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瞬間暴漲的石巖,並沒有立即對“黿”動手,他依然保持着原來的姿勢,手持巨大星辰所化的鎖鏈,緊緊勒住“虺”的主首蛇身。
他雙眸深處,猩紅如鮮血的能量,瘋狂的飆射出來,轟入“虺”的腦海深處!那能量形成的靈魂壓迫力,終於將“黿”辛苦營造出來的平衡打破!
紫耀突然以絕對壓倒性的優勢,對“虺”的靈魂意識進行反噬,以分身來吞沒主身!
“虺”的腦海中,爲一個光彩絢爛的奇異天地,那燦爛光芒,如海洋的磷光波紋,無窮無盡的充斥在每一個角落。
絢爛多姿的神光海洋最幽深隱秘之處,坐落着七彩繽紛的祭臺,那祭臺爲虺的本來形態,祭臺上方爲一片炫目的神光奧義、域界,一條袖珍型的蛇形魂魄,則是“虺”主魂意識。
此刻,那袖珍型的青幽小蛇,被一汪黑色海水給影響,又被猩紅光芒罩住,顯得極爲疲憊無神。
紫耀曼妙的靈魂,化爲一道紫色光束,陡然纏繞在那青幽小蛇的蛇身。
小蛇激烈掙扎着,蛇身漸漸被紫色光束給消融掉,反觀那紫色光束,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粗亮,變得愈發的能量充沛!
袖珍型小蛇爲“虺”主魂,被紫耀反噬的時候,無數玄奇的畫面記憶,一點不剩,皆是被紫耀給接納。
紫耀的氣息,和它的氣息完全一樣,記憶的過渡沒有一點問題,一切都是那麼的順理成章。
外面。
石巖猙獰的巨大身子,看着被隕落星河拴緊後一直激烈掙扎的天蛇身子,忽然間沉寂下來。
他明白歷經艱險,這“虺”的靈魂主要意識,已經被紫耀剝奪。
從今以後,“虺”的時代將被終結,紫耀的意識,將會完全統治這太初生靈的血肉和力量!
“黿”力量一分爲三,本來佔據着絕對主動,將龍蜥、石巖、紫耀、納普頓衆人都給壓的無計可施,然而就在此刻,“黿”忽然朝着虛空咆哮起來,他仿若發狂一般,分出主要的精神意識,要去壓制紫耀的靈魂!
他不想“虺”甦醒,但也同樣不想看到“虺”被紫耀真正的吸納掉靈魂意識,現在的局勢變幻,讓他感覺到巨大的驚險,他不得不撤出對付龍蜥老祖和納普頓衆人的力量,來幫助“虺”對抗石巖和紫耀。
“咻咻咻!”
一道道他分流向別的天蛇蛇頭的靈魂之力,被他立即收回,“虺”的其餘十一個分魂,在失去束縛後狂躁的反擊!
一個個分魂,化爲一條條蜿蜒小蛇,在“虺”的靈魂深處浮現,瘋狂的去衝擊紫耀的魂魄!
然而,將“虺”主魂吸納之後的紫耀,已經得到大部分“虺”的靈魂記憶,和奧義力量,她再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再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弱者!
她獲得了“虺”的許多力量!
紫耀化身的那一道紫色光芒,倏然一變,以蛇身人面的形態呈現出來,她在“虺”的識海之中,運轉力量奧義,瞬間在這片神光絢爛的世界中站穩,只見她東拉西扯,那所有神光皆是爲她所用。
無數奪目的光芒,在這片天地穿梭遊走,去衝擊那一條條小蛇。
這片天地中,彷彿她成了唯一的主角,就連石巖深入其中的靈魂意識,都能感受到她的強大!
“黿”在瘋狂咆哮,然而在紫耀奪得“虺”的靈魂主導權之後,他的靈魂涌入其中,卻被無數神光給攔截,被阻擋在外面不能真正深入紫耀的腦海,不能扭轉已經註定的局面!
與此同時,石巖也意識到在紫耀的腦海之中,她和十一個天蛇分身的爭鬥,已經不需要他繼續插手。
他將靈魂意識,將力量收攏起來,那猙獰巨大的身子,突然間一震。
他身上那條巨龍的紋身,忽然間扭動起來,一股毀滅天地的恐怖能量波動,以他爲中心,瘋狂的蔓延!
“咔咔咔!”
由“黿”的奧義能量形成的汪洋,封鎖着的空間,極速的崩塌爆碎,以水之力量奧義形成的大海,彷彿承受不了這股力量的衝擊,潮涌都退散了起來。
那汪洋大海,如今只能及到石巖腰間,猛然一看,他像是踏在很淺的小池塘,在池塘中有一個巨龜,那巨龜的體型和他相比,也沒有了任何優勢。
“星辰千轉!”
石巖巨吼聲中,那隕落星河虛空一變,化爲數千璀璨星辰,一顆顆星辰滾蕩旋動着,在天際交織成絢麗的光幕,那光幕組合成數百種奇異古陣,變成諸多印記,結界,如瀑布一樣衝了下來。
衝向那“黿”的巨龜身子!
