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皓玉轉向聞人澈道:“聞人少主這是要公然包庇麼?”
聞人澈對他的質問渾不在意,道:“四小姐是我要娶的女子,若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人搜身,讓我顏面何存?要搜身先過我這關!”
百里敬陰沉的目光盯着他:“你要娶的女子?聞人少主似乎忘了,她是我的女兒,能不能嫁給你得瞧我肯不肯將她嫁給你!”
聞人澈嗤地一冷笑:“百里門主適才還說她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有待查證?怎麼頃刻間又是門主的女兒了麼?倒是不用門主費心考慮了,你肯不肯,我都是要娶她的,誰攔得住我?!”說到最後簡直就是霸氣凌人了。舒虺璩丣
百里敬怒氣沖天,冷喝:“聞人少主還打算公然搶親麼?!”
聞人澈不以爲然的看他一眼,道:“正有此意!”
“你!”百里敬語窒,他是無論如何都未想到聞人澈竟在皇宮裡跟他公然翻臉,就爲他百里府的一個小小庶女!
“從我跟三皇子進百里府宣旨開始,屢屢見到百里門主將無名火氣撒到四小姐身上,不給她任機辯解機會,不管她有沒有錯,動輒動手,過去她是百里門主的女兒,我不能插手,但如今她是我的女人,誰動她我殺誰!”
姜冬竹驚訝望向聞人澈,忍不住讚一聲,少主好霸氣!可是,能不能不這樣敗壞她的名聲啊,什麼如今她是他的女人了,很容易令人誤解她已經跟他有了苟且之事,她這臉往哪兒擱?如果以後她愛上了別人,誰還敢要她呀?再說了,這般公然翻臉,她怕她難以脫身啊,百里敬畢竟是百里門的門主,就算是個小庶女,又豈能當着外人的面,公然被人搶去?
院裡幾位尊貴人物聽了聞人澈的話,個個都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但是個個都不相信聞人澈會對姜冬竹深情到搶親的地步,他們以爲聞人澈所謂搶親只不過是因爲百里敬拂了他的面子,故意給他難堪而已。
本以爲百里敬會大怒,豈知他只是漠然道:“我的女兒,我便是打死了她,誰又管得着?”
聞人澈同樣淡漠地道:“百里門主可以試試。”
百里敬冷哼一聲,不再跟他爭辯。
龍皓睿桃花眼飄向姜冬竹,心下微微一顫,明明是個姿色中等的女子,明明說話會氣死人,可是還是吸引了他的目光,他相信聞人澈對她的感情是真的,但卻不甘心。是那雙明亮無貪慾的眸子吸引了她麼?從那雙眸裡看得出她對皇子們對百里敬都是隻有禮敬,卻無半分懼意和攀附,雖然說話偶爾能氣得他跳腳,雖然明知聞人澈對她勢在必得,可是他仍舊不甘心。
正在此時,展極殿大門打開。
衣冠整齊的龍淵鈞走出大門,臉上完全沒有異樣。站在展極殿門口,目光一一掃過院裡諸人,最後落在一臉怒色的百里敬臉上,乾咳一聲道:
“百里……卿家……”
百里敬怒目瞪視他,冷冷地問:“皇上,臣下的女兒本來與四皇子情投意合……皇上卻要了兒子要娶的女子……是不是要給臣下一個交代?”
龍淵鈞目光一轉,看向龍皓玉。龍皓玉面露尷尬,瞧見父皇看過來,目光開始躲閃,父皇與他爭女人且先下手爲強,他這臉總是抹不開。
龍淵鈞畢竟是一國之君,頃刻間鎮定下來,他不過是臨幸了老四喜歡的女子而已,並未霸佔兒媳,有什麼不能見人的。當即朗聲道:“事情已經發生,朕自然會給百里卿家一個交代。”轉頭吩咐旁邊的宮女道:“進去將百里四小姐扶出來。”
百里冰以處子之身經受了他那般猛烈的寵幸,身體定然吃不消,或許是美人如玉,竟誘得他難以自拔,也不知哪裡來得精力,竟不顧處子之身的她,連着要了她兩次還要不夠……
不多時,百里冰在宮女的攙扶下緩緩而出,絕美的芙蓉面佈滿淚痕,如水的秋瞳更是婉約哀怨,失了往昔風采風,可能乍經人事便遭此劫難,走路姿勢有些怪異。粉色貂裘,遮蓋着被龍淵鈞撕碎的衣衫,低着頭站在龍淵鈞身旁。
姜冬竹覺得自己很不厚道,見到這般楚楚可憐的百里冰,按說她應該掬一把同情淚纔對,哪知她不但沒有半分同情之心,反而心下暗笑不已啊。百里冰不是一心想嫁入皇家,鳳臨天下嗎?現下不就如願以償了麼?殊途同歸嘛!
