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着車,一路疾馳到了雷奧家別墅門前,一下車就看到門外站着的小弟,有兩個人走向我:“飛哥,雷先生在開會。”
“你們要攔我?”我冷眼掃視了一圈。
“飛哥別讓我們爲難,我們這也是工作。”男子平靜的說。
擡頭看看雷奧家別墅,又看了眼周圍停着的車,說:“大虎在?”
兩個人沒有理我,對方也是擺明了不讓我進去,我笑了說:“開會?那我可以等,告訴奧哥,我在這兒等他。”
兩名馬仔沒繼續理我和瘦子,我們就這麼站了一個多小時,瘦子說:“飛哥,走吧,這麼站着太丟人了,瑪德,什麼jb堂主,我不做了。”
“耐心點,一點耐心沒有,怎麼鬥?”我說。
足足等了兩個半小時,見到別墅內開始有人出來的時候,我大步向前,正好看到雷奧出來送人,被送的人當中竟然還有葉伯清和燕南,不久前還是生死相向的兩個人這一回竟然成了有說有笑的朋友。
大虎也在當中,而且在雷奧送出來的人當中還有一個我無比熟悉的人,叫馬叔,他給我一連串啤酒瓶子送進了醫院。
他們這時也恰巧看了我,對方還是由雷奧率先說話:“小飛啊,在戒毒所出來了?身體怎麼樣?”
葉伯清和燕南對我禮貌的點點頭,姓馬的中年人頭一歪帶着人上了車,我目送他上了哪像滬字的車牌,這麼看來是青幫的人。
“恢復的還可以,這不就忙着回來給您賣命來了,奧哥,前些日子我手下被大虎的人砍了。”
我的語氣很平靜,目光始終鎖定着雷奧和大虎的臉。
“手下打打鬧鬧屬於正常,牙齒還有咬着舌頭的時候呢,別太較真,到時候我讓大虎去送點錢,賠個禮道個歉,就好了,都是同門兄弟。”雷奧打着哈哈說。
“奧哥,我的人差點被砍死,大家都是門裡人,希望奧哥能按照規矩辦事。”我的語氣極其誠懇。
發現雷奧的臉色開始不對勁,葉伯清和燕南先告別了隨後離開,燕南在經過我身邊時還拍了我下,說有時間一起喝酒。
蔣忠勝帶着人絲毫沒有表情的從我身邊走過,雷奧陰沉個臉說:“不都說了,道個歉就算了,你還想怎麼樣?”
“殺人償命,雖然人沒死,但事兒不是我的人挑起來的,出來混,一刀是一刀,那你砍我,我就要砍回來。”我直視雷奧。
“媽個比的,人我就不交,你能怎麼樣!”大虎急了。
瘦子忽然衝出去,指着大虎就罵:“次奧尼瑪的,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飛哥怎麼對你的,你良心被狗吃了!”
“吃裡扒外?我吃的是天門的糧,辦的是天門的事兒,你高飛算個什麼!”大虎囂張的說。
這時大虎手下也開始躍躍欲試,他們的名字我叫不上來了,但看得出是很久以前一起陪我辦過事兒人。
“都夠了,外人在這兒,你們還不嫌丟人麼!”雷奧喊了一聲。
我和大虎同時不言語,接着雷奧走到我面前,說:“高飛,你出來就給我惹事兒。”
“奧哥,我是來求公道的。”我直視着他的雙眼。
這時忽然雷奧揮手就給了我一個耳光,“啪”的一聲,分外的響亮。
摸了摸嘴角流下的血,我笑了笑,沒再說話,周圍的人也看愣了,包括還沒上車的葉伯清等人。
“明白了奧哥,沒什麼事兒我就先走了。”
轉身帶着瘦子裡開了別墅,上了車的時候還能看到對方的嘲笑,瘦子在一旁氣的臉色發青,說:“飛哥,這事兒交給我,我來辦。”
“不用,別衝動,好戲還沒開始呢。”
離開了雷奧後,我直接去了瘦子的幸福街,告訴瘦子帶着自己的人走,全部離開幸福街,不跟天門玩了。
加上胖子做主,我們也算是有了自己的產業,只不過一直都在等我回來拍板,讓瘦子撤離了兄弟,幸福街我們不要了。
回到髮廊天色已經到了傍晚,接上韓樂樂一起去找了當時那間已經關閉的洗浴老闆。
我們約在了距離洗浴不遠處的茶樓,老闆是一位四十出頭的胖子,還沒靠近我,人先笑了,說:“飛哥,早就聽說你的名字了。”
“洗浴我要了,最低價格多少。”
“我這也是盤下來的,房租還兩年,裡面的設備加上房租,一共100萬,全都是最新的,一點沒動,趕上掃黃,沒生意,被迫無奈才關門啊。”胖子對我訴苦。
我看了眼韓樂樂,說:“價格怎麼樣?”
