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瘋狂之書(23)

雷哲林.愛蒙德正在逃跑著,逃跑並不是出自於他自身的意志,而是因爲某些特別的原因而這樣做。

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他沒有辦法對抗那來自於肉體深處的恐怖。

身爲人類的意志亦沒有辦法令到他再控制自己的身體,曾經引以爲傲的理智在這個時候什麼反應都沒有做出。

那一種怪異,無可名狀的恐怖已經完全地控制了雷哲林的人格,目前,控制他的身體的是他自己的本能。

在恐懼的激發之後之完全掌控身體的本能。

此時,雷哲林甚至想要冷靜思考亦做不到,那根本就不是人類可以對抗的東西,想要在那種東西的面前思考,更加是一件強人所難的事情吧。

雷哲林從來也沒有嘗試過跑得這麼快。此時,他跑得甚至比起受驚了的馬駒一樣快速。

這種的速度他從來也沒有想過會是自己能創造出來的。

同理,這亦是雷哲林的身體從來也沒有想過的事情。理所當然地,維持這種速度亦是不可能的事吧。

他的身體並沒有支撐這種速度的經驗,所謂創出自己不可能的事,這種的行爲本身所引致的不是希望,而是毀滅的本身。

超乎於自己可以控制的速度不斷地產生了強烈的痛感,這些都是在告誡著,讓雷哲林可以變慢下來。

但痛楚亦好,警告也好,這種的事情又怎麼可能會對目前的他產生作用呢?

此時的雷哲林所面對的恐怖,根本就不是這些身體之中傳遞的信息可以相比的。

在這種恐怖之下,雷哲林無視了身體的告誡,以這種不合理的速度奔跑著。

穿過著沒有人的小路,又在宛如迷路一樣的道路上胡亂地走著。

雷哲林當然是不認得路的,實際上以他目前的神智,想要說到認路之類的行爲也是強人所難的。

他已經不能理智地面對問題,而事實上,這同樣也不是可以給自己好好停止來,慢慢思考的事。

在恐怖的魔力所使然之下,雷哲林的行動超越了常識,達到了異常的地步。

但是常識一樣的身體做出異常之事,這種的行爲必然會引致災厄。

下一刻,雷哲林的身體就像是失控地摔下來,彷彿是絆到了石頭一樣。

突如其來地,他的身體在高速的行動當中停下來,發出了一聲令人聽到了都會產生共感的聲音,然後,非常奇怪地直接飛起了。

就像是箭矢一樣飛起來,筆直地向著某一個方向直線地衝刺。

不過,這種的行爲對於雷哲林來說,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在〈飛行〉後的不久,他整個人都撞落地上。

即使以雙手放置在地上用來平衡自身,但是撞擊的時候所產生的力量都令到他的雙手難以承受。

在不平的地面上滑動,雙手卻是被擦傷了,傷口看起來有些嚇人,滿是鮮血,而且那不規則的傷痕看起來都有一種噁心的感覺。

不單只是這樣,這一瞬間的撞擊也似乎令到雷哲林從那連思考都不能維持的狀態當中回覆神志。

但是,在這個的時候來說,這似乎並不是一件好事。

失去了這種狀態的雷哲林亦難以保持自己剛纔的高速,再加上已經完全地迷路了,雷哲林只是感覺到一種災厄的感覺淹沒自身。

「該死的…這,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啊。」

雷哲林並不能理解此時自己所遇上的事情,爲什麼這種不合理的事情又會出現在自己的身上。

疑惑的眼神同時亦在他的雙眼當中表露無遺。

但是比起這些的情感而言,有一種的情感是壓倒上強大的,那是名爲〈絕望〉的感覺。

這一種的恐怖瞬間就把他這個人吞噬了。

雷哲林是希望學院的學生,當然,這只是曾經的事情了。

和那些本科生,擁有那種根本上與凡人是兩種生物的〈超高校級〉不同,雷哲林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雖然在那裡是學習到一些異常的知識,亦能產生出自己的〈才能〉,但是,這仍然也只是處於〈凡人〉層面上的力量而已。

