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納覺應心裡明白,自己想要收復江山就得需要更多的人去幫他,而現在身邊有了卿凌天和司徒顧君,可是在朝中自己卻一個人都沒有,所謂裡應外合方可奪取大權,他認爲是時候該採取行動了。
而選誰呢?古納覺應在心中思索了很久之後,朝中最有勢力的是宦官蘇洵,朝中的大小事卓釋凡都交給了他,但此人無心朝政,利用着職權醉酒當歌,魚肉百姓,翟國上下一片生靈塗炭。
此人不能選,及時他有再多勢力,也不可能依附於自己。
古納覺應心裡很清楚,此人正是在卓釋凡手下才能擁有這麼大的權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都不爲過,他不可能會放棄自己已經擁有的東西而選擇謀反,甚至是在這種局勢下,蘇洵和自己應該是勢不兩立的。
如果古納覺應謀反成功,那麼蘇洵在他手下也得不到更多了,那麼需要收服的便是另一人了,那便是翟國宰相鄭歷直。此人在朝中很有勢力,也有很多同黨,但是總被蘇洵欺壓着,若是謀反成功,此人將取代蘇洵的位置,縱觀局勢,鄭歷直再合適不過了。
古納覺應隨即派了一個自己十分信任的手下將一封信快馬加鞭的送到了鄭歷直手裡。信中寫到:在下古納覺應,陳國世子...
鄭歷直收到了古納覺應的來信,他獨自一人在房中思忖着,命下人不得入內一步。
他知道此事重大,若是讓第二人知道了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謀反之罪,罪大惡極,若是走漏了一點風聲,那後果也是不堪設想的,雖然自己還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和古納覺應聯手。
鄭歷直回想這些年自己在朝中也是不好受的,雖錦衣玉食,高官厚祿但總有一人壓在自己頭上,總是要受制於他,這人便是蘇洵,若是沒了蘇洵,自己便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那時候呼風喚雨還不是輕而易舉的,就再也不用低頭受氣了。
可是他心中只是這麼一想,這種想法縈繞在他腦海多年了,只是苦於沒有人能助他一臂之力,古納覺應出現的時機很好,只是自己與那古納覺應只是一面之緣,不可能就憑一封信就與他同謀,鄭歷直決定要會一會古納覺應。
沒過幾天,古納覺應便收到了鄭歷直的回信,信上寫到:若白兄誠心與我合謀,便來我府中細談。
古納覺應心中沒多想,他不怕鄭歷直這是爲他設了鴻門宴,不怕他已經將自己舉發給了卓釋凡。若是有這種煩惱,他當初就不會給他寫信,他有這個自信,鄭歷直會和自己合謀。
古納覺應收到信得第二日便離開了無諒谷,他獨自騎着一匹馬來到了京城郊外。
在郊外便換上了自己準備好的舊衣和草帽,他將自己僞裝成了一個普通的農夫便混進了城,他幾經詢問來到了鄭歷直的府上,敲了敲門,來應門的是一個下人。
看着古納覺應的一身裝扮有些發怒的說道:“窮叫花子,知道這裡是哪嗎,就來敲門,這裡是丞相府,豈能是你能靠近的...”這個下人看着眼前使勁壓低帽子的古納覺應十分不留情面的怒罵道。
但是當古納覺應擡頭的那一瞬間,他從古納覺應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屬於這身裝扮的凜冽的眼神,古納覺應不想理會他,用着十分冷漠的語言說道:“去通報你們丞相,他的客人到了。”
下人覺察出了眼前之人絕非常人,連忙跑着去通報丞相。
鄭歷直聽到通報,心中便覺察到是古納覺應到了,他滿意的笑了笑,便讓下人將古納覺應請進自己的書房,並且不能任何人靠近書房一步,否則格殺勿論。下人們便不敢多事,都躲得遠遠的。
“白兄果然好膽量,難道不怕我這是鴻門宴,難道不怕你一進城便會有大軍圍剿你。”鄭歷直到挺開門見山,直接就便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古納覺應笑了笑說:“怕什麼,若是這些膽量都沒有,還怎麼收復我的江山。”古納覺應更是直接,他們二人都不是怪外抹角的人,但是心中都是很警惕的,人在江湖,稍不留神就可能灰飛煙滅,這一點他們倆都很明白。