偷偷睨向聞人澈,只見他正勾着脣角瞧着她,忙轉開視線。
“朕今日當着百里卿家和衆位的面,直接封百里冰爲寧妃,擇吉日進宮冊封。”
寧妃……百里敬臉色稍緩和,既然女兒已被皇上破了身,他又不能殺了皇上,能直接被封爲寧妃已是最好的結果了。
衆人卻臉色古怪起來。衆所周知,四皇子的母親生了四皇子後才爬到淑妃的位置,而百里冰剛剛侍寢,更無所出,便跳過了各級,直接升到寧妃之位,與四皇子的生母成了平級的姐妹,也與三皇子的生母賢妃成了平級姐妹,原本心儀的女人竟成了他們母親的姐妹,成了他們的姨娘!
莫說四皇子尷尬無地自容,便三皇子也有幾分不自在,當初他也是極仰慕百里冰這天下第一美女的,也是想娶了這絕色美人的,只不過後來不喜她那滿眼的貪慾,又被百里霜吸引了目光才作罷……現下一想真是慶幸啊。
百里冰擡眸看了看四皇子,又看了看三皇子,咬牙,既不謝恩,也不說話,直接走到百里敬身旁,不甘心地叫道:“爹。”
百里敬冷冷看她一眼,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低聲道:“你怎地這般不自愛?!”
百里冰委屈不已,未語淚先流:“爹爹,我沒有,我……”
“別說了,還嫌不夠丟人嗎?!”百里敬不耐煩的打斷她,輕斥道:“還不向皇上謝恩!”
姜冬竹又不厚道的想笑了,木已成舟,生米也暴炒成熟飯,不謝恩還等什麼?謝恩後,可得權勢富貴,不謝恩,可就只能是昨日黃花了!
其實她還在邪惡的想,衆所周知,龍淵鈞近幾年身體每況愈下,也不知還能不能活個十年八年,說不定哪一天就去見佛祖到天上享福去了……那時百里冰這絕色美女會不會被要求陪葬呢?好吧,她不止邪惡,其實還很惡毒,吾皇萬歲萬萬歲呢!怎麼會陪葬?
百里冰輕咬櫻脣,微一猶豫,含淚向龍淵鈞跪拜謝恩。
龍淵鈞也是有意安撫百里敬,忙極爲心疼的模樣走下臺階,雙手扶起百里冰道:“愛妃快快請起。愛妃先回家好好養身體,朕會讓欽天監挑個最近的吉祥日子對你冊封,愛妃放心,朕是絕不會虧待你的。”
百里冰聞言更是淚流滿面,她一心想當未來新皇的皇后,如今卻成了年齡比父親還大的老皇帝的妃子,不止顏面無存,這心更如刀絞般疼痛,怎麼都想不通,風華絕代的自己怎地會落得這般下場?
百里敬沉着臉看向四皇子。四皇子會意,立即對龍淵鈞躬身一禮道:“父皇,兒臣覺得今日父皇與百里二小姐……寧妃失控至此,未必就是父皇難擋寧妃娘娘美豔……或許是中了媚藥。”
龍淵鈞心下一跳,頓覺此話不無道理,若無媚藥催情,想來這個一心想要嫁給皇子的百里冰應該是不會撲到他懷裡的。龍顏一沉,冷眼斜睨四皇子,既然他與百里冰私下有情,以後就不得不防着他了!
“來人,傳太醫來驗過宴廳內的所有酒菜碗筷!”
先前那名被百里敬摔得丟了半條命的老太監立即拖着傷腿去傳太醫,那動作麻利的,都不像是受了傷的人,皇家權威可見一斑。
聞人澈看了姜冬竹一眼,見她鎮定自若,沒有半分怯意,不由得放心。於是拉着她坐到文塘皇上旁邊的石凳上,輕瞥一眼文塘皇帝,淡淡地道:“你真好運氣。”本來他是將百里冰按排給他的,豈知事情最後跳脫出他的掌握,不由得再看一眼姜冬竹,雖然結局大相徑庭,不過這樣也不錯,否則文塘皇帝不情不願的納了百里冰,他還得欠他一個大大的人情。
文塘皇帝心有餘悸,卻裝作一副清白之極的模樣道:“是啊,幸虧朕對百里家的小姐未有褻瀆之心,其實朕真的什麼都沒瞧見,百里四小姐可作證!”
