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志賢大聲諷刺道:“小小倭人,竟敢妄稱與我們漢人同宗同源,簡直不知廉恥!”衆人紛紛附和。
楊鵬率領的大明軍從北線逼近東京遼陽府,耶侓觀音率領的大明軍則從西線逼近東京遼陽府。各地人心惶惶,社會秩序蕩然無存。每天從早到晚,都有從北方從西方逃來東京的貴族和許多跟風的百姓。
這天早上,大明軍已經逼近的警報傳入城中,耶侓休哥當即下令緊閉四門。許多來得晚的遼國貴族和百姓被關在了門外,許多人在門外高聲懇求希望守軍將士能夠打開城門,然而除了少數有特權的貴族之外,其餘的人一律都不被放入。
就在城門處喧喧囂囂的時候,驚呼聲突然在城頭上響起。衆人順着驚呼聲看去,只見城頭上許多官兵正指着遠方驚呼,於是便順着他們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遠處的天邊出現了一道黑線,隨即黑線變成了黑色的浪潮朝這邊漫涌而來,與此同時悶雷般的大響隱隱約約從遠方傳來!這一下,城外的貴族百姓如同炸了鍋一般亂成了一團,隨即紛紛避開城池朝附近的山林中奔去。
楊鵬率領的大軍首先進抵城下,紮下營壘。半日之後,耶侓觀音率領的大軍也到了城下,在西面依山傍水紮下營壘。兩支大明混大軍夾住了東京城,城中人心惶惶。
耶侓觀音領着一衆將領來到楊鵬的大帳拜見楊鵬。楊鵬連忙走下去,扶起了耶侓觀音。夫妻兩個四目交投,無限情意盡在不言之中。
楊鵬扭頭對其他人道:“行了,都別多禮了!”隨即看向楊二丫和呼延赤金,微笑道;“你們兩個辛苦了!”兩女微笑着搖了搖頭,呼延赤金笑道:“有什麼辛苦的!自打跟隨大哥征戰沙場以來,還沒打過這麼輕鬆的仗呢!”衆人笑了起來。
楊鵬回到上首坐下。耶侓觀音領着她麾下的一衆將領走到右列,站好,朝站在左列的衆將一抱拳,左列衆將則抱拳回了一禮。
楊靖大咧咧地道:“大哥,咱們爲什麼還不攻擊城池啊!俺楊靖來打頭陣,保管一鼓攻入城中!”段志賢沒好氣地道:“憑什麼由你打頭陣!”隨即朝楊鵬抱拳道:“大哥,俺家要打頭陣!俺家可比楊靖強多了!”其他衆將也紛紛請戰,希望打頭陣。
高虎笑道:“戰爭打到這個份上,已經沒有什麼懸念了,不過我們卻要防備他們垂死掙扎,可不能大意了!”
耶侓觀音道:“高將軍說得好!勝利就在眼前,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大意!”
楊靖沒好氣地道:“不大意難道就不進攻了?”
楊鵬沒好氣地道:“你這頭蠻牛,就會擡槓!誰也沒說不進攻啊!”見楊靖還要說話,當即瞪眼道:“不許說話,給我閉嘴!”楊靖咧嘴笑道;“大哥叫俺閉嘴,俺閉嘴就是!俺最聽大哥的話了!”衆人不由得一笑。
楊鵬看了一眼耶侓觀音和高虎,笑問道:“你們兩個應該有什麼想法吧?”
高虎躬身道:“末將愚鈍,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耶侓觀音笑道:“我倒是有一個想法。”看向楊鵬,美眸中閃爍着狡猾的光芒。
南路和西路大明軍並沒有立刻對遼陽發動攻擊,而是在城北和城西修築營壘,彷彿要做長期圍困的準備似的。
耶侓休哥在城牆上巡視了一番,回到皇宮,召開軍事會議。與會衆人全都是憂心忡忡的模樣,氣氛顯得十分壓抑。
耶侓休哥故作輕鬆地道:“諸位不必擔心,我們有十萬兵馬守備城池,而遼陽城的城牆又遠比遼西州高大堅固,護城河又十分寬闊!敵軍雖然擁有重炮,也絕對攻不破城池!”衆人聽了耶侓休哥的這番話,不由得恢復了一點信心。
耶侓休哥見衆人依舊士氣低落的模樣,便微笑着揚聲道:“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就在不久前,從西邊傳來消息,蒙古軍已經出擊了,而且神聖羅馬帝國的五十萬大軍也已經在路上了!”
