到好處。”
老皇帝這一說,一旁站着冷放可就不樂意了,忙站出來問道:“皇上,那處兵器坊,可是神器甲?”
老皇帝點點頭,應道:“冷將軍怎麼了?正是神器甲啊!有何不妥嗎?”
老皇帝一說是神器甲,立馬整個朝堂沸騰起來,要知道,神器甲,可是北辰龍嵐在位後,造的第一所兵器製造坊,這麼多年閒置下來不用的原因,大多是因爲,神器甲很有記念意義。
北辰龍嵐打江山的時候,神器甲之中造出過多少利器,助北辰龍嵐打下如今基業?後來,帝國強大了,這些年沒仗打了,北辰龍嵐纔將之閒置保存下來,每次看到神器甲的時候,北辰龍嵐像是看到年輕時的自己一般,回味不迭啊!
袁相連忙站出來,秉道:“皇上,此事萬萬不可啊!神器甲乘載了皇上多少辛酸記憶,要賜於左御司,有的是地方,皇上何必要送出神器甲呢?”
老皇帝嘆了口氣,無耐道:“那麼大個造器坊,放在那兒不用,怪可惜的,這些年沒什麼杖打了,都是些小打小鬧,也就用不上它了,我老了,它還年輕着,怎麼能將它放在那兒?是該將它交到年輕人手裡,讓年輕人同它一起綻放光芒纔是啊!
所以,不用再勸了,朕心意已決,就決定把神器甲,送給朕的左御司了,只有她才能讓神器甲再度綻放出光芒。”
冷清站在一旁,早已是把這一切,盡數聽在了耳朵裡,她也是聽出了老皇帝的苦心與厚愛,當下,也是連忙下跪,拜道:“皇上對冷清厚愛,冷清定不付皇上期忘,造出更多器械,爲民之所用,物之所盡,皇上之所幸。”
“哈哈!好一個之朕所幸,這兩處房產,朕倒是沒送於你。”老皇帝樂得撫髯哈哈大笑,這一安一句間,無不闡述着他的龍顏大悅。
對冷清,他是滿意百分百啊!
冷放其實心裡,早已是樂開了花,但這種時候,務必要謙虛一把才行,爲官這麼多年,他哪會不知老皇帝是什麼脾性,當下,忙再道:“皇上,這女人立府邸,北峰帝國不允許啊!我看她住我將軍府就夠了,皇上就收回收的府弟吧!”
老皇帝一拍龍椅,罵罵咧咧道:“誰說不允許,哪條哪款說的不允許,律官找出來,朕將它改了。”
律官誠慌誠恐,忙站出來稟道:“即是皇上說允許,那微臣下來就改,不勞皇上動手。”
老皇帝滿意的點點頭,言道:“如此,冷將軍還有話說不,衆卿還有事情要秉不?”
冷放搖搖頭,不再多言,拉着冷清站向一邊。
冷清這事處理完了,徐崖這才站上來,秉道:“皇上忘了,上次說的太子與吉相國大人二小姐婚事之事啊!”
冷清站在一旁,臉上的表情僵了下來,搞了半天,原來,這幫人是想搓合袁媛與太子啊!
袁相是太子黨,如果讓太子娶了袁媛的話,那不是親上加親,意味着,太子有着袁相這個後臺,那實力將會更大。
此舉意在逼老皇帝,無論如何都不能廢北辰浩明這個太子,如果北辰浩明真的與袁媛成親的話,那麼老皇帝想要廢太子,還要顧忌到袁相這個相國大人。
此招不可謂不毒啊!真不知道是誰想的。
老皇帝眼珠轉了轉,這之中的貓膩,他忌會不知道?想了想,老皇帝這才問道:“袁相,此事你如何看啊?你是當事人,這件事還是聽下你的意見爲好。”
袁相略作思考,斜眼瞟了眼在旁聽政的北辰浩明,這才點頭道:“承蒙皇上愛戴,小女有那個榮幸與太子結爲連理,那是老臣家的福分,一切還緊聽皇上旨意。”
在朝的,多數爲太子黨,當下,也是紛紛站上前,恭敬道:“太子與相府二小姐,實乃天作之合,望皇上成全。”
多麼搞笑?這些牆頭草,此刻,竟也是上演起了如此般熱鬧的話劇,真是令人感嘆啊!
一旁,唯有準放兩父女,還有少數文官,與一些大臣,並沒有動作,只是低着頭,臉上表情各異。
見羣臣這般,老皇帝也略顯無力,無奈之下,老皇帝也只有嘆氣道:“好吧好吧!那就定於十月十五,舉行大婚吧!”
北辰浩明早已是高興的不得了,與袁媛成親,那意味着,他座這個皇位的機會,又大了幾分。
當下,北辰浩明也是出列,跪拜老皇帝道:“謝謝父皇恩典,兒臣領旨謝恩。”
老皇帝擺擺手,示意北辰浩明起來,這纔對冷清道:“左御司啊!下朝之後,就去看看那處空府邸吧!與明王府一個方向,但,一個在南一個北,中間隔道城門。”
冷清站出來,略有點兒疑惑,問道:“皇上所言的府邸是?”
老皇帝苦澀一笑,回憶道:“那本是朕要送給宣兒的,可是三年前,宣兒還沒住進去,那判亂的逆賊就將宣兒害成那般,之後,就沒提這件事,府邸宣兒也不要,就空下了,正好過兩天,你找人刷下,再給裝鉓一番,你就搬進去吧!空着也怪可惜的,至少,朕還活着的時候,能親眼看到裡面住人,朕也就安心了。”
冷清越聽老皇帝這話,越覺得怪異,但是,嘴上卻是忙道:“皇上這是哪裡的話,皇上定將壽與天齊,萬歲萬萬歲。”
老皇帝力不從心的揮揮手,遂道:“罷了罷了,今日朕累了,就退朝吧!退朝後,太子與袁相到御書房來一趟,太子要大婚,朕也想親眼看到兒子娶親啊!”
老皇帝說到這兒,北辰浩明也是有點兒感動,必竟是自己親生父親,要說沒感情那是假的,雖說,一直垂心於皇位,但,北辰浩明也還沒到西廂尚文三哥那種程度。
將感動收回心中,北辰浩明臉龐也是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也許他感動了吧!那,誰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