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目的地——杭州
一行五人住進了楊家在杭州的別院。
“水兒嫂子,我們出去走走吧!”
楊如玉不想在一個人沉靜的時候去思索那些讓她頭疼而且心酸的事情,最後只能是求着水兒不要進屋休息而是陪着她出去散散心。
南宮岑在一邊看着曾經黏着他的如玉不在糾纏於他,心裡說不出的滋味,離開了龐青兒就朝着嘰嘰喳喳的楊如玉走去。
“還是我帶着你去吧!水兒嫂子需要休息了,她的精力可沒有你旺盛。”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說者已經習慣了用這樣的方式去與楊如玉相處,但是聽者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
楊如玉仔細打量了一下水兒的面色,確定這一次是她太過於自私,只顧得自己的感受沒有察覺出別人的不適合。
“水兒嫂子,那你現在就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再去。”楊如玉轉身面對一臉驚愕的南宮岑,面帶微笑點頭“多謝你的好意,精力旺盛的我也感覺累了。”
言辭多了一份生硬多了一段距離,楊如玉就在這一瞬間改變了。
南宮岑站在原地看着楊如玉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眼前,疑惑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回過頭想要詢問楊繼賢的時候才發現,眼前的一對小夫妻早就躲進屋子裡,將他一個人晾在外邊享受陽光的洗禮。
次日
楊如玉換上了簡單的衣衫,沒有羅裙那麼的繁瑣,一束黑色的發吊在身後,秀氣的面孔彰顯出來,淡粉的脣上好似有着一層蜜,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着。
“今日我們去遊西湖好不好?”
第一個題意的永遠都是楊如玉,她總是將興奮還有快樂展現在別人的眼前,唯獨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悲傷纔會從不知名的地方冒出來將她團團圍住。
“好啊,我也很想看看西湖,看看那裡有多美,能夠吸引那麼多的人去遊玩。”
接下來的人便是龐青兒,她的爲人還沒有抓清楚,性格更是不明確,時而活躍時而溫柔,時而又有些神經大條,總之就是多重的,除了楊如玉,其餘的三個人總是在不經意間就咧嘴笑一笑。
站在西湖前,楊如玉盯着沒有任何波瀾的湖面,心如止水,大概就是眼前的景象吧!
可是一個人要怎麼纔可以做到?
轉頭看着龐青兒站在南宮岑的身邊,她臉上時而爬上的紅暈讓楊如玉的一顆心就要停止跳動一樣。
他們在說什麼?爲什麼她會羞澀?又爲什麼會笑的那麼開心?
一連串的問題在她的腦袋裡全部衝出來,想要炸開她的頭一般。
“什麼都不要想,開開心心的遊玩一次,不爲別人爲自己。”
水兒的身體遮擋住楊如玉的視線,臉上掛着溫柔和善的笑意,聲音猶如潺潺流水的細膩,讓一陣心酸的楊如玉點了點頭。
“水兒嫂子說的對,從知道和他在一起有着婚約的那一天,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就是他,以爲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不離不棄,他總是像大哥哥一樣寵溺着我疼愛着我包容着我,現在我終於懂了,他和哥哥不同。”
“如玉妹妹,雖然我的年齡和你一樣,但是你若是心情不好隨時可以找我聊天,不要一個人承受。”
水兒最擔心的就是楊如玉將所有的一切都悶在心裡,一個人面對傷痛,一個人去想解決的辦法,到最後再也支撐不下去的時候就選擇放棄。
曾經的她不也正是如此麼?被人欺負過後一個人躲進自己的被窩中舔着傷口,爲了不讓丹青少爺擔心還要裝出一副很好的樣子,累,強制性的將悲傷掩藏起來,累,真的很累。
“水兒,如玉,我們去划船,好不好?”疑問的話卻絲毫不給人考慮的機會。
龐青兒主動上前拉住楊如玉的手,臉上的笑容平易近人,完全不在意對方鐵黑的一張面孔繼續拉拉扯扯。
已經有了南宮岑的陪伴還不夠麼?這會兒還要讓她難堪的去面對他們的甜蜜,簡直可惡,更加可恨。
楊如玉沒有做出任何的回答,更加沒有邁出腳步,轉頭瞥了一眼,看着南宮岑那一
副平淡絲毫沒有出手幫助她的樣子,一股火氣最終將楊如玉多天的忍讓一把火燒的化爲灰燼。
用力抽處手,“我不想去,你和他們去吧!”
