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天一夜的攀巖,白煞終於和姬雪回到了她的住處。一進門,果然看到白冥早已在主廳等候。
“白冥!”白煞飛奔過去,張開雙臂跳向她。
“髒兮兮的別碰我。”白冥往旁邊邁了一步,而白煞直接趴在地上“真慢。”
白煞從地上爬起來委屈地說:“人家可是盡力了,還嫌人家慢。好了不說了,有什麼吃的沒,我們快餓死了。”
給她的迴應是沉默,白煞這纔給了自己一巴掌“啊~我真白癡,明知道你在家,肯定不會弄吃的的。算啦算啦,姬雪,你先在這兒坐一下,我去弄點兒吃的。”
“哎白煞!”
“怎麼了?”白煞停下腳步,回頭看姬雪。
姬雪尷尬的收回伸出去的手“……你小心點兒。”
誒?她愣了一下,然後興奮滴點點頭,恨不得把頭點下來似的。
“你放心,誰死了她也不會死。”白冥冷冷地插嘴道。只要我還能動一下,就不會讓她死。
“怎麼這麼說人家!”白煞抗議着,卻腳不停地向外走。
白煞走遠後,整個大廳只剩下他們倆,原本安靜的房間更加沒有生氣。姬雪自己找了個地兒坐下,從第一次見到白冥時,他就已經大致瞭解她的脾氣秉性,一般像是這種平常的接人待物的事情,還是憑自己自覺一點比較好。
“你對這件事怎麼看?”
被白冥突如其來的發問姬雪一時沒反應過來,當他意識到她指的是遇襲後,趕緊回話:“在下猜測應該是襄王的人,他們與我的皇兄姬殤對立,這次看樣子是衝着白煞來的,想給皇兄警告。不過經過這次事情會讓皇兄多加防範,以後絕對不會再讓白煞受到牽連了,還請您放心。”
原來他以爲我在責怪他。白冥本想探知一下他有沒有把白煞和殺神聯繫起來,看來是完全沒有往那方面想,不過現在沒有,並不代表以後不會反過味。
“跟你們相處肯定會被捲入鬥爭的,還不如讓她直接瞭解比較好,這樣也讓她心裡有個底。”看來白煞不用太費力氣去搜集資料了,這次的任務估計很快就能結束。
姬雪想了想,覺得她說的有道理。“恩,我會跟皇兄商量一下的。”
白冥微微點頭算是同意。
這樣也好,我就能專心的揪出那幫傷害白煞的人了。
——
白煞拎着手裡的雞興沖沖地往回走,心裡想着如何給姬雪燉。好不容易兩人共患難從懸崖上爬回來了,她可忒給姬雪補補才行。當然,也不排除她想吃雞的私心。
“哎呦!”剛一轉彎兒,白煞不知撞到了什麼,連雞帶人直接摔倒在地上。“摔死我啦……”
她第一時間看向手中死死拎着的燒雞,很不巧的是,那隻雞已經裹上了一層泥。如果是她自己吃的話倒是無所謂,可是那是要帶給姬雪的!
“混……蛋……”白煞剛要發作,一隻白暫的手伸向她。
她擡眼看去,只見一個眉清目秀的男人正滿臉擔憂地看着她。“姑娘,你沒事兒吧?”
