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語一陣,冷清撿起地上的白布,將女人包裹起來,問道:“那你準備怎麼辦呢?能醫嗎?能醫不妨救她一命,不能醫的話,那就只有任她被老人埋進土裡了。”
寂寞一捏拳頭,堅定道:“放心吧!將她帶去護國寺,方丈和師叔們,一定會想辦法救她的,他們的閱歷與醫術,都不輸我,交給他們沒問題的。”
冷清點點頭,不再多言,而寂寞則是將躺在停屍臺上的女人抱起來,扛在肩上,跟着冷清,兩人一路行出了義莊。
出了義莊之後,守莊的老人早就在外等候,見兩人抱着女人出來,老人問道:“她就是你們要找的朋友?她可是今天下午才送來的,一張臉爛的不成樣子了,可惜了,這麼好一個姑娘,臉爛成那樣,回去好好安葬她吧!”
對這個老人,投去一個善意的微笑,冷清回道:“謝謝你了,老伯伯了,我們已經把他們全都超度了,我這兒還有些銀兩,就給你吧!你空了給他們買點兒焟燭,晚上還是點上吧!能照亮他們回去的路,他們會謝謝你的。”
說着,冷清便是從袖中陶出幾錠銀子,再度將之遞給了老人,老人微微一笑,對冷清拱手道:“那我就替那些亡靈們,多謝小姐的好意了,小姐一路慢走,好人有好報,惡人有惡報,小姐是好人,會得到好報的。”
冷清呵呵一笑,樂道:“那就呈老人家吉言了。”
客套完,寂寞這纔將女人放到馬背上,躍上高頭大馬,與冷清一道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目送兩人消失之後,老人才對着兩人消失的方向躹了一躬,走上前去,將義莊的門鎖好。
回到小屋中,老人依舊在重複他的那句老話,正應了,好人有好報,惡人有惡報啊!
冷清與寂寞一路急馳,策馬奔騰在黑夜中,任由夜風吹撫。
去的時候,兩手空空,這回來了,反倒帶上一個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女人,就連冷清都覺得有點兒無耐。
這個神秘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冷清都是不知道,能不能救活都還是個問題,寂寞便是想將她往將軍府帶。
要知道,這個女屍,可是在義莊裡躺了一個下午了,那得遭多少晦氣,就這樣把她帶進門,冷清可不幹。
回到將軍府大門外,冷清先一步下了馬,下馬之後,冷清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寂寞攔在了門外。
推着寂寞不停的往裡蹭的身體,冷清不樂意道:“這女人都在義莊裡待了一個大下午了,沾了不少晦氣,你想帶進去也可以,不過,要先作法,把她的晦氣給去了,不然,我不讓你進。”
寂寞那個無語噢!秉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想法,寂寞也是將肩上扛着的女人,放了下來,然後,在她面前轉了幾圈之後,寂寞這才停下動作,正經道:“好了,作法完畢,可以進去救人了吧?”
冷清將信將疑,這轉了幾圈就作法完了,心裡有點兒不樂意,冷清還是將門讓開,任寂寞將之扛進了將軍府中。
冷清拉着馬跟在後面,將馬拉到馬棚裡拴好之後,冷清才追上了寂寞,跟關寂寞抱着女人,鑽進了寂寞的房間之中。
將女人放到榻上,冷清掌上燈,將整個屋子照亮的燈火通明。
很受不了女人臉上的腐爛,冷清將臉別到一邊,而寂寞則是將榻邊的水盆拿了過來,放到榻下。
從包附裡翻出自己的銀針,寂寞纔將榻上女人的頭輕輕扶了出來,頭正對着榻邊的水盆。
抽出銀針,將女人滿是濃瘡的腐爛臉龐插滿,不一會兒之後,一股股濃液,便是順着女人的臉頰,流到了榻下的水盆之中。
看着那一股股泛黃的噁心液體,冷清整個人都在反胃,不過還好,冷清還撐得住,噁心的東西,她見得太多了。
比起一般的少女,冷清更鎮靜一點,類似這樣噁心的東西,還打不倒冷清。
濃液流了一會兒之後,便是停止了,但接下來,一股股血水,卻是從那扎破的濃瘡裡流了出來,看得冷清直咬牙。
寂寞手捏着女人脛骨大穴,平靜道:“剛剛的深液,是她臉上的爛瘡的液體,而現在流下來的,則是導致她臉龐浮腫的濃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一種奇毒,是人爲的。”
冷清嚇了一跳,罵道:“這誰他媽這麼狠毒,居然下這樣的狠手,人家可是一個姑娘啊!”
寂寞輕笑道:“是啊!說不定就是因爲她長得漂亮,所以,引來別人忌妒,才遭了毒手唄!”
