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兩銀子,對於那些富家子弟自然是如牛毛一般,他們若是出手,怕是拿出這些銀子還嫌丟了自己的臉面,便是隨手打龜奴的也不止這五十兩銀子。
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那些富家子,不是所有人能拿出那般多的銀子,五十兩銀子,可夠一個普通百姓花許多年的了,沒有點兒家底怎麼會那般的輕易拿出來給一個窯姐?
說點不好聽的,便是用着五十兩銀子買上一個小妾都是綽綽有餘的!
所以便是那些人有那個心思也只不過是想想而已,最後只不過是往他們這兒跑罷了。
在她看到藍悅之時還在心中打着藍悅的主意,雖然她長相不是十分的好看,但卻也十分的精緻,脣紅齒白皮膚也是極其細膩的,若是仔細看來還是很耐看的。
這還都是其次,最爲主要的是她還是個尼姑,出家人嘖嘖,只要是想想便是讓人覺得心血沸騰,若是這還勾不來許多客人,她便會將自己的頭給摘下去!
但是當她看到藍悅手中的銀票之時卻清醒了過來,雖然她整個心思都放在了那銀票上,但是她卻並不是糊塗之人,能夠這般輕易的拿出這般大的銀票,便已經不一般,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尼姑!
尋常的尼姑哪個不是吃齋唸佛,依靠信衆香火錢來支撐伙食,便是出了寺門也定是身無分文,遊歷四方也便是到處的討些齋飯來吃罷了,她們萬萬不會來到這等煙花之地,且還拿出這麼多銀子來叫姑娘!
這尼姑定不是尋常之人,若是她真的將其留下來,供那些爺兒們享樂,恐怕她的麻煩也便會隨之而來!
“男子?可有什麼相貌出衆的?”藍悅聽這老鴇說到男子二字不由得雙眼泛起了異樣的光芒來,平日裡她也只不過聽旁人說過,這煙花柳巷之地出了有那些個長相妖嬈可人的女子外還有的便是長相十分耐看的男子,至於這男子作用便是不言而喻的。
“有!當然有,媽媽我保證那些個男子各個讓您滿意……”老鴇堆笑道,手中拿那帕子不停的向着藍悅身上揮動着。
“那你……”藍悅的話還不曾說完,便被站在一旁的人歐陽治給打斷了。
“今兒來這是給你自己找樂來了是吧?你是不是想看着我的師父死啊?!”歐陽治惡狠狠的望着藍悅,語氣十爲不善的開口道。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般不靠譜的人,他們來這是幹什麼來了?虧着他還在心裡對她千分感激萬分謝的,可是結果呢?她卻絲毫不顧自己師傅的死活,自己玩樂起來了!
他起初還不明白,爲什麼她好好地夫人不去做,非要跑到寺廟之中去當什麼帶髮修行的尼姑,但是此刻他卻有了一絲瞭然!
有誰家的夫人會跑到青樓裡來,找男子尋開心的?自古這青樓便是爲他們男子準備的,一個女兒家來此地尋開心算個什麼事?
難怪他師父不曾對這女子做些什麼,起初他還以爲是師父看不上這女子的長相,但是此刻
他卻不這般認爲了!
“咳咳咳,那個對不起啊,我忘了,我們來談正事!正事!”藍悅十分尷尬的看了看歐陽治道:“老鴇,男子的事我們先放一放,你先將你們這長得好看的女子都給我喚過來!”
老鴇十分奇怪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兩個穿着僧袍的男子,道:“呦,這還有兩位帶髮修行的僧人呢!你瞧媽媽我,只顧着跟這位小姑奶奶說話了,都不曾看到你們!”
老鴇一臉堆笑,道:“敢情小姑奶奶要女子,便是給二位的?這位小爺不知多大年歲了?這般年紀便這般的年少有爲,將來定會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在這風月場所久了,什麼奉爲的話也便都會說了,她沒有想到,這般小的年紀竟也會學着旁人逛窯子!真是可惜了!果然這天下間的男人皆是一個樣!不論大小,不論老少!
“行了,少廢話,兩間上房,將姑娘都送到他的房間去,至於那些個長相不凡的便都送到我們倆所在的房間裡!”藍悅不在廢話,直接了當的開口道,她可不想再耽擱下去,若是歐陽錦真的死了那後過可便是不堪設想。
“對了,治兒,我要不要給你單獨開間房,你師父既然……那你是不是也?”藍悅好似想到了是你一般,轉過頭去,一眼不眨的望着歐陽治道。
雖然她想將這廝勸說歸了正途,但是凡事都要有個渡,切記不可操之過急!