姜冬竹秀目瞪大,這個皇帝真無恥,竟然說什麼都沒瞧見,若不是她見機快,便要上演二龍御一女的戲碼了,還敢大言不慚地說什麼都沒瞧見!可是當着三皇子那隻孔雀的面,她是絕不敢透露半分實情的,只得違心爲這位文塘皇帝證清白。
“呃,文塘皇上說得對,對極了!”她有點咬牙。
文塘皇帝跟着道:“朕倒瞧着百里二小姐與你們的皇上早就眉目傳情了,分明是情投意合。哪兒來的什麼媚藥,若有媚藥,爲何朕與四小姐就無事?”否認媚藥,就是否認了自己適才差點與龍淵鈞二龍御女的危險。所以他極力否認到底。
姜冬竹立即附和:“文塘皇上說得對,對極了!”好吧,她就是個應聲蟲!
龍皓睿見四皇子未得到百里冰,讓父皇佔了個大便宜,他除了稍有些尷尬,其實大爲舒暢,更是樂見其成,其他的並不在乎。桃花眼閃啊閃啊,就是不離開姜冬竹的臉。
聞人澈瞧了龍皓睿一眼,幾不可聞的暗哼一聲,淡淡開口:“皇上爲求親而來,雖未抱得美人歸,卻也不能空手而歸,鐵盟與文塘是兄弟盟國,若這樣教皇上回去,三皇子不覺得有損兩國關係麼?我知道文塘有位絕色公主,與三皇子正是郎才女貌……”
此言一出龍皓睿和文夜卿同時變色,面色皆有些緊張。這奸人若真有此打算,向鐵盟皇上進言,此事必成!
文夜卿豈會捨得那個寶貝女兒遠嫁,但若鐵盟皇帝執意聯姻,那他也只能咬牙舍下……他看向龍皓睿,這位皇子倒是一表人才,配自己的公主倒是相襯,只是遠嫁啊……
龍皓睿桃花眼下意識地瞧向姜冬竹,只見姜冬竹綻着一臉的笑花,彷彿是她要嫁人似的,實在可氣!轉向聞人澈道:“呃,聞人,我視你如好友,你卻坑……”他本想說,你卻坑我如仇人,目光掃到文夜卿,人家絕色的女兒,若說成是坑他,只怕文塘皇帝該龍顏大怒了,只好硬生生吞下未出口的話。
聞人澈寒目輕挑:“誰說我與你是好友?”
龍皓睿討了老大一個沒趣,心下不爽,這聞人澈雖暗中扶持他,卻從來不承認與他是好友,這才叫可氣!
文夜卿道:“聯姻自然是好的,但是……”不能坑他最愛的女兒啊,“但是,咱們好歹是親戚……”
聞人澈冷瞥他一眼:“誰跟你親戚?!”
姜冬竹張大了嘴,少主啊少主,聞人山莊雖然在鐵盟因爲與皇家的特殊關係,權勢驚人,但是,對方是文塘的皇帝啊,你這樣無禮說話是不是找死啊!
龍皓睿也是驚駭萬分,聞人澈是不是在江湖中浪蕩狂傲慣了,以致於目中無人到這種無禮的地步?可是他對本朝皇上還是頗爲尊敬的。
本以爲文塘皇帝必會龍顏大怒,哪知,這位皇帝竟然低聲嘟嚕了一句:“……真是太不近人情了。”便沒了下文。
文夜卿的這一表現,直把姜冬竹和龍皓睿給驚得掉了下巴。龍皓睿摸着下巴揣測兩人是什麼親戚關係,竟瞞得住所有人。
姜冬竹摸回下巴按下,然後促狹地盯着聞人澈,英明威武的少主不會與這個文塘皇帝暗中有一腿吧……難道是傳說中的斷袖之癖?不然文塘皇帝爲何會這般怕少主?哈哈,若是這樣,少主,你的癖還真多!潔癖、斷袖癖……情人衣癖!不過他是不是應該與文塘皇帝穿一套情人衣?她被自己的想法取悅了,嘿嘿低笑着,雙肩因爲難以遏制的笑意不停地抖着。
聞人澈一瞧姜冬竹的眼神,登時明白她心底的齷齪想法,俊臉瞬即冷成寒冰。不過姜冬竹還是很識趣的,知道惹了少主果斷沒有好果子吃,立時強自收斂笑意,只剩肩膀還在一抽一抽的輕抖。
正在此時,五名太醫竟一起來到展極殿,在龍淵鈞的吩咐下進宴廳驗酒菜。
四人再也無人說話,靜等結果。
不多時,五名太醫魚貫而出,一齊向龍淵鈞跪下,齊聲道:“回皇上,宴上的所有碗筷酒菜皆無媚藥。”
龍淵鈞與衆人皆大吃一驚,沒有媚藥?怎麼可能?