本以爲最直接的拒絕就可以將眼前的芒刺解除掉,奈何對方像狗皮膏藥一樣的黏了上去。
“如玉妹妹,一起去吧,南宮岑還等着呢,你快一點答應吧!”
龐青兒經過這幾天的相處自然看出了一些端倪,所以爲了得到南宮岑,她必須將最大的絆腳石楊如玉趕走。
啊……噗通……
平靜的湖面被擊起了一個接一個的大水花,而水中的人在不停的撲打着水面,口中一直呼着救命。
楊如玉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雙手,她搖搖頭,青兒之所以掉下去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她沒有。
南宮岑率先衝了過去,也不管事情到底爲何,斜視了一眼楊如玉,眼神的冷冽和埋怨讓當事人心一下子掉進了萬丈深淵,就連碎了的機會都沒有,就那麼難受着。
利用輕功的南宮岑將青兒救上來,二話不說將她抱在懷中飛身離開。
“如玉,要不要先回揚州?”
一旁的楊繼賢將一切都看在眼裡,明明就是那個女人故意拉扯如玉,最後趁着背對西湖而故意掉進去,爲何南宮岑就看不出來呢?
楊如玉搖搖頭,眼神已經沒有了焦距點,爲了愛她改變了,心疼了,碎了,丟失了。
“沒事,我很好。”一句話說的風輕雲淡,但卻飽含着她滿心的疼痛和心酸。
夜晚,飯桌上異常的沉靜,誰都沒有開口說第一句話,瞬間氣憤一下子就壓抑了。
龐青兒站起身,雙手端着一杯酒面對楊如玉,滿臉的抱歉之色,但是內心卻逾越無比“如玉,下午的事情很抱歉,是我沒有站穩,讓南宮岑誤會了你,真的對不起。”
楊如玉嘴角噙着笑意,起身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沒什麼,別太在意。”
一頓飯就這樣結束了。
“南宮岑,我有話和你說。”
面對楊如玉的強顏歡笑,面對南宮岑的假意刺激,她真的爲兩個人捏一把汗,難道就這樣因爲一個女人而改變了這麼多年的感情麼?
青梅竹馬的感情就禁不起這麼一點點的考驗麼?
“嫂子,有什麼話請說吧!”
其實不用水兒明說南宮岑自然也明白,但他依舊選擇看洗耳恭聽。
水兒擡起頭看着夜空上的月亮,再看看楊如玉屋子窗戶上的孤獨身影,她希望今晚的話可以讓南宮岑有所改變。
“你真相信了青兒的話?還是你認爲那就是如玉做出來的事情?”
南宮岑順着水兒的目光看着楊如玉的屋子,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迴應道:“是不是她已經不重要了,我覺得她已經改變了。”
“變得不再依賴你了是不是?”這一句話是走過來的楊繼賢開口問的。
他就知道水兒一定會主動去勸說南宮岑,所以纔會緊隨其後。
“是,讓我有了一種陌生的感覺。”南宮岑自然沒有任何的隱瞞,將心裡感受到的全部說了出來。
“那這一切又是誰造成的呢?難道不是你麼?”
水兒擡起頭看着楊繼賢,他這是在做什麼?是在勸說還是在刺激呀!
想要開口勸說的她被一隻手臂緊緊摟在懷中,對着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這才堵住了水兒想要開口詢問的動作。
“你自己想一想吧!我們先回房間去休息了。”
二人離開,不管水兒如何的詢問都得不到楊繼賢的迴應,最後不僅得不到迴應還被他吃幹抹淨。
南宮岑一個人站在院子,也得涼氣在他的身邊圍繞久久沒有散去。
難道不是你麼?楊繼賢的話在他的耳邊環繞,他仔細的思量。
三年他一直在要求楊如玉改變,變成他所想要的那種女人,他從沒有想過楊如玉會有什麼感覺,但最後的結果是他改變的是二人的距離。
屋內的楊如玉將窗子打開一個縫隙,看着南宮岑的背影,心口上頓時就壓住了一顆大石頭
,窒息的感覺讓她變得呼吸急促。
他這是在猶豫不決麼?
