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瑜家家主的威嚴
“哥哥。”瑜蘭欣也跑了出來,看到瑜顏墨懷中的那一團時,她的臉‘色’變了變。儘管有心理準備,知道哥哥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女’人了。但每次見到瑜顏墨和悅菱時,都是這麼親密的狀態,讓她心中的妒忌真是壓也壓不住。
說起來,瑜蘭欣也好久都沒見過悅菱了。
也不知道哥哥是不是故意的,總是要把這個‘女’人藏起來。
上次在老媽的安排下,瑜蘭欣特意去算計悅菱,讓她丟失了那套紅酒鑽的首飾,還拍下了她和水木華堂的親熱畫面。
沒想到,哥哥當時倒是很生氣。可是,一旦那個悅菱被電鰻綁架了,他還是那麼不計後果地去救她。回來之後,兩個人又和好如初了。
瑜蘭欣現在已經不做夢要嫁給瑜顏墨了。
但她心裡對悅菱的恨是每況愈增,只希望能找到機會找好好報復她。開什麼玩笑,從她很小的時候,就以爲自己是一定會嫁給瑜顏墨的,沒想到這個半路出來的悅菱,不僅搶走了她的最愛,還讓哥哥現在也對她愛答不理的了。
現在,她看到瑜顏墨準備抱悅菱上去,忍不住在後面酸溜溜地說:“好像自從悅菱姐姐到我們家以後,家裡就從沒消停過,不是哥哥出車禍,就是公司出事,對了,上次家裡開派對,還發生了事故,嚇死大家了。這日子啊,過得真是提心吊膽的。”
瑜顏墨聽到這話,不由得雙腳一滯。
並不是因爲瑜蘭欣的話對他起了什麼作用,而是,懷中的悅菱,彷彿動了一下。
她應該是醒了,瑜蘭欣的聲音又尖又大,從直升機到外面又有些溫差,她本身也在發燒,睡得應該很不安穩。
瑜顏墨眉心皺了皺,眸子帶着寒,略微往後動了動。瑜蘭欣隨便怎麼嚼舌根他也不在乎,可是,如果她的話讓悅菱感到絲毫的不適。他不允許。
他禁不住冷笑了一聲。聲音裡帶着重重的警告與明顯的不愉悅,並沒有對瑜蘭欣,而是對着瑜柳珍蓮道:“阿姨,我記得我曾經說過。除了特定的客人來訪,瑜家不接受大批量的客人,也不會進行任何形式的晚會。”
瑜柳珍蓮頓時有些尷尬,忙笑着想打圓場:“那是因爲……”
“我不聽解釋。”瑜顏墨強勢地打斷了她的話,絲毫沒有給她留一點情面,難得有一次,他撕掉了晚輩謙卑的僞裝,顯‘露’出了他在瑜家絕對的霸主地位。
“我只知道,我禁止的事情,絕對不允許發生。爲什麼?”在場的人,無不感覺到了他‘陰’沉沉的氣勢,“你會在我車禍住院期間,毫無緣由地舉行晚會,宴請那麼大數量的賓客?難道說——”他的聲音拖長了,“阿姨認定,我就永遠不會再回到瑜家了?”
“哪裡的事?”瑜顏墨的話,讓瑜柳珍蓮頓時心中有些慌,“你是不知道,蘭欣是前天也發生了車禍,我是爲了她討個喜而已……”
“所以,你就請了水木華堂?還讓他進了我的頂層?”瑜顏墨句句直‘逼’問題的中心。
是的,這件事,他已經查了很久了。
那個時候,且不說他發生惡‘性’車禍,突然失去記憶,前因很蹊蹺。
最爲不合邏輯的是,瑜柳珍蓮會在那段時間舉行一個宴會,請其他人也就算了,賓客當中,竟然包括了水木華堂。
當然,後來,瑜顏墨瞭解到,是因爲前一天,水木華堂不小心撞了瑜蘭欣。爲了賠罪,他送了她那條粉鑽項鍊。禮尚往來,瑜蘭欣就答應請水木華堂來瑜家參加派對。
這一切,看起來都很順理成章。
但是,瑜顏墨瞭解水木華堂。這個男人,從不幹任何與自身利益不相干的閒事。他可以很明顯的推測出,水木華堂當時,是故意開車撞的瑜蘭欣,送她粉鑽賠禮道歉,歸根結底,不外乎是爲了獲取一張進去瑜家晚宴的‘門’票。
他要來瑜家幹什麼?