龍淵鈞怒道:“廢物!怎麼會沒有?再查!”
其中一名德高望重的老太醫道:“啓奏皇上,臣等五人已經輪流仔細查驗過,並挨樣嘗過,確實沒有媚藥。”
四皇子極爲不服,他料定,絕對有媚藥,否則今日無論如何不會失控,大聲問道:“沒有媚藥,那麼媚香呢?”
那老太醫搖頭,道:“臣等也懷疑過,但屋內香爐火盆,臣等均已查驗,沒有媚香,只是極淡地女子脂粉味,臣等尚需請示皇上,待臣等聞過百里二小姐身上的香味後纔敢確定。”
龍淵鈞揮揮手指,老太醫率四名太醫走到百里冰身旁。
姜冬竹的心不禁也提了起來,不知這些醫術精明的太醫們會不會辯出一品香的味道。這一品香在江湖中是一種極罕見的媚香,便是極老道的採花賊都得不到,但是那些能得到此香的高手也不屑用之。她知道此香也是行走江湖多年無意中聽說的,但也不過是隻聞其名,未聞其香。現下知道了,此香真的很霸道!
不過……就算老太醫經驗豐富,那又如何,這一品香本就無色無味,百里冰又在院子裡待了這許久……再者,她聽說那些江湖名醫也聞不出此香來,聞來聞去都會說不過是女子用來香脂香膏而已。
老太醫道:“二小姐,老朽冒犯了。”湊鼻圍着她繞身一聞,然後搖頭,輕嘆一聲,讓其他太醫一一聞過去。
片刻後,老太醫朝龍淵浩跪拜:“啓奏皇上,屋內香氣與百里二小姐身上的香脂味如出一輒,若是真有媚香,那必是有人將媚香混在二小姐用的香脂香膏內……”
百里敬一聽大怒,袍袖一拂,將老太醫狠狠摔了一下,喝道:“放肆!照你這麼說,我的女兒被皇上……還是我們百里家耍的隨謀不成?!”
那老太醫被摔得頭破血流,其餘太醫忙奔過去相扶,紛紛朝百里敬怒目而視。其中一名膽大的太醫大聲道:“鄭太醫醫術高明,德高望重,我們個個也不是白拿俸祿的,都是憑着一身的精湛醫術考入太醫院的,我們五人皆未發現媚香,偏皇上與四皇子認定必是受了媚香之禍,若真有媚香……鄭太醫也只是說出這唯一的可能而已,門主竟就這般在皇上面前大打出手,可曾將皇上放在眼裡?”
龍淵鈞見百里敬未得他命令便打太醫,心下確實是不爽的,但礙於眼前形勢,也只能忍下。面色微沉,揮手對太醫們道:“你們都下去吧。”
轉向百里敬道:“事已至此,有沒有媚香,此時再查已無意義,朕既已封二小姐爲寧妃,你們只需回去等待冊封進宮便是。”說着走向文塘皇帝,朝他一笑道:“今日教文兄笑話了。”
文夜卿站起身來,有幾分尷尬,笑道:“這沒什麼,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若非百里二小姐美貌驚人,朕也不會有求親的念頭,只不過竟教龍兄捷足先登,只能說龍兄與百里小姐有緣……”
龍淵鈞一臉的歉意,“文兄放心,朕定不會教你空手而歸,總得爲文兄覓一個絕色佳人。”
文夜卿笑着擺手:“不必了,朕並非專程來求親的,其實朕只是來鐵盟瞧瞧故人,遇見佳人心有所動才求親,龍兄不必爲難了。”
龍淵鈞聞言大鬆一口氣,他還真怕文夜卿失了顏面之下對他心存怨氣,以致影響兩國關係。
百里敬今日老臉丟盡,雖然女兒得了個寧妃之位,但面子裡子皆失了,原本還指望能查出女兒今日與皇上之事是媚香所致而非女兒投懷送抱,也好稍稍挽回些顏面,那知查了半天,太醫們竟然懷疑到百里家自己搞鬼,再查下去,只怕女兒帶着媚香進宮投懷送抱的惡名是洗不清了,既然皇上不願再查下去,也算保全了百里家些顏面。
當即走到龍淵鈞身旁,朝他行了一禮道:“臣告退。”
龍淵鈞笑着點頭,並瞧向百里冰,還真是個天仙美人。“寧妃一定要好好休養身體,朕的賞賜隨後就會到。”
百里敬快步走到百里冰身旁,拉着表情悽然的百里冰就走。
聞人澈勾了一下脣角,起身對龍淵鈞道:“皇上,臣也要告辭了。”
龍淵鈞輕笑:“聞人啊,你今日進宮倒底是來看朕還是看文塘的皇帝?怎地一來就去見他,自始至終沒正經跟朕說上一句話?”