“白兄既然如此直白,我也就不便再遮遮掩掩了,你今日找上我想必已經對我有了瞭解,我現在的位置十分尷尬,這也就不便再贅述了,其實我早有謀反之意,只是一直無可靠之人能合謀。”鄭歷直背過身去悠悠的說道。
白覺醒聽到鄭歷直的一席話,心中料想到此事已經成了一半,鄭歷直願意對他吐露心聲,證明他心底是願意與自己合謀的。
便開門見山的說道:“恕我直言,你此時也只有與我合作了,別人,恐怕還沒這個能力,只有我能讓你取代蘇洵,跟我合作,是你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選擇”。
古納覺應覺得鄭歷直雖然願意跟自己合作,但卻遲遲下不了決心,畢竟他們倆誰能不能保證日後就完完全全的信任對方,他們之間缺了一條紐帶。
正在此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鄭歷直警惕的問道:“何人在門外鬼鬼祟祟。”還沒說完,便衝到門口將門打開,門開了,是一個溫婉端莊的女子,手中正端着一壺熱茶。來人便是鄭歷直的女兒鄭琦薇。
“父親,下人們怎麼也不讓我進來,說是您不允許別人靠近半步書房,我心想着你又怕是在忙朝政不好好休息了,便給您端來一壺安神茶,督促你好好休息”說着便不顧鄭歷直有些緊張的神情,便走進了房間,將茶放在了桌上。
此時書房內空無一人,古納覺應早在鄭歷直與鄭琦薇在門外幾句寒暄時便躲在了屏風背後。
鄭歷直正想解釋些什麼時,發現古納覺應不在房間內,便鬆了一口氣,他不是提防着自己的女兒,只是不想讓她摻和到這種事裡擾亂心境,鄭歷直與鄭琦薇又聊了幾句,鄭歷直便假借自己要睡覺了便把女兒支走了,他怕時間太長,鄭琦薇感受到屋內奇怪的氣氛而感到懷疑。
“出來吧,白兄。”古納覺應應聲從屏風內走了出來,他望着門外愣神了一會,鄭歷直看到了古納覺應這不經意間的表情。心中便有了數。
古納覺應看到了剛纔的女子,她的背影很像司徒顧君,他不知道司徒顧君此時在幹什麼,總之,他很思念她。
白覺醒發覺自己許久未說話,卻盯着關上的門發了呆覺得很失禮,便連忙說道:“想必這就是令愛了,果然氣質脫俗。”沒想到古納覺應只是一句客套的話,便堅定了另一個人的心,那便是鄭歷直。
鄭歷直覺得古納覺應將來必有前途,而自己的女兒也正當婚嫁年齡,若是此時與古納覺應聯姻豈不是一舉兩得,有了聯姻這座橋,他們二人便真的是一心了,不怕對方中途將自己賣掉。
想到此,鄭歷直開了口:“恕我直言,若白兄真想與我合謀,便必須答應一個條件,且只有這一個條件。”
古納覺應猜到了什麼,他的心中頓時有些苦澀。鄭歷直接着說道:“這個條件便是與小女聯姻,只要這樣,我纔會與你合作。”
鄭歷直不是怕女兒嫁不出去,只是此刻只有這個辦法他才能信任古納覺應。古納覺應聽到這句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他想張口說些什麼,卻始終張不開口,他的心不允許他答應。
看到古納覺應沒有有些猶豫,鄭歷直有些不爽的說道:“怎麼白兄,不滿意小女嗎。”
古納覺應想到自己的大仇未報,江山未取,便狠了狠心說道:“丞相說笑了,我答應你便是。”
在江山和美人之間,古納覺應終歸還是選擇了江山,總是司徒顧君再重要,在江山面前也是會被捨棄的那一個,古納覺應有着他的責任,他忘不了自己從小是如何被迫害。
他的生命中早已沒了兒女情長,他也不會爲了兒女情長耽誤了江山大事。只是在心裡,他猶豫過,猶豫的時候,心中不斷的浮現着司徒顧君的樣子,可這有什麼用呢。鄭歷直與古納覺應達成協定,鄭歷直助古納覺應謀取江山,事成之後功過賞罰再商議便可。
古納覺應就這樣以聯姻爲條件收服了鄭歷直,他的心中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