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你還不承認麼?”說到這,歐陽休的目光猶如利劍,狠狠的刺入王萌萌心臟,內心的恐懼頓時激發出來,嚇的她根本不能反駁,不對,話也不能這麼說,現在證據確鑿,即使她再怎麼反駁也沒用的,只能爲她增添笑柄罷了。
“是,姬炎焱是我殺的。”王萌萌深吸一口氣,眼睛情不自禁的涌出淚水,在美麗的臉龐上留下兩行淚痕,開始承認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他欺騙我的感情那麼久,他罪該萬死!愛之深,痛之切,這兩句話,放在我的身上再也合適不過了。”
“萌萌,你錯了,姬炎焱不是那種人,他這麼做是有他的苦衷!他……”說到這,任雪麗似乎想起什麼,臉色有些猶豫,思考該不該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雪麗,你就不用爲他說好話了!”王萌萌悽慘的一笑,眼神中透露着濃濃的恨意,“你現在可是他的女朋友,你當然會替他說話好了!別以爲我不知道,那一天,我親眼看到你和他擁抱在一起,你知道麼,當時我的心好痛好痛,不過我並沒有想太多,只是認爲你遇到什麼傷心事了,直到第二天,他跟我提出分手的時候,我才明白整件事情。”
“不是,不是這樣的!”任雪麗搖了搖頭,拼命否認王萌萌的觀點,“他是個好人,他從來沒有喜歡過我,我成爲他的女朋友是因爲某些原因,其實……他一直愛着你啊。”
“你胡說!”王萌萌怒喝道,“任雪麗,我警告你,你別再說出這種話,我是不會相信的!說實在的,其實我也想殺了你,不過看在我們多年好友的份上,我纔不怨恨你,只想殺死那個欺騙我感情的負心漢,如果你再跟我說這種話,我不介意再殺了你!”
“夠了!”任雪麗大吼一聲,不禁把王萌萌嚇愣了,就連其他人也愣住了,他們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比較活潑,愛開玩笑的姑娘嗓門居然這麼大,“王萌萌,你懂什麼!你什麼也不懂!我問問你,你身爲他的女朋友,你瞭解他的身體狀況麼?他那麼愛你,爲了不讓你以後傷心,他忍着心痛跟你提出分手,可你卻一味的說他是負心漢,你知不知道,他有嚴重的心臟病!”
“什麼?!”聽到這一番話,鄭寒飛和歐陽休先大叫起來,兩人對視一眼,分別看出對方眼中的驚訝,這個事情,真的是出乎他們的意料。
“他瘋了麼!”鄭寒飛緩緩的開口,“有嚴重心臟病的人,最好是不坐飛機,即使坐飛機,也不要坐超過10小時的國際航班,否則很容易出事的,難道他就不知道這一點麼?他這是要放棄自己的生命啊!”
“我也說過他。”任雪麗已經淚流滿面,緩緩地說出在登上飛機之前的事情,“不過他說這次去,要跟王萌萌道歉,否則他的心裡會一直充滿愧疚,他不想看着王萌萌一直痛苦下去,這對他來說,比心臟病發作時還要痛苦。”
“原來如此。”鄭寒飛呼出一口長氣,看着一臉震驚的王萌萌,淡淡地說道,“或許姬炎焱早已經猜出你會殺他,爲了讓你內心不再痛苦,他寧可喝下去融入毒藥的水,我想,那個時候,他拿着杯子久久不喝,很有可能是因爲他想起與你生活的點點滴滴了吧。”
“不!這不可能!我是不會相信的!”王萌萌撕心裂肺的哭喊,“我居然親手殺死愛我的人,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你們騙我,都是騙我的!”