姜冬竹嘴角一抽,難道是皇上與文塘皇帝爭風吃醋?
聞人澈淡淡地道:“是皇上派人宣臣進宮,說文塘皇帝要與臣敘舊……其實臣與文塘皇上從無舊可敘,我家老父倒與文塘皇帝有舊可敘,不知文塘皇帝可願宣臣的老父來京與你一敘舊情?”
文塘皇帝慌忙擺手,堅決地道:“不必了不必了,朕與聞人煊從無舊情可敘!”
姜冬竹與龍皓睿面面相覷,誰來告訴他們聞人澈與文塘皇帝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
聞人澈哼了一聲,拉起姜冬竹道:“我們走。”
文塘皇帝見狀,又急了,忙道:“聞人澈啊,你住在哪裡,朕還有話跟你說啊,朕還有事要問問這個百里四小姐呢!是住在聞人山莊在京城的別莊嗎?”
聞人澈冷睨他一眼,道:“我住在溫涼城的雲來客棧,皇上有什麼話就去雲來客棧說吧。”語畢拉着姜冬竹頭也不回地走了。
當然,不回頭的只是他聞人少主,姜冬竹那是一直把腦袋扭在身後啊,她就是好奇聞人澈與文塘皇帝有什麼姦情而已,想瞧瞧文塘皇帝是什麼樣的表情,看完以後,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其實文塘皇帝不是受虐狂就是被少主斷袖了!你瞧他那憋屈樣,活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就算是被斷袖了,必也是被壓在身下的那一個!
但是聞人澈的臉色就是黑得堪稱鍋底了,側目瞧見姜冬竹那一臉的促狹,頓時怒火中燒!頓足,打橫抱起她飛縱,根本就視宮內侍衛於無物,不過,好在他身法太過詭異快速,並未引起那些侍衛的注意。
縱至宮門處,命守門侍衛去牽馬。他則緊緊攥着她的皓腕,很緊,緊到姜冬竹這才發現他情緒的不對勁,訝然擡頭看他。“少主?”
話音未落,她自己一怔,難道她的迴音這般婉轉動聽?側頭,瞧見一名宮裝打扮的紅衣少女,心下不由得一緊,老熟人啊。正欲向她行禮拜見,卻被冷着臉的聞人澈伸臂制止住。
姜冬竹注視着一身盛裝的婉陽公主向他們走來,確切的說,是向聞人澈走來,因爲婉陽公主含情脈脈的水眸正一瞬不眨地看着聞人澈。
姜冬竹下意識地想抽回手腕,卻發覺聞人澈握得更緊起來,心下不免有氣,你們一個少主一個公主,眉目傳情、眉來眼去的,你們要敘舊情儘管敘去,她爲何要在此礙事?
“少主,你就知道等在宮門處,一定能見着你。”鶯聲燕語,柔情似水啊。
憑良心說,婉陽公主真的不長百里冰差,相貌上可能不如百里冰美豔,但她勝在多情啊,至少她對聞人澈是真心。
聞人澈既不見禮,也不說話,臉上依然清冷,連眸瞳裡都沒有絲毫波動。姜冬竹心下不停的翻白眼,都見過人家美麗的裸體了,她不信他會真無動於衷,就裝吧,很快大尾巴就要露出來了。
婉陽公主似乎這才瞧見聞人澈手裡緊握着一個女子的手腕,轉目瞧過去。不淡不鹹地道:“你是誰,見到本宮怎地不行禮?”
姜冬竹無語哽咽了,她這麼大一個人,又與少主穿得這般曖昧,你老的也太把她當壁景了吧,關鍵壁景它會動嗎?會被少主緊緊攥在手裡嗎?
聞人澈這才淡淡開口:“她是我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