這只是人類的努力與才能可以達到的領域而已,和那些只有非人者才能抵達的怪物完全不同。

和那些〈超高校〉級的本科生而言,他根本就不是什麼有能的人。

面對著這種怪異的情況當中,雷哲林甚至沒有感覺到,意識到除去了逃跑之外的方案。

這種神秘的事件,也許就只有那些〈超高校級〉的怪物可以對抗吧。

身爲預科生畢業的雷哲林,果然還是沒有這個才能。

身爲調查員,雖然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心理的準備。

但是,這一種的準備並不能令到他可以面對,甚至是對抗這種的神秘。

這並不只是想一想就可以無視的事情,沒有親自面對就絕對不會明白〈神秘〉的恐怖。

那一種認爲看到神話存在都不會害怕,也不過就只是凡人目空一切的表現而已,不是超人類的凡人,根本就沒有不感覺到恐怖的理由。

說自己是不害怕的,那隻會根本對此毫無瞭解的人。

曾經的雷哲林就是後者,但此時,他已經完全喪失了面對它的勇氣了。

對於他來說,這果然還是太刺激了的事情了。

去到目前爲止,雷哲林的理智值已經失去了超過10點了。

身爲預科生的雷哲林,也許在常人眼中會是一個天才人物也說不定。

至少在接受的教育方面亦絕對不會差,以他目前的學識和米斯卡託尼克大學的畢業生相比也不會有任何差勁的地方。

所以,接受了一份收入不差的工作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此時,雷哲林就在卡勒巴基斯夫拉州的鷹角鎮上。

身爲一個專業的保險調查員,他當然會出現在這種經常都會出現要求保驗賠償的地方了。

找到對方的漏洞,甚至得有一些的手法來證明對方申請的賠償是不合理的,這正是雷哲林的工作。

特別是像是這種以--受到吸血鬼,狼人襲擊之類的超自然因素爲賠償理由的。

雷哲林來到這裡並非是奇怪的事情,不過,此時在雷哲林的面前,那似乎並不只是和平常的工作那麼簡單的事情。

倒不如說,雷哲林希望只是這麼簡單的事情而已。

因爲,此時雷哲林意識到,也許自己也不需要離開這裡了。

明明本來也只是來拆穿一班以荒謬的理由要求賠償的惡棍,爲什麼最後會變成這樣呢?

這真是見鬼的,說出這些的事情的人眼睛肯定是有問題的,而且還是非常嚴重的毛病。

怎樣想,這根本都不像是他們所說那種等級的事件了。

假如真的只是像是吸血鬼,狼人之類的事情的話,這一定比起雷哲林此時所目擊到的情況來說簡單多了。

爲什麼這些邪惡的存在出現在這裡,但是全善而全能的神明卻不存在於這裡,更加沒有投放出任何的救濟呢?

善惡二元都已經完全被壓倒地性逆轉了天平吧。

雷哲林在心底裡如此咒罵道。

即使雷哲林以強烈的意志仍爲咒罵的行爲。神明並沒有因爲想要證明自己的存在而降下任何的救濟。

神明到底是不是存在的,雷哲林並不知道,畢竟本來他也是一個無神論者來的。

不過,連這種宛如惡魔一樣的怪物都是存在的時候,那麼作爲惡魔的敵人,神明的本身呢?這肯定是存在的吧。

雷哲林只能如此地說服自己,並且咒罵著到了此時仍然沒有出現去消滅惡魔的神明。

當然了,雷哲林並不知道,作爲人類的救世主的神明,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因爲人類放棄了對神的崇拜而變得半死了起來。