“空間禁錮!”
空間波紋旋即蔓延開來,波紋所過之處,空間如被凍住,那巨龜的身子突然有些僵硬!
“轟!”
變成巨大如魔神般的石巖,渾身綻放着恐怖絕倫的能量,一腳踩向那巨龜龜殼,那一條盤踞在他身上的巨龍紋身,倏然活了過來,龍首綻放出獰笑,順着那一腳衝向了巨龜。
“荒!竟然是你插手了!”
元卒的人形之身,首次顯出驚懼害怕,那巨龜的本體,也頓時收縮。
龜殼上的天地,一下子縮了起來,被他給收入了域界深處,他那龜殼上繁瑣的龜紋全部亮了起來,變成漆黑的顏色。
“咚!”
石巖一腳踩下,如巨錘轟在擂鼓上,從“黿”龜殼上傳來驚天動地的爆響。
那頭巨龍紋身,和龜殼上龜紋碰撞,竟然令那堅硬的龜殼,浮現幾處明顯的裂痕,“黿”本體被這麼一腳踏下,也吃痛的尖叫起來。
“我和你拼了!”
元卒尖叫着,棄下納普頓衆人,陡然消失在本體之中,他本體力量又一次暴漲,他那分散的力量,這一刻全部重新聚集起來。
“轟轟轟!”
“咔咔咔!”
一個頭頂虛無,腳踏深幽的巨大魔神,和一頭巨龜在滔滔海水中廝殺搏鬥,以奧義對決,以最野蠻兇殘的肉身撕咬轟擊!
納普頓、哮烈、嘉霓一衆人,因爲“黿”的力量抽離,忽然間解放了。
被撕掉尾巴的龍蜥,也在瀕臨死亡的時候,撿回一條命,和納普頓衆人一樣,呆呆看着兩個恐怖生靈之間的戰鬥。
“這傢伙,真是石巖麼?”
滿臉詭異花紋的嘉霓,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昂頭看着一個腳指頭都和小山一樣大的石巖,心裡面溢滿震驚。
“是他……”納普頓表情苦澀。
“聽說在破滅海的海底,你差點殺了他?我想問一下,傳言是不是真的?你,你能戰勝他?”天工族的哮烈,想到什麼說什麼,他懷疑的看向納普頓,不客氣的說道:“你還想殺他?你是不是把腦袋煉壞掉了?”
納普頓一臉難堪,無言以對。
秘紋族的嘉霓,明眸閃爍着溢彩,讚歎不已:“不愧是能奪得魅姬芳心的男人,之前我一直不理解,不理解魅影族最美豔的花朵,爲什麼會垂青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子,現在我想我理解了。”
她毫不掩飾她的欣賞,嘖嘖稱奇道:“這樣兇殘霸道的男人,別說魅姬了,我想只要見識過這一戰的女人,都會怦然心動的。”
“我建議你們趁早離開。”
就在此時,龍蜥老祖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他渾身浴血,神情疲憊虛弱,在滔滔海水中浮現出來。
“你傷勢很重。”哮烈突然道。
“暫時還死不了,但是如果繼續留下來,恐怕就真的難說了。”龍蜥老祖冷着臉,看着旁邊拉比特、克拉克等人屍首,說道:“不論是元卒,還是石巖,如果分出了勝負,都會擊殺你們。”
“你到底幫誰的?”嘉霓饒有興致的問道。
至於那克拉克、拉比特的屍體,她壓根沒有多看一眼,顯然也是冷酷無情之輩。
“幫誰?”龍蜥老祖臉色怪異,擡頭看向此刻霸道絕倫的石巖,他竟然油然生出恐懼不安。
他知道太初生靈之間,可以通過吸收太初精血來增強自己的力量,他體內……也殘留着“蜥”的太初之血,他不知道如今像是陷入瘋狂殺戮的石巖,會不會也失去理智,將這裡所有生靈消滅掉。
“算了,我不管你們了,我先走一步了。”
沉吟了一下,他不敢冒險,他覺得現在的石巖不太對勁,他不願意繼續逗留,和納普頓衆人談了一句,就渾身鮮血的孤身離開。
石巖和“黿”之間的戰鬥,還在繼續着,那巨人和巨龜在黑色海洋中瘋狂衝擊着,兩人激射出來的力量飛濺出去,將附近許多生命之星都給洞穿,這陌生域界,因爲他們之間的戰鬥,竟然處在要崩裂的境地!
以石巖本身力量,要抗衡“黿”幾乎不可能,然而在得到荒的部分力量之後,他和“黿”的戰鬥竟然維持在勢均力敵的狀態。
納普頓衆人見雙方拼的不分上下,不願意放棄離開,還潛藏在暗處觀看。
“咦!那巨蛇似乎沒了動靜?”納普頓心神一動,忽然間靈光一現,說道:“這可能就是我們的機會!”
衆人凝神一看,發現“虺”的十二個天蛇之身,果然都一動不動,就連眼睛都閉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