“不用!我沒有那癖好!”歐陽治黑着一張臉,道。
雖然他師父總是百花叢中飄,片葉不沾身,但是他可至始至終都是一個真真正正的正人君子!
許是跟自家師父有關吧,每當他看到他的師父被身上莫名的毒所擾,不得不做採花賊的模樣,他便十分的痛心,從而對世間的女子皆有一種憎惡的情緒,十分不想與那些女子接觸,便是他在平日裡行醫之時也是儘量避免去診治那些女客!
他在年歲尚小且還不懂這些事情之時,曾經問過師父,問他爲何不去青樓,而非要去做採花賊,令人憎惡。
歐陽錦淡然一笑,問他是否也如同旁人一般,憎惡於他,他並不曾等他回答,便給了他一個答案,他直至此刻仍舊記憶猶新!
“你若是與那世間之人有相同的看法,師父並不會怪罪你,人在世間無非便是那些規矩,約束罷了,若能選爲師倒是希望可以像尋常人那般!青樓之中的女子,並不足以壓制爲師身上的毒!那些女子接觸的男子太多了!若是沒有十幾個人,根本便無從讓爲師安靜下來!爲師是一常人,跟本便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浪費在那些女子的身上,除了它,爲師還有許多事情要去做,爲師不可能將所有的時間都浪費在這件事情上!爲師這般做許是會令人憎惡,但這卻並不是絕對!有一些人是因爲她的這般醜事被人發現,所以纔會尋死膩活的,若是沒人發現,她們自然會當成什麼都沒發生!既然已經知道是醜是,她們有爲何要迫使她們自己陷在這醜事之中?不管是否
是爲師的錯,她們身爲女子,本身便是錯!與其讓世人皆知,還不如將這不堪之事,埋在心底也省去世人的嫌惡難道不是麼?我雖採花,但卻從不曾去採那些個待字閨中的女子,我所碰觸都是已爲人婦的女子,若我真的十惡不赦便該什麼都不去顧及了,那些女子的生死與我有何干?人心險惡並不是要自己的雙眸去看的,而是要用自己的心去看,那些自稱爲正義之士的人,所做出來的事情便一定會是正確的麼?他們說什麼是對,便該是對的麼?世間本便沒有什麼善惡,只不過是做錯還是做對罷了,有時候做錯事,並非是那人的本意,只不過是非己所願,迫不得已罷了!許多人與人爲惡,多數是被人或是事逼出來的罷了!你現在還小,若你在大些便會明白爲師所說之理!若爲師不將你帶回來或許有朝一日你也會做出許多事,也會被人冠上惡人的名號!”
如今想起當年之事,不禁有些後悔說出那般的話,傷了師傅的心,若時間可倒逆他定然不會去問師父那般的話,旁人的膳惡與他何干?誰與他爲膳,他便對誰爲膳便是了!
就在歐陽治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之時,藍悅的聲音卻將他喚了過來。
“沒有那癖好?你是不是你師父的徒弟?”藍悅顯然沒有料到歐陽治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她不禁呆愣了片刻後纔回過神來後知後覺覺得開口道。
歐陽治看着藍悅便好似看到白癡一般,道:“我不是我師父的徒弟,難道你是?”他說完這句話便不在去看藍悅一眼。
恰逢此時,那老鴇的聲音恰好傳了出來:“爺幾個樓上請!”
老鴇微微欠下身子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便大步流星的向着前走去,她一邊帶路,一邊開口喊道:“春、夏、秋、冬、雨兒、雪兒、冰兒、霜兒,出門迎客了!凡是年紀在十七歲以下的便都給媽媽我出來!今兒個可是位金主,可要將你們看家的本事都給拿出來!海棠,將剛睡下的那幾個張的水靈的男子都給媽媽我喚下來!今兒這位是位可是個女客!水仙吩咐那幾個奴才將樓門關了,什麼時候這幾位爺兒走了,咱們什麼是在開門迎客!”
既然這眼前的尼姑的主意是打不上了,那麼能將這尼姑手中的銀子賺來也是好的!
每日迎客才能掙上幾個錢,做人不可太貪,否則是會找了報應的!既然老天給她送來這麼三位財神,那其他的小財不要也罷!若是她太貪圖錢財反而會適得其反!因小財貪圖而放了大財反而會不值當了!
這老鴇的擔心並無道理,畢竟眼前這三個人是出家之人,且其中一個還是一個尼姑,若是他們在迎客,遇到哪些個不長眼的客人將這三人給得罪了,那即將到手的銀子自然而然也便飛了。
便在這老鴇的話音剛落,這原本冷清的青樓便傳來一羣鶯鶯燕燕的聲音,不大一會那一羣鶯鶯燕燕便迎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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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