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莉雅在那之後一直都在向黑羽詢問有關於那一切的問題。
但是在對方的話術以及是智力的驅使之下,愛莉雅每一次的問題都得不到回答。
所有的答案都被對方輕輕帶過了。
直到對方離開之後愛莉雅才仔細地回想了一下,結果就發現到自己根本就什麼也沒有問到出來。
(到了這個時候才發現到這點的我到底有多麼蠢啊。)
愛莉雅終於也意識到自己的智力完全不如對方的事實。
不,這根本就是連蠢材都不會做出來的事卻被自己做到了。
愛莉雅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是有些失智了。
萬幸的是現在仍然有直得令人安心的財富正安放在自己的沙發上。
愛莉雅用充滿了愛意的眼神望向那盛放着金錢的行李箱。
她以最大的愛意望向那貨萬惡的財富。
說實話,她從來也沒有試過看到這麼龐大的財富。
一想到自己可以稱心如意,隨心所欲地使用這筆金錢,這就像是做夢一樣。
愛莉雅仔細地算了一次放在行李箱裡的財富,那裡應該有八十萬左右的美金。
她第一次感覺到白憐是一個這麼好的人。她非常喜歡這一份的禮物。
這一份完全沒有虛假的心意,愛莉雅真是想要說出去。
不過在突然之間,愛莉雅突然之間靈光一閃。
一種異樣的想法出現在她的念頭當中。
愛莉雅細心一想。
這一份的禮物當中似乎有着一種難以形容,無可名狀的惡意。
她再一次看着這堆的鈔票,發現到曾經富有魅存的富蘭克林在自己的眼中似乎變得索然無味一樣。
那就像是失去了對於財富的追求一樣。
這樣異樣的感覺出現在一個守財奴的身上是不可想象的。
這般的恐怖對於一個守財奴來說甚至比起沒有辦法進食是一樣的。
愛莉雅放下了行李箱,亦看着盛放於其中的鈔票因爲隨風的擺動而四散而開。
從破爛的窗戶裡吹出來異常的氣流,把鈔票和手稿都一同吹飛了。
但愛莉雅並沒有在意,只是隨意地誦唱咒文。
風停下來,手稿和鈔票都散落在地上。
但是愛莉雅並沒有走過去拾回去。
她只是沉默地坐在椅子上。
愛莉雅思考着,這該不會是給自己的帛金吧。
這是毫無理由的猜想。但愛莉雅竟然真是生出了一種應該要用火焰把這些鈔票都焚燬的衝動。
愛莉雅克服這種異常的慾望。
長久以內的經驗告訴她,這一定是自己發瘋了。
爲了阻止自己做出這種的蠢事,愛莉雅再一次誦唱咒文。
下一刻,一道幼小的冰刺在室溫之下凝結出來,然後落在愛莉雅的手上。
冰刺穿過了手掌,幼小的手掌上出現了一道紅點。
那是被小巧的冰刺整根貫穿的痕跡。
冰刺的溫度所產生的痛楚令到愛莉雅清醒,但是彷彿因爲痛楚而撕裂般的衝動令到愛莉雅的身體不由自主地亂動,令到傷口更加嚴重。
但是那形同是瘋狂般的意識卻無視了愛莉雅自身的想法,瞬間就點燒了惡意,化爲烈焰般的通過了全身上下。
愛莉雅感覺不到存在於身體的重量。
正確而言,她意識到自己的身體似乎因爲那點燃起來的狂暴而一點點的消失。
她看到了黑暗,那混沌的,難以名狀的,形同是存在於無限的頹廢當中,最陰沉的黑暗。
黑暗伸出了自己的手,抓住了愛莉雅,似乎要把她扯進那無可名狀的黑暗當中。
猶如惡魔般的嘲笑聲傳到去她的耳邊,聲音亦彷彿是蠕蟲一般穿過了她的耳朵。
肉體正在消失,在狂暴的火焰中融化,在黑暗之中迷失。
突然之間,滴滴答答的聲音令到愛莉雅迴歸到現實。
那些恐怖的,褻潰的幻象都消失不見了。
那似乎只是一張夢境一樣。
愛莉雅身上的狂意亦跟隨那幻夢般的泡沫一樣散去。
但她知道這並非是夢境,這是真正存在的,最噁心的,褻瀆般的黑暗是存在的。
那種恐怖的存在,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
這個時候愛莉雅注意到那滴滴答答的聲音是從哪裡來的。
那是從自己的手掌傳來的聲音。
被冰刺所貫穿了的手掌中滴落了鮮血,幼小的冰刺亦被愛莉雅的體溫所融化了。