傻子都會知道,是爲了悅菱。
但是,這其中讓瑜顏墨有些想不通的在於,水木華堂爲什麼急於到瑜家來找悅菱?要知道,當初,可是水木華堂專‘門’設置了見面,讓悅菱重新回到了他的懷中。
就算知道他失憶躺在醫院,把悅菱一個人關在頂樓長達一個星期,水木華堂也沒有理由,就此費盡心機要來瑜家帶走悅菱。
瑜顏墨的頂層相當於一個小型的封閉世界,不斷電斷水的情況下,可以自給自足長達一個月之久。水木華堂既然對悅菱如此關心,應該知道她在頂層,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爲什麼他要急着來,急着帶走她……
那天的那一系列事件發生之後,悅菱又遭遇了藍家的一系列事件,幾乎沒有時間給他去思考這些事件的來龍去脈。
但這並不代表,瑜顏墨並沒有派人去查過這些事。
那晚上的事情,說起來,真的是異常‘混’‘亂’。
瑜顏墨雖然遺失了幾天的記憶,忘記自己已經找到悅菱了。可是他已經推斷出她在自己的頂層,於是,他拼了命地往回趕。
但就是同時,瑜家頂層發生了“爆炸”和“火災”。後面他查證了,不過是有人投擲了震爆彈和閃光彈進去,製造了爆炸和火災的假象而已。
製造這些的那個人,不過是爲了藉着消防隊進入頂層的時候,也順着一起潛入。
頂層是個封閉的世界,一旦打破,就可以獲取裡面最珍貴的“寶貝”。
而那個時候,對於瑜顏墨來說,最珍貴的寶貝,就是悅菱。
所以,他稍稍動動腦筋,就知道,那晚上,是有人要去“動”悅菱了。
按住那個時候的信息量來看,要動悅菱的人,只會有兩個:一個是水木華堂,另一個,就是現在站在他面前,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後母,瑜柳珍蓮。
他看着眼前的瑜柳珍蓮。
這個‘女’人,*他的父親,導致他父母感情破裂,導致他失去了一個完整的家。是她,害他的母親鬱鬱寡歡,絕食而死。
這麼多年,若說他沒有想過要殺她,那是不可能的。
確切的說,從她第一次出現在瑜家,甚至是從瑜顏墨第一次聽說這個‘女’人開始,就想過要殺死她。
但是,是什麼讓他最終,改變了這個想法的呢……
“吱——”一輛布加迪威龍開進了瑜家,車前燈在遠處一閃一閃,照耀着這邊的瑜顏墨和其他人。
車‘門’打開了,瑜狄夜從裡面下面,在遠方大力地揮着手。
“嗨!哥哥——悅菱——你們回來了嗎?”他一邊興奮地喊着,車也不停了,扔在車道上,就朝他們跑過來。
瑜狄夜,瑜顏墨看起來白白傻傻的弟弟。沒有心機、算計,和他母親完全不同的一個生物。
瑜顏墨沒有理會瑜狄夜,也沒等他,抱着悅菱往屋子裡走去。
從小到大,他對瑜狄夜,總是表現出一種如外人般的冷漠和疏遠。他從不主動和他說話,對於他像犬科動物一樣表現出的熱情總是‘露’出鄙夷的神‘色’。
但是,如果瑜狄夜遇到了任何危險,他都會奮不顧身的去救他。不管是他談壞了一筆生意,還是得罪了什麼人,或者是深陷險境。瑜顏墨都會不吭一聲地上前,履行一個家人,一個兄長應有的責任。
爲什麼……爲什麼……
他抱着悅菱,孤單的腳步迴響在偌大的瑜家。
電梯在上升,他的眼慢慢闔上,又慢慢地睜開。
瑜狄夜……他的弟弟,同父異母的弟弟……他會這麼縱容瑜柳珍蓮這麼一支,在他身邊囂張這麼多年,其中,有一些不爲人知的往事……
“醒來了,親愛的。”瑜顏墨抱着悅菱進了浴池。
柔和的光線照在她緊閉的眼上,他纔看到,她的臉,因發燒而有些‘潮’紅。鎖着的秀美,透着難受。他意識到她雖然是醒着的,但整個人可能都因爲暈眩而不願意睜開眼。
浴室裡溫度不低,瑜顏墨放到她到一旁的躺椅上。
他出去,不一會兒抱着醫‘藥’盒進來了。
柳清葉上次給過他一箱‘藥’,都是針對悅菱可能發生的各種狀況而調配的安全‘藥’品。瑜顏墨拿出標註着低燒字眼的小盒子,打開,裡面竟然是一盒已經調配好並裝滿了‘藥’液的筆針。
爲了安全起見,他給柳清葉打了電話:“你給我的有關悅菱的‘藥’,治療發低燒的針劑,要怎麼用?”
