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如何才能找到那個寶藏?眼看着胡人如入無人之境般的殺進了大尹的國土。兇殘的胡人,定不會放過中原人,屠城是少不了的。他們這些遊牧民族,沒有讀過聖賢人的經書,不懂得寬恕,不懂得仁義,他們只會殺戮!
月西坐在茶館裡,潛心想着尋寶救國的事,一不留神天就快黑了。這纔打算回到牛元那裡去。還沒起身,就見朦朧的傍晚的將暮的天色裡,一行人走進了茶館。好生奇怪的人,天色快要暗了,不去找客棧投宿,也不去找飯館吃飯,卻獨獨來到了這茶館中。茶館裡現在已經空無一人了,當然除了即將要離開的月西。
月西還在暗自狐疑着這羣人到底來幹嘛的,只聽一個很熟悉的聲音響起:“月西,沒想到再次見到你會是在這裡。”
月西聽了聲音,頓時猜到了來人,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過來的一身黑色錦袍的風華無限的年輕男子,她只得笑着說:“天下興亡,女子有責。這不是來京城幫幫忙嗎?”
男子還沒開口,男子身邊的一身碧色衣裙的女子率先開了口:“月西,主上等了你許久,你爲何只身一人來京,也不說一聲?若不是去拜藥山莊詢問過,主上還要繼續等着你。”
月西瞟了綠萍一眼,不快地說:“你從來就知道責怪我,你的主上在你的眼裡是個神,在我的眼裡也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你喜歡他我管不着,請你以後不要動不動就來責怪我!天色不早了,告辭了!”
月西說完便起身朝茶館外面走去,忽然衣服被一個小手拉住,月西腳步一頓,才發現原來是三兒。一年不見,三兒長高了不少。這孩子應該有十歲了。
“姑娘,這回可見到你了。我跟着他們,日夜趕路,終於見到你了。”這個好像是方大姐的聲音。
這是茶館裡的小二將燈籠燭火都點了起來。房間裡頓時明亮了許多。月西看到方氏一臉的擔憂,心頭一暖,其實還是有人關心自己的,不是嗎?於是摸着三兒的頭說:“好孩子,今天起你和你娘就重新跟着我吧。我們一處好好地過日子。”
月西說完後,便拉着三兒的手要往外走,這時綠萍忽然攔住了去路:“你就這麼要走?主上他千里迢迢來京城,就是爲了找你,你怎麼能對他視而不見?”
月西這才扭頭看着雲黯,冷若冰霜的表情,昭示着他的心裡的不愉快,可是你不愉快我就是愉快的?這世上哪個人沒有無奈?於是對他說:“你不該來京城的。他現在
是被繁忙的國事絆住了,不然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還是快些回去吧……”
還沒說完,雲黯忽然開口打斷了她的話,冰冷深沉的語調問道:“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月西不解。
“你知道我在等你,爲什麼出了山莊卻沒有去找我,而是來了京城?你到底是想做什麼?你是不是覺得逗着我很好玩?”雲黯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裡寒光一片,他是在發怒!
月西不去看他的眼睛,說道:“我給你寫的信,你可看了?我們還是算了吧,況且現在國難當頭,兒女私情暫且放在一邊吧。”
“你爲什麼如此固執?我給你的回信,已經說得很清楚明白了,我是不會愛上別的任何人,我只等你,等你來我一起隱居於世外,過我們自己的生活。爲什麼你不聽我的,還是固執地選擇了離開?”雲黯此時眼睛裡的寒光褪去些許,涌上了一些痛苦和失意。
月西一陣驚訝:“你回信了?我沒有看到回信!我的信寄出去以後,就再也沒有等到你的回信了!”說完之後稍稍沉吟了一下,“難道是司徒隱他藏了你的回信?”
正在此時,一個黑色身影走了過來:“不關少主的事,是我將信藏了起來!”