她做了一些緊急的處理之外就什麼也沒有做,放下了醫療箱,然後又把行李箱隨意的亂拋。
行李落在沙發上。
但是這一次出現了奇妙的變化。
本來還應該擁有一定壽命的沙發此時卻又是發出了恐怖的聲音。
那是形同是受到了沉重的一擊而發出來的悲鳴一樣的聲音。
這樣異樣的聲音反映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沙發的壽命已經到了。
愛莉雅意識到這點之後,沙發就開始瞭解體,猶如是骨牌被輕輕一推之後就失去了形態一樣。
在半秒之後,那已經完全不見了,本來沙發所存在的位置上只是看到了一堆腐敗的木頭與布料以及一些已經發黑的東西所組成的東西。
愛莉雅看着在這堆奇怪的組合物上的行李箱,以及自己親眼所目擊到的事情之後。
她不得不承認,這應該就是她的沙發沒有錯了。
除此之外亦沒有其他的可能性。
(我的力氣有這麼大嗎?」
愛莉雅反省着,然後她試一試握了一握自己的手掌。
除去了因爲傷口而做成的痛楚之外,一切的感覺都和平常是完全一樣的。
並沒有任何奇怪的事情發生。
這種古怪的事令到愛莉雅摸不着頭,她認真地看了一看之後就得出了結論。
這張沙發最後的墓地應該就是廢料回收場了。
這就算是用來燃燒取暖都會被人誤認爲放毒氣一樣的東西就算拿出去賣都不會有任何人接收。
然後,更加過分的事發生了。
沙發上的木頭突然之間碎開了,露出了不少蟲類的屍體。
裂開的響起彷彿是在春天時出現的雷電一樣顯眼。
愛莉雅終於沒有辦法說服自己,這亦令到她清楚明白到自己做出什麼愚事。
這一種的覺悟令到愛莉雅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哇!」
在愛莉雅的眼前,那堆組合物終於去到了極限而粉碎了。
愛莉雅並沒有任何的辦法可以拯救到它。
就算魔術怎樣便利也好,亦沒有辦法令到一張變成這樣的沙發回恢原狀。
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這樣無聊的魔術師會設計這樣的景象。
明白到自己又要花錢買一張沙發的愛莉雅感覺到強烈的悲傷。
這般強烈的感情令到她的眼眶裡充滿了淚水,而且不由自主地滑落。
愛莉雅一邊哭着,一邊在思考自己到底有沒有可以替代使用的物品。
最極端地,她甚至有想過召喚一些魔物出來當成是沙發使用。
不過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很快就消失了。
而最合理的方法,莫過於就是自己親自去買一張沙發。
然後這種花錢的計劃並不在愛莉雅的腦海裡出現。
因爲在她來看,美金這樣好東西也只能該用在妹妹的身上。
除此之外在其他地方使用,這完全就是失格。
只有使用在自己妹妹的身上,才能配合出美金的寶貴性。
對於愛莉雅而言,妹妹就是自己的唯一,即使那不過就只是猶如是泡沫般脆弱的幻影,愛莉雅亦不介意。
就算自己所愛上的人只是一個不存在的虛幻之物也好,愛莉雅亦絕對不會後悔。
因此,愛莉雅並沒有想要動用這筆財富的想法。
雖然她的確是有這種想法,不過很快就被她自己的理性克服了自己的罪惡。
這種錯誤的想法是自己的罪孽,愛莉雅心裡如此地想着。
爲了傢俱而浪費那個是一個美分的,這已經是罪惡得沒有辦法拯救的地步了。
愛莉雅心中再一次確立自己的花錢觀念,最終亦只是能心安理得接受使用低智力的魔物作爲沙發的這個決定了。
誰叫這些是一間偵探屋的門面功夫,愛莉雅不得當沒有這麼一回事。
只要好好化裝一下,愛莉雅相信客人應該不會發現他們在坐着的沙發是下級的魔物。
做好了計劃之後,愛莉雅就在早上三時正入睡了。
這一次並沒有遇到噩夢,仍然是屬於自己的夢。
本來愛莉雅還以爲這一次應該會接受到幻夢境的味喚,但她錯了,之前遇上的幻覺似乎和幻夢境沒有任何關係。
