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一個生活在現代文明社會的約翰,本來是一點也不相信超自然怪物的存在的。
雖然他是一個的天主教徒,但那完全就是爲了合羣纔會這樣做的而已。
他的本身,是一個完全不相信神學,而去相信經濟學的投資人,比起上看起來根本對於日常生活完全沒有半點幫助,甚至還喜歡添亂給信徒試煉的上帝,還是自由市場經濟學這樣的神明更加深入人心吧。
約翰可是從市場投資裡感受到經濟學的教條以及神威,這令到他發自於內心地拋棄了本來只爲了合羣而信奉的上帝,轉而信奉令到自己生活變得更加美好的經濟學,資本論,這些真實不虛的神明,絕對比起那些完全沒有幫助的上帝更加有意思。
也因爲這樣,當他知道自己的妹妹的職業是什麼「靈能力者」的時候,約翰根本就沒有給出那怕是一分的信任,他並不相信靈能力,甚至還有些覺得,這樣利用人心裡的愚蠢來騙錢的行爲非常討厭,就算妹妹長得多麼可愛,這樣的行爲還是令到他感覺到不滿,因爲,這令到他覺得,自己真的無能到要讓妹妹靠騙術吃飯。
但現在他卻又是不得要相信那套他以爲騙人的東西,反倒是本來理應令到達到人生高峰的自由市場經濟學,卻在此時完全沒有用處,他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術有專攻」
「喂,真的是要跳嗎?」
約翰做出了提問,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得要像是一個電影男主角一樣地去做出這些危險的行爲,而且還要沒有特效。
是真的要跳下去,如果真的是電影的話,他希望可以找一個的替身來幫手,但是似乎也是明白到,這完全就是單純地,完全地就是一個的妄想吧,約翰只是抱怨了一下。
然後,他聽到了門被撞開了的聲音,那些邪惡的,恐怖的怪物從門走過來,用聲帶發出了充滿了鮮血慾望的聲音,他們瘋狂而扭曲的身姿,就像是被驚醒了的獸羣一樣,宛如洪流一樣卷席而來。
如果約翰還不打算跳,他就只會被這些既像是獸,又像是人的怪物撕成碎片,用鮮血來滿足他們信奉的,那扭曲而且邪惡的神明吧。
「跳啊。」
愛莉雅叫了一聲之後,也不去管約翰到底聽不聽,馬上就直接從窗戶跳下去,空氣中傳來了陣陣呼嘯之聲。
這還真是幸好地,那些的「狀似深潛者」的怪物,都是走進到去酒店裡,然後從階梯上來,這樣她纔有機會可以玩這樣危險但卻又是逃生的好方法。
不然直接跳到去「狀似深潛者」的怪物羣中,這真的不是作死一樣地可以形容的,愛莉雅當然不可能幹這麼笨的事了,但如果事情變成了這樣的話,愛莉雅就應該會什麼也不去管地,使用法術的力量去碾壓,然後在收到邪神的驚喜而絕望了吧。
但怎樣也比起死來得要好對吧。
這都只是假設而且,愛莉雅帶著約翰從一樓跳下來,到地的時候產生的力量令到愛莉雅的身體也是發痛了起來,骨骼痛得像是斷裂了一樣。
不使用魔法力量,光是靠人類的肉體的話,當然就是會這樣了,愛莉雅對自己的身體也只是使用法術去進行改造而已,還有植入眷族而已,至於把自己轉化成爲眷族,又或者引入邪神之力而成爲魔人?這些瘋狂的想法,愛莉雅一點都沒有想過。
「走啊,還在看什麼?」
愛莉雅看著抱著自己的大腿發痛的約翰,用聲音吼了一吼,才令到他明白到,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從這裡往上看,她已經看到那些閃耀著如鮮血般瞳孔的怪物們已經上到去他們本來的房間,並且在找他們。
想了一想,再過不久眷族們都應該會知道,他們已經從窗戶裡走了,而在這之前,他們絕對不能留在這裡。
約翰和愛莉雅在逃跑著,隱隱地聽到了從他們的身後傳來了人類和野獸混合的叫聲,幸好是在大雨的當中,他們並不會留下氣味給獵犬去追擊,「狀似深潛者」們也只能靠他們自己的能力來找到自己而已。
