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山也道:“對啊,女子所下的情蠱一般只有那女子才能解除的,而對你下蠱也就代表那女子喜歡你,小兄弟,你難道也”說到這裡,象是意識到什麼了,沒有再說下去。
豐睿聽了,卻只有苦笑着,道:“其實說出來你們恐怕也不會相信,如果不是體內的蠱毒發作,我還不知道自己中了蠱,而我認識的女子之中,沒有一個是懂下蠱的。不瞞兩位,下蠱的人我已經猜測到是誰了,而那女子我卻是以前從來都沒見過的,她的目的也只是爲了殺我!”
“什麼?殺你?”聽了他的陳述,喬山大是驚駭,但喬月卻是陷入了沉思之中,臉色竟然變了幾變,疑惑道:“你確定是那個女子對你下的蠱毒?”
豐睿想了想,點頭道:“應該不會有錯。”
喬月沉吟道:“怎麼還會有如此用蠱的女子?”
豐睿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如果知道如此輕易便中了蠱毒,恐怕對她避之不及了。”
喬月聽了,莞爾一笑,道:“看來想讓她本人對你解蠱是很困難的了,那我就只好盡力一試。”
豐睿聽她這麼說,忙謝道:“多謝阿姨,其實無論結果怎樣,象張叔說的,命該如此,我自當坦然面對。”
喬月聽了,微微一笑,點頭道:“你小小年紀便能如此看的開,的確難得。”說到這裡,她轉身想張叔道:“如果不是他中了蠱毒,這一輩子你都不會再出現在這裡吧。”
張叔聽了臉色一變,但最終還是點點頭,沉聲道:“不錯,可是我見了喬山大哥之後便沒有這種想法了,如果這次不是睿兒的事情讓我再次來到這裡,恐怕我會遺憾一輩子。”說到這裡,他略微遲疑了一下,道:“我們的女兒呢?”
喬月身子一顫,怔在那裡有一會之後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陣,嘆息道:“喬大哥只要見了你便什麼都沒有隱瞞吧,唉。”
喬山聽她這麼說,臉頓時有些尷尬,左右不是,只有喃喃道:“這個,張兄弟好不容易來找你,我總不能讓你一直這樣下去。”
喬月並沒有怪喬山的意思,雖然有心逃避,但內心又何曾不想能夠在見張叔一面呢。張叔看着喬月,道:“你不要怪喬大哥,一切都是我讓他說的,我只想知道,我們的女兒呢,你過在這裡沒什麼,可是我們的女兒也一定要跟你在這裡受苦嗎?”
喬月神色一黯,幽幽道:“你現在說又有什麼用,這麼多年了”
張叔身子一震,滿臉懊悔痛苦神色,道:“不錯,我這個做父親的這麼多年來都沒有關心過你們,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喬月聽了神色一顫,最終搖頭道:“算了,這一切都是當年我自己的罪過,不過你放心,我自己受苦總不能讓孩子跟我一起在這個深山裡受苦。當年我父親給我媽媽留下的那筆錢我在孩子能上學的年紀便將她送出去上學了,那筆錢足夠她讀完大學的。”
張叔聽了心裡好受了許多,如此看來自己的孩子並沒有受太多的苦了。想到這裡,他忙道:“那孩子呢?現在在哪裡,還在上學嗎?”
喬月見他是真心關心着孩子,內心一陣安慰,搖頭道:“她已經沒有上學了。”
“那她在哪裡?爲什麼不將你接出去一起生活?”看着往日那美麗的少女此刻已經比實際年齡老了這麼多,張叔的心一點也不好受。喬月聽了,並沒有回答,而是突然轉身向豐睿道:“孩子,你跟我進來。”說完,她轉身向房間走去。
“去吧!”張叔見豐睿詢問的望了過來,嘆息一聲,讓豐睿進去。豐睿點點頭,跟了進去。雖然是白天,但房間裡面卻顯得非常陰暗,豐睿進去了一會才適應過來,只見房間很小,一些簡單的傢俱都沒有,僅僅有一張自己做的木桌子放在中間,邊上有兩條長板凳,桌子上僅僅一個茶壺,只有兩個杯子,那房屋的角落裡是一張小牀,最裡面還有一道門,應該裡面還有一個小房間吧。
豐睿略微打量這房間的時候,喬月道:1……K6“你坐下來,我有些話問你。”
豐睿聽了點頭坐下,暗道她一定是想問一些關於張叔的事情吧,如果真是問這些,那自己有什麼都要回答了,這樣一個女人爲了張叔苦了二十多年,實在不容易。
心中思量着,卻聽喬月道:“對你下蠱的是不是一個很漂亮的年輕姑娘?”豐睿身子一怔,沒想到她問的是這個問題,而且說的還這麼準確。
看到豐睿的表情,喬月內心已經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嘆息一聲,道:“我說對了吧。”豐睿回過神來,吃驚的看着她道:“你怎麼知道的?”
