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心情好就親,不讓親也得親
要說齊墨也夠倒黴的了,偏偏越是想的時候就越是不能,還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他這命也夠他受的了。
一口氣沉下去用力的吵着唐寶珠的臉上咬了一口,拉着唐寶珠的手放到了他的脖頸上,沿着唐寶珠的臉頰吵着嘴脣親了過去。
齊墨有些難受,一時間也想不到其他的辦法,就這麼摟着唐寶珠在走廊上親吻着,足足的磨蹭了一個多小時才把體內的慾火平息下來。
覺得差不多了齊墨才放開了一臉迷醉早就沒什麼力氣的人,低着頭目光幽邃的盯着小臉白裡透紅的人看,目光跟着看向了唐寶珠的下面,看着不起眼的睡衣。
“這麼早就要睡覺了?”其實十點鐘對唐寶珠來說一點都不早,原本就很嗜睡,這幾天又要照顧唐母,她都是晚上唐母一睡她就跟着睡。
齊墨也是明知故問,在一起的時間說短也不短了,好說也有三個月那麼長的時間,他還會不知道唐寶珠幾點睡覺麼?無非是想把唐寶珠帶出去單獨的呆一會。
唐寶珠是沒想到這些,齊墨一問她就如實的說了,什麼要照顧她媽,要收拾打掃的,醫院裡也要這看看那個問問,她忙不過來總覺得想睡覺。
齊墨原本還打算把唐寶珠帶出去走走,結果這麼一聽倒是馬上就打消了念頭。
知道唐寶珠在老年公寓做過事,對照顧人很有一套,但盡心盡力一定會很累,很操勞,齊墨也就打消了要帶着唐寶珠出去走走的念頭。
來日方長,齊墨覺得也不差這麼一兩天的時間,更何況他也要回去大哥電話問問他父母,到底是怎麼的一回事。
齊墨的心裡其實已經有了頭緒,但是還是想知道事情的和經過。
“親我一下,回去睡覺,明早我過來看你,你想吃什麼,你媽喜歡吃什麼,我帶過給你。”齊墨的聲音很溫柔,唐寶珠聽着就覺得舒服,眨巴着大眼睛盯着齊墨看了一樣,馬上說出了她媽喜歡吃什麼,她喜歡吃什麼,摟住了齊墨的脖子上去及親了一下。
“嗯,回去睡覺,明天我來看你。”齊墨說着不捨的放開了手,第一次有種原來這就是新生的感覺。
唐寶珠也不說什麼,看着齊墨放開了她,也不說什麼留戀的話,轉身就回去病房裡了。
齊墨是看着唐寶珠回去病房裡的,有那麼一瞬間齊墨竟有些失落,心裡又有點火了,剛剛還親的熱情似火,轉身就跟沒有過一樣,連個晚安吻都沒有,女人傻也就算了,還是個沒心沒肺的傻女人。
齊墨覺得自己的命真不怎麼樣,十年了才春心大動一回,結果還碰上個沒心沒肺的傻女人。
心裡頭覺得自己就是個冤大頭,比竇娥都冤,可一邊想卻一邊忍不住的低頭笑了。
唐寶珠回去了病房裡就先去看了看她媽,看看沒有醒過來的跡象才放心不少,說到底唐寶珠還是怕給唐母知道她和齊墨晚上偷偷見面,惹得唐母不高興。
唐母沒醒唐寶珠看了看時間回去就睡覺了,一晚上除了要起來看看唐母有沒有要去洗手間,一個晚上唐寶珠誰的也算安穩。
而一早起來唐寶珠就接到了陸天宇的電話,電話裡說今天的晚上差不多就能回來,還詢問了一些唐母病情的事情。
掛了電話唐寶珠依舊每天一樣照顧唐母,而唐母也沒說過什麼,對女兒晚上出去了近兩個小時的使其能夠也裝作全然不知。
可唐母故作不知唐寶珠可是有點坐不住了,一早她就想起齊墨昨晚跟她說過的話了,今早會來送早餐來看她。
一想起來唐寶珠就有點心不在焉了,有點後悔沒有要齊墨別來,要是來了一定給她媽罵了。
想着唐寶珠出去門口等着齊墨了,可唐寶珠也沒想到剛推開了門就看到了站在門口要敲門的齊墨了。
唐寶珠的臉色一下就白了,有點不知錯錯,可說什麼也都完了,齊墨擡起要敲門的手落在了唐寶珠光潔的額頭上,輕輕的敲了唐寶珠一下。
唐寶珠沒覺得疼,反倒是覺得有些焦急。
“你怎麼來了?”唐寶珠秀氣的眉毛糾結着,語氣有點不悅又有點任命在其中。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齊墨的語氣有些不悅,剛剛還愉悅的一張臉多多少少的染了一抹難看,咬了咬牙瞪了唐寶珠一眼。
唐寶珠心裡不舒服一轉身負氣的回了病房裡,轉身面朝着她媽卻馬上雙打的茄子蔫了!
唐母當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自己的女兒什麼樣還會不瞭解。
嘴饞偷腥人家找上門了!
唐母也沒什麼情緒,擡起頭平靜的看了一眼提着早餐進門的人,隨即目光落在了唐寶珠的身上。
“還真有點餓了,你怎麼也沒說有人過來?”唐母向來就是這個樣子,什麼事情遇上了都每個太多的反應,甚至也每個半點的情緒,可別人不知道唐寶珠可是清楚的很,她媽一般都是秋後算賬,有人的時候都表現的很平靜,而且越是表現的平靜,秋後算賬就越是嚇人。
一看唐母毫不在意的表情唐寶珠就覺得自己是大勢已去了,低着頭也不說話了,說什麼她媽也免不了要和她算賬,她還能說什麼?