要不是這樣的話,她肯定會深深地飛離自身的夢境世界,回到去幻夢境的王國當中。
很快地,太陽就升起來了。
愛莉雅所設定的魔術時鐘忠誠地對自己使用了物理攻擊。
這一道無形的衝擊把愛莉雅直接從椅子上打趴地在上。
她無力地柔了一柔自己的臉頰,那一道的衝擊正中了她的臉頰。
仔細地看了時間之後,愛莉雅弄好了熱水,把方便麪煮熟了之後就馬上一邊吃着,一邊出門口。
留給愛莉雅的時間並不多,她知道自己要找的那個人所呆在的地方到底有多麼不合理。
如果是在錯誤的時間去到的話,那麼她肯定就得不到自己所想要的結果。
因此,愛莉雅只能儘快地趕到去,提早一些做好準備。
在出門的時候,愛莉雅亦如同平時一樣和左鄰右里打招呼,她不能讓其他人注意到自己的異樣。
在這種情況之後必需要小心,再小心。
距離火車站的路程並不遠,大約十分鐘左右愛莉雅就抵達到這裡。
她要等待的火車是在早上八時正開出的。
此時正是七時四十六分。
還有少許的時間,不過奇怪的是列車仍然沒有到站。
不過這種奇怪的想法,也許只是因爲愛莉雅自己的緊張感而產生的。
實際上正常的列車也沒有可能等待十五分鐘纔出發,一般到站的時間有五分鐘就算是不錯了。
所以,愛莉雅此時只能呆在大堂當中。
時間正一分一秒地移動,流失着。愛莉雅望着放在大堂上的時間。
她知道這是最後的時間,她並沒有反悔的機會,她除去了肯定自己的想法,堅定自己的腳步之外,就沒有其他可以做的事了。
深深地呼吸,愛莉雅的雙眼望向時鐘,亦集中了自己的聽了,全神貫注地感知列車的動來。
但遺憾地列車仍然沒有來,一秒與一秒之間距離對於愛莉雅來說更是長得離譜。
思考着,思考着,在那一秒之一秒之間思考。
物質似乎脫離了意識,意識亦脫離了物質。
在這個的時候,一件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充滿了黑暗而且難以名狀之惡意的事情正在發生。
愛莉雅並沒有注意到,她甚至連自己的肉體都沒有注意到。
但從肩膀裡傳來了的拍打卻令到她暫時從那不存在物質,只存在於精神的世界之中回來。
愛莉雅回頭一看。
「那個,請問你有什麼的要事?」
愛莉雅打量了一下這個人,這是一個銀髮的老婦人,她身上的衣服,打扮以及那正常的銀髮亦說明了這一點。
但不知道爲什麼愛莉雅感覺到一種違和感。
這種的違和感是來自於老婦的肌膚。
因爲她的肌膚看起來甚至比起孩童而言更加光滑而且緊密。
這並不是屬於老人的皮膚。
愛莉雅並沒有從對方的身上看到有任何的皺紋,不,倒不如說爲什麼從一開始就把對方當成是老婦這一點纔是最奇怪的事情。
對方那完全沒有任何混濁的雙眼望着愛莉雅。
眼神之中並沒有任何的惡意,同樣亦不見得有任何的熟悉感。
那只有一種的目光,那正是一種蘊含着無限的慈悲一樣的眼神。
但敏銳的愛莉雅注意到這種的眼神並非是照向自己…但她的眼神的確是望向自己。
這樣奇怪的感覺令到愛莉雅不由自主地緊張了起來,呼吸的節奏亦是被打亂了。
老婦用年輕的聲音說道。
「你很趕時間嗎?」
老婦的疑問並沒有令到愛莉雅產生出任何異樣的感覺,因爲異樣的感覺已經太多了,她亦沒有來得給予其他的異樣產生髮應。
愛莉雅並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反問道。
「嗯…不好意思,我們認識的嗎?」
愛莉雅對老婦人投向了疑問的眼神,眼神接觸到對方清晰的眼睛,照進到對方幽藍色的瞳孔。
對方的眼神無比的純粹,面對着這般純粹的瞳孔,奇怪地,愛莉雅難以生出任何的惡意。
但對方對於愛莉雅來說,確實是一個不認識的人。
對方的外貌是年輕的,但是氣質卻是和老婦沒有分別。
不,確實來說,對方的氣質甚至淹沒了容顏,因此愛莉雅的印象仍然停留在老婦人的身上。
「是不認識的啊。」
老婦人沒有說謊,真誠地說着。
愛莉雅甚至聽到了對方的笑聲。
不過愛莉雅並不能理解對方的想法,比如說在這個時候爲什麼要笑着?
