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地下室的信息你是如何得到的?”
在場的江鵬與和門謙都沒有得到這樣的推論,不知道虞井是如何確認地下室的存在,在一旁靠在牆角的餘小小也有些疑惑地看着虞井。
“四個細節,最初我在電視機中看到你們四人所在的二樓房間中映出的白衣女人,其用作支撐身體的手掌與腳掌上都沾着有泥土,當然不排除是在旅店之外的山林泥地中沾到的。
其次,所謂的深山旅店按照老嫗的說話,起初並不是坐落在帝華大學的這片山區。在我看來,旅店應該與潛伏於這裡的鬼物伴隨存在,初步猜測旅店與這隻惡靈混爲一體,主體應該不會在旅店以外的區域活動。
再而,整個第一層散發出來的腐壞與檀香的混合氣味隨着樓層遞增而減少,而且我釋放的植物體無法在一樓的牆面中紮根蔓延,顯然是有人在刻意阻止我偵查一樓的構造,特別是地板以下的構造。
最後,剛纔我選擇擋在餘小小與白衣女鬼之間,對方選擇離開而非殺我。我們三人都是符合條件的男人,以此來推測女人殺戮指定目標的地點絕不是旅店的客房,她生前是一個十分有原則的人,殺戮的地點應該是在旅店的隱秘區域。
綜上所述,在旅店沒有任何夾層與暗房的情況下,我認爲旅店的下端存在着一處這位女大學生用來虐殺男性的地下室。”
虞井的分析與解釋讓當前小隊所有人豁然開朗。
“的確說得通,超過年齡上限的胡志會被殺以及餘小姐受到死亡脅迫,是因爲他們不符合女大學生的篩選條件。虞井,你有確定入口在什麼地方嗎?”江鵬與問着。
虞井輕微搖頭回答:“暫時沒有,不過應該就在老嫗的房間中會有所發現……但在我們進入地下室之前,必須想出一個方法來定位這種靈鬼型的鬼怪,你們有什麼想法嗎?”
江鵬與在家族的信息中知道,不過還是讓比較善於組織語言的門謙來回答。
“與接觸靈鬼型的鬼怪手段相類似,在「人卒期」階段只有需要採用某種方法來改變我們的視網膜構造,能夠讓我們的肉眼解析出這種以能量形式表達的靈態物質,或者通過某種濾鏡來實現……只不過以我們當前的條件想要做到,不太可能。”
門謙擺了擺手,“雖然我可以進行視網膜手術,但並沒有材料。”
“對視網膜進行改造或者透過某種濾鏡嗎?我或許能夠做到,但必須經過試驗才能夠證明……”虞井的想法很簡單,利用自己身體內寄宿的植物體改造視網膜。
“接下來我來闡述最後一件事情。”
虞井將隱藏在衣兜內的鈴鐺拿在衆人面前。
一根鐵棒上用紅線繫着五顆大小不一的鈴鐺,物品本身便顯得相當詭異。
“這是我從老人房間牀下發現的物品,也我曾經在夢中也見過此物品,夢境中被我搖響而引來恐怖的女鬼,並不太確定是否爲這裡的女大學生。”
門謙看見鈴鐺的瞬間請求到:“可以給我看看嗎?”
隨着鈴鐺遞送着門謙的手中,後者立即將手術刀從正手肘的皮下滑出,類似於餘小小將匕首藏匿於身體的肋骨位置,門謙也是將小型手術刀藏匿在手腕的皮肉中。
“鈴鐺,生活中是指一種體內垂有小金屬丸的球物體,通過搖動內部金屬丸撞擊壁面而發聲……讓我將其解開看看這個鈴鐺內部的核心是什麼,可以嗎?”
“只要不發出聲音應該可以。”虞井點頭並示意所有人全神戒備。
門謙切下一顆紅線束縛的鈴鐺,在不觸碰內部搖響的情況下將鈴鐺撬開,將內部的丸體取出。並不是想象中的金屬丸體,而是一種滿是凹槽而乾燥的肉核,具體是什麼其餘三人並不知道。
“這是……乾涸的大腦‘杏仁核’,大腦中的高級中樞神經構成體系之一,調控人類感情,特別是恐怖反應的調控。虞井你的推測一點也沒錯,對方不僅是殺人這麼簡單,這種用人腦杏仁核製作的鈴鐺已經屬於‘咒物’。”
“咒物?”
“切取人體某一部分製作的物品被稱爲咒物,可對人類本身造成影響,但這種製作過程牽扯到巫術領域。這個鈴鐺一旦搖響恐怕會使得我們墮入恐懼之中難以自拔……這樣看來,我們的情況比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一直聽着衆人的餘小小在此刻發言:
“通過聽覺來詛咒嗎?這樣的話,我們將耳膜破壞掉,鈴鐺自然不會對我們產生影響。殺掉這裡的東西回到學校,相信憑藉門謙的手段也能修復耳膜,更別說是學校的醫學院老師。”
餘小小似乎根本不將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平淡闡述刺破耳膜的事情,不過這種方法的確簡單明瞭。在夢境中的虞井搖響鈴鐺時,墮入恐懼的感觸讓整個人凝滯在原地無法做出任何動作,可想有多麼危險。
虞井摸着下巴略有所思地說着:“這種方法的確可以,然而一旦捨棄聽覺,再加上對付靈鬼型的鬼怪我們難以依靠的視覺系統,這場戰鬥會變得無比艱難……我有一個辦法,不知大家可敢一試?”
“什麼辦法?”江鵬與已經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一夜過去。)
第二日的清晨,在深山旅店的第三層角落房間中。
原本較爲整潔的房間當前已經完全不成模樣,雙人牀被利器全然切割成碎塊,破碎的電視機掉落在地,牆面上有着大量拳頭陷入的印記以及整個房間中肆意生長的蔓藤。
如此一片狼藉的房間正是衆人經過一個通宵來對抗恐懼的結果。
“呼,呼……”
包括餘小小在內,所有人都在大口喘息。
同時由門謙再度爲餘小小穩固有些鬆動的右手臂固定裝置,當前的四人黑眼圈掛在面部,但精神卻處於高度緊張狀態。
“成功了嗎?疲倦與飢餓纏身,這種滋味真不好受。如果這次大家活下來,我江鵬與請你們在中央一區的五星級酒店中嗨上一整天。”江鵬與大字型躺在地面上一邊喘息一邊說着。
虞井單手依靠在牆邊,腦海中回顧一整夜的恐懼經歷。
衆人主動搖響鈴鐺來墮入恐懼,最終憑藉自身回到現實。
“走吧,是時候瞭解這一切,活下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