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誰敢對他的寶貝下手!
馮夫人看着悅菱發呆的樣子,更覺得氣不打一處而來。
她吸着鼻子,指着悅菱:“我知道,你是我們利欽以前在邊區的教過的孤兒。看你現在的樣子,應該是發達了,有錢了,還用得上保鏢了。可是,你想怎麼樣?你說老實話,那個炸‘藥’,是不是你‘弄’的。”
“對不起,馮夫人。”她無端地指責,讓悅菱覺得很難過,“發生這樣的事,我也很難過,不知道馮老師現在好不好?可是,我真的不知道炸‘藥’的事。”
“好不好?”馮夫人厲聲反問,“你還有臉問她好不好,”她‘激’動得聲音發抖,“我們利欽爲了救你,被炸傷了不說,醫生還說,他的眼睛,極有可能因爲這件事而失明!我們利欽還這麼年輕,這麼有前途……”
她說着又哭起來。
什麼……悅菱驚呆了。
小堂只說過馮老師情況比她糟糕一點,沒說他的眼睛竟然有可能會失明!
怎麼會這樣?她覺得心頭堵上了一團鬱結之氣。馮老師,儒雅而親切的馮老師,那個講課的時候聲音抑揚頓挫的,知道她小時候事蹟,爲她取了名字的馮老師,爲了救她,而有可能雙目失明。
“對不起……”眼淚順着她的臉頰流下,“對不起夫人,”她只覺得難受得不能呼吸,“都是因爲我的錯。都是我……”
如果不是她來補習,馮老師那時候應該是在學院辦公室裡的,而且如果不是爲了保護她,馮老師也不會受這樣重的傷。
他那麼好,事業大好,一表人才,卻要面臨這樣殘酷的事故。
“對不起夫人。”現在,她覺得再說什麼都是多餘。
馮夫人這麼‘激’動,這麼生氣,她都可以理解。兒子要失去雙眼,身爲母親怎麼可能冷靜呢。所以就算她無端地指責她,懷疑她,她也可以忍受。
可是她的愧疚和歉意,馮夫人並不接受,她眼中閃着淚,帶着恨看着悅菱:“對不起,道歉倒是很快,誰知道有沒有誠意。我之前說過,你不是什麼好人。哪兒有不到二十歲的姑娘,成天纏着我們利欽不放的,都是不懷好意,帶着什麼目的。”
“夫人,”悅菱覺得委屈,但更多的是愧意,“我只是想和馮老師學習知識而已。我真的沒有想得到……”
“你沒想到什麼?”馮夫人‘激’烈地打斷了她,“你是沒想到沒把他炸死嗎?小小的年紀,心腸就這麼歹毒,你說,你爲什麼要害我們利欽!是不是‘逼’迫他想要保研或者拿什麼學位沒有得逞?所以就帶着那個保溫杯,裝着炸‘藥’去報復他?”
“我沒有夫人。”悅菱急忙辯解,“我真的只是去學習而已。馮老師對我這麼好,我怎麼會想到害他?”
“對啊,”馮夫人現在已經陷入自己的被害妄想之中,任何話都聽不進去了,兒子遭遇了這種變故,她的悲傷和憤怒都找不到發泄口,這時候,偶然聽說悅菱帶去的那個保溫杯有些可疑,就把悅菱套到兇手的模子裡去了,“我們利欽對你這麼好,不嫌棄你是個孤兒,還給你補習課程。但你卻想着要害他。你一定是*他不成,才幹下這種事的對不對?”
“我……”悅菱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
對於馮老師受傷,她心中十分的難過,可是,她真的沒有幹過那樣的事。
馮夫人從包裡面掏出一張紙和筆,啪的放到了悅菱面前。
“這是什麼?”悅菱看着那張白紙,不知她要幹什麼。
“這是紙和筆。”她指着悅菱,又指了指紙筆,“你既然說對不起我們利欽,那你就寫下來!”
“寫什麼?”悅菱有些茫然,馮夫人的氣勢很足,讓她整個人都很懵。
“悔過|書。”馮夫人說,“你就在上面寫,你對不起我們利欽,我們利欽對你十分尊重和愛護,可是你自己由於某些目的,所以拿了炸‘藥’去炸他,造成了現在的後果。你現在很內疚,希望能有悔過的機會。然後簽字,按手印。”
寫一份認罪悔過|書?