一旁的齊墨也是不知道這些,進了門就把門門關上了,看了一眼正鬱悶的人變走去了唐母的病牀前,放下了手裡的早餐便主動的和唐母說上了話。
“不知道您喜歡吃什麼,問了寶珠,就買了兩樣。”齊墨說着把剛放下的早餐都端了出來,唐母也沒有辜負了齊墨的一番好意,目光隨即落在了桌上齊墨正擺出來的早餐上,不經意的勾起脣似笑非笑的笑了笑,這還叫兩樣,他沒把餐廳都搬來到是很意外。
唐母也沒什麼矜持的那東西,看到了桌上熱氣騰騰的早餐覺得食慾還不錯,掀開了被子直接就要下牀,唐寶珠一看馬上邁步走了過去,齊墨也不是個沒眼力的人,一看唐母要下牀兩步就走到了唐母的面前,伸手變過去扶了唐母一把。
唐寶珠是有些吃驚不小,而唐母卻是有些意外的撩起了眸子看了一眼齊墨,可也就是看了這麼一眼,平津淡然的一眼唐母就移開了目光,手落在了齊墨的手上看向了急忙要扶她的女兒。
“給我把鞋穿上。”唐寶珠一聽還愣了一下,有些茫茫然的樣子,可馬上就回神蹲到了地上,忙着給她媽把鞋穿上了。
穿好了鞋唐寶珠起身就要把齊墨推開,她想要自己扶着她媽,可她剛一起來還不等推齊墨她媽就擺了下手說不用了。
唐寶珠傻乎乎的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拿開了手推到了一旁,唐母緊握着齊墨的手起身離開了病牀,給齊墨就這麼扶着走到了桌子前,低頭看着桌上的早餐一一的看了一遍,就像是一個挑剔的皇太后一樣,用一雙慧黠的雙眼打量着什麼最得她的嘴。
“這東西那買的,怎麼抱住買了幾天都沒買到?”唐母伸手拿了一片喜歡吃的燒筍,一邊放進嘴裡咀嚼一邊似是無心的問着。
“昨晚請朋友買的筍,找人給特地做的。”要說齊墨這回可是下足了功夫,昨晚上回去了開始就沒有消停,連他大舅的電話都打了。
“有錢人啊,就是不一樣。”吃了一片燒筍的唐母深情微微的頓了一下,清澈的眸子看了一眼齊墨,眼眸中的目光依舊平靜,轉過臉似笑非笑的一句。
齊墨也一點都不介意,他確實是有錢,而且就是不一樣。
幽邃的眸子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看着怪物的看着他和唐母的唐寶珠,目光立刻就燙染的灼熱了,要不是有唐母在場齊墨非過去先嚐嘗唐寶珠不可,現在也只能先嚐嘗桌上額這些東西了。
“都是普通的東西,就是費了點功夫。”齊墨說着把椅子給唐母拉了過來,唐母也沒說什麼坐在了椅子上。
“你幹什麼呢?”唐母把手從齊墨的手裡收回來,變看向了正困惑不接的唐寶珠,隨即便語氣有些不快的問。
唐寶珠就跟嚇到了一樣,馬上回了唐母一句:“沒沒幹什麼?”
“沒幹什麼跟個木頭一樣杵在哪裡,還不快點吃飯,一會亮了不好吃。”唐母說着拿起筷子開始挑合口的吃了,一旁的齊墨也沒等唐母讓他直接就坐到了唐母的身邊,結果齊墨剛一坐下唐母就擡眸看向了齊墨。
“我是要我女兒坐下陪我吃飯不是你,你怎麼還坐下了,你是聽不懂還是故意惹我不痛快?”唐母一臉的你腦子有問題的目光,齊墨的臉一沉這才明白過來,這是在這等着他呢!
唐母似是懶得和齊墨計較一樣,目光一轉看向了桌上的早餐,齊墨就這麼給逼着站起了身。
唐寶珠倒是一點吃驚的表情都沒有,這才象是她媽,她就知道她媽沒那麼好就打發的,現在不是就事實勝於雄辯了。
齊墨起身臉色還不是很好,但也還是撐着臉勉強的保持了該有的風度。
在齊墨看來這就是較量,而且是他絕不能服輸的較量。
“我還有事先回去了,一會過來,有事情給我打手機,我手機二十四小時都開着,記住了?”轉身齊墨面朝着走過來沒什麼反常表情的人,嘴上說的多好,心裡卻在咬牙切齒。
一看就知道自己是着了道了,他着了道她還一臉的平靜,這女人真不是一般的沒心沒肺。
聽齊墨說唐寶珠也沒說話,倒也不是她不想說,是她知道用不着齊墨什麼,也就沒說。
“我先走了。”齊墨真是恨得不輕,她媽不給他好臉,她還這個愛理不理的樣子,他這命苦的都堪比黃連了,他怎麼不狠心掐死她算了,免得氣死自己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嗯。”這會唐寶珠可是答應了,點了點頭。
齊墨真是給氣的五內俱焚了,就差一把火把自己給火化了,看着巴不得自己趕快走的人,齊墨真是有點壓不住火了,可還是耐着性子朝着唐寶珠揚起脣角笑了笑。
“一會我再過來。”齊墨說着邁步泰然的朝着病房的門口走了過去,唐寶珠轉身看還打算送送齊墨,結果還不等邁步就給唐母叫住了。
“抱住你幫我看看那個是什麼。”唐母用筷子指了指桌上的一道菜,眼睛都沒擡一下就把唐寶珠給叫回來了,齊墨也就只能這麼滿腹怨懟的走了。
聽見了關門的聲音唐寶珠還想要回頭看一眼,可唐母一擡頭她就不敢了,馬上坐到了唐母的對面陪着唐母吃飯了。
“你喜歡他什麼啊?”唐母吃了一回擡頭看着女兒問,語氣平平,與平時沒什麼兩樣。
可就這樣唐寶珠的心裡也打起了鼓,不知道是該實話實說還是什麼也不說。
“你說的好我就給你們在一起的機會,說的不好我可就不客氣了。”唐母說着又吃了一片燒筍,覺得確實手藝不錯。
唐寶珠一聽她媽說這話了,馬上就算計起來了,算計她媽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我喜歡他的嘴。”唐寶珠想了半天才說了這麼一句話,唐母卻低垂的眼眸沉吟了片刻才嗯了一聲,等着唐寶珠繼續說。
“我覺得他的嘴比小鴨子的嘴好。”唐寶珠怎麼想就怎麼說,唐母卻不禁嘴角抽了抽,撩起眼眸看着連自己說什麼都不是很清楚的女兒。
“你們誰先親的誰?”按說這種話也不是當媽的該問的事情,可唐母卻就這麼沒什麼猶豫的問了,而女兒的回答也跟叫人哭笑不得。
“我不記得了。”唐寶珠確實是不記得,而且回答的毫不猶豫。
唐母吃着東西放下了筷子,看着自己的女兒半響纔拿起筷子又吃了一點,一邊吃還一邊說:“多吃點,都是錢來的,別浪費了!”
