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明擡起的手逐漸放下,最終卻只是輕輕的在應采薇的臉上碰了一下。
“我們兩清了。”說完李景明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兩人肌膚相觸的那一剎那,應采薇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當那句話傳入耳中之時,應采薇的眼淚也跟着流了下來。
她寧願李景明狠狠地打她一下出一口氣,也不願看到李景明就這樣頭也不回的永遠離開。
緊接着便有兩個士兵擡着一個箱子走到應采薇的跟前放下說道:“太子爺說了,這是送給您的一箱金子。”
“他還說,您不是喜歡榮華富貴嗎?那他就祝您富貴榮華,孤獨終老!”
應采薇聽後失聲痛哭,她用手捧着心口哭着搖頭道:“不...不!!!!!”
可是那遠去的背影,卻再也沒有回頭。
人生南北多歧路,君向瀟湘我向秦。
自此以後,他飛入東宮當太子。
她遁回花海守空閨。
蘇州城外,酒館的老闆娘用手支着腦袋,坐在櫃前,無聊的撥弄着算盤。
今天的客人不多,她也感到甚是無聊。
“老闆娘,老闆娘。”一聲聲稚嫩的童聲突然響起。
緊接着便有一個小孩捧着一把油紙傘跑了進來。
老闆娘起身看了一眼,笑着問道:“怎麼?王小二,又嘴饞了?”
“不是的,老闆娘,剛剛外面有個哥哥讓我把這把傘交給你。”王小二喘着氣着急的說道。
老闆娘接過傘,細細的端詳了一番,這不是上次下雨時她送給那個滿身血污的少年的傘嗎?
“老闆娘,老闆娘,還有呢!那位哥哥說,讓我把這個也交給你!”說完王小二就把一個用絲綢包着的小包裹遞給了老闆娘。
老闆娘接過包裹,打開一看,發現是兩錠碩大的金錠。
“發財了!發財了!”老闆娘高興的又蹦又跳。
王小二撓着腦袋,一臉驚奇的看着高興的跟猴一樣的老闆娘。
老闆娘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趕緊伸手捂住嘴。隨後又把手中的金錠重新包了起來,往胸口的衣服裡塞去。
隨後老闆娘便衝到店外,四處張望起來。
“王小二,你說的那位哥哥呢?”老闆娘大聲問道。
王小二聽到聲音也跟着跑了出來,他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剛剛的哥哥已經不見了,於是一臉疑惑的說道:“不對啊,剛剛還在這裡呢,怎麼一會兒的功夫就不見了?”
老闆娘彎下腰晃着王小二的肩膀繼續問道:“那哥哥還說了些別的沒有?”
王小二想了想,回答道:“那哥哥好像還說,謝謝你,你是個善良的人。”
老闆娘聽後,緩緩的站起身來,摸着胸口處的金錠,會心一笑。
她擡起頭,看了眼天上的太陽:“呀~這天氣可真好!太陽終於出來了!”
回去的路上,梁鴻一臉疑惑的問李成武:“陛下這次爲什麼這麼輕易的就放過了許沛文和楊寅?何不借此事好好的整治一下這兩人?”
李成武微微一笑:“不急,殺這兩人於江南的大局於事無補,反而還會生出大亂。暫時先把他們倆的人頭留着吧,今後自有用處。”
南老先生聽後,撫須笑着說道:“依老夫看,陛下是想把江南的事留給太子處理吧?”
李成武聽後哈哈大笑,拉着南先生的手說道:“知我者,南先生也!”
梁鴻一聽,立馬會意,隨即請命道:“陛下,臣在蘇州城還有些事,要不陛下先行回去,留臣在蘇州城再好好調查一番?”
李成武聽後點了點頭:“也好。儘可能的多收集點江南各個官員的罪證,今後自有用處,切忌打草驚蛇,走漏風聲。”
“陛下放心,老臣自有分寸。”言畢梁鴻便跳下馬車,往蘇州趕去。
梁鴻一回去後,就想辦法找到了楊永年。
楊永年剛見到梁鴻的時候,嚇了一跳,畢竟上次的事情還沒能讓他徹底緩過神來。
梁鴻看着楊永年那一副膽戰心驚的樣子,心底暗笑。
“別怕,我不是來找你算賬的。這次來找你,是想跟你打聽一些事。”梁鴻笑着說道。
楊永年聽後戰戰兢兢的問道:“您要問什麼您只管說,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訴你。”
“說說許瀚文和應采薇的事吧,具體是個什麼情況,上次我見你欲言又止的樣子,難不成其中還另有隱情?”梁鴻問道。
楊永年猶豫了一會兒後,說道:“樑大人您明察,這其中確實有隱情。只是那天小的不敢當着所有人的面說,只因爲小的擔心說了沒人信,到時候許瀚文再反過來咬我一口,小的就完了,因此只能打碎了牙往肚裡吞。”
“快說吧,太子早就看出來你不過就是個擋箭牌。不過楊永年,別怪我沒提醒你,如果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你還願意像條狗一樣護着許家和許瀚文,那你就活該被人賣。”
自從上次的事後,楊永年一直都對許瀚文懷恨在心,自己爲他賣命,臨了了卻把他推出來當擋箭牌。
但一直礙於許家的勢力,再加上自己也沒什麼可以對付許瀚文的辦法,所以一直以來只能忍氣吞聲,裝作不計前嫌的樣子。
這次梁鴻主動來找他,在他看來就是個好機會,可以趁機藉着皇上和太子的勢力扳倒許家,報許瀚文對他的一箭之仇。
“許瀚文垂涎應采薇的美色,便設下了圈套,讓我們想辦法離間他們兩人。”隨後楊永年便把之前許瀚文讓他做的種種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梁鴻在一旁靜靜的聽着,越聽越心驚膽戰。
這許瀚文小小年紀,怎會如此陰險毒辣?
“他做這些,就僅僅是爲了娶應采薇?就沒有別的原因?”梁鴻冷冷的問道。
“當然有!許瀚文捧應采薇的時候,因爲跟長安城來的幾個富商鬥富,挪用了藩庫的銀子,所以他才急着娶應采薇,目的就是想要把應采薇手裡的錢騙到手,到時候好拿來填補藩庫的虧空!”
聽着聽着梁鴻的眉頭就逐漸的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