「說起來,爲什麼妹妹,你的身上好像是有一種水果的甜香味?就算是香水,在這個的時候也會因爲雨水的問題而變質,甚至是洗光了吧,而且還要經過了這樣的運動量。」
「哥哥你給我看看環境啊,這是應該要問這些問題的時候嗎?」
愛莉雅一點想要回答的想法也是沒有,如果是平時的話,她應該會用小孩子的口吻來回答「女孩子的身體都是用水果和糖去做出來的,有點水果一樣的氣味,那當然是很正常的事吧」。
如果是魔道學的學者,她就應該會老實回答「這只是波奇肚子餓的時候散發的氣味,以吸引人來,然後進行獵食,就像是『厥克維』的空腹時的聲音是一樣的。」
注:厥克維是種喜歡在廢墟、墓地等處徘徊的不祥野獸。它們長得像半腐爛的公山羊,除了屍肉外最喜歡生肉,空腹時會發出近似人類小孩的可憐聲音引誘獵物,接着會將哀嘆好心沒好報的犧牲者活生生地吃掉。波士尼亞與赫塞哥維納傳說的魔物
在跑了不久之後,他們卻又是看到了一個像是喝醉了酒走動的人,但是聯想到這裡是什麼的地方,那到底是不是人類,這是一個好的問題。
愛莉雅拿出了手槍,以特戰隊般標準的動作走到去這個酒鬼的身後,用冷冰冰的槍口指著他,並且實在地按在他外露的皮膚上,冰冷的金屬質感,以及是上鏜的聲音,都令到酒鬼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酒氣完全散光了。
「別殺我,我不是那些怪物,我是人類,不要殺我。」
發出瞭如此沒有骨氣的聲音,再想到,這裡是怪物的村子,呆在同一個,而且明顯的地方太久,這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愛莉雅看到了一條的縫隙,那大得甚至可以供一個壯漢通過,而且因爲比起貼向地面,光線也是難以地照視,大雨把人類的氣息也是洗去了,只要去到視覺比較難發現的地方,那就應該沒有任何問題吧。
愛莉雅似乎想到了一個完美通關的方法。
這應該是一個不錯地可以躲起來的地方吧,愛莉雅示意他走到去縫隙裡。
「好了,我完全不相信你,所以,有什麼想要說的話就儘快說,而且要安靜地說。」
愛莉雅拉開了距離,手槍仍然指向他,冰冷的槍口指著她,畢竟她的手腕仍然在痛,而且不可視之子彈用來對一個酒鬼使用,這也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儘管那個酒鬼並沒有發現到愛莉雅到底去到了那裡,因爲光線不足的問題,他的視力不太好,但是隱隱約約的危機感。
以及是與外表不乎的殺意,都令到酒鬼明白到,對方擁有隨時送他去成佛的能力。
如果是天主教徒的話,說不定可以直接上天堂見上帝吧。
酒鬼是人類,並不是那些看起來就似是深潛者一樣的怪物,他可沒有熟於自己的觸手能把子彈擋下來,並且彈飛的超凡肉體,他只是一個被子彈擊中的話,就會流血受傷,腦瓜中槍就可以成佛的普通人而已,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約翰也是拿出了軍刀,抵在他的頸子上,在這個除去了怪物就什麼人也看不到的村子裡,約翰失去了對原居民的信任,並且他也是開始有一種反應,他的女朋友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但是,他仍然是不死心地問。
「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女孩,是和我一起來的,有偏棕色的長髮,而且有碧色雙瞳的女孩,她怎樣了,告訴我。」
約翰的語氣非常的急切,而且失去了冷靜和理性,幸好的是,他還記得什麼叫做輕聲地發問。