要說唐寶珠就是這一點好,什麼事情已過去就跟沒發生過一樣,該忘的不該忘的都能給你忘了。
她媽一說多吃點,唐寶珠就跟得到了命令一樣,拿起筷子真是一點都沒少吃。
吃飽了,唐寶珠起身開始收拾了,唐母坐在椅子上了一會才起身在房間裡散步,走了一會覺得累了纔到牀上去躺着。
唐寶珠以爲唐母是要睡覺了,過去給唐母蓋了蓋被子,結果剛想要離開唐母就睜開了眼睛看向了唐寶珠。
“坐下我有話和你說。”唐母把被子裡的手拿了出來,唐寶珠覺得她媽的表情有點嚴肅,馬上很聽話的坐到了椅子上,安安靜靜的等着她媽訓話。
唐寶珠以爲她媽是要教訓她,可聽了一會倒是有點糊塗了,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媽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想要開口問問她媽說的是什麼,她媽又叫她安靜的聽着,不許插嘴,她也就只好聽着她媽和她說了。
“你有喜歡的人媽很高興,你是媽的女兒不管你喜歡的是什麼人,媽都會用心給你把關,值得你喜歡的人媽會義無反顧的支持你,不值得你喜歡的人媽也會毫不留情的親手拆散你們。
媽的年紀大了,不能一直都守着你,照顧你,替你每天看着喜歡的人,就只能在動不了之前替你安排下一些東西。
可能有一天你會覺得媽是多管閒事了,可媽已經沒有時間看着你埋怨我多管閒事了,纔不得不選擇一種捷徑幫你。
媽知道你不是個愚笨的人,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主張,不需要別人從中多此一舉。
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你媽也不願意做,只是有些事情很難預料,如果在有生之年我不能把你妥善的安置好,就算是以後死了也是死不瞑目。
或許有一天你會醒過來,會覺得這一切對你不公平就像是個笑話,可我不能用你的後半生賭一個沒有期許的明,我已經等了十年了,十年對一個人而言已經不能用一個人的年華來衡量了,特別是一個女人的十年,‘十年’不論是沉澱的下的,還是已經擱淺的下的,對一個女人而言都是無法在從來的世界,對我而言再等下去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我記得我年輕的時候對某個人說過,成功是給有準備的人,可她說成功是給幸運的人的,那時候我一直都沒能理解,還說成功就是留給我和她的。
那時候她笑了,笑着跟我說,成功只是幸運!
我也曾想過要守着你,十年不夠我就給你二十年,而是不夠還有三十年,可我忘了,我的時間不在我的手中,幸運也不願意垂憐我!
對我來說你就像是我生命裡最得意最燦爛的一顆珍寶,藏匿在深海中的一顆明珠,沒有什麼比你對我來說更重要的東西了。
四十年前我把名利看的比什麼都重要,我想要風光無限的光環戴在我的頭上,哪怕只是一個霎那也好!
三十年前我把一個知己看的比什麼都重要,爲了她心甘情願的放棄了我所有的名利,摘掉了頭上的光環,甚至與自己的親生骨血分離,就爲了能全心全意的撫養她的孩子。
同一個時間我也把一個男人看的比任何東西都重要,甚至願意爲了這個男人與另外的一個男人上牀,就爲了這個男人能夠心安理得的和心愛女人在一起。
十年前我爲了兩個不懂事的孩子承擔下了所有的過錯,並不是我偏袒了誰,而是有些人不該存在,有些事不該發生……
如今我什麼都放得下了,甚至是我的生命,可卻唯獨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只是我卻沒有機會再守着你了,所以只能將你交給他人。
手心手背都是肉,對你們我問心無愧,唯一對不起的就是他,但誰讓他是離着我心最近也是最遙遠的人呢,委屈也就只能委屈他一個人了!要怪就只能怪他生不逢時,投錯了胎!
說這些話我知道你聽得見,既然聽得見就好好的記住我今天說的話,而且要一字不落的都記住。
如果……有一天你回來了,覺得他配不上你,對他沒有半點的感情,甚至對他有的全都是陌生,不需要覺得愧對誰,按照你自己的決定去做,是去是留都隨你的心意。
我並不是不瞭解他,他是個有過一次刻骨銘心愛戀的人,二十歲的時候因爲一個女人差點死了。
我是過來人,知道對初戀的那份感情純潔的毫無雜質,也永遠不能有任何人替代。
他的心毫無疑問不夠完全,所以你們並不委屈對方。
他是個孤傲自負的人,能爲了現在改變其實很不容易,如果你一直不回來,或許對你們都是好事。
他這個人十幾歲的時候很調皮,經常的闖禍,而且不喜歡和女孩靠近,也不喜歡交朋友,其實他是個雷聲大雨點小的人,或許你也能夠發現點什麼……”
說着話唐母閉上了雙眼,像是睡着了,唐寶珠全然的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知道是怎麼的一回事,許久才突然的從椅子上慌張的起身,伸手去摸了唐母的鼻息一下,結果還是有氣息的,唐寶珠立刻就笑了。
可一笑起來又茫然了,坐下就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媽,想着她媽到底是怎麼了,知不知道自己和她說了什麼?還是說糊塗了,不知道自己在對着誰了,她怎麼就覺得她媽神神叨叨的呢!
坐在唐母的病牀前唐寶珠是百思不得其解,結果做了兩個多小時也沒想明白是怎麼的一回事,等她發現時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她媽都起來了。
“你幹什麼呢?”唐母想過來睜了睜眼睛邊看向了坐在病牀前的女兒,唐寶珠這纔回了神,還嚇得小臉蒼白,儼然是沒留意到唐母醒了。
“我我想你說過的那些話呢。”唐寶珠看着她媽馬上回答,可話一出口又有點後悔了,覺得她媽一定會說她沒出息,連幾句話都不能明白。
可結果唐寶珠一聽見唐母的話,更茫然了!
“我什麼時候說話了,我不是睡覺呢麼?你這一天神神叨叨的,是還嫌我命不夠短?”唐母臉色一沉唐寶珠完全的傻了,糾結着一雙秀氣的眉黛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唐寶珠低着頭一副這是怎麼了,到底是誰神神叨叨的了,她怎麼睡了一覺醒過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難道真的是自己做夢了?
唐寶珠還撩起眼眸看着房頂想了一會,可她明明就記得她媽和她很嚴肅的說過很多話,怎麼睡了一覺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之後唐寶珠終於篤定她媽已經開始糊塗了,傷心難過之餘對唐母的照顧更加的無微不至了,她媽在她的眼裡就像是個寶貝一樣,生怕一不留神調到地上給摔了碰了,一眼看不到都覺得不放心。
唐寶珠覺得現在的唐母已經是個有時糊塗有時明白的人了,在老年公寓照顧過不少老人的唐寶珠,看到過不少的老人到了晚年就糊塗了,也就是平常人說的,老年癡呆。
唐寶珠一想到那些什麼都不懂,連自理都不知道是什麼,常常一轉身就走的不知去想的老人,唐寶珠就心驚膽戰的,一分一秒都不離開唐母了,連唐母去了洗手間,吃個飯都要一顆不離左右的陪着。
唐母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是十點鐘左右,想出去溜達,唐寶珠就想要唐母坐到輪椅上,推着她還是很放心,要是走路她萬一要是看不住說不定就走散了,找不到就麻煩了。
可唐母她不聽唐寶珠的話,說什麼要自己出門散步,說什麼也不聽唐寶珠的話,和用誰是誰媽壓她。
沒辦法唐寶珠就依着唐母出去了,唐寶珠怕把唐母給凍到,給唐母穿上了棉外套,又拿了一件棉外套打算給披上,結果唐母隨手就給扔了,還說再拿過來就直接扔到樓下去,唐寶珠在她媽面前原本也沒什麼膽子,唐母一來硬的唐寶珠徹底就蔫了,溜溜的跟在唐母的身後就出去了。
出了門唐寶珠手裡什麼都沒拿,就拿了一個錢包,她媽說出門帶着錢就行了,帶別的都沒什麼用。
跟着唐母唐寶珠一直提心吊膽的,走了一路都在想她媽要去那裡,萬一出了門回不來出點什麼事情再暈倒了怎麼辦,她也沒什麼力氣,背不動抱不動的,就是扶着都有點費勁呢,要說是平常在醫院裡扶着還好,出了門天氣也不暖和,萬一有個什麼閃失怎麼辦?