衆人突然聽到這個消息,大感意外之餘又大爲興奮。蕭悖敬倫急聲問道;“陛下,這些消息都是真的嗎?”耶侓休哥沒好氣地道:“君無戲言,朕難道會騙你們嗎?”衆人得到耶侓休哥肯定的回答,只感到彷彿在漆黑的黑夜中看見了光明一般,一個勁地感謝神佛。
耶侓休哥道:“這個消息要立刻傳告全城軍民!告訴大家,不要害怕,只要我們堅持一個月左右,大明人就不得不退兵了!”衆人紛紛興奮地應諾。
散會之後,耶侓休哥留下了蕭宗翰和蕭幹不離。
蕭幹不離忍不住道:“陛下,關於蒙古和神聖羅馬帝國出兵的消息只是一個傳說,還沒有得到證實,這……”
耶侓休哥擺了擺手,道:“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我們提前說出來也好提振軍民的士氣啊!”
蕭宗翰沒好氣地對蕭幹不離道:“陛下的決斷無比正確,難道要讓軍民以爲我們深陷絕境纔好!”
蕭幹不離道:“陛下的決定自然是沒有錯的,只是……”
耶侓休哥擺手道:“你就不要把心思放在這上面!有更重要的事情讓你去做!”蕭幹不離聞言,躬身應諾。
耶侓休哥思忖道:“目前城中只有十萬兵馬,朕感覺還是太少了!”蕭幹不離退出遼西州的殘兵敗將大概是三萬人馬,遼陽原有守軍兩萬左右,又從周圍的城池和猛安調回了所有兵馬,因此兵力有十萬左右。
耶侓休哥看了兩將一眼,道:“朕打算把城中的壯年全都集結起來,以加強守衛,你們怎麼看?”
蕭幹不離連忙道;“千萬不可啊陛下!陛下,如今百姓與我們已經是形同陌路了,若是動員百姓,只怕城池瞬間就將不保,先前的上京便是前車之鑑!我們不僅不應該動員百姓,還應該派出一部分兵力監視城內,以防有變!”
耶侓休哥思忖着點了點頭。
蕭宗翰道:“百姓不可靠,貴族應該是可靠的,我們可以動員貴族!”
耶侓休哥眼睛一亮,道:“不錯!貴族與我們都是一條心,他們的府中都有大量的奴僕,也都是忠誠可靠的,顧忌動員個四五萬人馬是沒有問題的!”看向蕭宗翰,道:“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徵集起來的兵馬也由你來統帥!”蕭宗翰躬身應諾。
蕭幹不離皺眉道:“人員好動員,軍械裝備也好解決,可是要鼓舞士氣必須要有足夠的錢糧。帝國府庫早已經空虛,而向民間徵集錢糧也決不可行了,否則大明軍還未發起攻擊,我們自己內部恐怕就先亂起來了!”
耶侓休哥和蕭宗翰都眉頭緊皺,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蕭幹不離提議道:“不如號召貴族們拿出錢糧來支援帝國吧!”耶侓休哥心頭一動,卻皺起眉頭,一臉爲難的模樣。
蕭幹不離繼續道:“如今帝國危急,身爲帝國的貴族理應爲帝國分憂!而且他們的利益與帝國的興衰可謂連成一體的,帝國若是不保了,他們的榮華富貴又從何談起?我想大部分貴族是能夠明白這個淺顯道理的!”耶侓休哥點了點頭,對蕭宗翰道:“這件事也交給你去辦!”蕭宗翰嚇了一跳,連忙道;“陛下,臣要負責徵召民軍,怕耽誤了這件重要的事情,還請陛下委任他人吧!”隨即一指蕭幹不離,道:“蕭幹不離大帥就很合適!”
耶侓休哥道:“蕭幹不了要負責城池防禦,不可分心。你既然要到各貴族去徵調他們的奴僕,就順便把這件事情做了吧。”蕭宗翰無詞可推,只得躬身應諾。
就在這時,一個禁衛軍官奔了進來,稟報道:“陛下,外面來了一個人,說是蕭宗干將軍派來的使者,求見陛下!”
