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婉郡回來的時候豐睿也已經起牀。見到豐睿,田婉郡臉上帶着失落的神色,道:“這一代似乎沒有懂蠱毒的人,可能我們明天需要進山裡去找一些苗族的人打聽才行。”
豐睿見她臉上盡是擔憂失落的表情,忙安慰道:“沒事,其實我已經知道一個人了,估計我中的蠱毒她能幫的上忙。”
田婉郡聽了頓時臉上一喜,高興道:“啊,真的嗎,你怎麼聯繫上的?”突然臉色又是一陣黯然,幽幽道:“我真沒用,其實你根本就不用我幫忙的,我也一點忙都幫不上。”
豐睿見了,臉色一變,看着她認真的道:“婉郡,你不應該這麼說的,你怎麼能夠說自己沒用呢?我一個男人讓自己的女人爲我擔心便已經是最不應該的了,如果你還要象那樣想,你知道嗎,我會很難受的。”
田婉郡知道豐睿對自己是真心的,只是覺得自己沒能幫上心愛的人有些失落,聽他這麼說,臉上頓時浮現出安慰的笑容,道:“你說的對,其實只要你能好起來便什麼都不重要了,我還對你使小性子,真是不應該的。”
豐睿一把將她抱緊,底聲道:“只要你不要那麼想就好了。”兩人靜靜的抱了一會,田婉郡幽幽道:“睿,你明天又要離開我了嗎?”
豐睿聽了心一沉,知道聰明的田婉郡已經想到自己即將離開,但事實如此,他也並沒有想隱瞞她的,當下點頭道:“是的,我明天就要離開這裡去找那個能幫我解除蠱毒的人。”
“蒽,你去吧,記得一定要好好的回來。”
“我明天先將你送走了我再走,你回學校去好嗎,不然你一個人在家裡我也不放心離開。”
田婉郡一笑,道:“我這麼大的人了,又是在自己家裡,你有什麼不放心的啊?”
豐睿道:“你還有自己的學業沒有完成,家裡沒有個人做伴,總是太寂寞,到學校了那麼多同學,我也就放心了,你先住在學校宿舍吧,等我回來了我們再重新住到以前的那裡去,好麼。”
田婉郡點點頭,突然擡頭道:“你還會去學校上課?”豐睿聽了微笑着點頭道:“當然要去,我也還是個學生呢。”
其實他並沒有告訴田婉郡,他去學校上課的目的並不是上學,而是決定走一條讓自己強大起來的道路,當然這個強大不是指個人的修爲方面,而是指能夠擁有一股忠心效忠自己的強大勢力,經過了這麼多,他已經知道想報仇並不是自己一個人能夠作到的,而不想依靠家族力量的話就必須幹出自己的一翻事業來。
聽見他肯定的回答,田婉郡的心中舒坦了許多,高興了許多,點頭道:“我一切都聽你的,但你也要答應我早點回來。”
豐睿鄭重的道:“你放心,我答應過你的事絕對會做到,最多半個月,我一定出現在你身邊。”說着,底下頭在她額頭上深情的一吻。
其實他很想吻她的嘴脣,可是又怕剋制不住而引起蠱毒的發作,所以便只有象徵性的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田婉郡也明白他的顧忌,只是很溫順的靠在他胸膛上,再次聆聽着男人的心跳聲。
傍晚的時候,田婉郡做了一桌豐盛的菜,全部都是豐睿喜歡吃的菜,說是豐睿又要許久不能吃着她做的菜,所以就多做了這麼多,讓豐睿一次多吃一點,記住她所炒的菜的味道,不要忘記了。
豐睿很賣力的將所有的菜都嘗試個夠吃個夠,最後實在吃不下了這才放碗,而田婉郡也是很幸福的雙手撐在下巴上,專門看着豐睿吃飯,對於她來說,男人能夠愛上自己吃的菜,那便是一種幸福,最純樸的幸福。
晚上的時候豐睿也是睡在田婉郡房間的,雖然擔心控制不住,但想到明天分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次相見,兩人都很珍惜眼前的短暫相聚,緊緊的抱着對方,平靜的趟着,小聲的說着情話,直到真正的累了才沉沉睡去。
看着懷中熟睡的人兒,豐睿內心感慨,也慶幸自己能夠得到她的縱容,本來以爲剛烈的她不會容忍自己還愛着另外一個女人的,可是卻沒想到她並沒有與自己計較那麼多,在自己略微強勢的手腕下,她只是狠狠的咬了自己一口,但對於豐睿來說,如果能夠得到她的愛得到她的縱容,就算她要掉自己的一塊肉,他也是心甘情願的。
看着她沉睡的模樣,豐睿一陣愛憐,只覺得自己今後無論如何也不要再讓她們爲自己擔心才行,更不能讓她們受到任何的傷害!
