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便有勞老伯了。”謝林然聞言,朝那老伯點點頭,轉而又跟衆多難民說道:“各位好好食用,若是大家願意的話,近段時間大夥兒儘管在這條街上的各戶人家住下,這裡在下全部都已經安排好了,你們且安心便是。”
衆人一聽,今日不僅遇到了免費的糧食,還有免費的高檔的住處,他們是前世修了多少福分,今日才能遇上如此心善的人啊!
“多謝言大人,言大人當真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轉世啊!”
“活菩薩!”
百姓們又開始開口觀世音閉口活菩薩的稱讚謝林然,後者雖是聽在心裡,但是面上卻不以爲意的揮揮手,說道:“各位擡舉在下了,觀世音菩薩乃九天之上的神,我言林只是區區一個翟國仕子,如何承擔得起這樣高揚的稱讚。”
“言大人,你今日如此善意的行爲簡直就是活菩薩轉世,即便是你覺得自己承擔不起這個稱讚,也只能說明您道德高尚,謙虛而已,但是在我們這些百姓的嚴重,您就是救苦救難的或菩薩轉世。”一位年約五六十歲的老人家義氣凜然的說着。
謝林然自是個聰明之人,眼前這位老伯既然已經說道如此地步,若是他再推拒幾句的話,倒是顯得假惺惺,有些矯情了,這樣反而適得其反。
至此,謝林然慚愧似的說道:“我只不過是盡微薄之力,倒是謝謝大家如此看得起我,各位舟車勞頓,一會兒老伯就會給大家安排住處,只是房屋數量有限,還請大家要委屈一下,幾人共用一間房,今日便歇下吧!在下家中還有事,便先行告辭!”
這回謝林然纔剛剛說完,剛轉身離開,就聽見那烏泱泱的人羣頓時全部跪倒在地,異口同聲的說着:“多謝言大人救命之恩。”
足有上千人的拜謝之聲,可想而知,這場面是多麼壯觀!
謝林然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勸阻,而是如他口中所說家中有急事,所以腳步匆忙的離開了衆人的視線,全當沒有將剛剛那麼恢宏的一幕放在心上。
待到謝林然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的時候,他才停下之前急匆匆的腳步。
如今的他又換作之前在軍中那會兒盛氣凌人的時候的模樣,道:“看!這些百姓是有多麼擁護我,想來用不了幾日,不光是整個翟國上下,想必所有他們能夠到達的地方,都會流傳今日的事情,這樣一來,我謝林然還沒有坐上皇位就已經擁有天下人的民心,這可真是一件快事!”
“自是如此,這些難民倒也沒有餓得糊塗。”跟着謝林然一起走的那位將士下意識的順着謝林然的話說道,跟着又問,“那……不知將軍接下來可是有何打算?”
謝林然聞言,竟是仰天大笑三聲,才緩緩說道:“接下來?接下來自然是揭竿爲王,不負百姓重託了、”
此時,謝林然語氣堅定,眼神陰狠,當真猜不出他心裡到底在盤算着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秘密!
“是,王。”那將士一聽謝林然要在此揭竿爲王,倒是有一瞬間的錯愕,但是畢竟是在軍中呆了不少年月的人,能夠想象的事情,應變能力理所當然是常人所不能比的,在反應過來之後,立馬單膝跪地,抱拳改口稱王。
謝林然一聽身邊那位將士竟已經稱自己爲王,不免心中激動,道:“走,咱們回軍營。”
“是。”將士起身回答。
二人此刻便回去了軍營。
然而謝林然纔剛一會軍營便召集了軍中雖有將士全部集中到操練場,就連司徒顧君也被他叫了過去。
“找我過來有何事?”司徒顧君剛走進操練場便看見滿眼嗜血如斯的將士,似乎是有什麼激動人心的事情即將要發生在這操練場中。
謝林然看着已經到來的司徒顧君,笑笑:“找顧姐姐過來自是有要事。”
要說不說,有事找她卻又不說到底是何事,只是一味的賣關子,司徒顧君忍不住就白了一眼謝林然,悠悠然的走到操練場正中央的臺上靠邊坐着。
“落滄雲和卿凌天二人呢?”司徒顧君環視了整個操練場都沒有看見這二人的存在,而她身上的蠱毒又並沒有發作,自是說明至少卿凌天是在離自己不遠處的地方,不然她身上的子蠱定是要在司徒顧君的體內鬧騰不休的。
“落滄雲還在市集,一會兒就回來,卿凌天沒在軍營。”謝林然很是悠閒的回答。
落滄雲一會兒就會軍營,這倒是沒有讓司徒顧君覺得有什麼的,但是卿凌天不在軍中,那麼自己體內的蠱毒即便沒有到發作的時間,那也是會因爲子蠱的折騰而倍感難受的。
可是,事實卻是此刻的司徒顧君並沒有感受到絲毫不適!
這,又是爲何?
謝林然看着司徒顧君此刻皺眉的模樣,自是知道她心裡在疑惑什麼。
卿凌天也是剛剛從市集上出去的,他身上的母蠱早被謝林然偷了來,畢竟卿凌天此次離開也只是一時興起,何時再出現更是不知道,至少十天半個月是絕對不會回來的,然而這並不是謝林然安排的,若是他離開的話,那麼司徒顧君體內的蠱毒便會又開始夜夜發作,生不如死,於是謝林然便趁剛剛在市集上的時候,隨手將卿凌天身上的母蠱給拽了下來。
事實雖是如此,但是謝林然卻並未言明。
這時,從臺下跑來一個將士在謝林然耳邊說了幾句。
謝林然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邊上的司徒顧君,便開始了自己策劃已久的事情——在這而不管城市,揭竿爲旗,自封啓王。
啓天下之興,始百姓之福,振翟國朝綱,滅白氏永和!