這樣的要求,比之前馮利欽即將失明的消息,更讓悅菱震驚。
“不,夫人,我不能寫。”她搖頭,十分驚詫地,“我並沒有幹過這樣的事,爲什麼要這樣寫呢?”
“那你剛纔不是說都是你的錯嗎?你錯在哪兒了?沒有幹虧心事,不會這麼簡單認錯吧?”馮夫人現在已經認定悅菱就是兇手了,抓着她任何一句話不肯放。
可是悅菱果斷地搖頭,就算內心再覺得難過和愧疚,她也不可能幹下這麼荒唐的事。沒做過的,怎麼能胡‘亂’承認呢?
“夫人,您冷靜一點好嗎?”她好聲地懇求她,“這件事真的不是我的做的。我們應該相信警察,讓他們來查明真相。您現在讓我寫這個東西,不僅不利於破案,還有可能讓真正的兇手逃脫法網。夫人,您是懂道理的人。馮老師現在這樣,我們大家都很難過,但是,請您不要太過悲傷了,而誤會了一些事。”
“你是說我冤枉你?”馮夫人根本聽不進去她的話,在她的耳朵聽來,悅菱的每一個字,都是在自我狡辯,“什麼警察查明真相?警察早已經查明就是你搞的鬼!警察局現在都有你裝兇器的杯子了!怎麼?剛纔假惺惺地難過,真的要坦白自己的罪行,就畏縮了?”
就算敬重她是馮老師的母親,悅菱也覺得不能不捍衛自己的正當權利,她忙回答她:“夫人,事情不是這樣的。不論是您,還是警察,現在都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
“證據?”馮夫人又打斷了她,厲聲指着她,“現在我就是來找你拿證據的!你今天要是不寫這個悔過的,就跟我去警察局走一趟。我們找警察先把你關起來,看你承不承認你的罪行!”
她說着,就要上前,把悅菱從病榻上拖下來。
只是她剛剛這麼一舉動,一旁的保鏢已經上前,伸臂攔住了她。
“夫人,對不起。我們小姐需要休息了,請您回吧。”
言語衝突的時候,保鏢的身份是不容許他們出聲的,但是當有人試圖要不友好的身體接觸悅菱,保鏢的職責是絕不能容忍這樣的行爲的。
所以,幾名保鏢幾乎同一時間上前,攔住了馮夫人,並且試圖請她回去。
馮夫人見有人敢阻擋自己,又怒又驚,忍不住伸手朝就近自己的保鏢推過去,並揮着手要去打那位保鏢的臉。
保鏢一時條件反‘射’,正當自衛,擋了一下馮夫人的手。
又由於保鏢身材高大結實,馮夫人推對方,非但沒能推開人家,反而在反作用力之下,往後退了過去。
她揮出的手也打在了保鏢鋼鐵一般的手腕上,痛得她臉都歪了。
“好哇!”她完全不顧形象地尖叫起來,“你們居然還敢動手打我!你們這羣狗!竟然敢動手!”
“夫人,”悅菱見狀,急忙想要下地,“他們不是有意的,他們只是想要保護我。對不起,我替他們向你道歉。”
馮夫人看到悅菱過來,心頭的火焰四起,邁步就朝她衝過去,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走!跟着我去警察局!去接受法律的制裁!”
悅菱忍不住啊的叫了一聲。
幾名保鏢,一名立馬扶住了她,另外有兩名已經上前,架起了馮夫人,不顧她的掙扎反抗,把她往‘門’外架去。
瑜顏墨有過死令,不準有任何的人對悅菱有不友善的行爲,要百分百的保障她,以及她肚子裡孩子的安全。
馮夫人這樣越界且衝動的行爲,早已經碰觸了保鏢們的警戒線。忍到現在才請她出去,也是因爲悅菱一直沒有開口下過逐客令。
可是,她一旦對悅菱有攻擊‘性’行爲,他們就必須採取行動。
這裡是拉斐爾的貴賓特護病房區,住在這裡養病的都是c市的達官貴人及名流,聽到這些動靜,有些已經忍不住出來觀望。
在八卦和看熱鬧的事件上,無論貧賤富貴,都是一樣的好奇。
馮夫人被保鏢們架了出來,並且非常不客氣地放到走廊裡。她見到隱隱約約看熱鬧的人,覺得自己顏面大失,已經氣得語無倫次,指着悅菱的病房大罵:“你就是個沒人要的破鞋!別以爲現在傍着大款上位了!就可以逍遙法外了!”