而且對方所帶來的違和感,那亦令到愛莉雅感覺到不自在。
「雖然我們是不認識。」
老婦人似乎是想要解釋一下,她露出了蘊含着慈愛的笑容。
這是彷彿是對着自己所疼愛的孫女而露出來的笑顏。
無比的耀眼,愛莉雅甚至差一點就迷失在這道的笑容當中。
意志判定:50\44,成功。
但很快,愛莉雅就抵抗了這種溫柔的感覺,她實在是難以對於陌生人產生任何美好的感覺。
在注意到愛莉雅回恢了理智之後,老婦人才有進一步的行動。
「不過,這個給你吧,因爲,你看起來好像很趕時間啊。」
她拿出了一張黑色的卡片,卡片上什麼也沒有寫上。
就好像是一張底色爲黑色的卡紙一樣,卡片很硬,而且就算用刀子砸過去亦難以令到卡紙有任何的損壞。
看起來有些莫名奇妙,但是對方的表情卻又是非常認真。
愛莉雅就伸出了手接下來,接着,手指突然之間傳來了抽搐的感覺。
同時,卡紙那和紙張完全不同的質感也吸引了她的注意。
「額。」
但是,愛莉雅的疑問並沒有得到解答,因爲當她想要問的時候,眼前的老婦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感覺到失望的愛莉雅只好把卡紙收在自己的紙包之內。
只是,她沒有看到當卡片離開了自己視線的時候,本來只有黑色空白的卡片卻又出現了文字以及是花紋。
花紋非常奇怪,看起來是由各種不同的密教符文畫在一起的感覺,粗略一算至少有多達三十八個,但因爲符文之間互相交疊,令到根本看不清楚那是什麼一回事。
如果具有一定的神秘學以及克蘇魯神話技能的話,那肯定會發現到在上面出現的至少也有超過十二個邪神教會的印記。
甚至連舊印的亦加入到當中。
但和那被不同印記互相重疊的印記不同,刻印上卡片上的文字寫得非常清楚。
那裡寫着『歡迎加入到守密人結社,現在,你就是我們的會員了。』
這種意義不明而且彷彿有一種不祥意義的句子寫在上面。
而在下款的位置,那是寫着「銀色木馬」這個名號。
放在腰包之後的第三十秒,整張卡片就消失了。
對於這種詭異的情況,愛莉雅是一無所知的,但她亦沒有任何注意到這種情況的機會。
因爲列車終於也到達了。
「啊,時間到了。」
列車登錄而發出的聲音非常響亮,愛莉雅得到火車停下來之後就走到去第五卡箱,因爲這是總站的關係,所以上到去的時候位置意外地多,於是她就隨便找了一個的位置坐上去。
這是一架白銀色的火車,看起來有些像是高鐵一樣的做型,雖然非常奇怪爲什麼會是長成這樣,但也許只是在不知道什麼時候,這間公司對自己名下的火車進行了在做型上的變化吧。
於是,愛莉雅根本就沒有任何在意。
當她在坐上的火車開出之後的三分鐘左右,又有一架新的火車到達了,這是一架非常普通的火車,當車門打開的時候,爲數不少的乘客馬上下車,和上車的乘客混成一團,看起來非常混亂。
這是八時正的列車。
……
銀色火車上
「咦?奇怪了,我的手錶是不是好像快了三分鐘了?」
愛莉雅看着左手的銀色手錶,心裡又是疑問地想道,因爲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分鐘了,可是她的手錶卻還是八時正,在三分鐘之前,她的手錶都已經是八時正了。
秒針逆時針地轉動,每一份每一秒也是這麼清楚,當秒針轉過了一圈的時候,分針就向前轉動了一格,走到去一分的位置上。
愛莉雅搔頭──這看起來非常正常,手錶並沒有損壞,仍然可以忠實地運行。
「大概,這只是錯覺吧,不過,就算真的是有什麼問題也好,我的魔術也應該足夠解決吧,只要不是遇上那些可以召來鬼械神的怪物的話。」
看到手錶的運行非常順利,愛莉雅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列車的速度比起想象中來得要快,花了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愛莉雅就到達了目的地了。
這是一個叫做「卡勒市」的地方,是一個非常典型的農村城市。
周圍看起來被一座座的工場包圍,還可以看到那高大的排氣管正在排放廢氣,附近的是不高大的屋子以及是農場。
這是一個工業與農場並全的城市。
不過,愛莉雅的目的地並不是這裡。
沿着城市的邊界走動,走了約半個小時之後,愛莉雅就看到了一些雜亂的草地,以及是畸形得就猶如出生的時候被馬蹄狠狠踢了一記似的山路──這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給人走。
愛莉雅就停在這裡,然後專心地詠唱言靈,前方的空氣就顯形,傳出了波動,空間分離,就好像是洪水被摩西的法術分開一樣。愛莉雅的面前出現了正確的景象,那是一個平坦的小路,在周圍有些的碎石,雖然也有少許難走,但比起剛看到的來說已經算是比較好了。
愛莉雅踏出腳步,走進去小路,空間就「啪塔」一聲,愛莉雅的身影,以及那條的小道瞬間散去,就好像是投影機壞掉了一樣。
那條畸形的山路再一次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