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石硬麪帶微笑,神情帶着幾分傲然的走回凌風背後,眉宇間原本藏着的一絲陰霾終於徹底消散。
看到這一幕,慕容雅清頗爲驚訝的對凌風傳音道:“凌風弟弟,你這般給大長老機會,難道真的是爲了收攏他嗎?他一輩子當牆頭草,便是你現在得勢,他又能忠心你幾時呢?”
慕容雅清的這份敏銳和聰慧,當真讓凌風驚訝了一下下。
他想了想,隨即傳音回覆道:“我只是對事不對人,我可不關心他忠心與否。正如你所說,大長老是個萬年牆頭草,讓他打敗王家的王刀,正好可以混亂視聽,讓人搞不清楚到底是我還是我父親想要搞事情。難道姐姐沒有發現,咱們事情都搞這麼大了,父親還貓在你家喝茶,這可是有點說不過去啊。”
這一說,慕容雅清頓時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感情凌風這是在順道算計公公呢!想想也是,以兩人的關係,親情實在談不上,眼前凌風遇到麻煩公公不主動出來幫忙,也只能靠這種小伎倆來暗示兩人父子一體了。
慕容雅清不由的心中一痛,感覺有些心疼凌風,暗道:“他還不到十六歲啊,一個未成年的少年,原本是應該被族人長輩呵護着長大的,可他卻遭遇了人世間最慘的悲劇。”
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一雙溫暖滑膩的小手輕輕握着,凌風的心突然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
這種溫暖,凌風雖曾在紅玉和崔靈筠身上體會過,卻遠不如這次來的深刻。
這當然不是感情深厚的問題,唯一的解釋便是,自身記憶補全後,身與意和,這纔會有一種全新的不同感受。
“爺爺,謝謝你!”凌風忍不住心中感激萬分。
若非凌石硬臨死前將自己的記憶補全,哪怕是靠爺爺的記憶傳承自己能成爲武尊,到最後怕也會留下遺憾。
更嚴重的是,身與意不合,武者幾乎是不可能踏入升到境界的,若是沒有隨後的記憶補全,自己恐怕會在武尊巔峰困上一世。
想明白這些,凌風更加釋然的享受着妻子的溫柔,說來兩人結婚很是草率,但畢竟還是已經成了名正言順的夫妻。
凌風放鬆的靠在太師椅上的軟墊子上,輕輕捏着妻子的嫩手,面上說不出的放鬆。
他當即言道:“等着看吧!一會兒絕對有精彩的戲碼上演,如果我猜的不錯,祝融氏的人一定就守在外圍,這會兒咱們等着自然看不到,不過我敢打賭,一會兒圖彪必然會得到手下的稟報,王博被祝融氏的人劫持了。”
慕容雅清不由一愣神,旋即臉上露出幾分喜色,卻也不費心思思考,當即問道:“風郎這是準備做什麼?”
凌風附耳到她玉雕般經營的耳珠旁道:“當然是殺死敵盟,讓王家和祝融氏的聯盟產生嫌隙了!”
慕容雅清頓時感到一股炙熱的氣流催到耳際,不由得一陣臉紅心跳,本就秀美得眸子,回頭一望,卻是嬌嗔中帶着幾分媚態,已經恢復少年心性的凌風,頓時忍不住一陣心窩烘熱,握着佳人的手都不由得冒起了汗。
“這怕有些難,爲了一個王博,兩家未必……”慕容雅清連忙羞澀的轉移話題,改用神識傳音,趁機將兩人的距離稍稍拉開。
她是滿十八歲的大家小姐,成年時候,男女之事早有專門的女僕教導過,因此她已知道凌風動了情,不敢再過於親暱。
凌風雖沒有專門的僕人教導過男女之事,可他爺爺留下的前世記憶,簡直是一個活動的大百科全書,而且這一世他還真切的和上林玉秀髮生了關係,倒也明白,再胡鬧下去,怕是真要鬧出笑話來了。
兩人正說着話,凌風老遠便看見一個彪門武者一陣飛奔感到他身旁不遠處,片刻之後,圖彪便臉色陰沉的大步向凌風走了過來。
圖彪一拱手,氣哼哼老遠傳音道:“世子,人又被劫了,這事是我圖彪辦的不到位。”
凌風差點沒有忍住笑,當即故作平靜傳音問道:“怎麼回事?”
果然,圖彪當即將彪門弟子遭遇祝融氏武尊的經過說了一遍,整個過程黑着臉,顯然感覺大失面子。
他更加想不通的是,祝融氏的武尊不出手對付凌風,或者直接過來搶祝融厚照,這時候跟他逗什麼悶子。
氣歸氣,圖彪也沒有打算找回場子,這啞巴虧是吃定了。對方畢竟是四大家族之一,銳風侯府怕都沒本事招惹,他如何敢?
來凌風這兒哭喪着臉,不過是做個表面工程,讓凌風不至於拿他撒氣也就是了。
圖彪的油滑,凌風看在眼裡,慕容雅清也是心知肚明。
“這就完了,沒有後手嗎?”慕容雅清看着圖彪的背影,向凌風問道。
凌風哈哈輕笑兩聲,拍拍她手道:“後手到是沒有,不過好戲怕是要上演了。”
話剛說完,如要驗證凌風的話般,一個散發武尊氣息的陌生武者,氣勢昂然的帶着一隊人馬大步入場,驚的一衆吃瓜羣衆連忙屁滾尿流的閃開場面。
在再看這到來之人,除了爲首的一名武尊之外,身後跟着的二十人,竟是一水的武宗巔峰修爲,且不論戰力具體如何,只看他們一個個精神內蘊,神情傲然,齊刷刷的動作、呼吸和氣蘊,顯示出他們有着非凡的出身和訓練,絕對是一股能夠擰成一股繩,發揮出一加一大於二效果的強悍隊伍。
論氣派,這入場氛圍,絕對比圖彪入場吊炸天。
圖彪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撇撇嘴,心裡忍不住升起各種羨慕嫉妒恨。
東門區站在高臺上,衝來人拱拱手道:“不知來者何人?還請通名報姓!”
