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完)鬧婚的代價
龍淵鈞大驚失色,忙扭頭看向肩頭,果然血液發黑,驚嚇之下,險些氣暈!
“太醫,快傳太醫!”龍皓睿大叫着,手指指向旁邊的一名太監:“你,快去傳太醫!多傳幾位來!”
那太監忙不迭的往外走,龍皓睿喚了他在院外的暗衛護着那太監往太醫院去,免得太醫來時死於非命!
“來人,傳令下去,百里敬父子謀殺父皇,就地格殺勿論!”
“是!”
龍淵鈞倚在棉被上瞪着聞人澈,虛弱地問道:“你是故意的吧?”
龍皓玉冷笑:“我早說過,父皇與我都中了聞人澈的奸計!成者王,敗者寇!三哥不要以爲你就能登上皇位了嗎?聞人澈怎麼會將到手的成果拱手送與你?”
龍皓睿心下微驚,對此,他也是有些惴惴不安的,轉目瞧向聞人澈。舒殢殩獍
聞人澈淡淡地道:“聞人山莊只會遵祖訓保龍氏江山,絕不會謀朝纂位,你們瞧我會是那般傻的人的,要置自己和聞人山莊於不忠不義之地,成爲鐵盟上下眼裡亂臣賊子!”
他看一眼龍淵鈞,說道:“皇上可知姜冬竹就是姜冬竹,我早說過,誰都不能動她!”語畢,轉身走出永昌宮。待文大將軍與聞人澈調派的人一同平定了逼宮之亂時,皇宮中傳出皇上駕崩的哀鍾。
太子龍皓睿昭告天下,四皇子龍皓玉聯合亂臣賊子百里門造反逼宮,合謀以百里家淬毒暗器刺殺皇上,忤逆犯亂。現押入天牢,聽候發落。念百里家先祖曾有功於朝廷,特赦九族,只殺涉案的百里敬父子,斬殺百里門諸徒。並命喬宰相率人將百里家抄家驅逐。
而百里敬父子皆在逼宮當日死在了姜冬竹手裡。
一個月後,太子龍皓睿登基,次日夜裡,聞人澈秘密殺死了關在聞人山莊地牢的四王爺,然後命人擡出去隨便掩埋,只等皇家自己找到四王爺的屍體。
天牢。
姜冬竹提着精緻飯菜跟着牢頭,緩緩穿過長長的陰暗的天牢通道,停在了龍皓玉的牢房外。牢頭喲喝一聲:“四皇子殿下,有人來看你了。”
龍皓玉的牢房倒是乾淨,有被褥,桌上還有他未吃過的冷飯菜,畢竟是皇族,便是下天牢,也有別於普通欽犯。他聽到牢頭的喲喝聲,只是轉目看了姜冬竹一眼,冷笑一聲:“沒想到你竟然會來看我。”
牢頭打開牢門,轉頭對姜冬竹道:“姑娘,你有話儘管說,我出去了。”
姜冬竹點頭,牢頭走遠後,她才蹲下身,將食籃裡的精緻飯菜一一遞進去,擺在地上,最後放了一壺酒在四碟菜旁邊,並擺上了筷子和酒杯。
龍皓玉驚訝無比地看她:“你……怎麼知道這些菜都是我最愛吃的?”
姜冬竹起身,望向龍皓玉,沉默了一會兒道:“龍皓玉,你有沒有後悔過殺了姜冬竹?你有沒有在午夜夢迴時,良心不安?”
龍皓玉不語,怔怔看着她。
“龍皓玉,將一個一心想與你白頭到老的女子殺死在懷中,爲何你竟沒有半絲的愧疚,你還是人嗎?”
“龍皓玉,你殺了她就殺了,怎麼能去挖她的墳開她的棺?!你不怕她詐屍要你的命嗎?!”
龍皓玉滿眼的疑惑:“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你爲何知道的這麼清楚,你是誰?還是你真把自己想像成是姜冬竹了?”
姜冬竹帶着殺氣地冷目盯着他,打開牢門緩緩走進去,在他面前站定,甩手給了他一個耳光:“龍皓玉,你就是個人渣,是個雜碎!”