早上豐睿是疼醒的。
心口的那一陣被蟲吞噬的疼痛讓他一下子便從牀上彈了起來。本來在醒着的時候他可以剋制着自己的,但是入睡之後,特別是早晨,作爲一個正常的男人,早晨起來的是最強的,而這卻是他自己無法剋制住的,所以便牽引了體內蠱毒的發作從而疼的從牀上跳了起來。
田婉郡被他的動作嚇得也醒了過來,見他下身褲子都被頂起來一個帳篷,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雖然心疼豐睿被蠱毒折磨,但她臉卻是一紅,嗔道:“誰叫你自己不老實了?”
豐睿壓下心中疼痛,苦笑道::“我怎麼不老實了?恐怕世界上都找不出一個象我這麼老實的男人了,抱着你這麼個大美人卻一點慾念都沒有,我還不老實嗎?”
田婉郡聽了,紅着臉道:“那你怎麼又疼了,那裡那裡都頂起來了。”說到後面,聲音都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楚了。
豐睿苦笑着解釋道:“男人早晨的時候這樣是狠自然的生理反應,你當我願意麼,一個好好的覺就被這麼糟蹋了。”說着,衝進了浴室,想用冷水衝個澡,降降火。
待豐睿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田婉郡已經起牀了,牀上收的很整潔。豐睿穿上衣服來到客廳,只見餐桌上已經放了兩份早餐,但田婉郡卻沒有見着。
“早餐在那裡,你先吃吧,我收下東西等你吃好了我們就走吧。”田婉郡從廚房走了出來,看見豐睿在那裡,便說了一聲,然後跑步上樓去收了。
豐睿看着她的背影溫暖的一笑,只要和她在一起,自己什麼都不用擔心,她都會幫自己安排收好。
看着那桌子上的兩份早餐,豐睿絲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並沒有給田婉郡留什麼,因爲他知道田婉郡已經吃過了,而早餐有兩份,是因爲他吃的下,以前在一起的時候田婉郡就是經常給他準備的兩份。兩人並沒有在家裡多停留便直接去了汽車站,田婉郡本來想自己一個人坐汽車去學校,但豐睿哪裡肯讓她一個人坐那麼遠的汽車,一定要讓她坐飛機過去。
田婉郡想到豐睿也要去昆明飛機場去接人,兩人又可以多一點時間在一起,於是便沒有推辭。買了機票,還有一個小時才起飛,而豐睿等待的那人卻更遲,於是兩人在大廳等候,正好可以將田婉郡送走了再說。
隨着飛機的起飛,豐睿的心不禁有些失落,孤身一人,雖然灑脫,但總免不了要與寂寞爲伍。尚幸等待的時間並不長久,當那趟飛機降落之後,豐睿便一直站在出口等待着,只見一個一個的乘客從裡面走了出來,都是風塵僕僕的樣子,大家出來之後便雙目四下掃視着接待自己的親人。
終於,豐睿的雙目盯在了一個人的身上。這人很特別,現在的天氣雖然已經轉涼,但昆明的氣候卻很溫和的,不過他卻穿着一件長長的黑色披風,一頭短髮讓他看上去顯得如此的乾淨利落,一張剛毅的臉上滿是滄桑,那雙眼睛更是深邃的讓任何人都看不透他此時在想着什麼。
只是當人仔細留心的觀察他之後便不會因爲他穿着黑色披風而奇怪了,因爲他那右邊衣袖空蕩蕩的,他竟然是個殘疾!
不過沒有人能會在發現他是一個殘疾之後對他產生同情或者憐憫之心,因爲只要你看到這個人,便不會想到同情憐憫這兩個詞,他是如此的剛毅自信,甚至很多人在看着他的時候會有一種自卑的感覺!
“張叔!”豐睿見他走到了自己身邊,忙笑着向他鞠了一躬,對此人很是尊重佩服。那人見到豐睿,木然的臉上終於露出一抹真誠的笑容,伸出右手在豐睿頭頂摸了摸,點頭道:“快兩年不見,你又高了許多,而且帥了許多,不比你爸爸當年差。”
豐睿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一笑道:“張叔也越來越有男人魅力了,艾阿姨身體還好吧。”那人眼中閃過一絲柔情,點頭道:“她比我身體都還要好。”兩人邊說邊向着機場外面走去。
豐睿聽了,接着道:“這次麻煩張叔你親自過來,實在是不好意思。”
張叔慈愛的看了他一眼,道:“跟張叔客氣什麼,我可是和你舅舅他們看着你長大的,唉,轉眼之間你都已經這麼大了,想當初我們這個年紀的時候都還不曾想過現在會是什麼樣子。”他說着,象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臉上浮現出一絲留戀之色,也不知道是對往事的留戀還是對失去的青春的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