誒?真是好清秀的男人。他沒有姬殤那樣擁有男兒的霸氣,但身上散發着柔和感卻又夾雜着男兒纔有的陽剛;也不似姬雪那樣傾國傾城,卻讓人移不開眼,如果說姬雪是仙子的話,那這人就是一位聖人,一位體恤人民、關心人民疾苦的聖人。漆黑的眼眸盡是溫柔和關切,純潔的黑色將她的倒影清清楚楚的顯示出來;他很白,是那種病態的白,薄脣也幾乎沒有血色,更顯得身體單薄的他惹人憐。
一時間,白煞怒氣全消,她並沒有身手,反而是自己爬起來。因爲她覺得如果對方拉她的話,估計會反被她拉倒。
“沒事沒事,我還是比較耐摔的。”白煞拍拍身上的土,不禁有些憐惜那隻燒雞。
“真是不好意思,我代替我的屬下給您道歉。”說着就是一作揖。
這讓白煞條件反射地往後一退,連忙擺手。“不用這麼誇張,也不能全都怪他。”
姬宣儀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黑袍少女,不得不說這個孩子雖說不上國色天香,但也算得上水靈秀氣,給人一種清爽之感。清澈的黑眸竟比他的還要動人,簡直要將人吸進去了,櫻桃小嘴向兩邊咧開露出那一排小牙,更顯得俏皮。
“呃……姑娘,恕我冒昧,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聞言,白煞重新打量了一番他,實在是對他沒有印象,便搖搖頭。如果自己以前見過他,肯定能記住,不會一點兒印象都沒有的。
“是嘛……”姬宣儀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她,但之前撞到白煞的人對他耳語了一番後,瞳孔一縮,但隨後還是鎮定下來“原來是姬殤的女人,怪不得會覺得你眼熟,真是失禮了。”
他的語調沒有變化,但是語氣有了疏遠的意味。白煞有些不高興,使勁揮了揮手。
“喂,你別誤會,我不是他的什麼女人,只是認識而已,請不要隨便給我定位。”
恩?不是麼……姬宣儀意識到自己惹她不高興了,連忙道歉。“真是對不起,是我妄論了,在下姬宣儀,還請姑娘賞臉給我一個道歉的機會,讓我請姑娘吃頓飯可好?”
態度不錯。白煞下意識地想答應,突然想起來姬雪還等着她呢,便回絕了。
“啊,對了,不要老是姑娘姑娘的叫,你就叫我白煞或者煞好了。”白煞有想了想說道“你要是真想要補償我的話,就再幫我買只燒雞吧,因爲我帶的錢只夠買這一隻。”說着吐吐舌頭。
真是直爽的女孩兒。姬宣儀立即命人去買,然後不知不覺竟和白煞聊了起來,直到不得不分開時,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白煞心情愉快地回到家裡,下廚弄了些竹筒飯,就着燒雞和姬雪兩人飽餐了一頓。吃過之後,姬雪怕包子和鐵穆擔心,便匆匆離去,臨走前還對她關照了幾句,讓白煞有些飄飄然,一隻站在原地傻笑,直到白冥給了她後腦勺一巴掌纔回過神。
“就不能溫柔點兒!”白煞憤憤地瞪了她一眼。
“赫連芙娜大人給你的任務。”說着一挑桌子上的東西,直接砸到她的頭上。
白煞嘟着嘴,磨磨嘰嘰的打開卷軸,看到裡面的內容後不禁一愣。襄王……姬宣儀?竟然是他!
看到白煞驚愕的表情,白冥不解地問:“怎麼了?”
白煞回過神,將剛纔遇到姬宣儀的事兒和她對他的印象說了一遍。“真是天意弄人,他竟然是我的目標。”
白冥纔不管那些,一如既往的冷漠。“我已經讓姬雪有時間告訴你關於襄王的事了,你自己也要調查一下,之後的事情自己想辦法吧。我這段時間有事情處理,你調查完了把結果告訴我,剩下的事自己看着辦。”
“我知道了。”白煞閉上眼,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幾乎要把卷軸捏碎。
她們哪裡會想到,就是這次任務將改變她們,命運的齒輪終於在這一刻轉響了。
——
“報——”一人氣喘吁吁地撲倒在地上,臉上難掩興奮。“回稟王爺,白煞姑娘回來啦!”
噌!姬殤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原本苦悶的表情一掃而空,也不怪罪來人的突然闖入,大步上前驚喜地問道:“當真?”
“千真萬確,屬下親眼看到白煞姑娘回到了住所!”