龍皓玉雖然習武,但畢竟是養尊處優的皇子,習武多半是用來強身健體和防身了,本就比不得江湖人擅武,何況姜冬竹又算得上是位絕頂高手。那一耳光打得他毫無防備和反抗之力,鮮血從嘴角流出。
龍皓玉並非暴起,仍然坐在牢房那張簡陋的牀上,只是用舌頭頂了頂被打得生疼腫起的臉腮,冷笑道:“果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若沒有聞人澈,憑你一個賤婢,有何資格站在我面前說話?”
姜冬竹居高臨下看着他,“龍皓玉,你一定奇怪,從不插手皇子爭儲的聞人少主爲何會突然與三皇子聯手,是吧?”
龍皓玉看向她,她說得不錯,這正是他最疑惑的,當初他多方試探要尋得聞人山莊的支持都失敗,才從四皇叔那裡得知,聞人山莊絕不會輕易插手皇家爭權,他纔不得已想通過聞人煊的義女、聞人澈的義妹姜冬竹勸聞人山莊支持他,哪知姜冬竹竟然連試一下的機會都不給他,乾淨利落的拒絕了他!
可是不久,聞人澈便開始暗中支持三哥,實在是奇怪之極!
姜冬竹微微彎腰,輕笑:“你一定也奇怪,聞人少主爲何不針對六皇子,卻如此仇視設計四皇子你嗎?”
龍皓玉嗓子有些沙啞,問道:“爲何?難道這一切都因爲姜冬竹?”
姜冬竹悽然一笑:“龍皓玉,我早說過,報應不爽!”微微一頓,眼裡冒着仇恨的火焰:“不錯,這一切都是因爲姜冬竹!那個被你親手殺死在懷裡的姜冬竹!”
龍皓玉冷淡一笑,事到如今,他再想不透一切因果皆源於姜冬竹,那他就白吃了這麼多年飯了!
“龍皓玉,你不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你是惡有惡報。龍皓玉,你一定做夢都想不到,你雖然殺了姜冬竹,卻殺不死她的靈魂,我就是姜冬竹!”
一直抱着一條腿、懨懨冷漠坐在牀邊的龍皓玉聞言心頭一跳,霍地從破牀上跳到地下,驚叫:“你……姜冬竹?!”
同樣是叫她姜冬竹,以前叫她名字時,他目光裡有鄙視也有疑惑,而這一聲“姜冬竹”卻聲音發顫,一臉的恐懼不安和不知所措!
“姜冬竹?不可能的,她明明死了!”
“不錯,我確實親手被你殺死!但是老天有眼,知道我死不瞑目,讓我來找你索命了!龍皓玉,我早說過,報應不爽!你以爲殺了我,就除掉了障礙嗎?你以爲我會善罷甘休嗎?!不只是你,百里霜,百里冰,百里敬,你們統統該死!”
龍皓玉不可思議地瞪着她,俊面早已煞白得沒有半分人色了,難道世上真有借屍還魂嗎?!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這一生,死在他手裡的人多了,不包括爲他拼命的士兵侍衛,這些年爲保住自己,爲爭奪權勢,暗中殺過多少人,他自己都不清楚,若是老天真有眼,他早死過很多次了!何況皇室中人那一個手裡沒沾染鮮血性命,哪一個不是一身的血腥罪惡?!又有誰遭了報應?
“你是皇子,我爲庶民,我自然不能直接找你報仇,可是,老天待我不薄,我有聞人少主的全力支持!從百里霜迴歸姜冬竹,你知道我受了多少苦嗎?龍皓玉,你不知道!你眼裡只是權勢,連感情都能拿來戲耍,你演戲演得連自己都騙過了吧?”姜冬竹情緒不由自主地回到了當初:
“你貴爲一國皇子,竟然卑劣到用感情欺騙一個女子!這也倒罷了,爲了得到百里冰,得到百里家的支持,你竟能親手殺死我在懷裡!就算你對我沒有一絲感情,總該想到你對我說過的甜言蜜語吧?堂堂男兒漢,必當諾出必行,你卻將自己的承諾當成廢物一般拋掉!龍皓玉,你是這世上我見過的最噁心、最沒人性的男人!”
