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易挑眉，按下了接聽，“你老婆在B市金華路十四號的玫瑰酒店1225號房。”
封曄的頓了頓，很冷靜地開口，“……謝謝，但是我還有另一件事找你。”
顧易失笑，重新做回沙發，“洗耳恭聽。”
放下電話，換了身衣服，他還是比較喜歡穿休閒裝，站在鏡子前整理領子，無意間看到自己脖頸上的牙印，眯了眯眼睛，凌晨的一幕回到腦海裡，這是程湘濡留下的印記……
“我對你可是越來越好奇了……”顧易微微彎起脣角，轉身離開房間，和手下一起進入電梯，準備去韓家把後事料理一下，然後就該回A市了，然後……又是繼續枯燥無味的生活嗎？顧易不動聲色地蹙眉。
他的確比較喜新厭舊，喜歡追求新鮮體驗，對醫學他固然很有興趣，但是也沒有到一輩子都當醫生的地步，看來與有得找點事情做了。
電梯很快就到樓下，只是非常巧合，他們走出電梯時候，旁邊的電梯門也跟着打開，從裡面出來一個女子，白衣黑褲，長髮披肩，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周遭都散發着生人勿進的冰凍氣場，隨着她的移動腳鏈還發出了鈴鈴聲，非常動聽——程湘濡。
顧易一聽到鈴鐺聲，嘴角的笑意更深，快步走到她身邊，含笑問，“程小姐，昨晚睡得可好啊？”
“謝謝顧大少爺的關心，我睡得非常好。”程湘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脖頸上的牙痕，漆黑的眸子在他臉上掃了一眼，“如果不是大清早的遇到你，我想我的好心情會維持到晚上。”
“那真是遺憾。”顧易惋惜地搖頭，“事實上我本來是打算邀請程小姐一起吃早餐的，看來是不賞臉了？”
“我覺得我看着你這種臉我吃不下去。”程湘濡冷笑，“除了吃飯，顧大少爺找我還有事嗎？”
“暫時沒有。”顧易輕輕搖頭。
“那就別擋路，讓開！”下一秒，又恢復這種冷酷到極點的表情和語氣，顧易聳肩，主動側開一步，給她讓出路。
程湘濡在經過他身邊的事情，冷冷地留下一句話，“我發覺我現在越看你越不順眼，我希望你真的能活得很久一點，起碼在我們下次見面之前，因爲我真的很想親手殺死你！”
她的聲音極冷極冰，帶着危險的氣息，直接浸入顧易的耳朵裡，就好想有了生命一樣，穿梭在他的全身血管中，讓他忍不住起了一個愉悅的戰慄，勾起脣角，帶着慵懶的氣息，“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最好如此。”程湘濡邁開步伐離開，一點留戀的都沒有，顧易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轉角處，摸摸下巴，下次見面我可以就不會放你離開了。
十一在酒店睡了一覺，自從前天晚上離開小島，就一直在找程湘濡的下落，一直沒有閤眼過，起牀後看到房間裡空蕩蕩的，眼尾餘光落在牀頭櫃上的一張紙條，是程湘濡的留下的，她回小島一趟，也沒有說要回小島做什麼，十一猜測，或許是和她這次發作有關，在這個世界上，應該只有她的養父荊棘最瞭解程湘濡的體質了。
叫了早餐在客房簡單地吃了一點，就準備離開，去A市看看最近克洛斯他們有什麼動靜，或許是和封曄在一起久了，也被感染了一
點敏感，總覺得這件事還沒完，而房門卻也在此時被人打開，然後出現一道熟悉無比的身影，“十一，這是要去哪裡啊？”
十一猛然擡頭，只見封曄反手鎖上門，帶着一個危險的笑容靠近自己。
十一不禁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他，“你怎麼會在這？等等，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打電話給顧易，他說你在這裡的。”封曄晃晃手裡的鐵絲，“至於開門，其實我也會撬鎖，而且很專業。”
十一，“……”堂堂一個特種兵少校，居然撬鎖？敢不敢再放肆一點？
“是不是有想要逃啊？就和這次一樣？”封曄眯起眼睛，“你以爲我會給你第二次機會？”
一覺醒來自己一直拼命守護的女人居然從海島上蒸發，到處都找不到，也沒人知道她具體去了哪裡，只知道她出了海，心底忽然一空，莫名的恐懼感席捲他全身，他以爲十一離開他了。
這種感覺讓他很難受。
“我真的有事。”十一辯解。
“我知道，你來找程湘濡。”封曄點頭，然後繼續往前走，直到把她逼到一個角落裡，兩手撐着前，把人困在牆壁和自己之間，眼睛閃着詭異的亮光。
十一忽然想逃。
“我應該說過，讓你一個月下不了牀這種話吧？”
“完全沒有！”
封曄不理會她說什麼，彎着脣角，帶着邪惡的笑容，“我已經在樓下交了一個月房租，正好我也沒什麼事情，我們可以慢慢玩……不如，現在開始吧？”
“我們還要去A市，克洛斯他們……”
“完全沒關係，我已經讓人盯着他們有動靜會通知我的。”封曄慢條斯理地解開自己襯衫的扣子。