唐寶珠越想就越是覺得不妥,可打電話給陸天宇和蛟文她覺得這麼遠也沒什麼用,他們還不是跟着着急。
思來想去的唐寶珠也就想到了一個人,印象了唐寶珠也就認識齊墨這麼一個人了。
打電話的時候唐寶珠故意說自己肚子不舒服去了洗手間,不放心把她媽也給拉了過去,坐在馬桶上還不敢大聲說話,生怕她媽給聽見了,就跟間諜似的,可就這樣她出來唐母還不再洗手間的門口,嚇得她滿頭大汗的一邊找一邊心急的給齊墨打電話,要齊墨快點過來,急的聲音都有點不對了,要不是在洗手間外面不遠的地方看到了她媽她都急哭了。
看到了唐母唐寶珠才說找到了,笑的就像個小孩子一樣,掛掉了手機就朝着唐母跑了過去,唐母看向她的時候正在和一個人聊天,看到唐寶珠頭上出了汗,臉色也很紅就看的出了神。
“媽,你怎麼不等我?”到了唐母的面前唐寶珠馬上問,唐母也沒說什麼,轉身朝着外面走,到了外面正好看到跑得氣喘吁吁的齊墨,不經意的皺了皺眉,回身看了一眼正心虛不敢看她的女兒。
轉身唐母看向了已經邁開穩健步伐朝着她走來的齊墨,平靜的目光上下的打量着一身休閒着裝的人,隨即邁步朝着想要去的方向走去。
齊墨也沒說什麼,平緩着起伏的氣息看了一眼臉色紅潤的唐寶珠,知道是剛剛心急找人累了,也沒多說什麼,只是看了一眼就跟着唐母走了過去,唐寶珠這才從後面跟上。
“聽蛟文說有輛車在這,是麼?”走了幾步唐母回頭看了眼正看着齊墨小心打量的女兒,唐寶珠一回神馬上答應着點了點頭,覺得不妥又馬上的搖了搖頭,可一看唐母眉頭輕蹙馬上又點了頭。
唐寶珠有時候覺得自己特別的沒出息,覺得自己怎麼就那麼的怕她媽呢,蛟文雖然是對她媽畢恭畢敬的,可她始終覺得蛟文對她媽是尊敬,可卻不是害怕。
再說陸天宇吧,她覺得陸天宇也不是怕,倒像是喜歡,唯獨她一看到她媽及害怕的不行,她媽不要說打她罵她了,就是看她一眼她都覺得小命不保了。
“把鑰匙給他,打車太不方便了。”唐母說着左右的看了看,平靜的目光似有若無的在醫院的院子裡尋找着什麼,沒有多久目光就落在了一輛看似價值不菲的名車上,擡起腳不直接就走了過去。
唐寶珠鬱悶之餘把身上的車鑰匙給了齊墨,齊墨一把就把唐寶珠的手拉了過去,唐寶珠這才擡頭看向齊墨,齊墨幽邃的雙眼開始打量唐寶珠。
剛剛齊墨接到的電話的時候正盤算着什麼時候來找唐寶珠,沒想到還沒有想好怎麼過來,就接到了唐寶珠的電話。
唐寶珠的電話能打給他,對齊墨而言算是鼓勵了,知道這個傻女人說不出什麼鼓勵的話,可就是一些平常不起眼的小事,就能要他心裡一陣陣的發麻。
“我先過去了。”擔心唐母唐寶珠看了齊墨一眼拉回手朝着唐母就跑了過去,齊墨轉身看向雙眼有些紅腫像是剛剛哭過的人,隨後跟了過去。
唐寶珠擔心唐母走的快,很快就站在了唐母的身邊,齊墨在後面試了試,果然是唐母面前的車子,唐母也沒說什麼,拉開了車門直接就坐進了車裡。
唐寶珠一看她媽坐進了車裡緊跟着就上了車,上車還想着要不要給陸天宇蛟文大哥電話,萬一要是齊墨和她也照顧不了她媽怎麼辦?
正想着的時候齊墨已經坐進了車裡,啓動了車子熱車了。
唐寶珠擡起眼眸看了一眼正在後視鏡裡看着她的齊墨,眨巴了兩下眼睛,不明白齊墨怎麼看自己像看着一塊肥肉一樣,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能吃麼?
“前段時間聽說市中心有一家法國頂級餐廳,正好中午飯過去吃。”唐母坐到車裡稍稍的沉默了一會,目光變看向了車外,似是不經意的那麼一說。
齊墨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車子惹得差不多了把車子開了出去。
車子一開唐母就把看着車子外的視線收了回來,目光淡淡若湖面波光的落在了開車的齊墨身上,隨意的聊上天了。
“你外祖母還好麼?”唐母也就是那麼隨口的一問,目光沒什麼變化,而齊墨卻有些意外唐母會知道他是來看外祖母的。
“還好。”心裡雖然是疑惑,齊墨還是馬上就回答了。
唐母嗯了一聲,隨即目光看向一旁的車窗外,平常一樣的和齊墨主動的說起了話。
齊墨的印象裡唐母絕對不是個好應付的人,可這一路齊墨卻很是意外。
“你是三月的生日吧?”唐母的第一個問題,雖然聲音沒什麼變化,可卻不難聽出唐母平易近人的態度。
“三月十六。”齊墨沒想到唐母會這麼沒有芥蒂的和自己主動說話,心裡多少的有些戒備,擔心是又鑽套子。
“嗯,寶珠正好比你小半年,是九月十九的生日。”唐母像是在和齊墨說話,又像是在和自己自言自語,目光斑斑點點的閃爍着記憶裡的一些往事。
齊墨是此時才知道唐寶珠的生日是九月十六,而且很意外是他們結婚的前後,更加意外的是,似乎就是他們結婚的那幾天,說不準……
齊墨的目光有些複雜,但還是很專心的開着車子,很想知道是不是結婚的那天就是唐寶珠的生日,卻沒有馬上就問唐寶珠。
一旁的唐寶珠也是沒在乎這些事情,到是很擔心唐母是不是又在糊塗了,可唐寶珠哪裡知道就是她糊塗了,她媽也不會糊塗,她媽比誰都明白。
“你小時候小學在那裡讀的?”唐母一邊看着車窗的外面,一邊似是不經意的問,齊墨也不猶豫直接回答了唐母。
“男孩小時候都很淘氣,打架怎麼樣?”其實女孩也不一定就要人省心,她的寶珠小時候就經常的和人打架,大了纔好了一點。
“還好,太久了不記得太多,但應該不怎麼省心。”齊墨也是聽他媽說的,要不然六七歲的事情他那裡記得清楚。
“中學有喜歡的女生麼?”
