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雪白山地之上,一黑兩紅,三個人影,飛快的掠過五月社埋伏在附近暗哨的視野範圍。
直到三個人悄無聲息的離開老遠,凌風才人不住感慨道:“還真不習慣做賊的感覺。”
赤血正要答話,突然遠處一個巨大的山包上,傳來一個不客氣的聲音。
“凌風你小子能耐了,剛步入強者領域,就開始如此好色無厭,還真是你父親的好兒子。”
三人齊齊色變。
凌風還沒有說什麼,作爲血傀的赤血,卻是憤怒的轉頭就要破口大罵。
只是他剛要罵人,便看到鋪滿積雪的山包上,一個黑色人影,如一道虛幻的妖風一般,向着他們三個人,飄了過來。
“黑暗冥力!”
凌風和赤血忍不住異口同聲的驚呼出來。
“蔣太!”
楚楚也同樣銳利的盯着飛快飄來的黑影,直接叫出了來人的身份。
“蔣太?”
凌風也緊跟着疑惑的說了一句。
這時,那黑影已經落到他們三丈之外,果然來人就是酒鬼蔣太。
“你來做什麼?”
凌風盯着許久未見的酒鬼蔣太,心中不由得涌動起幾分戰意。
只是,在此時此刻,顯然不是一個適合交手的時機,因此凌風雖然心動,卻並沒有任何出手的打算。
蔣太眸子斜瞥着看了凌風一眼,仰起脖子灌了一口酒,打了一個充滿酒氣的飽嗝,這才道:“我,自然是來找你的!”
“找我?”凌風疑惑起來。
他並不認爲,酒鬼蔣太會主動上滿挑戰自己,畢竟對方是長輩,哪怕再不和睦的關係,這個輩分的差距還是讓對方無法做出主動挑戰自己的事,這一點,凌風非常確信。
也正是因爲如此,凌風才更加疑惑,他很不解,酒鬼蔣太主動找自己會是什麼事?
蔣太這個時候已經將目光瞥向楚楚,當即笑呵呵道:“小丫頭,終於出關了,我還以爲你還要過兩年纔出關呢?怎麼,現在按照你師父的安排,做這這小子的小跟班了?”
“嗯!”楚楚果然和他沒話,只是簡單的回了一個字,實在讓蔣太的熱情有些尷尬。
赤血看到這一幕,甚至忍不住想笑。
蔣太眼看赤血嘴邊忍俊不住的笑意,忍不住笑罵道:“你這個小子,也真是夠有意思的,前幾年不是還給我們幾個面前挺硬氣的嗎?還不跟着我們混,如今怎麼就跟着凌風了,什麼名頭!”
赤血老臉尷尬起來,當即看向凌風,想要問他怎麼回答。
凌風也不傳音,直接道:“直說吧,他雖然討厭,但算不上敵人!”
這直白的定位,瞬間讓酒鬼蔣太有些尷尬。
“哈哈,你這小子,還記仇,我不就幫你老爹一下忙,得罪了你嗎?現在還記仇呢?”酒鬼蔣太忍不住扯了扯嘴脣,不滿的抱怨起來。
凌風卻很不給面子道:“你給我老爹恐怕關係也不好吧!誰知道你們做了什麼骯髒的交易,我可懶得關,今天我沒心情比武,找個機會,我會親手打敗你,以完成我的誓言。”
誰知道酒鬼蔣太無賴道:“呵呵,你想要比武就比武啊,我可是有身份的人,我給你說……”
這話還沒有說完,赤血直接擼起袖子,粗聲粗氣的高吼着罵了起來:“老小子,你一個臭酒鬼,別給臉不要臉,我家公子身份高貴,如今已經是被元火帝國封爲凌王,那可是和百里家族的現任族長平起平坐的地位,你什麼身份,還你是有身份的人,這臉啊?”
被赤血一陣擠兌,酒鬼蔣太的臉色頓時一陣白一陣青。
凌風更是看傻了眼,但暗中還是對赤血傳音誇讚道:“幹得漂亮,這老小子仗着自己實力強大,之前沒少欺負我,我現在雖然戰力上來了,但礙於面子,平時說話,還是要客客氣氣的,想讓他吃癟,還是真是挺難的!”
赤血又罵了一陣,酒鬼蔣太只差一點就要一溜煙滾蛋了。
不過,蔣太最終還是忍住了逃跑的衝動,最後忍着氣,不滿的衝凌風道:“凌風,這小子到底給你什麼關係?你就這麼讓他欺負你幹爺爺?”
這一通質問,瞬間讓赤血傻眼了。
他心想,這下完蛋了,感情自己罵的竟然是凌風的幹爺爺,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赤血正後悔,凌風卻好不給蔣太面子的道:“沒事,幹爺爺,看着您不高興,我倒是挺高興的!”
蔣太差點氣得吐血三聲。
到最後,赤血還是沒有說出來自己是凌風血傀的事,蔣太一再吃癟之下,竟然是懶得再問這破事。
最後蔣太憤怒的衝凌風罵道:“我看你小子剛從五月社的小路溜出來,知不知道,冰兒那丫頭已經進去去尋你了。”
“啊!什麼?”凌風一聽,當即大驚。
赤血也是一臉愕然的表情,倒是楚楚神色頗爲淡定。
酒鬼蔣太一看凌風表情,臉上當即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竟是再度仰脖灌酒,做出一個作壁上觀的姿態來。
凌風問了半晌,原本一直話挺多的酒鬼蔣太在這個時候竟然做了個悶葫蘆,再也不說話了。
這把凌風氣得,差點沒有直接放赤血接着對蔣太。
赤血也眼見是百里天冰出了事,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更不敢自作主張的開懟,反而變的相對安靜了起來。
而酒鬼蔣太對眼前這一幕,顯得非常的滿意。
過了許久,酒鬼蔣太才忍不住呵呵笑着,嘴角洋溢着滿滿的得意之色道:“怎麼樣?要不要求求我老人家?”
