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巖身如流星,化爲一束絢爛的星光,朝着幻陣中央蒼茫區域深入。
包括四大巨頭在內的所有掠奪者,一個個釋放出力量,大聲呼喊着,緊隨其後。
燦燦星光從不朽木刻畫成的星圖中綻放出來,炫目之極,其中一條星辰航線,在石巖腦海中顯現出來,清晰可見。
精修星辰奧義的他,將體內璀璨星光滲透進來,像是將星圖點燃了,豐纔不能看見的星圖,他卻可以看見。
有星圖指引,石若一路狂馳着,速度先是極快,待到發現身後人追逐不上之時,才逐漸的遲緩下來。
掠奪者心中希望之火亮了,全部停止了無謂的爭吵,爲了能夠從被束縛半年久的幻陣出來,都卯足了勁,全力追趕着。
這一飛馳,便是三月之久。
以大多數神王境的速度,連續飛馳三月,也不知道穿梭了多麼遙遠的距離。
某一天,石巖率先從迷霧中掙脫出來,霍然落向了一片皎潔石地。
他雙眸驟然暴亮,一下子驚呆了,愣在那兒一言不發,只是深深皺着眉頭看向前方,等候着什麼。
半天時間過去,豐岢和一衆掠奪者降臨,和他一樣落向那石地,也猛地怔住。
“什麼情況!?”拉塞爾突然驚叫起來,一臉的惶恐不安,“我的靈魂祭臺被禁錮了,動彈不得,奧義施展不開!”
“糟糕!我也是這樣,靈魂祭臺停止不動了!”
“該死的!這是什麼怪地方,居然能夠禁錮靈魂,任何奧義都難以轉動!”
“不會是被帶入絕地了吧?”
每一個進入這一塊的掠奪者,還沒來得及打量四周,紛紛忍不住恐懼的驚叫起來,一股寒意瀰漫心間,有種處處受制的無奈。
不論是神王、真神境,還是達到豐岢這個級別的源神二重天,一落向這一塊兒,立即失去了施展奧義的神通,紛紛從天上墜落,站在了石地上。
一般來說,凝鍊出神魂的強者,幾乎不可能被禁錮神魂,將靈魂祭臺給束縛住。
豐岢在源神二重天境界,以如此強悍的修爲階層,除非高他整整一個級別者,否則絕不可能將他靈魂祭臺給束縛禁錮。
然而,一落向這塊區域,他靈魂祭臺馬上停止旋動,一身的奧義停下了,難以釋放出來。
石巖自然也是一樣。
靈魂祭臺像是被看不見的大手按着,絲毫不能動彈,種種奧義和心靈的連續,像是被截斷了,空間、生死、星辰三種奧義,都停止不動,不能再隨心所欲的釋放開來。
在衆人眼中,乃是一片遼闊無際的石地,切割的非常平滑,腳下的石地冰冷堅硬,如被利器雕琢出來的。
視線的極遠處,隱隱可見一塊塊百米的石碑,聳立在石地上,像是一面面旗子。
“這兒能夠禁錮靈魂祭臺,有莫名的力量籠罩了蒼穹,只要落下來,任何人都不能釋放力量奧義,只有肉身的力量可以展現。”石巖沉默了好一會兒,回過頭來,手持着星圖,衝豐岢說道:“這兒,便是星圖標明之地,似乎……正是禁地中央!”
豐岢駭然。
拉塞爾、介儂、巴雷特、傑斯特四人,也嚇了一跳,神態動容,紛紛環顧四周。
“已經到禁地中央了麼?”好半響,豐岢才詢問道。
石巖點了點頭,“不錯,我們在幻陣內穿梭三月,終於來到了禁地中央。我想,禁地的奇妙,便在這一處了……”
“過去看看情況。”豐岢吸了一曰氣,嚴肅的說道:“大家都小心一點,不要走散了,一會兒如果有什麼不妙,記得先徵詢石巖意見。”
衆人轟然應諾。
豐岢四大巨頭不能勒破的幻陣,在石巖的帶領下穿過,每一個掠奪者心中都有了答案,知道在這兒豐岢的能力不足以保全他們。
反而來歷不明的石巖,關鍵的時候,或許能護住他們不死。
衆人看向石巖的目光,霍然都有了別樣的意味。
“卡託,你們過來和我一道兒。”石巖旁若無人的伸手招喚。
卡託咧嘴一笑,傲然帶着扈從走向他,跟隨卡託的掠奪者都是心中激動,知道自己的魁首找到了好靠山。
“豐呃……”石巖沉吟了一下,又輕聲呼喚了一句。
“去吧,跟着那小子比跟者我們安全一些。”豐岢淡然一笑,大方的對女兒說道:“我們能夠來到這兒,都是依仗石巖,這趟若是能夠找尋到星圖標明之處,石巖算是首功了。”
沒人有異議。
石巖已經用能力證明了這一點。
豐嬈笑盈盈的,很順從的走向石巖、卡託,“你這傢伙還真是神秘呀,連我父親都不能解開的幻陣,你卻可以破掉,看來你更加適合做首領啊。”
“不過是藉助於星圖罷了,我可沒有你父親的聲望,在掠奪者中也沒有底子。當然,我也沒興趣做掠奪者的首領,只要能夠找到生命之星,我便心滿意足了。”石巖神態安然。
“我們出發吧,這兒的靈魂禁制只是暫時的,衝過此地,一切都會恢復,大家不要驚慌。”豐岢揚聲高呼,旋即一馬當先,朝着前方石碑顯現處行去。
半個時辰後。
一行人來到石纏方向,臉色全部變了,眼神驚駭之極。
十三塊百米高的石纏,每一塊石纏之上都篆刻着繁瑣難明的陣法線條,渾然天生一般,任何人盯着石碑多看幾眼,都會靈魂深陷,有種沉淪向地獄般的陰森絕望。
煉藥師傑斯特,盯着石碑多看了一會兒,臉色蒼白之極,額頭冒出冷汗,意識似乎都迷糊了起來。
算是精通陣法的石巖,盯着一坎石碑看了一會兒,也是通體冰冷,如被邪力入侵了,禁不住的泛出嗜殺的慾望。
在玄冰寒焰的強行呼吭下,他才清醒過來,忍不住暴喝:“都別多看石婢!”