寂寞這一說,冷清也是釋然的點點頭,再看向女人的時候,冷清的心中,卻是多了絲憐憫。
這陣濃血的溢,溢了有大半個時辰之後,才停了下來。
停下來之後,寂寞取出點兒消毒水,將她臉上擦洗一遍之後,這才找來乾淨的白紗布,將她的整張臉,全部包裹住。
做完了這些之後,寂寞才鬆了口氣,將女人放回榻上。
將半盆濃血與濃液的混合體端到一邊,寂寞這才抽身回來,取出了銀針包裡的幾根粗大的銀針,放在燭火上燒烤起來。
燒了一陣,直到寂寞感到手中銀針傳來熱量之後,寂寞這才走到榻邊,伸手在女人的胸前按了按之後,找準檀中穴,就準備直刺進去。
冷清連忙衝上來,將寂寞打斷,喝道:“不是吧!檀中穴是人身死穴之一,你這一插進去,不是讓她死的更快?”
寂寞搖搖頭,自信道:“她現在沒了心跳,想必是心脈受阻,大穴遭襲,一時沒喘過氣,將氣憋至了檀中穴,正如你所說,檀中穴是人生死穴,氣堵檀中,便是讓她陷入了假死狀態,我這一針下去,就是爲了將她堵在檀中穴中的氣扎出來,這樣,她也許能暫時恢復脈衝搏和心跳。”
冷清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催促道:“那趕快吧!小心一點,別把她扎死了。”
寂寞翻翻白眼,沒好氣道:“你個烏鴉嘴,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邊說,寂寞手中的動作卻是不停,找準穴位,某一刻,寂寞手猛然一動,瞬間便是將半截銀針紮了下去。
伴隨着銀針的不斷刺入,女人的身體竟是開始發起了抖,當整根銀針都刺入檀中穴的時候,女人突勿的一張嘴,吐出一口濃的像痰一樣的濃血,下一秒,奇蹟發生了,女人的頭微微動起來。
終於,女人活過來了,也有了心跳,也有了脈搏,也有了呼吸,寂寞成功了。
冷清高興的直跳腳,寂寞蹲在榻邊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這才小心翼翼的將銀針取了出來。
將女人嘴邊的血液擦拭,寂寞偏頭看了冷清道:“冷清姐,你去休息吧!我來照顧她就行了,明天差人送她上護國寺,護國寺裡藥材很多,能將她的頑疾治好。”
冷清點點頭,臨出門前,冷清卻是轉頭對着寂寞警告道:“不許佔她便宜,更不許碰她的身體啊!否則你哪隻手碰,我就打斷你哪隻手。”
寂寞呵呵乾笑起來,對着冷清直點頭,讓冷清放心離去。
“是三小姐嗎?這麼半夜去哪兒?還不睡?”
出了寂寞屋子,冷清路過北辰宣代的房間時,裡面的北辰宣代似是有所感應,叫了起來。
冷清本不想打擾北辰宣代,北辰宣代即然叫了嘛!冷清也是停下腳步,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關上門來到北辰宣代榻邊座下,北辰宣代摸着冷清的雙手冰冷,下一刻,在冷清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北辰宣代便是雙手一用力,將冷清整個帶進了暖暖的被窩之中,一股暖意傳來,冷清欲罷不能了。
“把鞋脫了,上來我給你暖暖。”
把嘴靠到冷清的耳邊,北辰宣代小聲迷惑起來,冷清忙不迭的將鞋子脫掉,鑽進了北辰宣代的被窩之中。
兩人緊緊相擁,北辰宣代身上的暖意,瞬間便將冷清身上的寒冷擊散,兩人乾柴烈火,一觸即燃。
四肢緊緊纏繞在一起,兩人的四片嘴脣,立馬重合到了一起,舌頭在口腔之中開始大戰
剛纔驚歷了那麼驚魂的一幕,正好讓北辰宣代來給冷清壓壓驚。
這一刻,冷清對寂寞那句分析,算是深信不疑了。
果然啊!女人的有些部位,還真是受大腦控制啊!
……
第二天一大清早,當將軍府裡的衆人,都還陷入沉睡中的時候,冷清早已經和寂寞起來,備了一輛馬車,將那個救活的神秘女人,裝進了車中。
派了一位聽水樓的神秘高手護送,冷清才放心的讓車伕趕着車朝護國寺行去。
不管這個神秘女人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能救人一命,那就是一件好事,冷清喜歡做好事,也就不在乎多做這一件了。
送走了神秘女人之後,寂寞便是搖搖頭,回去自己的房間中休息去了,婉如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在寂寞看來,救這個女人,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可寂寞殊不知的是,就是他自認爲是舉手之勞的一舉,卻是被那個神秘女人,死死的記在了心裡。
回到房中,繼續睡回籠覺,冷清也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人救回來了,她也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