傷心的吶喊,徹響整個天空。此刻,鄭寒飛和歐陽休的心裡同時浮現出一個想法:由愛生恨,是兇殺案中最常見的原因之一,可是因爲誤解,而導致親手殺死愛自己的人,知道真相後,痛苦會急劇增加,這種人,難道不可憐,不可悲麼?果然,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
“準確的來說,這次首先破案的是婉兒,而不是我。”破案結束後,鄭寒飛、歐陽休。鍾離婉兒便坐回位置上,內心有些壓抑,爲了打破這種氣氛,鄭寒飛先是看了鍾離婉兒一眼,緩緩地說道,“可惜她沒有找到證據,也不知道毒藥是什麼,否則,這次最大的贏家就是她了。”
“哼,知道我的厲害了吧!”鍾離婉兒挺起胸脯,有些驕傲,隨即想到一個問題,不禁問道:“對了,鄭寒飛,你一開始不是認爲毒藥不是口服,而是通過注射的麼?爲什麼你有改變想法了?難道說你發現了什麼線索麼?”
“這個你還真說對了!”鄭寒飛點了點頭,伸手手指在鍾離婉兒的面前晃了晃,回答道,“如果不是我的手指被衛生間牆上凸出來的釘子紮了一下,我可能會一直往之前的方向想,就是因爲這一紮,我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姬炎焱手背上的傷,會不會是因爲這個的緣故,而不是兇手注射毒藥留下的痕跡。”
“我也是因爲這個,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推理有些問題。”歐陽休聳了聳肩,看了鄭寒飛一眼,說道,“鄭寒飛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多虧他這一傷,否則這個案子還真的破不了,最後只能看着王萌萌繼續誤會下去,永遠不會了解事情的真相。”
“這真是出乎意料的真相啊。”鄭寒飛淡淡的一笑,突然發現鍾離婉兒和歐陽休不開口,不禁覺得有些奇怪,順着他們的方向望去,發現神秘人居然無聲無息的坐在他的旁邊,如果不是歐陽休和鍾離婉兒用眼神告訴他,鄭寒飛或許永遠也不會發現他什麼時候坐在自己的身邊。
“放心,放心,是自己人,還有,歐陽休你就別裝了,其實你早就猜出他是誰了吧。”看着兩人臉上一副戒備的模樣,鄭寒飛覺得有些無奈,揮了揮手,示意他們用不着那個樣子,轉頭看向神秘人,沒好氣地說道:“我說,賽文,你用不着穿成這個樣子吧,如果不是你說那句話,我還真的不知道你是何方神聖。”
“爲了不被組織的人發現。”神秘人的聲音不再那麼低沉,取而代之的是他們所熟悉的聲音,頭上戴着的帽子也被摘了下來,賽文的面貌展現在三人的眼中,“一旦被他們知道,後果簡直不可想象。”
“你不是說不出來的麼?”鄭寒飛似乎想到什麼,開始挖苦賽文,“你不是很怕死麼?還有,你說的話也太好理解了吧,‘我可是積蓄7年才實現這個願望啊’,你特意把7的語音加重,再加上你說你要去倫敦,所以7轉化成英文就是sevsen,也就是你的名字,賽文。我相信如果這裡有組織的人,你早就死了。”
“你以爲我願意來啊!”賽文說道,“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我擔心你們去倫敦有什麼意外,我才懶得來呢!再說,一直呆在你家也不是個事情,組織查到那裡只是時間問題,暫時不安全,跟你們去倫敦避避風頭也是一件好事。”
“其實我早就知道這個飛機上沒有組織的人。”賽文把帽子當成扇子,接着說道,“不過俗話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穿成這樣也是爲了掩飾。”
“就你這樣還掩飾!”鄭寒飛盯着賽文,彷彿看見了新大陸一樣,驚奇地說道“難道你沒發現穿着這樣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麼?你還給我說掩飾,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行了!行了!我跟你爭論了。”賽文懶得和鄭寒飛繼續說下去,鄭寒飛又不瞭解他,怎麼會知道他這麼做的目的。隨後把手伸出來,在鄭寒飛眼前晃了晃,甚至勾了勾手指,搞的鄭寒飛一愣一愣,於是賽文沒好氣的說道:“拿來!”
“什麼?”
“口袋的那封信!”
“爲什麼要給你?”
“我有用!”
“有什麼用?”
“暫時不告訴你,我只跟你說一句話,給我,等到了倫敦,肯定對你有所幫助。”
“給你!”儘管心裡覺得有些不爽,可鄭寒飛知道賽文這麼說肯定有他的目的,於是把信遞給他,隨即扭頭看向窗外。
倫敦,克利福德,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