她對着看熱鬧的其他人,不停地,瘋了似的控訴着:“她拿炸‘藥’把我兒子眼睛炸瞎了……我可憐的兒子現在還躺在病房裡昏‘迷’不醒……她以爲她可以逃脫法律制裁,她不知道警方已經掌握她的證據了……你逃不掉的,你躲不過的……”
四周的人紛紛搖頭,有些人用又同情又無奈地眼神看着這個幾近瘋癲的‘女’人。
大多數人都看得出,她的指控,多少有些無根無據。
但也有人眼裡‘露’出理解的神‘色’。
空‘穴’來風,未必無影。有些人覺得這位老太太如果十足的證據,也不可能這樣跑來指責一個年輕的‘女’孩。
他們之前多多少少都發覺了,那間病房裡的人,很明顯是什麼顯耀的權貴。
就外面保鏢的數量,戒備深嚴的陣勢,恐怕非c市的頂級豪‘門’所不能有。
一個年邁的老太太,在這麼強勢的一個“兇手”面前,未免顯得太過弱勢。尤其是她面‘色’哀傷,語調悲愴,字字血淚,讓不少人也同情起了她。
“這位夫人。”已經有醫生和護士一同而來,“這裡是醫院,是病房區,病人們都需要靜養。”他們前來勸馮夫人,“請您安靜一點好嗎?有什麼事情,可以出去再說。”
馮夫人現在已經是逮誰咬誰,她一把抓住最前面的醫生:“好哇,你們這些醫生也是幫兇對不對?你們以爲我一個孤老太太沒權沒勢,就要趕我走是不是?我告訴你們,我今天偏不走,我一定要把這個兇手逮去警察局就法!”
醫生和護士們都苦笑不已。
醫院本身就需要安靜,何況這裡還是vip病房,寧靜的休養環境是衡量一所醫院最基本的要求。他們只是想讓老太太安靜一點,沒想到她卻曲解成了這樣。
馮夫人已經拿出了手機,一邊痛哭着一邊打電話:“喂!老馮,兒子的事情你到底管不管?剛纔我在這邊,那個‘女’人不認罪,還讓她的人把我趕出去!”
馮利欽的父親是一名退休的軍人,他知道老伴對於唯一的兒子,有多疼多愛,說話做事難免誇張。兒子出事,他心裡也很悲痛難過,不過,軍人的理智還是告訴他,要靜候警察那邊的調查結果。並且,他心臟不太好,馮夫人之前還不准他呆在醫院照顧兒子,說怕他氣到累到了。
沒想到,這纔沒多久,她反倒打電話來氣他了。
警局有轉業過去的人,以前是他的部下,所以那邊爲了寬慰他的心,就把有關的疑點‘私’下告訴他了。誰知道老伴居然就憑着隻言片語,認定那個‘女’孩是兇手了。
其實,稍微有點理智,都能知道,硝化甘油是極其危險的爆炸品,哪兒有傻子自己揣着拿去和“敵人”同歸於盡的。
那個‘女’孩,就算真如老伴猜想的,靠近利欽的目的是爲了保研或者學業什麼,也不至於瑟佑不成,就要幹下這麼極端的事情。
又不是什麼殺父弒母的深仇大恨,根本不可能幹下這樣的事。
“你別‘激’動,”他只能勸着老伴,“事情結果還沒出來,你多耐心一點,利欽指不定什麼時候就醒了。看到你這麼哭哭啼啼的,多不利於他病情恢復。”
“你到底管不管!”馮夫人現在連老伴的話也聽不進去了。
“你還是回來吧,或者去看看利欽,說不定他現在需要你。”馮老先生還在極力勸着她。
“你不管是吧?”馮夫人只說着自己的話,“好,你不管,那我管!”
掛斷電話,她指着病房:“你給我等着!別以爲我們馮家就是無權無勢,任你們欺負了!”
