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的大小姐脾氣一上來就根本停不下來,一定要對方服軟才行;這老四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估計要是對付不是女的,他早把手裡的羅盤砸上去了。真讓人哭笑不得。
一邊的羅紡毫無存在感,只好任思緒漫天飛,她感到很奇怪,白沐塵走了那麼久居然還不回來,就算是他們離開原地了,剛纔那閃瞎眼的火光也該把他招來呀,可是並沒有。
她的腦洞又大開起來:“難道那傢伙就沒想過回來帶我出去?也是,我知道他那麼多秘密,興許人家正愁沒辦法堵住我的口呢,這下好,一了百了。虧的我相信他。”她越想越難受,就自動往好的方面補腦:“不不,要殺我的話,他有的是機會下手,用不着等到現在。他應該是被那怪物絆住了走不開,對,沒錯,肯定是這樣。他不會那麼不講義氣。”就這麼一廂情願自我安慰地想着就是她的本事,這麼一想倒也沒那麼不快了。
老四又從他那大袋子裡掏出一個羅盤走在前面,每走一步,腳下就發出“窸窣窸窣“的響聲,起初他只以爲踩到了幹樹葉,沒在意,只顧趕路。突然無憂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跌倒在地,不禁失聲叫了出來。羅紡趕忙扶她起來,往地上一看,心頭不住一顫,絆倒她的居然是一個死人骷髏,拿火把一照,那骷髏頭上還粘着些有紅有綠的東西,有的幹了,有的還是粘乎乎的。等羅紡回過神來,用火把往周圍一照,好傢伙,周圍全是些骷髏頭啊!不!還不止呢,還有數不清的人體殘肢,有的殘肢只剩森森白骨了,有的沒完全腐爛的殘肢也是非常噁心的只有一次皮包着骨頭。這居然是個積屍地!羅紡忍不住乾嘔起來,她只能叫無憂別往遠處看。老四看到這景象不禁暗罵了一聲:“靠!真他大爺的晦氣!”合着剛纔以爲踩到的幹樹葉是風化變脆了的人的骨頭!
羅紡想象不出這些人究竟經歷了什麼!她強忍着噁心的感覺往那些殘骸裡走,發現了什麼,對老四道:“這裡的這些殘骸怎麼都是乾癟的,還有層皮,跟外面那些白骨不一樣。”
老四沉着臉道:“你們沒發現嗎?這些殘骸的分佈有些規律,最外層是風乾的骨頭,越往前骨頭越新,現在看到的骨頭甚至有皮有血。”
無憂隨口一說:“那再往前走豈不是就能看到有些有肉的殘骸了。你們別嚇我啊。”
羅紡認真地點了點頭道:“很有可能。”
無憂還是看到了那些令人膽寒的人骨,又怕又氣地道:“我們就非得走這條路嗎?”
老四:“沒用的,走哪裡都一樣。今晚是極煞之夜,連我的羅盤都失效了。“
無憂突然想到了什麼,用質問的語氣道:“不對啊。我和師姐不知道什麼極煞之夜走進這怪林還情有可原。你知道居然還走進來?你吹得那麼厲害就不知道這樹林有古怪?還帶着我們走到這麼個鬼地方!還是說,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老四沒理她,只是沒好氣地對羅紡道:“你這師妹怎麼這麼煩人吶?管管吧。”
其實無憂說的也正好是羅紡的疑問,只是她沒問出口而已,況且她覺得老四有自己的秘密也無可厚非,只不過,現在這詭異的處境必須得讓他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她鄭重地道:“老四,你到底爲什麼來這?”
老四:“你也懷疑我?“他深深吸了口氣,道:“罷了。看了我也不一定能出去了,就告訴你忙吧。我來這裡是羅盤指引的。一開始,我覺得覺得煞洞在瑤山,可到了瑤山,羅盤又指向這林子,我就來了,沒想到到了這林子,羅盤開始亂走,時靈時不靈,我就知道,這有煞洞,而且是個厲害的傢伙,居然干擾到我的羅盤。只是沒想到啊,我低估了這煞洞的靈力,居然把這裡搞得這麼邪乎,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奇怪的是,走到這個地方,羅盤居然又回覆正常,一直指向前方,我想煞洞就在前面某個地方。”
羅紡:“所以,爲了找到煞洞,你就順着羅盤的方向一直往這走。”
無憂揪着老四的衣服,一臉憤怒的哭腔:“你要死自己死好了!非拉我們一起幹什麼!我這麼高貴的身份,還這麼年輕,怎麼能死在這!”
羅紡拉住失控的無憂,問老四:“那爲什麼以前走這林子沒遇到這麼多怪事?”
老四無奈地道:“今晚,煞氣很重,在某個特定的時刻,煞氣至極,我們三個不知不覺被煞洞的威力把吸到了這裡,與外界隔絕了。也就是說,我們和外面的人現在不在一個空間裡了。”
羅紡:“你說的某一特定時刻是指什麼?”
老四:“能讓我們毫無知覺被困住的時刻,我猜是我們在樹下睡着的時候。睡着時,體溫驟降,陽氣極虛,邪煞之氣正好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