“沒有。”
“大學籃球大的怎麼樣?”
“還算可以,拿過兩次團體冠軍獎。”
“戀愛了?”
“……有過一段經歷……”
“……”
一路上唐寶珠就聽着齊墨和她媽兩個人聊天了,自己就好像是個外人一樣,根本就一句話都說不上,而她媽也一點都不覺得累一樣,總是有很多的問題問不完,至於齊墨,唐寶珠還是第一次發現他有這麼多的事情她都不知道。
車子到地方的時候齊墨馬上下了車,轉身朝着唐母這邊便大步的走來,到了跟前馬上爲唐母把車門拉開了,彎腰很周到的伸手扶着唐母,唐母看了一眼齊墨伸到眼前的手,沉吟了一下才把手給了齊墨,伸出腳藉着齊墨的力氣站了起來。
另一邊的唐寶珠一看她媽下車了,馬上就推開車門跟着走了過去,到了跟前連忙伸手去扶唐母,唐母卻看了一眼唐寶珠放開了齊墨的手,然而也沒有把手給唐寶珠,而是擡頭看了看餐廳的名字,邁開步直接朝着餐廳的門口走過去了。
唐寶珠看了一眼正看着她的齊墨,快速的跟着她媽走了過去。
餐廳的門口站着兩個年輕的男迎賓,意見唐母和唐寶珠齊墨三個人,馬上把玻璃門推開了,很恭敬的請他們進去。
唐母沒什麼表情的變化,邁步走進了餐廳裡,進了門在餐廳裡看了看,經過女侍應的介紹去了靠着窗口的一張桌子,坐下了直接點了餐。
“說說你上學時候最得意的事情。”看着齊墨坐下唐母便問,擡起手叫了三杯果汁過來。
齊墨也沒什麼猶豫,講故事一樣把自己在學校裡的一些事情講給了唐母聽,而且還講的繪聲繪色,聽的唐寶珠一直吃驚不小,像是聽見了別人的故事,而不是齊墨這樣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就連唐母都不經意的看着齊墨笑了。
吃飯的時候唐母沒吃多少,齊墨還很關心的問是不是不合胃口,唐母也沒說什麼,只是叫齊墨接着說,像是很好奇很想聽一樣。
齊墨也不介意自己的事情給人知道,特別是唐寶珠在這裡。
一頓飯的時間,齊墨如數家珍一般把自己在學校裡的那些好事壞事說了一大頓,唐母也就聽了一大堆。
吃過飯唐母還像是有帶你意猶未盡,一邊走一邊還問齊墨有關於他在國外深造時候的事情,齊墨也都直言不諱的講給唐母聽。
離開的餐廳唐母說要去海洋館看看,閒着也是沒事情做,留在醫院裡也是躺在牀上。
唐寶珠原本是不答應,結果唐母一看她連目光都沒變過,唐寶珠就馬上低頭不語了。
去極地館的路上唐寶珠又聽了唐母和齊墨說了一路,兩個人聊得天南地北的,就好像他們纔是母子,而她就是個外人一樣。
唐寶珠覺得她媽是真的糊塗了,而且糊塗的不輕,雖然看着和個好人一樣,但其實腦子裡是有毛病的,要不然怎麼會連誰是她的孩子都分不清了。
唐寶珠就以爲她媽是糊塗了,一路上什麼也沒說,偶爾的看向說話一會風趣一會嚴肅的齊墨,偶爾的又會看向一會嗤笑一會有眉頭深鎖的她媽,這一路上唐寶珠可以說就看着她媽和齊墨聊天了,其他什麼都沒做過。
車子到了海洋館齊墨又是先下了車,結果唐寶珠看着齊墨扶着她媽,而她媽也和齊墨有說有笑的像是一對母子,唐寶珠的小臉就染了不悅,明明是她媽,現在倒成了他的了,他怎麼那麼的不要臉呢,誰的媽他不知道了?
心裡不高興唐寶珠卻一點都沒表現出來,一下車就變得和顏悅色了,跟着齊墨和她媽就去了海洋館裡。
進門齊墨買了三張門票,進去了三個人就開始看着海里的那些大小各異,形狀各不相同的海洋生物。
唐寶珠一直就喜歡去動物園,去海洋館什麼的,雖然不是喜歡的不得了,但要是到了地方也是不愛動一步,唐母也總是帶着她到海洋館裡來。
可這幾年唐寶珠是一點的印象都沒有了,站在那裡唐寶珠看着就有些出神了,對眼前深藍海水裡的生物越發的好奇着。
齊墨注意到的時候唐母已經早發現了,是看到齊墨看向唐寶珠專注的目光纔開口問了齊墨。
“你覺得寶珠那裡要你喜歡了?”唐母原本是站在唐寶珠那邊的,是看到唐寶珠看的出神才走到了齊墨的這邊,聽見唐母問齊墨的目光才收了回來,看着唐母很認真的回答:“說不很清楚,應該不是一兩樣。”
“開始你並不願意,也不喜歡,怎麼會突然的有了改變?”唐母的臉色有些蒼白,但是海洋館裡的藍倒是給唐母的臉上平添了一抹奇異的神彩,特別是清澈如水的雙眸,像是散漫了點點星光一樣的閃爍着。
齊墨看着唐母的目光變得深邃了,慢慢的看向了正睜着好奇目光看着海洋生物的人,許久才低頭回想着說:“踏實,看到寶珠就覺得心有了着落,很踏實的那種感覺,說不上是不是已經愛上了,可總想看見,有時候也能在夢裡夢到,雖然都是些微不足道相處的時候,但卻有種很微妙的感覺。”
“你覺得寶珠會一直這樣下去麼?”唐母的話要齊墨沉默了,沉默了很久才說:“不知道。”
“是不知道還是不願意知道?”唐母毫不猶豫的問,齊墨卻因此眉宇輕蹙,似乎在想着什麼,卻沒說出口。
“一個人一生中總要經歷點什麼,有無奈也有失意,也不是說就沒有一切安好,萬事皆歡,可有時候人生總是莫名的就多了一點意外,而這些意外往往會讓人無法接受,或許這樣纔是人生。
我知道你心裡至今還保留着對另一個人的感情,至於是什麼人我並不想知道,但是我很想告訴你:如果你想要真正的得到,就必須要有所付出,而這付出是你心甘情願,也是你無怨無悔,即便是有一天寶珠離開了,忘記了,亦或是恨着你,你也不會後悔!