悅菱坐在被子上,有些無奈而傷心地聽着馮夫人的威脅。她真是沒想到,馮老師的傷會這麼嚴重,更沒想到,他的母親現在陷入這種可怕的偏執之中。
如果真兇一直找不到,她是否就要這樣控訴她一輩子?
她年紀那麼大了……其實這麼‘激’動生氣,對她的身體是非常不好的。可是,她又根本不會接受她的勸慰。
她覺得很無力,也很傷心,這種無法解決的局面,讓她覺得委屈難過。
“悅菱小姐,”正在此時,保鏢拿着手機上前,“大公子的電話,打給你的。”
“顏墨……”剛剛說了兩個字,悅菱的眼淚就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
“發生什麼事了?”聽到她的聲音有異,瑜顏墨的心不禁緊了一下。之前,幾次打過來,都聽說她在睡覺,他不忍心吵醒她,只有一等再等,沒想到一接通,沒有歡天喜地,也沒有柔情羞澀,卻是這樣的聲音。
這樣的聲音,讓他不由得萬分擔心。
“馮老師,”悅菱抹着眼淚,“馮老師他……”她說不下去了。
“你別急。”他急忙叫她。她在哭,他卻不在她的身邊,這種擔憂的感覺讓他恨不得馬上飛到她身邊去。
可惜,從美國到c市,有那麼遙遠的路程。
“顏墨,”她哽咽着,“他們懷疑我是兇手,可是我真的不是。我沒有害馮老師。”
“我知道,寶貝我知道。”很難得,他那麼溫柔地安慰她,“你怎麼可能是兇手。這事情有蹊蹺,我會查清楚的。”
他的悅菱,那麼善良,那麼單純,怎麼可能幹下這麼令人髮指的事,更何況,她還懷着孩子。
他不能告訴她,現在情況很兇險,有人覬覦着她的生命,那個叫子規的兇手,沒有借電鰻的手除掉她,已經開始另外的‘陰’謀。
他不能增加她的思想負擔。
從她認識他開始,彷彿把兩個人的命運疊加到一起。幸福是雙倍,但困難和多舛也是雙倍。
“這件事情,你不用擔心。”他的聲音沉穩,眼神堅毅,“安心養病,我馬上回來。事情很快會水落石出。”
他不會讓任何人去質疑她,不會讓任何人再去傷害她。
和悅菱結束了通話,他在飛機上安排:“和醫院方協商,把整層樓的vip區清空,然後封鎖所有可能的通道……對,所有的病人給予三倍補償……加強保安力度,不允許任何陌生人靠近她的病房。”
硝化甘油,他望着窗外的藍天和機翼。
一般人根本不敢玩這麼危險的玩意。要知道,那東西一般只有在零下靜止冷藏中比較安全,只要解凍、遇震‘蕩’、遇熱、甚至是常溫下遇冷,都會立即爆炸,威力巨大無比。
這東西屬於禁貨,正常途徑根本就買不到。一般人要得到硝化甘油,除了通過黑市,就只有自制。
而要做到這些,都需要使用方,具備一定的化學常識。
僅憑這一點,他就知道,對悅菱下手的人……不簡單。
他現在已經拿到了警局那邊傳過來的調查資料。
硝化甘油是從‘門’縫裡倒進去的,從接觸到空氣,到爆炸沒有超過五分鐘。
那個時間段,十一點半左右,正是c大上午最後一節課的時間。極少有人會來拜訪教授宿舍。根據守‘門’人的口供,老師們從早上離開宿舍到案發時間,馮利欽是第一個回來的老師,和他一起上樓的就只有悅菱了。
而之後,只有一個叫水木姍姍的學生來過,但她也只有在‘門’衛室那裡和他調侃了幾句而已。而爆炸就發生在這個時間段,這中途都沒有任何人進入過。
c大有八棟教師臨時宿舍樓,供單身老師住宿。而馮利欽所住的這棟的級別是最高的,只有副教授級別以上的纔有資格入住。
可是由於大多數副教授級別以上的老師,都有自己的房子,除了偶爾中午會來午休之外,都不住這裡。所以實際上,這棟樓的來往人數很少,也從沒出過盜竊之類的事。
所以,校方甚至都沒有安裝有監控。
這就給警方的調查,增加了極大的難度。目前,僅有的相關“證據”,就是那個悅菱從他車上拿下的杯子。