垂下頭,心中做了這麼多天一直猶豫不決的決定,既然三個人在一起都是痛苦的,那麼久必須有一個人離開。
*****
水兒拿着一封信直接奔到了飯廳,將信放在了南宮岑的面前,她的臉上第一次表現出氣憤的模樣,恨不得將南宮岑好好的教訓一頓。
南宮岑認得楊如玉的筆跡,將信拿出來攤開,看着那字字句句的離別之意,心被針扎似地疼痛。
南宮岑
很意外是不是?我第一次用這樣的方式和你打招呼。
其實作出了這樣的決定我也猶豫了好久,直到昨天晚上,我才下定了決心。
我承認,在你的面前我總是像個小孩子一樣的糾纏着你,沒有成熟女人的味道,可那是因爲我……
算了,過去的就不要再提起,就算是提起來你也會認爲這是我的把戲,就像上一次一樣。
這絕對不是責怪你的意思,只能怨你我沒有那個緣分吧!
我就是那麼的懦弱,不願去爭取,但正因爲如此纔可以顯示出我的自知之明。
最後送上我的祝福,願你和龐小姐白頭偕老。
楊如玉
楊繼賢將那封信搶了過來,眉頭微蹙,擔憂之色立刻爬上了他的面孔。
“怎麼會這樣?在這人生地不熟,她能夠去哪裡?”
南宮岑重新奪回那封信,將它視爲寶貝一樣揣進懷中,沒有留下任何的話語就飛身離開。
楊如玉你怎麼可以一個人就決定了我們之間的關係,你太自私了。
難道這些日你看不出來,青兒在我的心裡什麼都不是,不是。
不管他的內心如何的辯解,如今依賴他的她不知去向。
龐青兒不知所措,這些日子她幾乎每一天都纏在南宮岑的身邊,爲什麼楊如玉一離開,他就這樣匆匆的走了?
難道他的關心還有照顧都是假的麼?
“少主,家中來信了。”別院的管家急匆匆的從外趕回來,
楊繼賢將信打開,看着內容不禁大吃一驚,沒想到該來的還是來了。
轉頭看了一眼水兒,那雙大眼睛此時也正在看着他,忽然,一種不安在他的心裡閃過,讓他觸摸不到。
“龐小姐若是還沒有盡興那就獨自一人留在好了,想回家之後就和管家說一聲,他自會安排馬車送你回去。”
楊繼賢說完就對着管家吩咐準備馬匹,他要快些動身趕回去,不然楊家就要天翻地覆了。
龐青兒還沒有發表她的反對理由,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楊繼賢拉着水兒的手朝着後堂的主臥房走去。
楊繼賢交代好了一切就和水兒騎馬絕塵離去。
在這一路上,他將事情的前後原委都告知了水兒,只希望此時的她不要在改變主意,更加不要殘忍的離他而去。
聽完,水兒的身體僵硬在楊繼賢的懷中,她不願意去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寧願這一切只不過是一場玩笑話。
奈何事情都是真的,她根本不必去準備接受事實,就直接面對事實了。
她該怎麼辦?
曾經的一幕幕又開始在她的回憶裡作祟了。
曾經被她遺忘的那段記憶在一點點的重歸大腦,而那些誓言在她的耳邊再一次響起,揮都揮不走。
“水兒?我說的話你有沒有聽進去啊!”
楊繼賢在水兒的耳邊一直叮囑着她不要因爲抱歉之類的感覺就將他這個人給推出去,愛情是兩情相悅不是單方面的。
說了好久都得不到迴應的他只能在她的耳邊大聲吼問,希望能夠將神遊的她拉回到現實中。
水兒一愣,仰起頭尷尬一笑“對不起,你能再說一遍麼?”
楊繼賢都能夠舉雙手舉雙腳投降了,他很有耐性的又說了一次,稍後迴應是有了,但不過是幾個字,嗯嗯,啊,哦。
注意到水兒的憂心忡忡,楊繼賢人只能加快速度,但願楊家還沒有被金薇雅的刁鑽脾氣,(那什麼就摔什麼)給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