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角街頭門外,宋祥潤從車中走了下來,向寧見後馬上迎了上去,恭敬的道:“宋先生,您可來了!”
宋祥潤微微笑了笑,說道:“有些事情耽誤了一下,對了,江幫主他們都到了吧!”
向寧暗罵了一聲老狐狸,剛要回答,便見一輛奔馳開了過來,向寧眼尖,認出是江懷安的車,笑道:“江幫主來了!”宋祥潤早已看見,臉帶微笑的等在那裡。
江懷安下車後走到門口,向寧先打過招呼之後,江懷安直接向宋祥潤道:“宋先生,多日不見,還是如此硬朗啊,值得恭喜。”
宋祥潤皮笑肉不笑的道:“江幫主也一樣嘛,不過我宋祥潤是老了,不比你們年輕人了啊。”
江懷安哈哈一笑,搖頭道:“宋先生也只比江某大了十來歲,江某四十五了,宋先生也才五十五歲,不老,一定也不老。”
宋祥潤嘆息一聲,搖頭道:“歲月不饒人吶,這天下還是你們年輕人的。”
江懷安哈哈笑道:“年輕人的天下,始終是由前輩們手中接管過來的不是嗎?”
宋祥潤嘿嘿笑了笑,轉頭向着向寧道:“走吧,讓他們等久了可不好。”
向寧慌忙邀請道:“宋先生、江先生請!”
宋祥潤和江懷安是並步走入房間,兩人後面分別跟了三人,宋祥潤後面的是阿飛、貝愷以及華子,而江懷安後面的則是周升以及另外兩個年輕人,這兩個年輕人對於宋祥潤等人來說是非常陌生的,但是貝愷和華子兩人則認識。
江懷安剛來的時候貝愷和華子兩人就相互看了一眼,因爲跟隨在江懷安後面的三個人中有兩個他們都認識,正是十三和小九兩人。
當然,十三和小九在發現華子和貝愷之後也同樣吃驚,但幾人卻都很明白現在的狀況,所以見了面也當作完全不認識,大家都明白現在雙方的身份,都知道該怎麼去做,何況他們也知道今天這樣的局面雙方不可能有動手的時候,也就不用擔心等會動手了該怎麼辦!
樓上,所有等候着的那些黑道大哥們早已經不耐煩了,若不是看在東胡幫和新民會的勢力實在是他們得罪不起的,只怕他們早已經憤然離開。這些老大之中,多數爲年輕人,都是些血氣方鋼的漢子,如今來了這麼久卻不見兩個主角到場,對方也做的太過分了一些,完全沒將他們這麼多人放在眼裡。
當老虎遇上狼之後,一頭狼絕對不是老虎的對手,無論老虎怎樣對待,他們都可能會忍很久,但是當這頭老虎遇上的是一羣狼的時候,情況就不同了,一旦有帶頭的狼出來發動攻擊,只怕這老虎也得被狼羣分食。當有的老大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門口傳來腳步聲,宋祥潤和江懷安兩人同時出現了。
“不好意思,讓各位道友久等了,宋某實在抱歉的很。”
宋祥潤哪裡不知道現在已經到了這些老大們忍耐的最後極限,一出現便忙打着招呼賠罪,江懷安自然也不落下,面帶微笑的一一向衆人保全打招呼,衆人雖然對這兩人的做法氣憤的很,但如今人家來了,他們也不敢不給面子,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沒有一個帶頭說話的,要有一個帶頭反對的,只怕以今天的場面,他們也會鬧起來。可是,誰都知道槍打出頭鳥的道理,就算再憤怒,也沒有人願意做這個出頭鳥,何況做了出頭鳥,別人會不會跟着一起鬧起來還是個未知數,所以大家都只能將那口濁氣憋在心裡,悶不做聲。
江懷安喝宋祥潤兩人的位置安排在同一張桌子上的對立面,向寧作爲主人,自然陪坐着。三人落座之後,宋祥潤馬上端起酒杯站起來向所有黑道老大們道:“宋某因爲臨時有極其重要的事情處理所以來的遲了一些,讓各位兄弟久等,實在不好抱歉的很,雖然宋某已經戒酒多年,但今天這杯,卻一定得喝,算是宋某向各位討個人情方便,今天遲到的事情,還望各位不要計較!”他說完,不等別人反對,將酒一口乾了,然後將酒杯向衆人倒扣着看了看才坐了下去。
c手機看訪問a
“宋先生客氣了,大家都是自己兄弟,年輕人多等一會也沒關係,您太客氣了!”c手機看訪問a
c手機看訪問a
向寧連忙打着圓場,這話一出來,其他幫會那些比較會做人的老大們也紛紛附和,一時間倒象是他宋祥潤遲到也是逼不得以,竟然還能夠博取一些同情來!
江懷安落了個下風,臉上笑容依舊,心中卻暗暗道了聲老狐狸,站起來向衆人抱拳道:“江某也同樣因爲事情耽誤來晚了,既然宋老先生以禁酒之軀都喝了一杯酒謝罪,江某倒是沒有禁酒的習慣,自罰三杯謝罪!”