司徒顧君在一旁聽着謝林然在臺上滔滔不絕、振奮人心的說着一些讓將士們熱血奮勇的話,然而她臉上的神情卻始終都是淡然無比。
在知道了謝林然這幾日折騰了這麼久,最後也只不過揭竿爲旗而已,頓時心中狂汗。
只不過是換了個職位,換了個稱呼,難道自封啓王之後,古納覺應辛苦奪來的翟國江山就會那麼容易的換到他的手中了麼?
雖在這異世生活了十多年,但是在現代生活過的司徒顧君又怎麼會不瞭解歷史上有多少自封爲王的鐵血之人,最後依舊逃不過命中註定的失敗的下場!
這世上所有的東西,是你的便是你的,誰想破了腦袋,使盡可陰謀手段,那也是絕對不能從你手中奪走,因爲這東西不是他的,自然憑他如何努力,那也只是白費功夫而已!
“……如今,天要亡古納覺應,那也自是怪不得我謝林然不手下留情的!我們準備了這麼多年,也該是時候行動了,而如今便是最佳時機,讓本王帶着你們去奪回本該屬於我們的江山,讓本王帶着你們去實現你們心中的偉大理想和抱負!”此刻司徒顧君忽的聽見謝林然此番演講的最後一段話。
聽完之後,司徒顧君心裡對謝林然的印象又降低了一個層次。
眼前這個男人雖然城府深,陰險狡詐,但是跟古納覺應比起來,後者的帝王才能絕對是比謝林然的程度要高上不知道多少的。
如果沒有古納覺應,如果此時坐在翟國皇位上的是其他人,而不是古納覺應的話,想必謝林然應該也是有能力和資格拼上一拼的。
只是,不幸的是,他即將要面臨的皇位爭奪的對手是古納覺應,這場攻擂的結果在司徒顧君看來根本就是沒有懸念的。
但是,這也全部是在謝林然明明白白攻擂,不耍陰招的基礎上,若是謝林然暗地裡搞鬼的話,想必古納覺應應對的時候也會覺得有些棘手。
“啓王聖明!”
原本這些將士都是一些血氣方剛的熱血青年,在聽到謝林然這一番鼓動人心的話之後,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大聲的說着“聖明!”
聽聞這些將士口口聲聲的“啓王聖明!”四個字,愣是讓司徒顧君聽得眉頭緊皺,這不是明着劃地爲王要造反了麼!
在衆將士的擁護聲中,謝林然再一次緩緩的朝一旁坐着的司徒顧君邁步走去,定定的立在司徒顧君面前,笑道:“如何?”
“若是你已經做好了一切做準備,我又能說如何?”司徒顧君冷聲說道。
當然,司徒顧君口中的“做好了一切準備”自然是包括謝林然是不是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了。
“準備?”謝林然似是聽到了很不可思議的問題,擡手在衆將士面前指了一圈,道:“顧姐姐難道沒有看見我這八十萬鐵血勇士麼?他們此刻猶如箭在弦上,蓄勢待發,我們已經準備了這麼多年,已經萬事俱備了!”
對於此刻面前洋洋自得的謝林然,司徒顧君絲毫不準備自愛衆將士面前給他面子,毫不掩飾的撇過頭去,嘲諷道:“是麼?可別是做了去死的準備了。”
“司徒顧君!”一直站在臺上沒有說話的落滄雲一聽司徒顧君竟是說出如此嚴重的話,他連忙站出來制止,生怕她再多說一句,謝林然就要拿她怎麼樣了。
“怎麼?”司徒顧君回頭看向一臉擔心的落滄雲,說道:“我說的可都是事實。”
“說的都是事實?”沒等落滄雲接話,謝林然倒是像從司徒顧君嘴裡聽到了多大的笑話似的,哈哈大笑,“顧姐姐可能弄錯了,言林明日便會告訴姐姐什麼纔是真正的事實!”
“呵呵,好啊!”司徒顧君眼神微眯,語氣冷淡,“我倒是等着你何時給我看到一個你口中的真正的事實!”
這樣一個振奮人心的戰爭大動員的日子便悄悄在司徒顧君和謝林然的賭注中落下帷幕。
翌日。
謝林然帶着三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的殺入翟國大梁城。
剩餘的五十萬軍隊在沿路設下埋伏,以防古納覺應從其他地方召集救援軍隊,如此一來便是堵死了古納覺應所有的生路。
“皇上,那謝林然已然帥着三十萬反軍殺向大梁城了,再過十日便抵達城門。”慕容碩剛從城外得了消息,便匆匆忙忙趕回皇宮向古納覺應稟告。
古納覺應聽着從慕容碩口中說出的消息,神色漸漸變得難看。
沒想到謝林然竟是逼自己預料中的時間還要早,難不成他真的有那麼大的把握從自己的手中奪走這翟國江山麼?
“如今已徵集了多少士兵了?”古納覺應皺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