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紹和顧纓帶着玉藻去玩,回來時多了個人,是夏千予。“
......顏小姐說過來看看你。“顧紹道。顧..
紹前天才被顏子清找了,只當顧輕舟跟顏家的關係很好。
夏千予是顏家的義女,顧紹沒見過,顧纓卻是在其他場合下見過的。大 家都說顏老很疼這個義女。
在新加坡,顏家說話比總督府的人都管用,更別提華民護衛司署了。所 以,新加坡的華民不管搬過來的早晚,都明裡暗裡的巴結顏家。
顧纓見過很多的名媛小姐趾高氣揚,轉臉看到夏千予,就笑得格外諂媚。他 們在郵輪上遇到了夏千予和她的幾個朋友,顧纓就連忙上前搭話,說她是顧輕舟的妹妹。夏 千予眼高於頂,對顧纓倒還不錯。
尤其是對玉藻。
不過,玉藻好像不太喜歡她,總是往顧紹身後縮,不願意跟夏千予說話。
“沒想到會在郵輪上遇到你的家人。”夏千予笑道,“你哥哥和妹妹真的很好,下次常一塊兒喝茶。”她 和顧輕舟的恩怨,外人是不知道的。
因爲顧輕舟不會把這點破事說得天下皆知。夏
千予看着顧纓奉承她的嘴臉,心中不知多快意,幾乎要溢出來。
故而,她登門讓顧輕舟看看。她
想讓顧輕舟親眼看看自己曾經的孃家,是多麼不堪。她是佔了多大的便宜,才能嫁到司家。“
夏小姐客氣了。“顧輕舟淡淡笑道。
“無妨的。”夏千予道,“你最近如何,還要臥牀嗎?”
她們倆說話的時候,顧纓沒察覺有什麼不對,顧紹卻愣是從夏千予的臉上看到了得瑟。他 心中有點忐忑。若 不是顧纓非要纏上去,顧紹也不太想跟夏千予打招呼。夏 千予是很傲氣的,這種傲氣顧紹從很多大小姐臉上見過,包括曾經的司瓊枝。每 次遇到這樣的人,他會本能想要敬而遠之。“
已經不需要了。“顧輕舟笑道。夏
千予就微笑,然後打量了下顧輕舟的客廳,道:“司太太,您屋子的裝飾很有品位,有點像我三哥的手筆。”顧 輕舟他們剛到新加坡的時候,曾經在顏家小住。顏 家父子幫司家找宅子。那
時候,顧輕舟懷着雙胞胎,狀態雖然很好,也不可能天天跑來看新宅裝修。司 瓊枝在醫院實習,比現在更忙。司 督軍是太上皇,更加不可能親自操持庭院修繕這種事。故 而,顏老讓顏子清負責。
司行霈的副官和下屬們纔是主要負責人,錢也是司家出,不過面子是靠顏家的,要不然再多錢也買不到位置如此好的宅子。
夏千予的意思,無非是顧輕舟已經佔了顏家很多便宜,就別再清高了。同 時,她也是在告訴顧輕舟,她能隨便自如進入她的家庭。
顧輕舟聽懂了她的弦外之音,倒也不惱怒,還順着她的話道:“的確是。三哥的眼光當然很好。”
夏千予笑起來:“因爲三哥什麼都挑貴的買。一分錢一分貨,貴自然就是好了。”
說罷,她自己又笑了。
這話,好像是妹妹調侃哥哥,顧纓沒覺得有什麼毛病,顧輕舟也微笑附和了她,顧紹心裡卻怪不舒服的。在 場衆人,只有顧紹聽得出夏千予的傲慢嗎?
顧紹看了眼顧輕舟。顧
輕舟神色如常。
顧紹見輕舟沒什麼反應,就想:“我是不是太多心了?”一 個大男人這樣敏感,怪不好的,顧紹就連忙收斂了心神,不願意再多想了。
夏千予在顧輕舟的客廳裡逛了一圈,到處評價了一番,又在顧纓那看不懂局面的棒槌應和下,陰陽怪氣說了很多話。
顧紹是聽懂了。他
確定不是自己的敏感。
他看顧輕舟沒懂,就覺得自己應該提醒顧輕舟。
“夏千予以爲司家的裝修花了顏家的錢,我的天,這是這樣的愚昧?”顧紹想。看 夏千予那麼一副小家子氣的指指點點,顧紹差點氣死。司 家父子兩代人,積累了多少財富?買下兩個新加坡都綽綽有餘,顏家再有錢也比不上。
可那夏千予見識淺薄!
顧紹想要說點什麼,卻意外發現,顧輕舟目光裡的促狹。顧 輕舟不僅沒生氣,反而像看跳樑小醜一般,看着夏小姐蹦躂。
而夏小姐,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正
好這個時候,司行霈回來了。他
一進門,掃了眼屋子裡的衆人,沒一個值得他尊重的,當即拉了臉:“你們幹嘛來了?吵了孕婦,不知道嗎?”顧 輕舟道:“我沒事。”
顧纓幾乎要貼牆站,很怕司行霈。顧
紹在司行霈面前,他自覺沒什麼顏面,司行霈如果真尊重他,他非要嚇死不可。夏 千予看着司行霈如此的態度,就知道他不尊重顧輕舟的孃家人,又看到顧紹和顧纓噤若寒蟬,更清楚知道他們倆早已習慣了。她 看了眼司行霈。司 行霈的眸光,冷冷從她臉上滑過。
這目光如有實質,愣是把夏千予的話給嚇了回去。夏 千予從司家離開的時候,心情是極好的。“
顧輕舟也不怎麼樣嘛,司行霈若是真的愛她,豈會不尊重她孃家人?我看她是強弩之末。“夏千予心裡幾乎要開花。
她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顧纓是她的突破。這
傻東西還以爲自己人緣很廣,對夏千予很是巴結,夏千予正好可以利用她。
顧輕舟現在還在懷孕。女
人懷孕的時候,男人最容易出事,司行霈好像更強壯,忍了四五個月,他怕是更容易擦槍走火。這 個時候不趁虛而入,要等到什麼時候?“
顧輕舟嫁給司行霈的時候,是二婚。和她比起來,我總歸是個黃花大閨女。“夏千予想。她 從司家離開的時候,心情是很飛揚的。顧 纓還在約她,改日一塊兒去玩,夏千予就答應了。
顧紹則拉了顧纓。顧
纓滿不在乎:“阿哥,你可別傻了,我平時想跟夏小姐一塊兒玩都輪不到呢。”
顧紹道:“這位夏小姐,未必就有好意。”
“阿哥,你可是老好人了,看誰都覺得人家不錯,怎麼現在說起了夏小姐,反而懷疑她?”顧纓好奇看着顧紹,“你是不是看上了她?”顧 紹無法理解顧纓的腦子是怎麼長的,被她噁心得出了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