我這麼說你或許會心裡嘲諷一番,可是身爲一個母親,我希望你能體諒我此時對你無法給與肯定的心情。”聽到唐母說齊墨才擡起頭看着齊墨,幽邃的目光帶着幾分意外,可更多的卻是對眼前女人的困惑。
感覺的上對方比自己還要了解自己,甚至能夠聯想到對方知道自己過去的很多事情,有些意外也覺得困惑。
齊墨並沒有說話,只是思忖着用平靜的目光看着唐母,等着唐母把要說的話繼續下去。
“我也年輕過,也曾從無知一步一步的走來,清楚的記得第一次對一個人怦然心動的感覺,也明白對第一次心動無法釋懷的固執。
但是我不曾爲了第一次後悔,同樣不曾有過放棄的想法,即便我一直明白我所堅持的或許永遠都只能成爲可笑的一廂情願,我也從不曾爲了我所選擇的後悔。
年輕的我迷茫過,矛盾過,總是在想爲什麼幸運的不是我?那時候年少,還不懂什麼是真的愛,可後來明白了,才知道,原來愛不是我愛你你就要愛我,所謂的愛只是我愛你,卻不是我們相愛!
愛是一個字,而不是兩個字!
看的出來你對寶珠有着難以自制的憐惜,而且是很特別的一種,在我看來這憐惜不那麼的平淡。
我爲了我所選擇的一直堅持了三十年,即便是到現在我也還在堅持着,而你已經開始動搖了!不管是你不想承認還是你已經開始走出了過去曾有過的不堪回首,無疑你的曾經並不是無堅不摧,寶珠的出現恰好證明了這一點。
我並不是在奢望你忘掉你的曾經,全身心的愛寶珠,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不曾用心的愛上寶珠,就不要奢求寶珠把你當成是唯一,雖然感情不能用天枰衡量,可是每個人的心口上卻放着一杆秤,你既然不曾把心交給對方,也不要奢望對方把心放在你的手心裡。
人的感情有很多種,例如一見鍾情,日久生情,一廂情願,自作多情等等很多種,可不管是哪一種我都希望我的女兒有一份好的歸宿。
在想到你之前我曾經三個晚上都沒有合過眼,我覺得這麼做對你不公平,對寶珠也不公平。
在我看來你很優秀,從來不是平凡無奇的人,可我的寶珠也很出色,即便是現在的寶珠有所缺陷,但是我仍覺得寶珠是夜空中最美的星星,是海底最耀眼的明珠。
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我活了一把年紀不可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我是個賭徒,一輩子都以賭爲生,早習慣了用賭來決定一切。
一個人能爲了一句誓言,一個約定等待,將自己困守在既不是夢中也不是現實中的地方,其實在我看來是中難能可貴。
這是個講求實質與實力的顯示社會,人類賴以維繫之間關係的感情紐帶已經不被重視了,這就好比很久之前古人要靠雙腳才能走很遠的路,雙腳是古人依賴很重要的一種交通工具,所以有一雙耐穿舒適的鞋很重要,今天呢?今天的人類不再單一的靠行走去遠方,有了很多可以選擇的代步工具,所以腳上是不是穿着一雙耐穿很舒適的鞋已經不在是人類的首選了。
那首選是什麼呢?”看着齊墨唐母問道,齊墨微微的愣了一下,完全沒想過唐母會問他,幾秒鐘的怔愣齊墨思忖着說:“是外表的得體美觀!”
“嗯。”唐母玩味的笑了笑,轉身面朝着海水裡正在遊玩的海洋生物,遲疑了一會才說:“其實這就好像是人類要把感情淘汰了一樣,看似沒什麼太多的變化,只是隨着社會的發展,人類的文明進化,人類在逐步的提高着生活水平的同時,品味也有了提升,可是實際上呢?
捫心責問,真是就是這樣麼?
難道不是因爲人類變得虛榮了,變得勢利膚淺了麼?
淘汰與生俱來的感情,原本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更何況是因爲外在的某種誘惑,其實這纔是悲哀的地方。
在我看來一個人對過去不肯釋懷並不是一件什麼愚蠢的行爲,起碼還證明了一個人敢於面對感情,不甘與虛榮爲伍的氣節。
這個世界太多的誘惑太多的無奈,特別是你這種身份的人,有錢有地位有相貌有學識,身邊的誘惑就算不多也一定不會太少,十年如一日還能保留着對一個人,一段感情的執着,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多少人曾山盟海誓,情比金堅,恩愛時發誓生老病死不離不棄,可到後來還是爲了一句話一件小事曲終人散了。
分分合合的事情見的多了,愛這個東西不是每個人都一樣,可在我而言,‘愛’是做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
你說的沒錯我在選中你之前做過深思熟慮的考慮,但是那並不存在我衡量你本身的價值,而是對你這個人的相信度。
說出來你現在也未必就相信,但我從來不會對你說假話,對我而言你有着特殊的意義,但凡是我不說,如果說就不會騙你。
我對你有種偏愛,集萬千寵愛的那種偏愛,覺得……”唐母說着回頭看了一眼正深鎖眉宇的齊墨,審視的目光仔細的打量着齊墨有些不解困惑的神情與目光,漫不經心的有轉開了臉,目光望着面前的蔚藍說着:“覺得你會是個好丈夫,起碼會對妻子忠貞不二的那種好丈夫,雖然打開你的心門有些費力氣,但是一旦真的能夠打開這扇心門,篤定會受益一生。
過程當然不輕鬆,也會有竹籃打水一場空的風險,但是不入虎穴焉,風險越大最後的回報也就越是豐厚。
當然,我這麼做也不全都是爲了你,不管是因爲什麼,你眼裡我的偏愛都過於虛假,純粹是在爲自己的胡作非爲找藉口,我也不想辯駁什麼,只是實事求是的說,選中你一半的原因也是爲了寶珠好。
你是個顧念舊情的人,寶珠交給你我也放心,就算你不是愛上了寶珠,也不會虧待寶珠,換句話說我並不是非要你愛上寶珠,我只是想給寶珠找到一個可以終身無憂的歸宿。
寶珠現在的這個樣子有我在一天,就能養尊處優一天,我要是不在了雖然不至於流落街頭,但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一個長得過分美麗的女人,又是個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的女人,一旦沒有了依靠一切也都無法預計了。