被多數人類所放棄了的神明,自然也不會爲了少數人而降下救濟,實際上,他們甚至連感應到也沒有做到。

古神的神威與力量,早就因爲人類的崇拜從神明轉移到科學的當中而消失了很多了。

向神明得到救濟的可能性,早就已經被人類的自身所放棄了。

同樣地,科學的諸神亦會因爲人類對於科學的意識而隱世,他們並不會給予人類救濟,他們所代表的就只是科學所認知的真理化身成爲實體而已。

並非是慈悲而會向人類伸出救濟之手的神,同樣也不是會愛著人類的神明,即使他們需要人類的意志。

救濟的奇蹟從一開始就不存在,而沒有才能的人類更加沒有辦法依靠自身,所以,面對超自然存在的瞬間,結局什麼的就已經註定了。

自身的命運,只是在對方的心意當中。

這一點是可以確定的,人類的自救就只有取悅這些〈神秘〉的存在,並且令到他們打消對自己的殺意。

這種無力的選擇,正是神代結束之後的必然。

雷哲林發自於內心咒罵著無能的神明,從最開始萌生的崇拜轉化成爲深淵般的惡意。

但是,人類的惡意去到最後亦是沒有意義,和自己的存在本身亦是同理,在那些超越人智的〈神秘〉面前,所有的行爲和猜想都是沒有意義的。

在雷哲林的面前,一個扭曲的黑影開始慢慢地出現了。

黑影看起來有些像是人類輪廓,但是卻有一種扭曲的感覺。

黑影那看起來像是瞳孔一樣的地方散發出一種宛如惡狼的眼眸一樣恐怖的幽光。

那是宛如翡翠般碧線的光輝,看起來亦像是寶石一樣美麗。

但雷哲林並沒有感覺到這到底有什麼美麗的地方。

因爲,比起這些理解美麗的感覺而言,那宛如要撕裂自己一樣的恐怖充斥在自己的靈感當中。

雷哲林〈理智判定〉,出目:43,成功。

不過,似乎是因爲之前受到了恐怖的靈光所支配的關係,在短時間之內,雷哲林似乎可以承受著這種恐怖的感覺。

不知道是否錯覺,雷哲林聽到了像是年幼的女性的笑聲。

在雷哲林面前的黑影突然之間崩潰了,隱藏在黑影之下的存在亦暴露出自己的外貌。

本來,他以爲這應該會是看到了一眼就會足夠令到自己的心臟停止跳動的噩夢之物。

本來,那應該是像整個宇宙的真理,根源一樣令人生畏的偉大之物。

但是,這些無用的心理準備卻似乎出錯了。

在他眼前的那個存在,並不是他所想象之中的怪物。

他注視到了,那恐怖的黑影的真面目。

那是一個纖細的人影。仔細一看的話卻可以發現到那是一個瘦小的少女--又或者用幼女所形容會是一個比較正確的說法。

少女有著一副宛如精緻的陶瓷人偶般美好的容顏,一頭烏黑亮麗的黑色長髮及腰。眼眸猶如精美的綠寶石一樣美麗。穿著一件純白的洋服,勾勒出對方的輪廓,那似乎在洋裝之下穿上了一件輕盈的甲冑一樣。

無疑,這是一個非常吸引別人目光的幼女,可愛的外表就算是過分的年幼仍然也有吸引別人的魅力。

可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卻沒有產生出任何可愛的氣氛,雷哲林的身體都在發寒,冷得就宛如被放進到冰箱到一樣。

他吞了一口口水,然後提問。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是,人類嗎?」

無疑,這是一個可愛的女孩,但是雷哲林還是可以回想起自己所目擊到的那種恐怖,那絕對不是任何傳說之物可以相提並論的東西。

光只是那用來隱藏的黑影,都有一種宛如是世界的真理,創始的根源一樣的恐怖。

只是注視到其一部分,都有一種整個人都要崩潰的錯覺。

那一種像是此世的根源一樣的存在,其真身會只是一個幼女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所以,回答亦只有一個。

這個幼女般的身軀,也應該只是爲了阻止人類因爲目擊自身而瘋狂而存在,用以太所創造出來,虛假的身體吧。

雷哲林只能如此地猜想著,他正在等待幼女的回答。

那是否如同他所想的答案

「否,我乃天--憎惡之天。」

並非是意外的回答,雖然雷哲林對於〈神秘〉的世界而言是一無所信的,但是對方並非是人類這一點亦是可以肯定的事。

曾經在孩童的時候,雷哲林也是在教會的學校裡進行過類似是崇拜之類的愚行,那個時候他亦是曾經感覺到所謂神明的感召。

雖然去到現在也被他認爲只是錯覺,但是,假如以錯覺來相比,那種所謂〈聖靈〉的感動和眼前的幼女相比,根本就什麼也不是。

在雷哲林眼前的存在,那是比起神代的諸神還要神聖,偉大…扭曲的存在。

舊日支配者?外界之神?