而酒鬼聽到之後,突然之間笑了起來,瘋狂地笑了起來,但幸好,這還不算是大聲,看來他至少也明白到自己是處於怎樣的情況,如果被那些怪物發現到他們,那麼他們都可以一起去成佛了。
「我知道,她們都死了,都死了,外來者都死了,女性的外來者都死了。哈哈。」
約翰聽到之後,刀子拿得不穩,並且向著酒鬼的頸子的方向壓下去,感覺到痛楚的酒鬼不再笑了,約翰的理性也是迴歸,然後冷靜地問。
「發生了什麼事,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他們要這樣對我們?」
「問一個酒鬼真的會得到答案嗎?」
愛莉雅對此抱有疑問,並且說出來了,她一點也沒有對於眼前這個酒鬼留下半點的信任,她甚至懷疑這是一個帶他們去見魔鬼的引路人而已,像她這樣的魔術師,卡費勒,就算死去了也不會成佛,只有地獄留給她吧,但酒鬼卻沒有在意,只是輕問道:
「你們想要聽一個的故事嗎?關於,這裡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的故事。」
「說吧。」
愛莉雅以微笑作出了迴應,但放在右手上的手槍卻又是非常穩定,只是手腕上的痛楚令到她換一換手,放到去左邊去,她甚至懷疑自己一開槍,她的一隻手都會失去了作戰力,但是,在那之前她就可以把可疑的人送去成佛吧,因此,她亦沒有什麼擔心的地方。
「很久很久之前,印波加是一個落後的漁村,當時的我還是一個小孩子──一個貧窮漁夫的孩子,雖然每天可以拿到的魚有限,生活也不富足,但仍然很開心。」
「那個的時候,印波加還是一個信奉上帝的村子,但是直到那一天,一個叫做『甘巴洛』的船長回來了,他是一個偉大的人,他找到了黃金的路線,並且帶來了富貴。」
「某一天,他來到去教堂,並且說『我們不需要不能迴應我們的神,我已經找到了,能迴應我們的神』,並且殺死了當地的神職人員,改爲,崇拜名爲『達貢』的神明。」
「自此之後,人們就得到了豐富的海洋,以及是黃金,村子富了,脫離了貧窮,就算是最窮的人,都至少有三大箱的黃金。」
酒鬼以回憶似地說著故事,愛莉雅做出了迴應。
「這聽起來很好啊,那個叫做『達貢』(注)的,一定是一個不錯的神明大人吧。」
雖然她應該是沒有聽過這一個的神名,但是,愛莉雅的心裡卻又是開始地感覺到,有些的熟悉的感覺,對的,她應該是認識這一個的神明,可是她卻又是想不起來,最後,她只能認爲這是錯覺吧。
注:達貢,又或者叫做「大袞」,是深潛者的父神,地位相當於深潛者的上帝,他和水蛇希多拉生出了無數的眷族,其中有一種就是深潛者,是偉大的克蘇魯的僕役神明,沉睡之神醒來之前於地上活動,散播瘋狂信仰的魔鬼。
「不,這只是開始而已,達貢他需要血祭,一切不信奉達貢的人,都會被祭司殺了。」
「這怎樣聽起來,都只是祭司自己排除異己的吧。」
「我的父母,也是這樣被殺死的。」
「看來你的父母是很堅定的信徒啊。」
「後來,達貢變得貪心了,他需要更多的血祭,這令到他更加的快樂,那怕這對於他沒有一點的好處,他根本不是因爲需求才需要人類的信奉與血祭,他只是在玩樂而已,用人類的生命和尊嚴。」
「但是已經沒有外來者了,所以,達貢也沒有再給予恩典,爲了得到達貢神的恩典,那些怪物,那些達貢的子民,他們瘋狂了,以殺戮爲愛好,獵殺人類,但是,再也沒有外來者來了,直到這一天。」
「這聽起來真是糟糕。」
約翰聽到之後,也明白到這裡的村民,又或者是怪物們,到底又是什麼的心態了,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是不想再呆在這裡,而且聽到自己女朋友死去的消息,也令到他更加的難受。
但是,他真的是可以活著離開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