雖然寶珠有兩個把她捧在手心裡的義兄,但他們都太嬌慣寶珠了,而這種嬌慣的程度是你無法想象的那種包容,這對什麼都不懂的寶珠而言,並非好事。
而且對他們而言寶珠也從來不單純是他們的妹妹,特別是天宇,蛟文的感情一直都拿捏的遊刃有餘,天宇雖然一直很聽我的話,也送不忤逆我,但是天生亦正亦邪的性子卻絕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樣玩世不恭,遊戲人間。
這是我該和你要說聲抱歉的地方,讓你來接寶珠這塊燙手的山芋。”唐母莞爾而笑,及淺的笑容數不盡的風情,卻莫名的染了一抹邪氣,要一旁一直靜靜聽着的齊墨眉頭深鎖,複雜的情緒在幽邃的眼眸中若隱若現。
“現在你說後悔還來得及,我可以現在就帶着寶珠離開,我說到做到,你完全不用擔心什麼,我可以保證不會再有上一次寶珠去你公司門口等你,去你父母的門口等你的事情,亦或是這一次去你外祖母樓下找你的事情,只要你現在說放棄,我絕對會尊重你的選擇。”唐母遲疑着轉過頭看着齊墨複雜難辨的臉,想起當年他父親齊天海和她相識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年紀還沒有他大,心底便生出一抹好笑,摸明的就想起了造化弄人這幾個字。
“你一開始就是想要平息女兒和兒子之間的這種不道德關係,而將我硬拖入水中,就是爲了女兒在你死後安樂無憂,要兩個兒子手足和睦?”想起自己是個算計其中的傻子,齊墨就無法控制自己不甘的情緒,如果不是海洋館裡還有其他的客人在觀賞,齊墨絕不會聲音壓低這麼客氣的和唐母說話。
看着齊墨勃然大怒的臉,唐母只是一抹輕笑玩味十足的樣子,轉開了臉表情淡漠,靜靜的看着水裡的魚,口氣依舊沒什麼變化,氣息也完全沒有起伏,就好像她根本就沒看到齊墨已經怒不可遏了一樣。
“確實有這個想法,但沒你說的那麼嚴重,還不至於不道德,注意你的言詞,我不想在從你口中聽到他們不道德或者是**之類的話,你可以轉身就走,但不要在我的面前說他們的不是,我是個護短的人,別讓我琢磨怎麼對付你,我這個人向來記仇。”唐母說的風輕雲淡,齊墨卻氣的臉色發黑緊緊的咬着牙,狹長的丹鳳眼佈滿犀利,似乎已經剋制到了極點。
“你在威脅我?”齊墨的話有些冰冷卻一點都不僵硬,而唐母完全的沒有半點反應,反倒是更加的怡然自得了,轉過臉還不經意的朝着齊墨笑了笑,掃了一眼齊墨的眼神就好像在看着一個小孩子一樣,不把齊墨放在眼裡。
要說齊墨也不是個不懂得冷靜的人,可遇上了唐寶珠開始情緒就有些不受控制,連冷靜都總是很遲鈍。
狠狠的咬了牙齊墨的目光掃了一眼正糾結着眉毛看着大海龜的人,氣息慢慢的有了緩和,人也跟着冷靜了不少。
看向唐母齊墨的目光變得平靜,慢慢淡去了犀利,開始專心的思考。
唐母就像是知道齊墨調整好了心境,面朝着阻擋着海水的玻璃不禁莞爾一笑,笑着說:“我是在威脅你!”
“你的如意算盤也不要打的這麼快,說不定我就是個薄情寡義的人,以後吃苦受罪的就是你女兒。”齊墨的臉上也染了一抹不淺不淡的得意,可唐母卻絲毫的不爲所動,一點生氣都沒有,反倒是曉得更歡了,笑起來明明就很輕很淡,可看着卻就是無限的風情在其中,連齊墨都不禁專注凝眸。
倒不是齊墨覺被唐母的美麗吸引,只是齊墨覺得唐母的笑不是嘲諷藐視,倒更像是欣賞與肯定。
齊墨的心緒有些複雜,臉色也慢慢的緩和了不少,而唐母卻垂下了眸子想着什麼,許久才說:“你既然答應了,等人到齊了我就宣佈你和寶珠的婚事,順便也把幾個人介紹給你認識認識,免得以後見了面揣着明白裝糊塗,一巴掌拍死了對方,鬧出笑話。”
齊墨沒說話,知道自己剛剛的話就是默認了留下,雖然是裡還有些不痛快,可卻不能逞一時之勇,他是很不服氣,但他卻不願意拿感情開玩笑,特別是現在他也不想就這麼離開,就算是要走也要把人帶走。
雖然是沒說話,但齊墨的臉色也不是很好,一陣陣的陰冷,神情也很冷淡。
唐母也不在乎齊墨的表情,自顧自的又說起了一些話:“既然時間還早,我就再和你嘮叨幾句,你要是願意聽就聽,不願意聽就去陪寶珠,我也沒什麼一件。”
說起話唐母纔看了一眼臉色不悅的齊墨,見沒什麼反應才轉開臉繼續說:“其實你和寶珠都是重感情的人,而且我覺得你們都是有過一段感情經歷的人,即使沒有感情也會善待對方。
寶珠就不用說了,她現在很在乎你,爲了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沒事就在我睡着的時候唸叨你的名字,身爲男人被自己在意的女人偷偷地掛在嘴邊唸叨,放在心裡最重要的位置上,其實很幸運。”
齊墨的眼神變得複雜,幽邃的目光看向了一臉傻乎乎正搬弄着手指數着什麼的人,不笑而翹的嘴脣似有若無的動了動,雖然不明顯,但齊墨自己卻有所察覺。
收回了目光齊墨才平靜的看向也看着他的人,想了想才說:“這不是您想要說的話。”
對齊墨的反應與狡猾唐母欣然點了點頭,轉過臉想起狡猾如狐幾個字,剛剛激動的時候馬上就不用敬語了,連您都換成了你,如今倒是又給換回來了,果然是虎父無犬子麼?
平靜的沉默了一會,唐母才說:“其實很簡單,寶珠的人生需要一個心甘情願肯爲了她付出的人,我不是說這個人要如何的好,但是卻要對寶珠絕對的忠誠,毫無怨言的付出。
寶珠也不是沒有相過親,在你之前也有人給寶珠介紹過幾個人,而且見了面也都是一見鍾情,寶珠長相很不錯,多數見了寶珠的男人都會有種看到人間妖精的感覺,所以第一眼看見寶珠的人都會喜歡,人都一樣,特別是男人,對漂亮的女人都很上心,只是這些人都不適合寶珠,不但是寶珠覺得這些人膚淺,我也覺得他們都配不上寶珠。
我記得有一次寶珠是哭着回來的,雖然沒有哭的滿臉淚水,但是眼睛紅了,眼圈裡含着淚水。”唐母的話要齊墨的呼吸一沉,目光慢慢的落在了唐寶珠的身上,不經意深鎖起了眉宇。
“後來呢?”齊墨似乎是有些不舒服,覺得胸口壓了一塊石頭一樣,很沉很重,轉過頭看向了唐母。
“後來我就問寶珠想不想找個人做伴,一起生活一起吃飯的伴,但是寶珠不懂這些,還問我我不就是麼?我又問寶珠就不想要個喜歡的人陪着她一起看電視一起睡覺,寶珠卻說蛟文和天宇不就是麼?