十一忽然擡頭在他脣角親了一下，雖然一觸即分，但是在一瞬間的溫軟感覺還是讓封曄愣了一下，十一看準時機推開他往門口跑去，只是還沒走幾步就被他從背後抱住，扣在懷裡動彈不得。
“別掙扎了，你剛纔那個作法完全是火上澆油。”封曄在她耳邊低笑，溫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脖頸，讓她從背脊都爬起一張戰慄，他說，“我不會讓你逃的，一輩子都不會。”
十一回頭，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被丟在牀上，下一秒就被人壓住，封曄狠狠吻上她脣，輾轉纏綿。
他們同牀共枕多時，雖然沒有做到最後，尺度卻也大得驚人，封曄早就對這具身體瞭如指掌，那個地方最敏感他一清二楚，沒一會兒人就在他身下軟成一團，一點反抗的力氣也沒有。
封曄低頭吻她，在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印上自己的烙印，十一也不知道是有理智還是無意識，本能地摟着他的脖子，沒有放抗，卻沒有沒有迴應，一室春光，綺糜卻也美好。
十一眉頭緊蹙，把下脣都咬出血，眼神似空洞似迷茫的，封曄雖然很想爲她瘋狂，但是畢竟她是初嘗其中滋味，身體和靈魂也不是同一個人的，怕她吃不消，便一直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終於，封曄緊緊抱着她，似要把她整個人都揉入自己的骨血中，“十一、十一……你愛我嗎？嗯？愛我嗎？”
十一的身體緊緊與封曄糾纏，但是卻閉上眼睛沒有回答。
封曄本來想要算了，看她
這樣卻也沒忍住，變換着招數折磨她，強硬地想要她自己開口，“愛我嗎？十一，我想要聽你回答，愛我嗎？”
十一咬着下脣，把破碎的聲音變成一句一句隱忍的悶哼，身體裡有一團火再燒，難受地要命，而緩解這種難受，無疑只有眼前這個人。
窗簾被緊緊拉上，遮住外面如火驕陽，心愛的情人乖巧地配合自己的頻率，溫香軟玉，甜如楓糖，愛意濃得化不開。
封曄脣角勾起一道滿足的淺笑，一瞬間他想到了一次詞語，永恆。
形容最真摯最美好最長遠的感情。
“你愛我嗎？”
“嗯。”
這是他的世界，也是他的全部。
“我愛你，真的愛你，這輩子讓我放開你是不可能的，所以你只能有兩個選擇，一是留在我身邊，一輩子和我糾纏不清，而第二個，就是殺了我，但是你捨得嗎？”
十一這一覺睡得很沉很沉，即便她再次之前已經睡了幾個小時了，封曄的把她緊緊抱在懷裡，肌膚相貼，感覺得到彼此的體溫，溫暖又愜意。
十一動了動，封曄就醒了，卻沒打算放開她，而是收緊了手臂，聲音裡都染上了笑意，“醒了？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十一掀起眼簾看着近在咫尺的臉，動了動，下身雖然還有點不舒服，卻很乾爽還有一點涼絲絲的感覺，她隱約記得在事後他抱着她去浴室清洗，還給自己上了藥，沉默了一下，重新閉上眼睛。
封曄以爲她不舒服，摸了摸她的額頭，見沒有發燒才鬆了口氣，又不禁問，“疼嗎？”
封曄以爲她不會回答，卻沒想到沉默了三秒後，他聽到了低低的一聲，“疼。”
封曄一愣，這下子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十一睜開眼睛，看着封曄的眼睛，眼底有些複雜的神色，“疼，很真切的疼。”
封曄收緊手臂，有點自責自己剛纔禽獸的行爲，明明知道她是第一次也會難受，卻還不知節制地要了三次。
“……對不起。”
十一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我和傅未央，身體和靈魂各自承受一般的感官，疼痛也是一起分擔，但是這一次的疼痛我感覺只有我在承擔……我的意思是，好像現在這個身體和我的靈魂融合在一起了，所有感官觸覺不再是一半一半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封曄猛地起身，“你的意思是……”
十一閉了閉眼睛，“我應該感覺得到的……我的身體一直在變化……”
身體和靈魂合爲一體對於別人來說自然沒什麼，但是對於她來說卻是萬萬不能，她是十一，不是傅未央，她們身體和靈魂完全不是一體，且不說十一願不願意做傅未央，就說她這個如果選擇做傅未央，那麼還會有什麼後果是自己沒有料想到？
看着懷裡的人，臉色慘白，嘴脣也毫無血色，疲憊又虛弱的模樣，封曄心疼至極，把人輕輕抱在懷裡，低聲道，“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情的，一定不會。”
十一也抱住他，眼底閃過一絲委屈的光。
“陪我去部隊，好不好？”封曄在她耳邊問。
十一猶豫了一下，點點頭，低聲回答，“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