“武昭,快隨本王去!”姬殤急忙招呼武昭出門,連衣服都來不及換。
太好了,她沒事,她還活着!姬殤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那個日思夜想的人兒,直接用輕功奔向目的地。
“煞兒!”姬殤直接破門而入,難以抑制的喜悅掛在臉上。
可就在他踏入庭院的第一步起,迎面一道勁風襲來,他下意識地趴下,而身後的柱子立即斷成兩截。還沒等他弄清狀況,第二道攻擊隨後就來了,白綾就像一條蛇一樣席捲向他。姬殤趕緊就地打滾躲過去,原來的地方砸出一個深坑。
“王爺!”隨後趕來的武昭來不及休息,拔劍刺向那條白綾。
嘭!又一條白綾突然躥出,重重地擊中他的胸口,將他彈飛出去。武昭只覺喉嚨一甜,吐出一口鮮血。
“武昭!”沒等姬殤上前,兩條白綾一左一右同時攻向他,速度和力量讓人不敢相信那是兩條白布。
“住手!”一聲嬌喝傳來,緊接着一道黑影撲向來不及躲閃的姬殤,二人雙雙滾倒在地。
轟——一聲巨響在耳邊響起,大地激起層層塵土,待塵埃落定後,那兩條白綾既不退也不進,就那麼插在土裡。
姬殤回神看清身上的人後驚喜地叫道:“白煞!”
“噓——不要說話。”真是個會惹麻煩的祖宗,白煞額頭上不禁冒出汗,白冥的殺氣還有,希望她能放過姬殤“念在他是初犯的份兒上饒過他吧,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許久之後,殺氣才散去,兩條白綾緩緩地收回。
“謝謝。”白煞趕緊拉着姬殤出去。其實白冥已經高擡貴手了,只是用白綾揍了他們,不然的話,估計就是直接切碎了。
白煞帶着兩人走了很遠才停下來,但還是有些後怕,氣惱地吼道:“不是說過不要隨便進來嗎?想死啊!”
不知是因爲剛纔跑的緣故還是生氣的緣故,白煞氣喘吁吁地叉着腰瞪着他。姬殤委屈地低下頭,低聲說道:“對不起,是我太着急,忘記了。”
不過他真是沒想到會受到攻擊,看樣子就是她所說的妹妹吧。雖然連面都沒見到,但他絕對不會再有認識她妹妹的想法。
白煞不禁暗歎,她剛要睡着,就聽見某人用他白癡的聲音叫她,當她反應過來不妙時,白冥已經開始攻擊了。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欠他什麼了,總是給她找麻煩,三番兩次地給她找點兒事兒。
“有什麼事兒快說,說完了我還要回去睡覺。”白煞沒好氣地說道。
呀,對了,她剛回來,必須要休息才行,而我還打擾她……姬殤有些內疚,小聲地道歉:“本……我聽說你回來了,就着急看你,是我太着急了……對不起。”
“行了行了,人你也看到了,我回去睡了。”白煞打了個哈欠,瞥見姬殤似乎要說什麼,立即打斷他“有什麼話以後再說,你還是趕緊給武昭療傷吧,他不僅受了很重的內傷,而且還斷了幾根肋骨,估計忒修養幾個月了。”
姬殤這纔想起來武昭,扭頭看去,只見武昭面色發白,搖搖欲墜地站在他身後。聽見白煞說的話後,急忙說道:“白煞姑娘言重了,我的身子骨王爺您最清楚不過了,這點兒小傷沒什麼關係。”
“哦,是嗎?”白煞走進他,很平常地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武昭雖然有所準備,但還是很不爭氣地跪在地上。
白冥的攻擊她再清楚不過了,他沒直接斃命說明白冥沒下殺手,但不說明攻擊力很弱。當初她跟白冥對戰時,可是親身體會過被擊中的滋味,養了很長時間才恢復如初,那時的白冥根本沒下重手就能讓她如此,更別提這次了。
武昭被拆穿後,只好跟着姬殤回去療傷,不敢再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