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人恢復之快,令人咂舌,麗雅的容貌雖悔,但是卻也不像藍悅原本那般的下人,至少她還不曾露出森森白骨,雖然上官欣怡是確實是切的麗雅露了白骨,但是卻被她自己的血給填平,且快速的結痂,形成了疤痕。
這世間能有如此醫術的也只能是上官欣怡一人罷了,但即便是如此有些事情沒有足夠的藥引她也是做不來的,這也就是這麼多年她都旁觀着邪隕塵,對他所受折磨不理不顧的因由,其實她只不過是面上看上去是不理不顧罷了,實際上她早已備好了一切,等的就是天意二字。
她很多的時候是較爲心疼邪隕塵的,她給他的毒,麗雅給他的煞氣,包括他自己給他自己的毒,這三樣都不是他想要的,卻在他的身上折磨了這麼久,若是換做旁人怕是早被折磨的入了魔道。
而她之所以在邪隕塵的住處埋下了那麼多的眼線,怕的便是有一日他控制不住他自己從而亂殺無辜,而並非是有意的去監視他,不過他所做之事倒是都知曉這倒是真的,雖然邪隕塵隱藏的在怎般好,但是一切都逃不過她的這一雙眼睛。
所以就在她生辰放出聲去,要回皇宮去過之前她就知道了邪隕塵的一舉一動,只不過她卻從未打算過要阻止,有些事情阻止了又能如何?該發生依舊會發生?
上官欣怡看着閉着雙目的二人眼中閃過一絲哀傷,隨即便露出了一個極其好看的笑容來,道:“悅兒,能不能改變邪隕塵便都要看你有沒有那般的本事了,至於麗雅,說到底只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
沒有那一份野心,卻非被利用,只是想守護那一人,爲了他不肯出現在這世間,爲了他甘願毀去自己的容顏,呵呵,這一切也該結束了,屬於她的時代已然過去了!
麗雅,你終於不用在躲躲閃閃的了,這也算是我送你的一個和你心意的禮物!”
其實上官欣怡並非是那般狠心的人,從她對邪隕塵至始至終的放縱便能夠看出一二,而她之所以非要麗雅來還債給藍悅定是有因由的,雖然藍悅的臉變成那般的摸樣同麗雅的關係並不大,但是卻依舊是同她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的。
若是想要讓藍悅恢復容貌,依藍悅此刻的情況也是非麗雅的皮不可的,除此之外,最爲重要的一點便是,用麗雅的皮徹底破了她身上媚惑之氣,雖然當年她阻止了她媚氣入魂,阻止了她徹底的成爲一個世間男子皆爲迷戀的女子,但是她卻依舊會迷惑天下間男子的心。
不得說只要麗雅存活一天,這世間便一天不得安生,而今,雖然她失去的只不過是臉上的皮肉,卻是毀了她那天生的命格,迫使容貌破之,媚氣露之,變成尋常人,只不過時間的問題罷了。
上官欣怡也算是利用的藍悅,將本屬於麗雅的東西轉給了藍悅,而藍悅卻在不知不覺間守住了平衡,迫使媚氣不曾外泄,而待到她誕下子嗣只是,只要用歐陽錦之前留下的血去破,她就可以恢復如
初,只不過,唯一不能恢復如初的就是她的容貌。
隨着時日的推移,這十月懷胎之時定會讓其越發的美,甚至到了最後會給人以完全換了一個人的錯覺,這便是媚氣存在的價值所在。
不得不說藍悅此刻就是一個容器,將容下麗雅身上的東西,因不是她自己本身的東西,也不曾是從小便灌輸進去的東西,所以這等的東西不會令藍悅出現任何的危險,不過怕就怕在這其中會有什麼意外發生,這等的意外會不會發生那便全然要看邪隕塵有沒有那般的本事守護住藍悅了。
他養大的孩子,無論如何她也是最爲了解的,只要麗雅的媚氣破了,但是邪隕塵對藍悅定然會耿耿於懷,若是有機會她定要尋個兩全的辦法纔是。
上官欣怡微微的擡起手在麗雅的頭上輕輕一點,一股寒氣便向着麗雅的體內衝去,麗雅渾身打了個機靈,猛的睜開了雙眼。
上官欣怡連看都不曾藍麗雅一眼,直接轉過身去,將藍悅抱了起來,向着屋外走去:“麗雅,你自行遮住你的面容,不要讓塵兒發現,並非我不想用旁的方法去掩蓋,而是即便我用了旁的方法塵兒也會一眼看出其中的端倪,若是不想讓藍悅和塵兒不和,就全看你自己的了!
你的那張臉此刻雖然已經被我震住,但是終歸是新傷口罷了,自己且在自己的吃食之上注意些,若不注意怕是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我不能時時的在這處等着爲你醫治,若是出現意外除了塵兒之外,可以去尋鬼醫!”