龍皓玉一個趔趄,連退兩步,退到牀邊,跌坐在那張簡陋板牀上,匪夷所思地盯着她說不出任何話,過了好久以後,他才緩緩地道:“姜冬竹,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我並沒有演戲,至少我的感情是真的。我是有打算過跟你白頭偕老的,但是我卻不能爲了一個低賤的江湖女子毀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姜冬竹冷冷看向他:“你的感情是真的?放屁!你心裡眼裡都是百里冰那位天下第一美人!何況既然嫌我是低賤的江湖女子就不該來招惹我!你的孤注一擲不過換來你的牢獄之災!”對他嘴裡廉價的感情,她未有半分感動,反而覺得噁心之極!
龍皓玉怔怔看她,心下說不出的五味雜陳,“冬竹……”
“龍皓玉,你不配叫我冬竹。”
“那又如何?你今日來,不就是想要我的命麼,冬竹?”在得知她就是姜冬竹的一瞬即,他就猜到了她今日來的目的。目光瞧向那些飯菜,苦笑,怪不得她知道他愛吃什麼菜,正因爲她是姜冬竹啊!可是他又怎麼甘心就此死去?!
生在皇家二十餘年,他早已看透世間一切,更知女子重情,男子重利重權!男子輕易的山盟海誓,女子便是癡癡的一生!誠然,姜冬竹是個愛恨分明的江湖女子,可畢竟是女子,是女子就擺脫不了女子的天性弱點!
“冬竹,當年我確實愛過你的,但是皇家殘酷,我若不鬥,就只能死在他人手裡,你身份又天生是個問題,所以我只好放棄!至於殺你,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曾說過,下一世必定跟你做夫妻!這話不是隨便說說的,是承諾!”
“冬竹說我沒有人性,我承認,我若有人性就不會忍痛殺了你。可是你絕不能就此抹掉我對你的感情!你可知,我日日寢食難安?你可知,我夜夜噩夢?你可知我爲何要去刨墳開棺?冬竹,我是受不了對你的良心債啊!自然你死後,我瞧見百里霜,便更覺得不安,分分刻刻的不安,總覺得你還活在世上,良心更加不安!你可知日夜難安,睡不安寧的滋味?”
“這一世,我是一心皇位的人,豈能容許總是有個人來擾得我心神不寧,不能專心大業?!所以我纔會千方百計除掉你!冬竹,這一世,確實是我愧對了你,可是我卻不得不做,就當是你爲我的大業犧牲了,但你卻一直在我心底佔有最重要的位置,是任何女人取代不了的!”
龍皓玉說得情真意切,極爲誠摯,倒不似作僞。
姜冬竹垂下眼皮,半晌不語。龍皓玉以爲她心動,便再接再勵。
“冬竹,我知你素來善良也聰明,當知,皇家子孫,是由不得自己的,也是不能有感情的。所以我只許你下一世,下一世,我不再出生皇家,甚至可以我爲女,你爲男,還你的恩情!”
姜冬竹突然擡起頭來:“龍皓玉,你說你日夜不安,我相信,但是我卻是死不安寧!你的花言巧語對我早已失了作用!你說這些是爲什麼,想讓我救你出天牢嗎?龍皓玉,你太自私了,也將我姜冬竹瞧得太廉價了,你以爲幾句花言巧語,你就會爲你賣命?龍皓玉,就算你將真心捧在我面前,我都覺得噁心!”
龍皓玉對她的反應,倒不太意外,雖然她是女人,卻畢竟是姜冬竹,那個愛恨分明卻被他親手殺死的女人。
“我死前就曾說過,我的下一世,你不配擁有!龍皓玉,我不妨告訴你,百里冰失身於皇上,再失身於你,都是我做下的,百里家毀滅和你被逼造反,都是聞人澈設計的,我們就是要親眼看着你從高處狠狠摔下!還有,你說對了,我今日就是來送你上路的,我的性命結束在你手裡,那麼你的這一世就斷送在我手裡吧!”
龍皓玉頹然笑道:“成者王敗者寇,人生不過如此!”
他話音未落,姜冬竹長劍出手,刷刷兩劍,將牀上的牀被、單割成數條,速度極快的打結系成繩,在龍皓玉的驚訝和猝不及防中,勒纏信他的頸項,然後飛身躍起,繞過空中橫樑繫結,將他吊在空中!
