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他們算計的很好,但是他們卻忽略了一個人,那就是車臣本人,雖然車臣被他們將手綁住反被在背上,而且頭上還有槍被頂着,但是此刻,車臣卻象一頭髮狂的豹子一般,在衆人衝向豐睿而後面那三人分心看向豐睿去的時候,車臣的頭一低,頂在腦袋上的三支槍都頂空,而同時,車臣的身子猛然站起身向後頂去。
豐睿眼裡滿是笑意,在車臣動手之前,就已經給他眼神示意過,所以在車臣動手的時候,豐睿其實也已經動手了,他的身子鬼魅一般從圍過來的那些人身邊鑽了過去,同時,房間中銀光一閃,軟劍在手,他已經一步奔到那三人眼前。
那三人本來就沒想到車臣會突然作亂,所以根本就沒有做好隨時開槍的準備,當車臣猛然動手的時候,他們紛紛摳動了扳機,槍聲響起,卻是擦着車臣的身子打過,並沒有打在車臣的身上,而就在他們還沒來得及打出第二槍的時候,只見眼前銀光一閃,然後感覺手臂已經不聽使喚。
左右那二人慌忙向手臂看去,突然,兩人舉槍的手臂突然從中斷折,連帶着手臂上的衣服一起掉落在地上,然後就見傷口處大量鮮血冒了出來,房間中頓時充滿了濃郁的血腥味。
慘叫聲將房間衆人都驚醒過來,再看對方帶頭那人,只見他的頭顱已經飛了起來,碗口大的脖子上面,沒有了人頭,只有鮮血咕嚕的冒着,濺了距離他最近的車臣一身鮮血。車臣皺着眉頭,向豐睿責怪道:“你得陪我這身衣服。”
豐睿軟劍一抖,車臣手後面的繩子便已經脫落來。
車臣甩了甩手,感覺舒服多了,看着豐睿道:“似乎你記得的事情還不少。”
豐睿當然指他剛剛的那個眼神,哈哈笑道:“當然,否則怎麼配做兄弟!”
車臣內心一暖,看了身邊那些被震驚的鷹幫之人一眼,只見他們顯然被豐睿與車臣兩人的身手嚇呆了,他們怎麼也無法想象的到豐睿是如何在自己三把槍口下將車臣救出來的,而自己那三個拿槍的人又是如何死去的,他們一時間被震驚了,站在那裡,手上雖然捏着刀、鋼管,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再衝上去,因爲倒在地上的那三個人比他們還狠,可是現在卻躺在地上,一個失去了腦袋,另外兩個手臂被削斷,眼看就要流血過多而死去。
車臣將眼光移向張豪,苦笑道:“這幾年來,你是我唯一看上的朋友。”
張豪臉色鐵青,他與車臣兩人之間的感情的確不是外人能夠看的出來的,但是這次,他的確又做了對不起車臣的事。
見車臣望了過來,張豪笑道:“我張豪對不起你,所謂忠義兩難全,爲了鷹幫,爲了南宮大哥,我出賣了你,這是我的不對。”他說着,不敢正視車臣,突然移步退後,從他身後一個人手中奪過一把片刀向着自己的脖子便抹了過去。
車臣大驚,忙上前奪他手裡的刀,可是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一點。
眼見張豪便要死在自己刀下,車臣的心沉了下去,但就在這時,車臣只見身邊銀光一閃,耳中聽得“叮”地一聲,再看張豪,他手裡的刀已經飛了出去,擦過兩個鷹幫手下人的頭皮,直接釘在牆壁上,竟然深深插入牆中,刀身還在不斷顫抖。
豐睿也的確沒想到張豪竟然是個如此重情重義的熱血漢子,見他因爲對不起車臣而想飲刀自盡,他心中也是深蛇震撼,在張豪刀刃即將割破咽喉的時候,豐睿終於出手救下了他。
張豪見自己沒能死成,眼着車臣在那擔心的神色,他更是覺得愧疚,眼淚竟然流了出來,向車臣道:“我對不起你。”
車臣嘆息一聲,走過去拍着他的肩膀,道:“我並沒有怪你,你有你忠心的對象,但還能讓他們不動我分毫,我已經非常感激你了,就算你不幫他們,他們也一樣會將我抓住的。”
張豪心理好受了許多,可是他知道,自己已經不配與車臣稱兄弟了,羞愧的看着豐睿道:“你纔是他真正的兄弟,我不配。”
豐睿笑道:“但你是條漢子。”