凌風一看酒鬼蔣太做出一個小人嘴臉的模樣,當即就想罵他個爲老不尊,但又一想到百里天冰,心中頓時變得苦澀起來。
最後他做了一番思想鬥爭之後,還是彆扭的衝酒鬼蔣太諂媚的喊道:“幹爺爺,算風兒求求您了,我做晚輩的若是有什麼對不住您的地方,您幫忙給指點指點,不能不能您先告訴我,冰兒去之前到底給您說了些什麼?我求您了!”
凌風又是說好話,又是作揖,幾乎要給酒鬼蔣太給跪下了。
一旁的楚楚和赤血,都被凌風的這一番表現給驚住了,心說你這也太拼了吧!
便是酒鬼蔣太也是被凌風的反應給驚住了,硬是愣住了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最後感慨萬分的對凌風道:“你小子真有你的啊,若是當年你爹有一半的情義和人味在,我和他何必鬧的關係那麼僵,你銳風侯府也不至於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人幫襯,哼,這也是活該!”
凌風一聽酒鬼蔣太這個時候給自己叨叨老黃曆,當即心裡不樂意起來。
連忙又懇求道:“幹爺爺,算我求您了,您就不要折騰我了,我擔心冰兒呢,他到底給您說了什麼?這五月社可不是一個什麼善良之地,她一個人闖進去,安全嗎?”
酒鬼蔣太還沒有回答凌風,這邊赤血已經先給凌風做了解答。
“肯定不安全啊,五月社的人,那都是一幫亡命之徒,便是他們自己人,也是薄情寡義的狠,那黑刃那麼好一個姑娘,還不是說送給您就送給您了嗎?這哪兒當人當回事了!”赤血忍不住吐槽道。
凌風一聽,當即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忍不住笑罵道:“赤血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什麼姑娘,不姑娘的……”
赤血這才突然想起來,那黑刃姑娘已經死了,而且是被凌風給當着他和楚楚的面給吞了,自己一直在凌風面前說這個,這不是典型的找死嗎?
“哎,那個黑刃姑娘是怎麼回事,來給我說說!”原本不再吭聲的酒鬼蔣太突然再次來了興致,醉意朦朧的小眼神,當即亢奮的看向凌風和赤血。
“想知道啊?”凌風白了酒鬼蔣太一眼,反而開始賣起了關子。
蔣太一見凌風開始賣關子,當即也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卻沒有去追問。
他甚至開始用激將法,對凌風道:“你不說吧!反正那個你們說的什麼叫黑刃的小姑娘我也不熟悉,我也不是很關心。但我想,冰兒可是你的未婚妻,當年你們定下親事的時候,我也是見證人之一,我就不信,你會不擔心她!”
折騰了許久,終於凌風順利的用黑刃死亡的信息和蔣太換了百里天冰臨走前給蔣太說的話。
成功得到黑刃死訊的酒鬼蔣太,當即用得意自己的遇到炫耀道:“你看看你,早點說,我不就早點告訴你了嗎?凌風,我告訴你,冰兒走的時候,給我說,若是在五月社遇到危險,就一煙火味號,到時候讓我火速趕往百里家族的駐地,讓他們來就她和你!”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原本還緊緊盯着酒鬼蔣太的凌風,突然神色焦急的看向五月駐地的方向,一時間焦急的心兒都快要飛起來,想要儘快的去五月社內看看,百里天冰是否還無恙。
就在凌風心浮氣躁的時候,一直神色冰冷沉默的楚楚,突然驚呼一聲指着五月社的上空道:“快看,有一顆黑色的***在五月社議事廳的所在上空!”
凌風等人都是齊刷刷的轉頭看向五月社的方向,果然看到黑煙升空。
“冰兒!”凌風驚恐的喊叫一聲。
心兒都在一瞬間慌張了起來,恨不得立刻展開最快的身法,火速趕過去,去將百里天冰給從五月社中給搶救了出來。
慌張的凌風,很快被衆人給拉住,一向不怎麼說話的楚楚,卻很主動的開口,苦口婆心的去勸凌風要冷靜,否則不但救不了人,反而還會將自己給搭進去。
楚楚的這一番表現,將酒鬼蔣太和赤血尊者都看的一愣一愣的,這兩個人都是知道楚楚性格冰冷不善交際的,如今突然看到她如此話多的一面,都有一種突然遇到鬼的可怕感覺。
只是,在他們這邊還強調要冷靜的時候,五月社的議事廳之中,百里天冰已經和五月公子激烈的交上了手。
五月公子之前毫無痕跡的主動靠近百里天冰,最後發動了偷襲。
“給我死吧!”五月公子突然口中狂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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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手掌迅捷無比的拍向百里天冰的胸口,高速移動的手掌之上猛烈的散發出一抹濃郁的血光,一瞬間將五月社的七大長老給驚的魂飛魄散。
但這個時候,七大長老便是七張嘴一起呼喊,也是來不及提醒百里天冰了。
身死存亡之際,百里天冰在感受到一股致命威脅的一瞬間,立刻對自己施展出冰封術。
“咔咔咔咔咔咔!”
百里天冰的身體表層以驚人的速度不斷結出一層層的堅冰,硬生生擋住五月公子赤紅的手掌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