“她的肺炎不應該差不多好了嗎?”柳清葉在非洲那邊喘着氣,聽起來很熱的樣子,“怎麼又會反覆了?”
“發生了點事故,她受涼了,回來再詳說。”瑜顏墨不想當着悅菱的面,和柳清葉說太多。他不想讓她增加什麼心理負擔。
柳清葉於是解釋:“她現在的情況,只需要一針就可以降溫。不過要注意不能再受涼和受刺‘激’了。對了,那個是需要靜脈注‘射’的,你會的吧?”
“會。”瑜顏墨沉聲而答。
簡單的療護,對他而言不是什麼難題。他也曾經有獨自在外受傷,而不得不自己給自己療傷的經歷。
瑜顏墨剛剛拿起悅菱的手,準備注‘射’,她睜開了眼。
“要打針嗎?”她呵着氣,虛弱地問他。
“寶貝兒,閉上眼,不要看。”這次回來,他溫柔得不像平常的自己。平常的冷酷,是他慣有的外衣,但如果遇上了悅菱,一切都可以褪去。她是最柔軟的一劑‘藥’,可以融化他所有的僞裝。
只要她需要,讓他變成任何樣子,他都心甘情願。
瑜顏墨拖着她的手心,將針劑從她手背上的靜脈小心地注入她的身體裡。
然後,他抱她進浴池。
“不用擔心。”他扶着她的後頸,全然和她緊貼着,壓抑着自己勃發的渴望,“我今天不會碰你。”
泡一會兒熱水,她的體溫應該會降下來。
在她康復之前,瑜顏墨告誡自己,不要做任何有可能傷到她的事。
半小時後,悅菱在浴池裡醒來。
第一眼,就看到瑜顏墨古銅‘色’的,結實‘誘’人的‘胸’膛,任由她的頭靠在上面。
“醒了?”他問她,手在她的身上輕柔地撫‘摸’着。
悅菱察覺他的手有些微微地顫抖,他的呼吸也極端的不穩,他的鼻息,沉重而帶着隱忍。
“對不起啦,顏墨。”她輕聲地,意外發覺自己的嗓子輕鬆多了。她當然知道他爲什麼這麼辛苦,可是她今晚上真的沒有興趣做那種事。
“好點了?”他又問她。這一次,語氣比之前生硬了一些。
悅菱有些不明白他的轉變,帶些吃驚地擡頭,她看到他的目光,雖然帶着黑‘色’的焰火,但更多的,是清醒而理智的神‘色’。
“我好多了。”她離開了他一些,坐到了一旁。
瑜顏墨竟然沒有再將她拉回去。他只是看着她,雙目裡似乎沒有帶多餘情感的,看着她許久。
悅菱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起來。
瑜顏墨看她,通常不是那種帶着嫉恨而故作的冷酷,就是柔情蜜意的眼神,像這種,沒有帶多過情緒的眼神,讓她隱約覺得,他似乎有些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談談。
“怎麼了?”悅菱小心翼翼地開口,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先於他開了口。
“沒什麼,”瑜顏墨啓了一下‘脣’。不得不說,他繃着臉的時候,越發顯得他那張臉完美無缺。黑得純粹的眸,鑲嵌在那雙寶石盒一般的眼眶之中,睫‘毛’長,卻帶着硬朗,濃密地給他的雙眼刷上一道‘誘’人的邊,他的鼻子,有着世間最合適的線條,‘挺’拔,卻不是藍逆鱗那種過分‘逼’人的高,還有他抿着‘脣’的時候,顯示出他沉穩、堅毅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