韓樂樂考慮了一會兒,說:“價格適中,但是我想知道,證件全不全,別盤迴來缺證,到時候三天兩頭來查,也受不了。”
胖子綠豆大小的眼睛亂轉,“證件沒什麼用,幾頓酒就能搞定,缺個消防,其他都全。”
“飛哥,消防很重要,消防不合格,隨便一次就得整頓一兩個月。”韓樂樂說。
“沒那麼嚴重..。”胖子聲音顯得很不自信。
我考慮了一會兒後,說:“五十萬,你不賣,我就找別家去,咱們也不強買強賣,生意人。”
胖子哼哼唧唧的與我墨跡了好長時間,但我就是一句話,不行就扯了,最終我真的要走,對方纔同意下來。
告訴瘦子接盤,生意我不做法人,直接交由瘦子當法人,明天一早銀行開門就付錢。
瘦子還奇怪的問我爲什麼,我笑着說:“金盆洗手了。”
自從在竹林路我打過他一次後,瘦子跟我就沒有過一句疑問,凡是我說的話,他都信,並且還是無條件的服從,這一點確實很難得。
開車離開後,讓瘦子打電話通知所有人該撤的撤,散的散,回到竹林路後,發現已經有的髮廊開始緩慢恢復了。
把他們兩個一起送回髮廊,我告訴韓樂樂現在開始給小姐打電話,過幾天開業全去洗浴中心。
隨後我直接又連夜開車去了海鮮市場,時間已經是後半夜一點,一點沒慣着我就開始使勁兒砸駱駝家的門。
半個小時後,駱駝光着膀子穿個紅褲衩,手裡拎着砍刀,睡眼惺忪的說:“你今天不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我特麼就砍死你!”
“我要金盆洗手,退了。”
“啥?”
“我說我退了,按照規矩先找你。”我笑着說。
駱駝揉了揉眼睛,說:“爲什麼?”
“因爲雷奧不配成爲大哥,我的兄弟出事,他不給我找公道,我在天門待不下去了,明天交給你,我退了。”
“想好了?”駱駝語氣低沉的說。
“想好了,同門兄弟,若退天門,三刀六洞!雖然現在沒人遵守什麼古禮了,可天門那麼多的馬仔想上位,會有很多人盯上你的。”駱駝說。
“如果真要拼的話,我也沒辦法,退是必須退,天門不給我個說法,我留不下來,這事兒不賴我,當天在場的人都能作證。”
駱駝轉身進了房間,說:“你爸爸是天門先生,有一個紅花令,你把那個令牌給我找到,到時候誰也不能對你下手了。”
我忽然響起了那個桃木令牌,在駱駝進了屋時就聽他唉聲嘆息說的:“世風日下了,天門到了這一代還真就得絕戶了,搞吧搞吧,反正和我有沒什麼關係。”
開車離開了海鮮市場,回到了自己家的老房子,拿着那塊兒紅花令,我忽然想到,難道我爸爸早就會料到我會走這一步?連令牌都給我提前留好了。
不過,我感覺自己那個時候還算是比較老實,應該不能看出會走入黑社會,一切只能歸於巧合。
拿出手機,想了想還是給強哥打了過去,響了幾聲後,果然通了。
“什麼事兒小飛?”
“哥你什麼時候回來?”
“出事了?”
“沒,我要做了雷奧,成爲天門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