這到底是什麼也好了,只是在看到對方的瞬間,雷哲林就知道自己不能活下去了。

假如,對方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

而負責回答雷哲林的人,那是這個幼女胸前的緞帶,那放置在洋裝之前的緞帶。

那裡傳來了冰冷的聲音,並不像是人類的聲音,而是宛如是剛剛學會了人類語言,帶用古怪口音的怪物一樣。

而在緞帶身後的幼女則來露出了可愛的笑顏,同時,淹沒這個小鎮的瘴氣與是變得更加沉重。

雷哲林此時明白了,這個小鎮,正是眼前這個怪物的結界吧。

「抱歡,被嚇了嗎?請不要在意它的話。」

「我是愛莉雅.沃特雷,也就是在這個小鎮上所有傳說的原型。因爲看到你似乎想要在這個小鎮上尋找著〈神秘〉,所以纔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意外地友善的話,但是周圍瀰漫的瘴氣似乎變得狂暴了起來。

雷哲林連呼吸都感覺到有些困難,肺部上亦是出現了灼傷一樣的感覺。

每呼吸一口氣,都感覺到痛楚。

但是這和眼前的幼女相比,由她所帶來的恐怖相比,這根本就是可以被忽視的事情。

身體不由自主地抖動了起來,雷哲林的靈魂和身體都會告訴他,不能再和眼前的幼女說話。

那並非是人類可以接觸,那並非是人類可以理解。

那是超越了人智的領域,那是名爲魔人的存在,那是相當於根源的公主,真理的化身一樣的存在。

因爲,舊日支配者比起根源,真理還要偉大,而魔人們,那正是從這些根源的存在化身而成的,最多,就只是保有了一定的自我。

身爲相當於與根源連接,作爲真理之化身的存在,愛莉雅本身是擁有超凡等級的親和力,但是和她所帶來的魔力壓迫相比,不管是怎樣的魅力都會被無視。

恐懼比起任何的感覺還要強大,雷哲林的內心被恐懼所充斥著,沒有辦法產生除此之外的感情。

但是,在愛莉雅刻意的調整之下,雷哲林至少還可以做出一定的思考。

他把自己的表情都收起來,變得像是冰塊一樣。

「不,我不是來尋找任何人,也不是來尋找什麼〈神秘〉,我只是爲保險公司工作,找出可以推翻賠償申請的理由而已。」

「抱歉,我是愛莉雅.沃特雷,也就是這一帶傳說的原型,因爲我看到你在尋找什麼的身影,所以纔會現身在你的面前,那麼,你是在找我嗎?」

「是這樣嗎?」

愛莉雅似乎突然之間發呆了,歪一歪頭,似乎在思考什麼。

「不過,其實這也沒有什麼關係了。」

「因爲,就算你不來這裡尋找〈神秘〉的存在,〈神秘〉亦會來找你,這是可以肯定的事,因爲你有這樣的特質,你的本身就是吸引著〈神秘〉。」

「對了,你認識他們嗎?」

似乎並沒有理智到雷哲林的想法,愛莉雅只是舉起了一根手指,在雷哲林的面前似乎突然之間出現了一道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到的光幕。

上面所顯示的,正是這一次木馬房間的調查員所擁有的容顏。

南希,安琪,巴納,他們全部都出現在這個虛擬的光幕之上。

在看到了這個光幕的瞬間,雷哲林的臉蛋都突然之間發白了起來。

原因,這當然是因爲他認出了這些正是本次模組的參加者了。

爲什麼眼前這個幼女會知道他們的外貌?

(不,這不應該是和我所想的一樣,這一定是在嚇我的而已。想多了,沒錯,我也只是想多了而已。)

但是,這種盲目祈求希望的做法也是沒有意義的,因爲,在下一刻愛莉雅就用自己的言行打碎了這種虛無的希望了。

「看到你的表情,果然,你們是認識的吧。」

「果然,包括你也只是用自身的肉體取代了本土的存在,你們的本身,正是存在於木馬房間裡的人類。」

「不過,竟然是以真身來到此世嗎?這樣的話…死去了可就真是死去了,不會有第二次的機會。」

愛莉雅的話,就像是把雷哲林心裡的希望,以及是抱著的自信都像是玻璃瓶砸中地面一樣粉碎了。

明明只是這個世界的劇情人物,就算是根源的公主,真理的化身亦好,也不過就只是這個世界的事情,爲什麼能知道創造出這個世界的木馬的事情?

這些,應該是木馬那邊的秘密吧,身爲守秘人的木馬竟然連這種事情都沒有辦法守秘嗎?