那武尊橫了東門區一眼,一臉傲嬌無敵模樣,最終卻是撇撇嘴,懶得理會東門區的想法。
東門區頓時心裡不由得直來氣,心說你當個武尊就衝打個啊,圖彪還不是被我們老大壓制的沒臉見人,你算個鳥。
當即任憑對方耍大個,自己不停地看手中的時間羅盤,確定到了自己預想的時間,當即朗聲開口:“諸位,時間也過去的差不多了,圖彪門主始終沒後拿來合適的交換物品,我現在宣佈在過半個小時,本次天驕祝融厚照的拍賣流拍,他將自動成爲銳風侯府武者陪練的廢材武宗,非死非殘不得出。”
吃瓜羣衆頓時一陣譁然,都沒想到這貨這麼敢說,很多人都忍不住看向侯府方向,想要向凌風證實情況。
凌風也很配合的立刻開口,靈力蘊於聲音道:“諸位,都不需要懷疑,東門區是我凌風的首席謀士,他的話,就代表我的意圖。”
人羣忍不住再度譁然。
“這……”
“難道堂堂祝融世家的天驕,要淪爲銳風侯府的陪練奴僕,這也太驚人了吧!”
人羣中,一直故作高傲的祝融家族武尊終於有些繃不住了,眼見情況就要失控,忍不住麪皮一陣抖動。
他沒想到東門區一個區區的大武師巔峰小子,竟然是凌風的首席謀士,而且還能代表凌風在這種場合發言。
“媽的。”這名叫祝融道爾的武尊忍不住暗暗咬牙。
作爲祝融家臣子的他,其實非常擔心流拍的可怕後果,但作爲一個武尊,他又拉不下面子主動向東門區發出請求,而他自己也只是一個普通的雜號武尊,更加不敢在圖彪的前車之鑑後再放肆。
高臺上東門區明明看到這個裝逼武尊一臉糾結,卻是如沒有看見一般,反而轉身公然向凌風請求道:
“世子,爲了避免侯府和王家兩大勢力的誤會和摩擦,東門希望世子准許我寫出告示,說明世子寬厚慈心,願意給王家或王家親厚勢力體面帶走祝融厚照的機會,但因爲王家人和他們的親友不作爲,導致世子的善心一直無法落實,咱們被迫無奈,只得將祝融厚照這位元火城著名天驕納爲陪練奴僕,根據帝國共治法典,陪練奴僕需刺奴僕紋身……”
祝融道爾不由得心頭一顫,徹底繃不住了,也顧不得武尊高手的面子了,大聲喊道:“等等!我有話說。”
東門區瞥了他一眼,輕蔑道:“荷,你誰啊,剛纔問你,高傲的不理我,這會兒着急了。哈,您誰啊?”
說道最後,翻了一個白眼,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竟是從玄靈戒指中取出桌椅和紙筆,開始當衆寫他口中所說的告示了。
祝融道爾是真急了,當即怒聲吼道:“等等,我是王家武尊,特來贖回我家公子,我帶來的有兩件地階靈器,還有王家天驕王博來交換!”
這一喊,場面瞬間譁然,原本還在擔心祝融厚照下場悽慘的人,都是露出燦爛的笑容,一副傲氣神色道:“看吧!我就說……”
衆人熱鬧喧譁,東門道爾內心激動,但高臺上的東門區卻是充耳不聞,下筆如有神,竟是在喧鬧始終,硬生生一口氣寫出了一片數百字的長文。
寫完,東門區隨手抖開,向着身後的凌風展示了一下,笑道:“世子,您看,這告示寫的如何?”
凌風故意讓別人看見自己對東門區的動作做出了反應,當即對東門區豎起一個大拇指大拇指,讚道:“寫的不錯,把我們銳風侯府做事的原則和講究都說清楚了,這不是我銳風侯府不將就,是祝融氏自己的子弟闖了禍,還不願意善後擦#屁#股。嗯,就這樣。”
東門區得到凌風的誇讚 也不居功,當即轉身面向廣場衆人,高聲朗讀道起來告示。
就在這個時候,鐵木剛玉踏着鬼影步飛步踏上高臺,等在東門區身旁,隨時準備從他手中接過告示,將告示給貼在高臺中央插着的巨大木牌上。
“等等!”祝融道爾眼見大錯即將鑄成,當即再顧不得放肆不放肆,踏步憑空而起,眨眼間到了東門區身側,就要上前去抓東門區手裡的告示。
“休得放肆!”站在一旁的鐵木剛玉,突然意外的高吼一聲,猛然身形一閃擋在了東門區面前,手中漆黑的狹長刺劍宛若毒舌一般猛然刺出。
砰砰砰……
祝融道爾探出去的手,竟是詭異的被擋住了,雖然只是一瞬,東門區卻得到了喘息的機會,瞬間抓住佈告撤身而退,飄然落下了高臺。
噗!
鐵木剛玉擋住祝融道爾一抓之後,當即被狂暴的力量震的內氣錯亂,口噴鮮血的倒飛出高臺
這麼一緩,哪怕只是一瞬,凌風已經反應了過來,殘影步發動,人已經潛行至高臺上,及時刺出一道風火劍氣,將祝融道爾的追擊給徹底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