片刻後,龍皓玉在空中停止掙扎,雙手垂下。
姜冬竹冷笑一聲,將牢房內的那條破爛凳子搬下龍皓玉身下,重新調整吊着龍皓玉的布繩高度,令他雙腳能夠着破凳子,然後將破凳往後放倒在地。再將自己帶來的酒菜端到牀邊,全部打翻在地,灑落一地。
她這纔不緊不慢地走出牢房,從容地將牢門上鎖,然後提着食籃穿過長長通道。
走出天牢,聞人澈正笑吟吟地等在外面,見她出來,走過來兩步,握住她的手,並肩相攜而行。
二月十九日。
聞人澈與姜冬竹大婚的大喜之日,江湖名門,朝廷重臣,甚至文煜霖都不怕若嫌的來參加婚禮。
姜冬竹的大哥雖未完全恢復,但親妹的婚禮,卻不能不參加。每個人臉上都喜氣洋洋,歡喜之極。
喜樂響起,拜堂開始:
“一拜天……”主婚司禮唱禮剛開頭,便聽到有人猛喝一聲:
“別拜了!”跟着一人飄然落在喜堂。
聞人澈俊面冷下,寒目眯起,迸射出一抹殺氣,脊背挺直,冷冷睨着婚禮前遍尋不到的林克峰。“林克峰,今日可是你師妹的大喜之日,你是來搗亂的麼?”
林克峰今日竟附庸風雅地穿了一身雅白色衣袍,與喜堂鮮豔的紅形成鮮明的對比,也不知他是故意爲之還是無心插柳,反正這一身雅白色在聞人澈眼裡變成了蒼白色,實在是大煞風景!
姜冬竹聽着聞人澈的語氣不對,而師兄的聲音顯然也不是來道喜的,納悶不已,輕輕將蓋頭一角翻上鳳冠,望向林克峰,疑惑不已:“師兄,你最近去哪裡了?我都找不到你!”
林克峰恨恨瞪着她,一副怒氣不爭的模樣,跟着連連嘆氣:“真是女大不中留!師兄都說過,要護着你一輩子,你怎地就是想不開,非要嫁給這個奸詐陰險之人?!”
此言一出,喜堂上頓時一片譁然,觀禮賓客早已竊竊私語起來。
聞人煊眼見兒子義女的喜堂被義女的師兄攪合,連連咂舌道:“林少俠,若是澈兒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等拜完堂後,你跟老夫說,老夫替你教訓他如何?只是這拜堂是人生大事,林少俠莫要耽誤了令師妹的婚姻大事!”
林克峰對他的話不以爲然,轉頭卻又對姜冬竹憤憤然起來:“我就是來阻止師妹成親的!”
文煜霖也是力挺自家人,站出觀禮隊伍,道:“林少俠,有道是,寧拆十座廟,不破一門親。林少俠這般壞人姻緣是要遭報應的。”
林克峰同們不以爲然,道:“誰說我會遭報應,我拆了這一門親,還給師妹無數門親,她想要多少我給她多少!”
聞人澈瞬間黑臉,手指擡起,就欲下殺手,姜冬竹可謂是知夫莫若妻了,立即覺察出他的殺氣,忙向側跨出一步,擋住他的右手,順勢拉下,作親熱狀握着他的手,低聲道:“少主要讓我們的喜堂見血帶煞?何況,他是我師兄,我怎麼可能讓你殺他!”
明知聞人澈必定被她氣得不輕,她也不看他的臉,擡頭對林克峰道:“師兄,師妹我的新婚大喜之日,你不是應該來喝杯喜酒祝福我嗎?師兄今日卻是何意?”
林克峰嘿嘿一笑,道:“我先前一直跟你說,你想要嫁人沒什麼,江湖雖說大不大,但師兄爲你找幾個健碩的男人當丈夫還是很容易的,你幹嘛想不開要找這個百般阻撓我們見面的奸詐之人?”
姜冬竹嘴角一抽:“……”她可以說她很無語嗎?師兄這麼說是爲哪般?
“師妹啊,這個男人太自私了,總想把你藏不起,不允許咱們師兄妹見面,不就是想一個人獨佔了你嗎?天下哪有這般容易的事,我跟你十幾年的師兄妹之情,那是他一個外人說割斷就能割斷的。師妹說師兄我說得對不對?”
姜冬竹繼續無語,眼下情形,大師兄是想讓她說對呢還是不對呢?說對的話得罪旁邊這個即將成爲她夫君的冷臉男人,說不對又得罪了視她如親妹的大師兄!她很爲難的好不好?