他的聲浪直達傑斯特腦海。
傑斯特霍然一震,猛地醒轉過來,嘴角逸出一縷血跡,顫抖着喝道:“聽他的!都別多看石纏!”
每一坎石纏上方,都連着一根手臂粗細的鐵索,鐵索鏽跡斑斑,上面也鐫刻着奇妙的符文,長百米,延伸向中央。
這一塊,有十三塊百米石搏,每一個石碑都刻畫着複雜難明的圖案,圖案如威開的妖異鮮花,花蕊內鑲嵌着鐵索,十三根鐵索延伸之處,中央區域乃是一塊冰晶石臺。
石臺光滑晶瑩如玉,十三根鏽跡斑斑鐵索的一頭,有着佈滿倒刺的彎鉤,有風乾的血跡,都落在冰晶石臺上。
十三塊百米石碑,呈圓形將冰晶石臺環繞着,每一塊石搏上分出一根鐵索,延伸向冰晶石臺,鐵索盡頭血跡明顯,倒刺和彎鉤陰森詭異。
在石纏和冰晶石臺下,衆人顯得有點渺小,那百米石碑如小山,透露着莫名的壓力,讓人禁不住靈魂心寒恐懼。
猛地一看,十三塊百米石搏和冰晶石臺,被鐵索連接着,像是一面巨大的蜘蛛網,似乎蘊藏着某種恐怖的意境,讓人心神敬畏。
“這是什麼石臺啊,頗爲奇妙啊。”一名掠奪者自言自語走向前,什出一隻手,去觸碰那冰晶石臺。
“啊!”
有人禁不住尖叫起來。
衆人驚駭相望。
只見那人,神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冰,一息間,他便成了一具晶瑩冰雕,旋即突然炸裂,化成一地冰屑,靈魂祭臺和神體瞬間隕滅,一點氣息不剩。
所有掠奪者都如同見鬼一般,恐懼的往後退。
其中一人,不慎踩住了一條鏽跡斑斑的鐵索,他一隻腳才落向鐵索,神體如鮮花迅速枯萎一般,只是一霎那,便生機皆無,一層皮軟塌塌落地,血肉之能則像是被滲透了鐵索,順着鐵索流向連接的那面百米石搏。
石纏上篆刻的妖花般的圖案,倏地鮮豔了一下,綻出一縷微亮的光。
鐵索上的鏽跡,經過他血肉精華的流淌,詭異的消失了,變得晶亮晶亮的,極其的邪異。
“別碰任何東西!”傑斯特禁不住尖叫起來,聲音充滿了惶恐不安,“這裡是一處煉獄般的囚牢,那冰晶石臺之上,之前肯定禁錮着一人!十三個鐵索刺入他血肉之軀,使得他不能掙脫,還抽取他的神體血肉精氣,那冰晶石臺的極寒之力,讓他時刻承受折磨,一直被消耗着力量,根本沒有餘力對抗這囚牢的力量!不想死的話,都別亂碰!”
傑斯特的叫喊,讓很多手足失措者,當即停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如被定身術束縛了一般。
豐岢四大巨頭,徹底呆住了,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十三塊百米高的石碑,十三根瞬間將一名神王境強者血肉消亡的鐵索,一塊讓神王強者眨眼碎成冰屑的冰晶石臺,佔地數千平米的囚牢,只是爲了囚禁一人。
此人,該是何等的強悍?
“快看前面,更多的石碑,更多的囚牢!”介儂駭然變色,在人前指向遠方。
衆人凝視注目,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視線的前側,聳立着更多的石碘,每一塊石典都連着鐵索,石碑和石碑中央有石臺,石臺上垂着鐵索,類似的禁錮區域,至少數十個每一個當中都禁錮着一名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