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帶着顧輕舟去吃飯。
最地道的嶽城館子,一間僻靜的雅間,他點了幾樣嶽城名菜,要了一罈花雕。
顧輕舟的乳孃李媽媽就是嶽城本地人,她的嶽城菜比這館子更地道。
吃了幾口,顧輕舟興致闌珊,吃不下去了。
“喝酒嗎?”男人自己不怎麼吃菜,酒倒是一口一口的,見顧輕舟也不吃了,端起酒盞問她。
顧輕舟搖頭:“我不會喝酒,我要回去了.......”
男人輕笑,好似聽了個玩笑話。
他用力拽過她,將她抱着坐在他腿上,她身子輕柔,雪膚明眸,年紀又小,像只軟萌的兔兒。
他聲音難得的溫柔,酒香溢出:“知道不知道我在火車站找了你三天?”
爲了那支勃朗寧手槍.......
顧輕舟更想要那支勃朗寧,裝傻又太刻意了,抿脣不答。
“叫什麼名字?”他又問。
顧輕舟道:“李娟。”
“真叫李娟?”
“是!”
“嗯,娟兒,好聽!”男人接受了,輕聲笑着,粗糲手指按壓她的脣,想吻上去。
他的手長期握槍,磨出一圈粗糲的老繭,壓在她柔嫩的脣上,酥酥麻麻的觸覺,顧輕舟想躲。
“爲何要抱我?”顧輕舟迎上了他的眸子,問道。
“怎麼,不喜歡?”男人挑眉反問。
“我又不是伎女。”顧輕舟蹙眉,“好人家的姑娘,這樣摟摟抱抱?你們嶽城人都這樣?”
男人聽了這話,並沒有惱羞成怒,而是笑,摟得她更緊了,輕輕咬她的耳垂:“做我的伎女,不委屈你!”
顧輕舟咬牙。
她正要推他,甚至要惱怒扇他耳光的時候,雅間門被推開了。
男人的隨從興奮道:“團座,人抓到了!”
團座?
這男人是當兵的。
他果然是嶽城軍政府的人。
“好,太好了!”男人很高興,丟了手裡的酒盞,拽起顧輕舟,“走,帶着你去看審犯人!”
顧輕舟聽到審犯人,就以爲是去警備廳。
可男人的汽車一路出城。
城外有一處守衛森嚴的監牢,牢中寬大複雜,場地上沁出暗紅,似無數人的鮮血浸染。
顧輕舟有點冷,她縮了肩膀。他們不是去警備廳的大牢,而是去軍政府的大牢。
她身後跟着男人的隨從,一步落下就要撞到人身上,只得拼命小跑,跟着男人的腳步。
他們進了監牢。
監牢的一隅,關着八個高大精壯的犯人,個個被打得皮開肉綻。
“團座,審了一個小時了,屁也沒問出來!”下屬稟告道。
男人坐在椅子上,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讓顧輕舟坐下。
“拿烙鐵燙。”男人云淡風輕道。
“燙了,他們嘴巴緊!”
“嘴巴緊?”男人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玩味般想了想,突然轉頭問顧輕舟,“見過活剝人皮嗎?”
顧輕舟頭皮一緊。
拜託是開玩笑的,拜託不是真的!
“去準備,剝了他!”男人隨意指了一命囚犯。
顧輕舟頭皮發緊,轉頤愕然看着這男人,難道審訊要用到如此酷刑嗎?
她手指發僵,用力才能蜷縮起來。
那邊,果然很快就架起了刑架,男人吩咐將囚犯架上去,有個劊子手磕破了囚犯的臉,一塊皮肉翻出來,高大精壯的囚犯慘叫,顧輕舟才徹底明白:不是開玩笑的。
真的要活剝一個人。
而其他囚犯,都被男人派人押在旁邊,觀看着剝皮,震懾他們。
“我要回家!”顧輕舟後背一層薄汗,聲音都在發抖。
“別跑!”男人一把將顧輕舟圈在懷裡,抱着她看。
顧輕舟被男人捏住下頜,逼迫她看着場地裡活剝人皮,耳邊全是犯人淒厲的叫聲,顧輕舟整個人都在發抖,她死死咬住脣,纔沒有跟着尖叫起來。
剝了皮之後,男人親手將那個沒皮的犯人,釘在木樁上。
“我說,我說!”剩下的犯人全嚇瘋了,個個爭先恐後交代。
“是程副將的意思,程副將想要除了您.......”
輕舟哇的一聲,吐了一地,後面的審訊再也聽不見。
回去的時候,男人很亢奮,上車就緊緊摟住了輕舟。
“放開我!”顧輕舟嘶叫,使勁掙扎捶打,再也沒有了之前假意迎合的耐性,“你這個變態,你這個變態!”
她聲音尖銳刺耳,男人微微蹙眉,吻住了她的脣。
他堵住她的嘴巴,顧輕舟愣住。
她的初吻!
男人還把舌頭頂進來,溫熱的舌撩撥着,讓她無處可退。
顧輕舟回神,壓抑心頭亂跳的悸動,又踢又打,從喉嚨間罵變態!
他真的太變態了!
他把一個人活活剝了皮,那慘叫聲,顧輕舟這輩子也忘不了。
他最變態的是,他壓住她的腦袋,逼迫她跟着看。
顧輕舟不想看,她嚇得手腳全軟了。
最後,這個變態居然親自去把那沒皮的血人釘在木樁上,顧輕舟看到那個人在痙攣,他皮都沒了,卻還沒有死.......