寶珠太純粹了,什麼都不懂,連起碼的感情都分辨不出來,結婚有什麼意義?
當時我就想,要是不嫁人就這麼一輩子其實也沒什麼,即便是感情裡缺失了一塊,她也還有親情,更何況有幾個男人找老婆不是爲了傳宗接代,不是爲了牀上的那點事情?談到真正愛的又有幾個人?
寶珠就算是嫁出去了,免不了是羊入虎口,身爲一個母親我不能把我的女兒送給那些迂腐的男人。
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都不打算給寶珠找婆家,但是現在的這種情況由不得我不做選擇,所以就只能給寶珠找個歸宿。
選中了你並非偶然,其中有我不願說的原因,也有我剛剛說過的原因,但是很重要的一點是,寶珠她喜歡你,而且是在你們結婚當晚。”
“結婚當晚?”齊墨頗感意外的目光審視着唐母平靜的臉,想不起唐寶珠當晚有過什麼喜歡自己的表現。
“你應該記得離婚當晚親了寶珠的事情,還和寶珠睡在一張牀上。”唐母的話要齊墨斂下眼仔細的想着,可卻始終沒想不起唐寶珠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擡起頭又看向了唐母。
“寶珠第二天回去告訴我了經過,我並沒有問寶珠喜不喜歡你,只是問了寶珠經過,但寶珠卻在說到你親她的時候臉紅了,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麼?”唐母說着看向了齊墨,齊墨的呼吸一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擡起頭猛地看向了數完了手指的人,正巧對上了唐寶珠望着他的雙眼,經有種心要跳出來的了的感覺,那種心跳加速要齊墨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看到齊墨看她唐寶珠一陣的糾結,伸縮着秀氣的眉黛一抹不悅,不高興的白了齊墨一眼,轉身看向了另外的一邊。
唐寶珠還在生氣齊墨和唐母兩個人親若母子,不關她把她扔在一邊,這回齊墨一看她當然會不高興了,反倒是齊墨一陣錯愕了,好好的不知道又怎麼了。
可齊墨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賤皮子,看到唐寶珠白他竟然還心裡一陣的酥軟,要不是唐母在身邊早就疾奔過去把人拉過來親一通了。
“我現在要是說一開始就是想試試寶珠對你的反應,之後再做決定要不要繼續你們之間的緣分,你或許也不會相信,但是事實如此。”唐母的話讓齊墨微微的愣了一下,轉過臉,眉宇輕蹙凝視着唐母,而唐母卻是莞爾一抹淺笑,轉身走向了海洋館裡的另一端,回憶着當年。
齊墨轉身跟着看過去,思忖着馬上轉身去拉了唐寶珠,唐寶珠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給齊墨拉着去找唐母。
一路上唐寶珠一直在鬧不愉快,一會推齊墨一會不給齊墨親的,齊墨也不理會,心情好就親,不讓親也得親。
礙着唐母在前面,唐寶珠敢怒不敢言的被齊墨挾持着,一會摸一下這裡一會親一下那裡的,一個下午把唐寶珠氣的都快成皮球了,一張臉緊繃繃的難看。
離開海洋館的時候齊墨才把唐寶珠放開,結果以放開唐寶珠就趁着齊墨不注意在齊墨的身後踹了齊墨一腳。
齊墨也沒什麼反應,給唐母拉開了車門還和顏悅色的樣子,可唐寶珠卻怎麼看怎麼覺得不是那麼回事,覺得還是離着齊墨遠一點的好,連在餐廳裡吃完飯的時候都不敢正眼看齊墨,看一眼還很小心謹慎。
齊墨也不理會唐寶珠,一直周到的陪着唐母吃飯,一來二去的唐寶珠就以爲也沒什麼,以前踹了一腳不也沒什麼事麼,這麼一想到是什麼事都沒有了,可飯間唐寶珠去了洗手間出來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洗手間裡出來唐寶珠一看到洗手間對面依靠在牆壁上,一身隨性的齊墨臉就誇了。
“你也要去洗手間?”唐寶珠問的聲音都有些不自然,和不自覺的就看向了齊墨給她踹了一腳的小腿,心裡開始打鼓了。
唐寶珠傻乎乎的不假,可齊墨站在洗手間外面分明就是在等她,這她還能不明白麼,一想就覺得不對勁了。
“你說呢?”結果齊墨的一句話完全證實了唐寶珠所擔心的事情,一瞬間小臉就染了不耐煩的表情,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服氣的朝着齊墨瞪了過去。
“誰讓你總是霸佔我媽的,她也不是你媽,你怎麼那麼討厭!”唐寶珠冷不丁的朝着齊墨喊了一頓,齊墨這才知道唐寶珠氣呼呼的一天都是爲了什麼,心裡不由得還小,說她傻是一點都不能聰明點,他還不是爲了她!
“過來!”心裡雖然好笑,可齊墨臉上卻一點都沒有和氣的表情,冷冷淡淡的,要唐寶珠多少的有點擔心,左右的看看也沒人,打不過也跑不了,就只能走過去認命了。
“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敢打我屁……嗯……”唐寶珠話剛說了一半九個齊墨扯了過去,一把拉進了懷裡,轉身就按在了牆壁上,附身上去也不管唐寶珠是個什麼反應,低頭親了上去。
一開始唐寶珠還想掙扎,可也就是擡起手不痛不癢的捶打了兩下齊墨的腰身,兩下之後就慢慢的摟在了齊墨的腰身上。
要說唐寶珠就是喜歡齊墨親她,每次齊墨親她她都不會拒絕,而且還很投入的迴應齊墨。
別看着人傻乎乎的,可接吻的時候可是一點都含糊,摟住了齊墨的腰身親吻起來就像是小獸一口口的要吃人一樣,親的齊墨都有些被動了,可也被撩撥的控制不住的想要要的更多,吻的更深。
齊墨吻的有點情難自控不小心把唐寶珠的嘴脣咬了,嘴脣一疼唐寶珠就開始不安分了,齊墨再想要安撫就怎麼都安撫不下來了,唐寶珠就以爲齊墨是故意咬她,就因爲她踹了齊墨一腳的事。
“晚上,晚上看我怎麼收拾你!”實在是累的不行,齊墨也不親了,緊緊的摟着唐寶珠低頭警告着,唐寶珠卻冷哼了一聲,你愛怎麼樣怎麼樣毫不在乎的態度,氣的齊墨好氣又好笑的。
用力的親了一下才放開了唐寶珠,打算晚上回去了再好好的收拾,可晚上回去齊墨卻沒有這個機會了,幾個人的出現要齊墨如臨大敵全然也沒有了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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