張豪心裡流過一絲暖意,若剛剛不是豐睿心懷寬大,自己就算有一百條命也已經死了,他感激的看了豐睿一眼,正想說什麼,卻見樓下的人已經紛紛衝了上來,看見這種情形,那些人大驚,當先一人看着地上三具屍體後吼叫了一聲,揚起手裡的砍刀便衝了過來。
豐睿眼中寒光一閃,剛要出手,卻見車臣突然從他深厚的一個鷹幫漢子手裡奪過一把片刀,然後迎着衝上來的那人便是一刀斬了過去。
或許,這麼多年來,這還是豐睿次看見車臣出手,又或許,雖然車臣臉上在笑,但是被關在這裡這麼幾天讓他肚子裡憋足了一肚子悶氣,更或許,這麼幾天下來,讓他失去了這幾年來唯一結交的好兄弟,所以他憤怒的出刀,竟然趕在豐睿前面一步跨出,然後迎着對方一刀劈落。
“噹啷”一聲脆響,火星飛濺而出,緊接着衆人只聽“撲”地一聲,車臣手中的刀竟然去勢不減,一刀斬斷那漢子手裡的刀之後更是砍進了那漢子的肩頭。
寬大的刀身完全陷入了那漢子的肩頭皮肉之內,那漢子頓時被砍翻在地,痛苦的抱着傷處呻吟,不過喊了兩句,便暈死了過去。
那些本來還想衝上來的鷹幫之人頓時被驚嚇的站在了那裡,他們雖然人多,但是卻已經深深被豐睿與車臣兩人的勢力與氣勢震住,剛剛豐睿從外面一直衝到三樓來的時候所給他們心中留下的陰影實在不小。他們不動手,車臣卻並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笑看了豐睿一眼,道:“他們一共五十七人,現在還有五十三人,你我怎麼分?”
豐睿哈哈一笑,看了那些受到驚嚇的衆人一眼,道:“上來的時候恐怕已經有一些沒有戰鬥力了,如今不足五十三人。”
見他們兩人在被圍困的情況下將自己等人當作空氣一樣,鷹幫衆人憤怒了,站在前面幾人相互看了一眼,大喝一聲,輪起武器便衝向兩人。
張豪見衆人衝上來,剛要阻止,但是卻聽車臣一聲朗笑,已經迎了上去,當先衝到的兩個鷹幫漢子被車臣快速的左右兩刀砍翻在地,頓時,後面的人又已經補上,房子大廳通向下面的樓梯口上,只見車臣一人一刀,殺開了一條血路。
張豪被車臣的勢力震驚了,車臣被他騙來之後一直沒有反抗過,這些年在學校,他只知道車臣可以打出漂亮的籃球,知道車臣打架的時候比較勇猛,但他又何曾看見車臣現在這樣勇猛殺敵的樣子?
此刻的車臣已經變得比學校籃球場上打球的那個冷酷上年更冷酷。不,應該說冷血!車臣冷血無情!張豪似乎已經不認識車臣了,但是那的確是車臣。
豐睿跟在車臣後面,他並沒有出手,只是一雙眸子卻註釋着車臣左右。一路而下,鮮血橫飛,潔白的牆壁上已經滿是血跡,車臣已經殺紅了眼,所過之處,無一人倖免,有的直接被一刀砍死在地,有的則斷肢少腿,一片狼藉!
車臣就這麼一路殺了出去,殺到中途的時候,那些鷹幫的人已經被嚇破了膽,紛紛向後面逃去,大約有二十來人在沒接觸到車臣的時候便已經匆匆逃下樓去,然後打開門向外面跑了出去。
敵人一逃,車臣的對手也沒了,他來到一樓的時候,已經再不見一個鷹幫的人。丟下手裡滿是鮮血的砍刀,車臣脫去身上被血水染紅的衣服,然後直接走向一樓的一個洗手間,進去將身上的血水洗了乾淨才走出來。
豐睿笑砍着他所做的一切,沒有說話。
車臣無疑對這裡很熟,應該經常來這裡玩,從洗手間出來之後,向豐睿一笑,道:“真痛快。”
豐睿朗聲而笑,一把握住他的手道:“走吧。”
車臣點頭一笑,道:“我跟你混吧。”
豐睿啞然道:“爲什麼?”
車臣看了背後樓梯口一眼,道:“我發現自己很有砍人的天賦,不用可惜了!”
豐睿哈哈一笑,兩人走了出去。張豪的心已經被徹底震撼,他先是感覺對不起車臣,現在看到車臣就如同一頭殺人狂魔,看到豐睿如此輕易的就將車臣救走,他已經預感到鷹幫所將面臨的未來,他甚至已經知道,南宮絕無法與豐睿相抗衡,因爲在鷹幫裡面,能有車臣這樣能打的人都很少,而天鷹社,似乎更少,他對車臣隱藏的勢力太震驚了。
作爲張豪,他今天失去了一個最好的兄弟,卻擁有了一個最大的仇人,他不知道爲了鷹幫值不值得,但是他卻沒有後悔過,因爲天鷹社也有他的心血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