喬月臉上閃過一絲慈愛神色,似乎沒聽見豐睿的話,而是在想着什麼心事。豐睿見她臉上那慈愛的神色一閃而過,再見她那雙眼睛,藍色的眼睛中似乎天生帶着一種憂鬱,突然,豐睿心中一動,微驚道:“難道她,她就是你和張叔的女兒?”話一問出來,連他自己都爲自己這個猜測嚇了一跳。
但喬月竟然點點頭,道:“應該是她,因爲這種情蠱只有我教過她,沒想到她竟然對你用這種蠱,真是個胡鬧的孩子。”言語雖然是責備的意思,但她神情卻一點沒有責怪的意思,而是充滿慈愛。
豐睿得到她的證實,臉上滿是吃驚神色,喃喃道:“不不會這麼巧吧!”
喬月微笑道:“你看我的眼睛,是否和對你下蠱的女子眼睛很象?”
豐睿早就有發現,聽了老實的點着頭,道:“是的,你們是中國人,爲什麼是藍色的眼睛?”
喬月聽了一笑,道:“其實我是一箇中英混血兒,我的父親是一個英國人。”
“原來如此!”豐睿終於明白了,爲什麼那飛機上的空姐殺手的眼睛會如此漂亮,原來她繼承了她母親的這種眼睛的顏色,說起來她還有四分之一的英國血統。
突然象是想到了什麼,豐睿心中一動,忙道:“那這麼說只要阿姨你讓你的女兒幫我解除這種蠱毒不就行了。”
喬月聽了,臉上笑容收斂,沉聲道:“這種事情我是不會要求她做的,雖然我不知道她爲什麼要給你下這種蠱毒,但我並不能讓她爲你解蠱,除非她自己願意。”
豐睿一愣,錯愕道:“爲什麼?”
喬月見她露出疑惑神色,臉上充滿了失落,不由得心一軟,道:“我並不是不想幫你,而是有我自己的原因,既然他帶你來找到我,我一定會盡力幫你解除蠱毒的,雖然效果不一定有下蠱之人親自給你解除好,但至少不會讓你因爲蠱毒發作的頻繁而死去。”
豐睿聽了,心中大感失落,但既然別人將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
在豐睿跟隨着喬月進了房間之後,一個人影漸漸從對面山上跑了過來,那人影來的很快,不一會就已經到達近前,當她看見院子裡有兩個男人的時候,一張高興的美麗臉蛋頓時嚴肅起來,雙目帶着敵意的看着兩人。
但當她走進,看見喬山的時候,臉上敵對神色才收斂了下去。張叔早在她靠近這附近的時候便發現了她,見她行動迅速,張叔先是一驚,暗暗戒備,但當他看清楚來人是一個二十一二歲的年輕女子的時候,臉上戒備神色頓時消失,內心漸漸激動起來,看着這女子走近,張叔臉上的激動神色更加明顯,因爲從這個女子身上,張叔就象是看到了當年的喬月。
“喬山大叔,你怎麼來了?”那女子來到院子裡,雙眼警惕的看着張叔,但卻向喬山問了一句。若是豐睿在此,一定會臉色大變,因爲這個年輕的女子正是在飛機上遇上的那個空姐殺手。
她此時已經沒有穿那身職業裝,現在的她是一身的運動裝,頭髮紮了一個馬尾,頭頂戴了一頂藍色的帽子,一眼看去非常運動時尚。
“啊,清兒回來了!”喬山並沒有張叔那樣的耳力,當那女子走近他向他說話之後他才發現她的到來,見到她,喬山的臉上露出喜色,忙問道:“你怎麼回來了的?不是在外面工作嗎?”
那叫清兒的女子沒有回答喬山的話,而是看着張叔,道:“大叔,這人是誰,來幹什麼的?”看着她眼中對自己的敵對眼神,張叔內心苦澀不已,將目光看向了喬山。
喬山聽見清兒的提問,心裡一個咯噔,將目光也望向了張叔。兩人眼神在空中交流了一下,見張叔點頭,喬山吸了口氣,道:“清兒,他就是你爹。”
清兒的身子一晃,差點倒在了地上,只見她愣了一下之後,馬上搖頭道:“不是的,我從小就沒有爹。”
她臉上的激動神色只是一閃便消失,臉上馬上露出冷淡的神色,看也不再看張叔一眼,而是向喬山道:“大叔,你怎麼能夠隨便帶陌生人來這裡打擾媽媽,我今天回來是要接媽媽出去跟我一起過日子的,今後大叔你也不用再過來了。”見清兒這麼說,喬山一陣爲難,看了看張叔,見張叔的臉上也滿是痛哭之色,喬山嘆息一聲,嚴肅的向清兒道:“清兒,不許你胡說,他就是你的親爹,無論如何你不能不認他。”
他是一個直心腸的人,認爲女兒沒有不認父親的道理,所以見清兒對張叔如此無禮,他便出面以長輩的身份教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