那隻杯子,原本就屬於軍用級別的。他只是以備不時之需,隨手扔在後備箱裡。沒想到悅菱發現後拿去用了。
這本也就是小事一件,她要喜歡,他都可以隨她用。
沒想到,那竟會成爲現場唯一一個有可能裝有硝化甘油的疑物。
瑜顏墨當然知道僅憑一個杯子,警方根本不可能定悅菱的罪。可是,一想到他們居然敢質疑他的寶貝,給她帶來任何名譽上的損傷,他就覺得絕不能容忍。
他靜思了片刻,給c市那邊的手下下令:“給我調c大當天所有院系的課程表過來。你們那邊,第一,去查c大有哪些‘女’‘性’對馮利欽有好感;第二,給我查那天上午所有老師的行蹤;第三,把所有爆炸發生半小時內,可能在場的人查出來。所有以上,我今天晚上要看到名單和列表。”
佈置完這些,他又看向手裡的資料。
水木姍姍,照片上的‘女’人,他認得。是水木家的千金小姐。在麗晶酒店那次宴會中,她指認悅菱孤兒院的哥哥黎翊是殺人兇手,而上次悅菱去聽馮利欽的課,也是和她一起下來的。
這次發生爆炸案,她居然就在樓下。
根據她在警局的筆錄,她自述對馮利欽教授非常仰慕,恰好當時沒課,所以就想去他的宿舍樓等他下來,請他一起共進午餐。
動機很合理,陳述很清晰,作案時間也完全沒有,看起來無懈可擊。
可是,瑜顏墨卻隱隱覺得,這個叫水木姍姍的‘女’孩,似乎在隱瞞着什麼。尤其是,他見過她三次,每次都是和悅菱有關或者一起的。
第一次是黎翊“搶劫並殺害”水木家的‘女’管家,她看到並指證;第二次,她也聽馮利欽的課,還親親熱熱地挽着悅菱下樓;第三次,悅菱和馮利欽遭遇惡意爆炸,她正好在離案發地不遠的地方。
而她出現的三次,除了中間一起聽完馮利欽講壇下來那次,其餘的兩次,除了殺人還是殺人,都發生了那樣的大事。表面看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但兩次都恰好是目擊證人,這也未免太巧了一點。
想到這裡,他又拿起電話。
“能不能給我查到水木姍姍的相關資料?”
這個水木姍姍,應該有什麼問題纔對。他多年掌管家族企業而培養起來的敏銳和直感,告訴他這裡面必定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拉斐爾醫院裡。
貴賓區很快被清空了,只餘悅菱一個病人。
“顏墨,我可以去看馮老師嗎?”她又接到了瑜顏墨的電話,這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先等等,我回來和你一起去看。”相隔千里,瑜顏墨的聲音裡盡呵護。
悅菱聽話地點頭:“好的,你快些回來哦。”
一想到他很快就會下飛機,來到自己的面前,用他寬闊的‘胸’膛抱着她,她就覺得開心和期待。這種愛人即將回到身邊的喜訊,稍稍沖淡了一些白日裡發生的那些事的‘陰’影。
誰都沒料到,夜晚的拉斐爾醫院外,數量重型軍用越野車,突然相繼行駛而來停下。
從最前面的車裡,下來一個身形‘挺’拔的中年男人,一看他被歲月風霜雕刻過的容貌,便可知道他曾經歷過嚴酷的槍林彈雨,他走路的姿勢都顯示他受過極爲正規的訓練,也有一個領導者該有的氣魄。
“師母,”看到在院‘門’口等待的馮夫人,他幾步上前,“你好。”
馮夫人看到中年男人,‘激’動地上前:“小胡,你可來了,你不知道,那個‘女’的,現在派人把那層樓都關起來了,不準任何人進去。她現在氣焰可囂張了,你趕快去給我教訓一下她,把她給我抓出來。”
“馮夫人,不用擔心。”被她叫住小胡的男人安慰她,“這點小事,我們的人很快就能辦好。彆氣壞了身子。”