「……」

「你…你到底在說什麼?」

雷哲林首先是沉默,整理一下之後才發出了疑問,但是他的表情以及是眼神,那都是被說穿了心底事的人。

他並不認爲愛莉雅這是在胡說八道,更加不認爲這只是在試探,對方肯定是知曉某些的事情。

但是,雷哲林並沒有正面迴應的能力,因爲他們的自由度並沒有對方想象當中那麼高,這應該是愛莉雅也不知曉的事情吧。

「我都忘記了,你們需要的是扮演啊,所以你就算是明白我說什麼也不能說出來吧,但是放心吧,這裡木馬是看不到的,因爲這裡已經是猶克.佐託斯的國度了。」

「舊日支配者的國度,即使只是一道的念力輻射而成爲的結界也不是木馬可以注視的,除非木馬的能力已經足夠瞬間產生出足夠崩壞數萬億個大宇宙的能量,不然的話,這應該是絕對安全的,不需要扮演也是可以的啊。」

「不過,也許你也不會相信吧,所以,我只是給你一個選擇而已。」

「選…選擇?」

「沒錯,一個選擇啊,簡單的選擇。要不要爲我工作?我給出來的薪金可是非常不錯的,就算是長生不死,令人迷醉的力量,我都可以給你,而且,這是通用的,就算是你心目中的神都沒有辦法拿走的力量,因爲,這是超越了世界的力量。即使去到了哪裡也好,都可以隨意地使用的。」

「你…是否接受?」

愛莉雅把事情說得非常簡單,但是雷哲林就看像是看到了惡魔的契約一樣,接著,他聽到了一聲雷響,明明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卻又有什麼改變了。

「現在,你已經在神的目光裡。」

愛莉雅口中的神,當然是指木馬了,雷哲林也明白到這一點。假如對方並沒有說謊的話,這就是代表了,他已經不在什麼結界裡。

到底是相信木馬的大能,還是相信這個幼女的大能?

對於雷哲林來說,這是需要考慮的事情嗎?

「但我所說的,仍然還是有效的,你需要考慮一下嗎?」

「我…我…」

雷哲林口吃了,他就好像是進行一個極大的決定一樣,他在猶豫,他看著愛莉雅美如天仙的容讀,然後,他給出了回答。

「我--」

「你的回答我已經收到了。」

愛莉雅露出了微笑,然後,一道的白霧模糊了她的身軀,整個人就好像是融化在空氣的當中,完全看不到了。

雷哲林凝神在看,但是卻又是看不到對方的身影,他看了一看自己的雙手,正確來說是手掌──上面的血痕已經一點也不留了,光滑如新,一切都好像是造夢一樣。

如果不是夢境的話,所有的事情都是難以解釋的,但是,雷哲林並沒有看到在自己的口腔內一閃而過的,宛如鯊魚的牙齒般的尖牙,因爲在半刻之後,那卻又是變回了原狀。

「果然,只是做夢吧。」

雖然雷哲林是如此地說,但是他的眼睛卻沒有任何的神光顯示出這個的回答,他的眼神是堅定的,並且好像是下達了一個決定,一個不會改變的決定一樣。

於是,雷哲林拍了一拍自己的腦袋,然後就回頭走了,在旁邊的水積裡的反射並不能照出雷哲林的樣子,那就宛如是一隻透明的幽靈一樣。但是在街道的玻璃上卻又是照出了他的身姿,看起來又沒有什麼異常的感覺。

雷哲林看起來似乎是把剛纔的事都忘記了一樣,他對著一塊大大的玻璃,左手在前方輕舞,眼神就變得迷惘了起來,在手指之間發出了響聲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變得正常了起來。

只是,在雷哲林的耳邊裡卻又是傳來了一道古怪的聲音,那似乎是在說著一個的人名。

「巴柏寇克。」

那道的聲音似乎是如此說的,那在雷哲林的耳邊響起,但是,雷哲林看起來什麼也聽不到,他走到去一間房屋的前面,伸出自己的右手敲門,同時又大聲道。

「請問阿普頓先生在家裡嗎?」

雷哲林一邊敲門一邊說,但是卻完全沒有人出來,但從窗口來看,那裡是有光亮的,那說明了裡面是有人的。

雷哲林禮貌地在門前等候著,但是裡面的人卻一點也感覺不到他的禮貌,非常無禮地呆在家裡,一點想要去開口的想法也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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