上官欣怡將麗雅喚醒,但是卻不曾將藍悅喚醒,原因便在於她的身體之故,雖然她暈到看似是上官欣怡隨意而爲,但是卻是她思索了許久之後才做的決定,能不傷害她,就不能去做傷害她的事情。
待到上官欣怡抱着藍悅來到邪隕塵的近前之時,邪隕塵和歐陽錦早已醒來,且已經從那泉水之中渡了出去,就在他們出了那泉水的一刻,那本是極寒的泉水竟變成了一罈沒有絲毫溫度的死水,就連那水的顏色也跟這改變了不少。
那泉水哪裡還是水?水已經成了死灰之色,而在那死灰色之中還有着些許的血色,而那血色便歐陽錦、邪隕塵以及麗雅三人之血。
命運這東西給人帶來的所謂的牽扯倒是極其怪異的,上官欣怡在看到這一池泉水之時不由的露出了一個舒心的笑容,她緩步來到邪隕塵的身旁,且將藍悅小心翼翼的放到了一旁。
“該放下的定要放下,有些東西我不想爲,但是卻不是我能夠決定的,你只要知道,你不比我親生之子差上分毫,塵兒珍惜眼下該珍惜的,你今後再也不會有性命之憂,所以你也不必處處爲難於藍悅,不必讓她恨你,該說的都要說的清清楚楚!
至於你身上自己給自己下的毒,已然混在了那泉水之中,你此刻已然是一個在康健的人的了,若是在這皇城之中住夠了,便帶着藍悅遊山玩水,也是不錯的選擇。”
上官欣
怡說罷,便伸出手摸了摸邪隕塵的髮髻,隨後便站起身來向着,歐陽錦所在的方向而去。
就在上官欣怡轉身的那一刻,邪隕塵將藍悅抱到自己的懷中,當他看到藍悅那容顏之時,不由得一陣錯愕,他且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撫上了藍悅的臉頰,許久之後才露出了一個笑容來,對着上官欣怡所在的方向,小聲的道了一句謝。
他原本的執念在這一刻已經化爲了灰燼,若是一切都是他一人所誤,那麼他還有什麼理由去恨?他不僅不會去恨,反而倒是覺得對上官欣怡感到愧疚的很,他是不會帶着上官欣怡離開的,他至少是他哥哥的左膀右臂,爲他守護住這江山還是必要的。
此刻的邪隕塵的容貌已然恢復成了原來的那般摸樣,只不過臉頰之上的蒼白之感卻從未曾回來,此刻的他看上去越發的讓女子着迷。
不得不說他和風陌是兩種感覺,若是風陌讓人看上去有一種令女子自行慚愧的感覺,那麼邪隕塵就是那種天下女主角見到他恨不得通通的嫁給他!
此刻上官欣怡正在歐陽錦的身旁,自從他樣貌蛻變之後,此刻他看上去,整個人就宛如一個玉面小生一般,怕是女子見了皆會在不知不覺之中將自己的心思放進去。
“歐陽錦,此刻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不知你可否放下所謂的仇恨?若是放不下,便會爲你的爹孃報仇,若是放下了,便離開此處吧,這並不適合你,而藍悅也並非是你命中註定的良人,不要去做這令自己悔恨的事情!
我知道你對藍悅有那般的心思,但是有些時候將那心思藏在心底是最好不過的!與其去掙些什麼,倒不如望着她幸福!”上官欣怡說罷便站起身來,不在去理會眼下的一切,她該做的也都做了,剩下的全看他們自己的了。
畢竟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人生,她這個做長輩的不能去牽制他們些什麼,只能是希望他們好好的活着便夠了。
歐陽錦望着上官欣怡的背影,一陣猶豫之後緩緩的開口道:“我要爲我爹孃報仇!”就算上官欣怡不曾說讓她放開藍悅的話,他也會放手,但是關於他的爹孃……雖然他從不曾見過,但是他相信若是沒有仇敵,他定然不會過着如此的生活。
上官欣怡頓住自己的腳步,朱脣輕啓:“熾烈莊,方家,方雲海!”她沒有任何的理由去阻止他去報父母的仇,什麼所謂的放下,也要能夠放的下才算,若是連放下都做不到,爲何非要勉強自己?人生在世,獲得逍遙自在纔是最好的!
而遠處,這禁地的一處房頂之上,身穿一身紅衣的男子望着遠處的上官欣怡不禁流出出一絲哀傷,他不禁底下頭喃喃自語道:“看着自己心念之人,幸福真的是最好的一件事情麼?上官欣怡……”他那般的站在那裡許久,隨後才露出一個釋然的神色來轉身離去。
他想他白朗也該是放手的時候了,緊握着不放只不過是他自己擾了自己罷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