月西聞聲望去,但見司徒隱一身青衫,面色平靜地走進了茶館,而他的身後跟着的正是刀疤武士,墨。
這下可真的熱鬧了。茶館的店小二有些意外,這一年來,天下發生了太多的禍事,茶館的生意很久都沒有這麼好過了,今晚卻來了那麼多身份不凡的客人,難道是茶館裡供奉的那個財神爺顯靈了?
墨找了一個看着乾淨點的桌子,用衣袖反覆將凳子擦了擦,這才伺候司徒隱坐了下來。月此除了感嘆司徒隱的潔癖的同時還不得不感嘆墨的忠心。
店小二很有眼色地送了壺上好的茶水來,而且茶杯也事先擦得很是光潔。
墨這纔對月西說:“你的書信是我藏了起來,這一切少主都不知情。我原以爲讓你和他不再聯繫,你就能安心地和少主成親,沒想到,最後你還是走了。”
月西看了一眼雲黯,再看了一眼司徒隱,全部都是當世的天子驕子,可惜現在國難當頭,實在不是談情說愛的好時候,況且自己和他們之間,已經錯過了太多。於是對墨說:“不要緊,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哦,對了,這個茶館的茶水味道不錯,你們坐下來慢慢喝。我已經喝飽了,這就該回去了,諸位,告辭
!”
茶館的店小二在邊上看了許久已經看出了點眉目來,兩個清俊的公子愛上了同一個女子,不巧的是三個人在茶館裡遇上了,這該是一場多麼精彩的戲啊,正等待着最精彩的時刻,看這個女子選誰舍誰的時候,不想女子竟然若無其事的走了。真是太掃興了。店小二恨恨地拿着抹布擦着桌子。
月西帶着三兒母子離開之後,雲黯在一張桌子邊坐了下來。綠萍立在一旁伺候。司徒隱一邊沉默着,一邊用他拿白皙光潔的散發着淡淡藥香的手緩緩地倒着茶水。墨立在他的身邊,伺候着。
一時之間,茶館裡很是安靜。只聽見茶水流到茶杯裡的點點水聲。水聲過後,司徒隱端着茶杯,細細把玩,並不打算喝杯子裡的茶水。
許久之後,雲黯開口說:“司徒兄弟,我們自小一處長大,你對我有恩,我也幫助過你,我們之間的情誼一直都在,只是月西她喜歡的人是我……”
啪的一聲,司徒隱手中的茶杯頓在桌面上,開口說道:“小黑,這一次我不打算放手!”沒有她的日子,太難過了。雲黯前腳離開山莊,他就跟着也離開了山莊。他不想再錯過什麼,他害怕雲黯真的找到了月西,他害怕自己這輩子就要在懊悔中度過了。
雲黯彎了彎嘴角,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各憑本事吧。”說完起身,朝茶館外面走去。司徒隱習慣性地拿出袖子裡的雪白的帕子,擦了擦手,這裡的茶杯也不知道幹部乾淨。可是爲什麼拿着帕子的手在發抖?這未知的明天裡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
月西帶着方大姐和三兒一路回了牛元的宅子。小翠一併客氣的招待了。給方氏和三兒都安排了上好的客房。吃過晚飯,就各自回房歇息了。
可是月西躺在牀上睜着眼睛看着如水的夜色,怎麼也睡不着。一會兒想着尋寶的事情,一會兒又想着雲黯說的,他回過信的事情。原來自己苦苦等着的回信,被墨隱藏了起來。真的不明白原本只是簡簡單單的三個人之間的關係,爲何會夾雜進來如此多的不相干的人呢?
懷着如此複雜的心情,月西在牀榻上翻來覆去的,失眠的滋味一點也不好受。她明確的告訴自己,眼前最要緊的事情便是儘快找到皇家寶藏,解決天下大亂,胡人已經攻破了兩座城池了,大尹王朝的安危迫在眉睫,若是讓胡人攻到了京城,不僅天下要改姓,就是廣大的中原百姓都要跟着吃虧。殺戮成性的胡人是不會放過人數衆多不好管制的中原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