十分慘烈,可謂人間煉獄!
顧輕舟想吐,已經吐了三四次,胃裡什麼也沒有了。
她又噁心又害怕,眼淚簌簌的滾,又被這變態吻住,腦子裡逐漸模糊,她暈眩了。
最變態的是,這麼可怕的事,他居然看的血脈賁張!
簡直是魔鬼!
男人卻越吻越深。
每次殺人,他渾身亢奮,精神特別足。
顧輕舟哭了,渾身沒了半分力氣,任由男人捏扁捏圓。
她回城是有目的的,她需得完成,而不是來做某個男人的伎女!
顧輕舟恨極,在火車上的那個晚上,應該頂住被他割喉的恐懼,大聲嘶喊暴露他!
“是處嗎?”男人聲音嘶啞,壓抑着粗重的呼吸,一下下的。
顧輕舟一臉的淚,精神處於崩潰的邊緣,她剛剛看到一個活剝的人皮,哪裡還有精神聽他說話?
她耳邊嗡嗡的。
“這麼小,應該還是處。”男人的呼吸更加急促,“你承受不住的。”
他重重拍了司機的後座,“去堂子!”堂子算是比較高級點的伎館。
司機道是,加快了車速。
到了堂子門口,他居然將顧輕舟扛在肩上,一起帶入。
“不,不!”顧輕舟回神,看到是伎院,又鬧騰起來。
她不是伎女,她不要進這種地方!
男人卻重重拍她的屁股:“乖!”
顧輕舟原本就頭暈目眩,被他扛在肩頭,腦袋回血,徹底失去了方向感,整個人似踩在雲端上,再也沒力氣掙扎。
他不顧四周投過來的目光,將她帶進了一間奢華的包房。
他放下就吻她,將她抵在牀頭旁邊的牆壁上,吻得瘋狂,吞噬着她柔軟的脣,幾乎要將她撕裂入腹。
顧輕舟一點力氣也沒有。
“少爺.......”旋即,一個身材火爆的女子,進了包房。
這變態就放開了顧輕舟。
他的呼吸更重了,重到一下下的,似只發,情的猛獸。
他離開顧輕舟的脣,顧輕舟以爲自己終於解脫時,男人從身後掏出一副手銬,將顧輕舟拷在牀腳上。
顧輕舟掙扎着手銬,卻無法脫開,她厲叫:“你做什麼,你這個變態,你這個人渣,你放開我!”
她不想看他殺人,更不想看他做,愛!
他卻把她鎖在他牀邊的柱子上。
顧輕舟厲哭:“你這個變態,赤佬,神經病,變態!”眼淚經不住又滾落。
男人不管顧輕舟的歇斯底里,只是將那伎女推在牀上。
他的動作野蠻兇殘。
那女人一開始還配合着叫,後來就是哭,哭着求饒命:“少爺,您快給了吧,我不行了少爺.......”
哭了一個小時。
顧輕舟就被鎖在牀邊,牀的每下震動,他的每次進攻,女人的每一聲吟叫,顧輕舟全知道。
男人十分的兇殘,一下下的頂入,幾乎要貫穿那個女人的身體。
顧輕舟已經流不出眼淚,發不出聲音,她徹底崩潰了。
活了十六歲,她好似把人生最黑暗的都見識過了。
一個小時之後,這變態終於發泄了他的兇欲,從女人身上起來。
他洗了澡,解開了顧輕舟的手銬,要帶着她離開。
顧輕舟看了眼那牀上的女人,渾身淤青發紫,雙腿大開着,叢林處佈滿了白濁,眼睛緊閉,不知是昏過去還是死了.......
上了車,男人拍顧輕舟的臉:“回神,嚇到了?”
嚇到了?
顧輕舟想罵又想笑,她似乎經歷了地獄般的一個下午,他卻輕描淡寫問她是不是嚇到了.......
顧輕舟更想哭,可是眼睛裡已經流不出半滴眼淚,她的魂魄像離體了,她一點力氣也沒有。
這男人唯一的仁慈,就是今天躺在那牀上暈死過去的,是真正的伎女,不是十六歲的顧輕舟。
“去顧公館!”男人道。
中午綁架顧輕舟的時候,男人讓下屬攔住了那個黃包車司機,問他是從哪裡出發的。
故而,他就知道顧輕舟是顧公館的小姐。
顧輕舟騙他說她姓李,男人也沒反駁。
下車時,已是黃昏,晚霞譎灩披下來,顧公館覆蓋着一層錦衣。
男人將她放在顧公館門口,就開車離開了,並沒有送她到屋子裡。
回到車上,他有點疲倦了。
司機是他的老下屬,輕聲問:“少帥,是回督軍府,還是去別館?”
“去別館。”男人揉了揉額頭,道。
奧斯丁轎車轉頭,回到了男人自己的別館,是一處很精緻小巧的法式小樓。
回到別館,負責打掃和煮飯的朱嫂告訴男人:“少帥,夫人今天打電話來了,明晚督軍府有個很重要的舞會,問您可否回去一趟?”
男人擺擺手,不理會。
第二天早起,他就把這事忘得精光。今天還有集訓,他吃過早飯就趕去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