她目光轉向父親姜蚩懷和大哥姜南仁,希冀他們勸勸大師兄,哪知父親面無表情,宛若老僧入定般,一動不動,對眼前情形無動於衷。而大哥姜南仁竟然不住點頭,似乎對師兄說的話深有同感,她徹底傻眼。
“林克峰,你到底想幹什麼?!”聞人澈怒極,厲聲問道,若不是冬竹抓着他的手護着林克峰,他早暴起殺人了,就算怕冬竹怨恨不能殺了他,至少也得將他打傷扔進聞人山莊冰冷刺骨的人工湖裡清醒一下!
林克峰好整以暇地整理一下袍子,道:“我今日來,是給冬竹送男人的!”
此言一出,喜堂頓時炸鍋!姜冬竹只聽“喀嚓”一聲,一記響雷霹在她後腦勺上,霹得她裡外皆焦,天旋地轉!送男人?!師兄瘋了吧?是吧?!
“送男人?!我沒聽錯吧?”
“對,你沒聽錯,我也聽見了,這個師兄要給少主夫人送男人!”
“當師兄的給喜堂上的師妹送男人,真是千古奇聞!”
“……我覺得不是這個男人瘋狂了,就是我們瘋狂了!”
聞人澈胸膛都氣炸了,甩開姜冬竹的手,一道無形劍氣射出,疾斬向林克峰!
林克峰早就防着他暴怒動手,在他一甩開姜冬竹的手時,就飛縱至偌大喜堂的另一側,正站在姜蚩懷身旁,讓聞人澈投鼠忌器!大叫一聲:“把他們帶進來!”
姜冬竹訝然瞧向林克峰,師兄竟然還有侍從?!
片刻後,四名穿着同樣附庸風雅的雅白衣袍的男人縱身躍進喜堂,一人挾了一名青年男子,一落到喜堂上,那四名男人立即將那四名青年放下,一溜兒排開。
四名青年,身材皆修長挺拔,長腿窄腰,長相不錯,個個身着大紅喜袍!
姜冬竹石化!然後“喀喀”,裂開碎掉!大師兄,你對你師妹真是太好了!竟然一下送了四個男人給她!“呃,師兄,你是嫌你師妹我上次死得不夠慘,想讓聞人澈親手掐死我嗎?”
衆人見到這場面全都傻了眼,師兄在師妹的喜堂上送男人也就罷了,還一送送四個?!
卻聽姜冬竹接着道:“師兄覺得你師妹我能消受得起這四個美男恩嗎?最重要的是,師兄覺得你師妹我長得很想女色鬼嗎?”她淚奔,師兄瘋狂了,這世道顛倒了!
當然,聞人澈也快氣暈了!
林克峰得意地道:“冬竹,這四人是師兄我費了近一個月的時間從柔然國精挑細選的!個個家世清白,絕對的童男之身,個個身材健碩,保證你婚後幸福!最重要的是這些人絕無獨佔師妹之心,更不會攔着冬竹與自家師兄見面!”說到此處,對那四人道:“脫衣!”
那四美男立即快速除掉衣袍,觀禮賓客中的女眷捂眼尖叫起來。
林克峰不屑地道:“你們怕什麼,他們又不會全脫光,有些物事是隻有我師妹能看的,又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檢查?!”
“師妹瞧瞧,他們雖然清瘦,但真的個個健壯,師兄不會坑自家師妹的。”
姜冬竹已經石化到完全成了一尊石像,再也動彈不得!觀禮的賓客此時情形也差不多,個個噤若寒蟬,不知該如何反應!
聞人澈黑着臉,擡手就欲殺掉那四人,卻聽林克峰十分歡快地道:“聞人少主想殺他們嗎?儘管動手,這些人都是簽了生死契的,生死都是我冬竹師妹的人,哈哈!因爲本公子付給了他們大筆的銀子,他們爲了家人過上富足生活,個個都十分歡喜地簽下了生死契!聞人澈,你想殺儘管殺,就算殺了我也沒關係,我來前已經買通了大批的乞丐,宣揚師妹納了四名男寵的事情……”
看着聞人澈的臉由黑轉白再轉青,林克峰笑得簡直歡暢死!再他使詐不讓他見師妹!他林克峰豈是那麼好欺負的?!
“師、師兄,你是和我有仇嗎?”姜冬竹覺得自己快暈過去了,男……寵……當今鐵盟國,誰聽說過女子有男寵的?啊?