這個胡姓的男子,是馮利欽父親曾經在軍校的學生。
當年,他犯了軍紀,原本要受到極爲嚴厲的處罰,是馮利欽的父親看在他是個可造之材,替他求情擔保,才讓他免於受罰。
小胡之後也沒有在軍隊效職,後來他組建了一支自己的僱傭軍隊伍,依靠着嚴格的紀律和過硬的團隊身手,很快小有名聲,至今一直是國際上受僱率和評價前十的僱傭軍隊伍。
不過,馮利欽父親當年對他的知遇之恩,他一直感‘激’在心。每年都會定期前來拜訪,對馮老先生和馮夫人都極爲敬重。
今天,馮夫人見老伴不肯幫自己,於是一怒之下給小胡打了電話。在電話裡,她把悅菱描述成一個十惡不赦的‘女’人,爲了自己的‘私’利,害了馮利欽,還動用自己的權勢,拒不爲自己的行爲負責。她去找她評理,還被她趕了出來。
小胡聽到這個說法,想到曾經馮老先生對自己的恩情,如今他的兒子遇到了這種事,頓時替馮夫人氣憤難平。
當即帶來自己的隊伍,前來拉斐爾醫院。
此時,醫院前‘門’停了十幾輛重型改裝越野,從上面下來的人,每個看起來都來者不善,已經驚動了醫院方。
走進大廳,小胡和手下浩浩‘蕩’‘蕩’的人,一起往電梯而去。
“請問,你們是來探望哪位病人的?”前臺的諮詢小姐急忙前來詢問,另一位則忙着給保安部打電話。
小胡看了看前臺小姐,根本不做回答,帶領着人一路前行。
“你們……你們不能隨便進去……”前臺小姐被撞到了一邊,她看着這羣人往電梯那邊而去,忙跑到諮詢臺那裡,對着電話,“保安部,馬上鎖了醫院所有的電梯。有一批陌生人想要上樓。”
路過諮詢臺的一名僱傭兵聽到了這通電話,立即用槍指着前臺小姐。
“啊!”兩名前臺姑娘立即害怕地抱着頭,蹲到了地上。
“走樓梯。”小胡命令,“分成兩隊,一隊直接前往貴賓區,強行打開封鎖;另一隊上頂樓,從醫院外立面向下潛入。馮夫人,您看您是不是就在下面等待。”
“我要上去!”馮夫人覺得自己受了氣,一心想要把這口氣出出來,非要親眼看着悅菱被抓住來才甘心。
……
飛機已經飛入了s國的航空領域。
瑜顏墨坐在沙發上,一張張翻着手下送來的名單和報表。他的人,執行力向來頗高。不過幾個小時,已經把他所需要的東西,爆炸當天c大所有院系的課程安排,平時對馮利欽較親近的c大‘女’‘性’,以及當時在宿舍附近的可疑人員都給他找了出來。
水木姍姍的資料,那邊暫時還在查。
涉及到水木家的事,查起來,相對要有一些難度。一方面,水木家畢竟是和瑜家勢均力敵的對手,他們家裡人的資料,要想獲得十分不易;另一方面,這位水木姍姍小姐,從前,似乎從未在c市出現過,也幾乎沒有聽聞過她的事蹟。
她好像是,這兩個月,突如其來,從地上冒出來的一樣。憑空出現,然後就開始頻繁地活動於各大社‘交’場合。
突然,有手下急來彙報。
“大公子,拉斐爾醫院那邊,似乎有點動靜。”
“動靜。”瑜顏墨擡起頭,夜燈下,他入鬢的俊眉,連同那雙深邃的眼,一起帶着無聲地質疑看向手下,“有點?”
手下意識到必須一口氣把事情彙報完畢,瑜大公子的個‘性’,不喜歡聽拖泥帶水的話,如果一件事,他會提出相同的疑問,那麼從此以後,就不用再想在他身邊效力。
“有一羣僱傭兵,突然出現在醫院裡,目前正往悅菱小姐所在的貴賓區前去。據醫院方的消息,他們都帶有武器,也都訓練有素。醫院方目前正試圖阻攔他們。”
瑜顏墨聞言,手中的名單已經捏碎。
“誰指使的?”
“據說是馮利欽父親的舊部,離開後自己建立的僱傭軍部隊。”
瑜顏墨的眼中,暴戾的殺氣一閃而過。馮利欽那邊的人……真夠有膽‘色’的,敢對他的寶貝下手,那還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