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與樹幹結合在一起的男人,與虞井在家中見到的男人還是有些區別,有一種長期被禁錮封印在此,生機快要被榨乾的感覺,面容消瘦,頭髮稀疏。
男人盯着面具,以嘶啞的聲音說到:“已經來了嗎?稍微等我一下。由於在監督世界各地電影院,所以要與這顆大樹分離相當麻煩。”
“電影院?”
虞井感覺接下來自己得到的信息,可能會揭開一直困擾在心間的世界秘密。
樹幹上的男人漸漸隱於樹下,同時在樹幹間裂開一條縫隙,在面具的帶領下,衆人紛紛穿過這一道縫隙。
然而所進入的區域並不是樹幹內部,而是一處偌大陰暗的電影院大廳。
四周壁面貼滿着各種經典電影的海報,各種電影經典角色的精緻雕像與模型應有因有,自適應的沙發,試片室以及各種可自行使用的爆米花機器,肥宅快樂飲水機。
這裡便是「異度電影院」總廳。
面容消瘦而枯黃的男人,坐在一張輪椅上,在其手背還接有輸液吊瓶,由總管理者推着輪椅來到大家面前。
“虞井……對吧?”男人問着,言語平淡,沒有那種與多年未見的兒子相逢時的喜悅感。
“是。”
完全沒有見到生父的興奮感,虞井相當平靜。
面前的男人除了在皮下傳達着這一種與自己相近的植物生機感外,並沒有任何的熟悉感。
虞井同時看向消失已久的總管理者,微微點頭示意。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盯着虞井的身體,特別是「混沌青蓮」所在的小腹位置,誇獎道:
“沒想到我的後代居然會這麼優秀,剛過二十就能達到這種程度……我還以爲你會是一名年過中旬的中年人呢。”
在虞井兒時模糊的記憶中,擁有父親最後一次離家的記憶,當時的父親提着公文包,應該是一位工作人員,立即問着:
“你怎麼會與我母親好上?在我的記憶中,父親應該是一位正常的工作人員,你應該沒禁錮在這裡很長時間了吧?”
面對虞井的提問,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露出笑容,同時示意總管理者暫時離開。
“兒子啊,帶我去隨便轉轉如何?”
“嗯。”
虞井推着輪椅,按照虞滕的指示暫時離開大廳,走在一條空寂無人的長廊上,享受着‘父子’兩人時光。
“由於特殊原因,我無法離開這裡半步……但我也絕不能讓我的血脈與能力葬送於此。因此,我通過在不同母體內‘接種’的方式,在現實世界的各個時代裡誕生數以萬計的‘我’。
既能讓‘我’瞭解到新世界的變化,也能找機會與人類結合,生下混有我血脈的後代。”
虞井雖然已提前預見可能會是這樣的糟糕答案,畢竟母親只是普通人,作爲舊世界過來的強者,怎麼可能會與母親有情緣,只不過是巧合而已。
‘父親’給出的答案,讓虞井聽上去相當不舒服。
“得到我血脈的後代,都不會對他們的成長進行干預,除非等到他們體內的植物血脈覺醒,或者實力達到一定界限,纔會引導他們與我見面……但數年來,能與我見面的你算是第三位,前兩位都已經死去,而且並沒能成爲強者。”
“而你相當特殊。你體內的植物並不屬於我的傳承,而來自於非地球的恐怖外植體……我說的沒錯吧。”
“嗯。”
虞井只是單純地聽着,沒有發表任何言論。
“我知道你對於這樣的結果很不滿,從人類的角度來定義,我的確是一位十分不稱職的父親……但我之所以會禁錮在這裡,不能離開半步是有很重要的原因。
其一,舊世界腐敗的人類社會,你應該從面具口中聽說了。
他們抵制御鬼者的存在,甚至將一名與我親密無間的人買通,因爲大意而導致重傷,再而由天皇都大軍圍剿……那一場戰鬥我幾乎被殺死,讓最後一縷生機落於地下區域,化爲一株不起眼的植物,繼續保持存活……你也看到了,即便這麼多年過去,我的身體依舊這樣殘破不堪。”
“嗯,我知道一點。”
虞井面色不變,但重傷療養並不能作爲被封印在地下的原因。
“其二,則是你體內外星植物的主人。
在我慢慢在地下深處進行恢復,新舊世界交替之時,冥冥中感應到在遙遠的宇宙中,到來一位比我強大數倍,甚至數十倍的植物存在!如果我暴露本體,可能會因同源吸引,讓這位大人物找到我們星球,恐怕會讓地球招致滅亡。
你既然作爲外星植體的宿主,意識應該與對方見過吧?”
“見過。”
“怎麼?給你的感覺?”虞滕追問着。
“比我見過的任何存在還要可怕。”
坐在輪椅上的虞滕沉重地點了點頭:“看來我的感覺一點沒錯,對方說不定是一位超位面級別的大人物,爲何來到我們的宇宙不得而知……其實,今日讓你來見我都已近冒有很大的風險。直到何大民他向我保證不會有問題,我才同意這一次的見面。”
“面具與紂薪,也就是帝華大學的總管理者。我們三人創出這一頂級秘境,以免植物氣息被外星的男人察覺到……這一點是我無法離開的主要原因。”
虞井好奇地問着:“電影院的事情呢?”
“異度電影院就是後話了……我的養傷一直都在持續。直到三百多年前,才能像現在這樣正常說話與活動,因爲一個人在下面無聊。便委託紂薪有空就將人類世界有趣的東西帶下來,慢慢的,喜歡上了電影這門藝術。”
虞滕慢慢擡起左臂,指向這一條細長通道的盡頭。
“前面的小房間便是以我爲中心,在何大民與紂薪的協助下創造電影院的初始之地。
第二次宇宙衝擊遲早會來臨,但舊世界遺留下來的東西,絕不能被歷史埋沒……我們便通過異度電影院的方式,將舊世的寶貴資源以及一些我們擁有的寶物,通過電影考覈的方式,賜予新世界有潛力的年輕人。”
虞井推着虞滕,來到這一特殊的房間,內部的場景讓虞井震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