“好!”
其中一個老大馬上開口叫好,畢竟都是道上混的,有些時候就算怨氣再大,只要處理的方法對頭,應和了衆人的性子,大家都會原諒。江懷安兩喝了三杯,引得衆人連連叫好,場裡的氣氛便完全被他們兩人緩和下來,向寧纔算是舒了口氣!
氣氛緩和下來了,但這聚會的真正主人卻是向寧,當然,號召發起的人是宋祥潤和江懷安沒錯,可是這樣的局面下兩人無論是誰來主持說話都不合適,所以發言權完全交給了向寧。
向寧待衆人一起喝了一杯之後,緩緩舉起酒杯道:“感謝今日各位兄弟前輩前來參加這次聚會,爲向某主持公道!
向寧代表洪幫上下所有兄弟先敬各位一杯。”說完,他自顧乾了杯中酒,放下酒杯才繼續道:“相信各位對於前天晚上我洪幫場子發生的事情都有所耳聞,不錯,前天晚上我洪幫的確被人清了幾個重要場子。在坐的各位兄弟都知道,向寧能力有限,下面的地盤也不多,那麼多兄弟跟着向寧也就靠那幾家場子的生意來吃飯的,可是青幫卻不容我向寧啊,連向某那口飯碗都要奪了去,嘿嘿,也是向寧無奈,沒有能力單獨對付青幫,所以只有向東胡幫和新民會來求助,而兩位幫主在瞭解了此事情的真相之後便聯合起來號召各位兄弟們前來幫向某討個說法討個公道。今天,在坐的各位,都是給兩位幫主的面子纔來到這裡,也是對向某最大的安慰與,向某感謝各位的到場,再敬各位一杯!”
他有自顧着喝了一杯,神情蕭然嚴肅,倒是讓那些老大們不禁有些同情起來,場子裡面的氣氛完全被他所左右着。
“向幫主,你是無辜的,那青幫的彭志明這麼做完全是壞了道上的規矩,他今天敢對你洪幫下手,咱們如果不聯合起來懲治他,只怕日後他要對付的就是我南海幫,或者又是老何的海沙幫了,所以對於這種壞了規矩的人,咱們一定不能姑息,堅決消滅掉。”
說話的人是青幫地盤附近的南海幫的幫主,他本來就是比較聽從東胡幫和新民會的安排,何況他的地盤就在青幫附近,青幫對洪幫的舉動也直接給他敲了個警鐘,直接威脅到了他的存在,以他個人的力量是無法和青幫抗衡的,所以他自然想借助大家的力量一起對付青幫,只要青幫被消滅,他南海幫距離青幫地盤這麼近,最終得到的利益也肯定是最大的,如此一舉兩得的事情他自然樂得來積極配合了。
海沙幫的幫主也開口說着相同的話,總之感覺到青幫可以威脅到他們生存的那些幫會大哥都一一表態了,覺得這個青幫的舉動的確威脅到他們的存在,如今趁着這個機會,大家自然極力共同討伐青幫的這個意見。衆人底聲談論起來,雖然在來之前就知道今天的會議是爲聲討青幫而召開的,但大家都還沒有一個確切的主意和意見。
江懷安和宋祥潤相互看了對方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相同的意思,二人現在不得不站在同一戰線和立場聲,於是江懷安將手舉了舉,清了下嗓子才道:“各位道友,先安靜一會。請容將某代表新民會和東胡幫說幾句!”衆人見他開口發言,都安靜了下來,畢竟大家都曉得,今天會議最終的決策權還是這兩個幫會,大家都認爲先聽聽他們的意見是最好的。
江懷安等衆人都安靜下來,這才緩緩開口道:“各位,其實今天召集大家來,目的只有一個,爲了保持臺灣黑道的和平相處,還道上一個和平與安寧。各位都應該明白一個道理,只要道上維持相對的平衡,只要大家平時做事小心一點,政府是不會與我們爲難的,所以維持一個平衡和穩定的地下秩序是咱們得以在政府的眼皮底下生存的唯一出路,然而”
江懷安語氣一轉,臉上笑容消失,神色沉重的道:“然而現在卻有人想打破這個平靜的局面,想讓大家都沒有好日子過!”
江懷安說到這裡停頓了下來,只見下面衆人紛紛點頭應是,顯然對他的說法已經有了幾份認同,這翻話說的也非常到位。臉上神色不變,江懷安沉聲道:“各位,現在是非常時期,大家都應該懂得每次到這個時期政府的緊張度是絕對不允許社會上出現任何暴動和騷亂現象的,咱們如果在這段時期內不老實,可能會招惹政府的強力打壓,到時候咱們就算能夠保全勢力,可是這其中的損失有多大,就算我不說大家也應該明白。所以,爲了杜絕出現這種局面,我們必須得共同維護這個秩序的平衡與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