林克峰不以爲然道:“男寵不稀奇,柔然國的女人很多養男寵!這叫豔福難擋!”衆所周知,柔然以女子爲尊,有身份的女子有幾個男人並不算什麼!
姜冬竹撫額抽氣,可她不是柔然女人啊!
“師妹,這四個男人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有了這四個男人足夠了,若是不夠,師兄再去柔然給你尋些男人來,保你滿意!至於聞人澈什麼的,就不用理了!”
姜冬竹:“……”
聞人煊已經完全沒了主意,同樣沒有主意,與衆賓客一樣將目光投向聞人澈,瞧他怎麼反應,這種情形下,他就是殺了林克峰,衆人也覺得情理之中。
聞人澈此刻反而平靜一笑:“冬竹,既然你師兄有如此心意,你便領了此情吧,你師兄想讓你跟柔然女人一般風光尊貴,爲夫完全沒意見,願尊妻爲天,夫爲地。這四人,我替你收下了。”
此話一出,喜堂衆賓客紛紛撲地!天啊,倒底是世道瘋狂了,還是他們癡傻了?!但聞名天下的聞人少主若沒瘋狂的話,那就一定是他們自己癡傻到需要吃藥才能治好幻聽的毛病!
無塵等人立即將四名“男寵”提下喜堂安置起來。
林克峰顯然絕未料到他竟這般痛快地替姜冬竹收下男寵!“……堂堂聞人少主竟要與其他男人共侍一妻?”
聞人澈魅眼一挑:“有何不可?!來人,將這四人帶到玉錦園,好生伺候着!”他說這話時雖然笑着,卻是咬牙切齒地說出。“林師兄,想不想成爲其中一員?沒關係,本少主很大方的!”
林克峰連連擺手,顫道:“不、不用了!”語畢,足尖一點,溜之大吉!不溜不行啊,他本想破壞聞人澈與冬竹的婚事,用其他男人將師妹綁回師門,他們再享兄妹之樂……哪知聞人澈纔是真正的瘋子!
再待下去,他不瘋也會不知如何收場!
姜冬竹連連咂舌,半晌才反應過來,厚顏無恥的調笑:“少主,這麼說,我除了你一個夫君,還有四個?那我能享用他們麼?!”
“你敢?!你今生今世,來生來世,再生再世,都只能有本少主一個夫君,沒得選擇!”聞人澈霸道地道。
“那……那四個男寵呢?”姜冬竹怯怯地問。
聞人澈寒目眯起,“給林克峰留着!”大喝一聲:“繼續拜堂!”
半晌,喜堂裡的人才反應過來,紛紛從地上爬起,整整衣衫,變得道貌岸然起來。又過了好一會兒,司婚婆子才高喝:“吉時到,拜天地了!一拜天地——”
……
“送入洞房——”
很多年後,林克峰大婚之時,聞人澈不但如數奉還了四名男寵,還給他新婚的妻子多付了四人的利息!並僱請了殺手組織的殺手,在林克峰成婚當夜洞房花燭夜時,攻擊他,害他洞房不成,攜妻到處躲藏!聞人澈又僱了江湖上新興起的一個買賣消息的組織雲雀樓,專門刺探林克峰洞房之處,只要他與妻子情緒漸佳,準備洞房,殺手必會出現!
然後林克峰再帶着嬌妻奔逃!再歷經兩年,第一百八十一次洞房不成時,林克峰徹底崩潰,直奔聞人山莊,找到師妹一把眼淚一眼鼻涕的苦訴!想他血氣方剛的好青年,竟連成婚兩年未嘗到小登科的滋味,讓他怎麼活啊!
姜冬竹只能深表同情,卻也只能盡力幫忙,畢竟雲雀樓和殺手組織是聞人澈僱請的,除非本人去撤單,否則至死方休。
當夜,姜冬竹在牀上主動親熱,將聞人澈餵飽後,努力吹着一陣又一陣的枕邊風……再連續七天付出慘痛的代價後,雲雀樓和殺手組織終於停止了對師兄林克峰的慘無人道的追殺!
林克峰也終於摟着嬌妻攀上了小登科的高峰。此後一生,林克峰每每提及聞人澈那必是深惡痛絕,大罵不已,卻再不敢見他!想見師妹也只能,如接頭般,到聞人山莊附近的酒樓客棧相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