衆人都是一愣,耶侓休哥驚喜地道:“蕭宗幹還活着嗎?太好了,快叫他的使者進來!”軍官應諾一聲,奔了下去,片刻之後便領着一個風塵僕僕面目粗豪的中年漢子進來了。
那中年漢子一見到耶侓休哥,倒頭就拜:“小人奉蕭宗干將軍命令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耶侓休哥連忙扶起了他,急聲問道:“蕭宗幹現在哪裡,他的情況還好嗎?”
“回稟陛下,蕭宗干將軍正屯兵屯河猛安,並且已經聯絡了周圍終於陛下的猛安謀克和大臣,共有八萬兵馬正在朝屯河猛安匯聚。估計不久之後,蕭宗干將軍就將匯聚十萬大軍。蕭宗干將軍打算以這支兵馬從北方反擊敵軍,首要目標是奪回會寧府。”
衆人聽到這番話,不由得大喜過望,耶侓休哥興奮地道:“好啊!沒想到還有一支勁旅忠臣在北方!”
那使者繼續道:“蕭宗干將軍派小人來見陛下,一是向陛下稟報我軍的動向,二是向陛下請示命令。”
耶侓休哥當即看向蕭幹不離和蕭宗翰。蕭宗翰道:“末將認爲就照蕭宗干將軍的計劃行事最好,若蕭宗干將軍能夠一路南下逼近我們遼陽,那麼對於我們來說將是巨大的支撐!而城外的敵軍也將難以專心攻城了!”
蕭幹不離卻搖頭道:“不可!先不論宗幹能否一路殺到遼陽城下,即便可以做到,只怕反而會將自己陷入險境!陛下,城外的大明軍足有三十幾萬,即便蕭宗幹趕到,也無法改變敵強我弱的力量對比!而敵軍若是以一部在城下牽制我們,以另一部去圍攻蕭宗幹,只怕蕭宗幹所部兵馬會全軍覆沒!野外鏖戰,天下間誰人是大明梟銳的敵手?若真出現這樣的情況,城中軍心必然震動,而遼陽便勢必不可守了!”
耶侓休哥皺眉點了點頭,覺得蕭幹不離所言極是。疾步走到了地圖前,衆人連忙跟了上去。
耶侓休哥把手一直上京臨潢府,斬釘截鐵地道:“當此之時,要擺脫險境只能是兵行險招!令蕭宗幹集中所有兵力向西攻略奪回臨潢府!如此一來,敵軍必然震動,至少楊鵬的北路大軍要北撤回援,北線的危急就此解除了!而單單耶侓觀音這一路大軍,我們深溝堅城定可堅持住!而蒙古軍此時應該已經對大明發動進攻,讓蕭宗乾和蒙古軍合兵,出臨潢府沿中京路南下橫掃大明軍的側後!只要不出現意外,耶侓觀音這一路大軍至此便只能選擇回援了!至此,我們便徹底粉碎了大明軍的進攻圖謀!”
轉身看向蕭幹不離和蕭宗翰,兩人不由得點了點頭。蕭幹不離卻有些擔心地道:“陛下謀略甚高,只是十分行險!萬一……”耶侓休哥大手一揮,斷然道:“絕沒有萬一!”
半夜時分,剛睡着沒一會兒的耶侓休哥突然驚醒過來,陪侍在側的貴妃濟吉特氏也跟着驚醒了過來,連忙問道:“陛下,怎麼了?”
耶侓休哥見自己安安穩穩地睡在寢宮之中,不由得鬆了口氣。回想起剛纔的噩夢,依舊不禁心有餘悸。扭頭朝濟吉特氏強顏一笑,道:“沒事,做了個夢而已。”濟吉特氏靠進耶侓休哥的懷中,悠悠地道:“陛下,臣妾真是非常擔心呢!”耶侓休哥安慰道:“不用擔心,就像你所說的,當初我們幾千契丹人就能打敗強大的溪族,如今我們擁兵百萬,難道還對付不了大明?大明人終將被我的打敗!”濟吉特氏點了點頭。
耶侓休哥無法安寢,對濟吉特氏道:“你睡覺,我去外面看看。”隨即便下了牀榻,穿上衣服,披上長袍出去了。
耶侓休哥剛剛出了寢宮,蕭宗輔便匆匆而來,將一封書信呈給耶侓休哥,急聲道:“陛下,有人與敵人勾結!”
耶侓休哥吃了一驚,趕緊打開書信看了起來,只見書信上的內容竟然是大元帥蕭幹不離與大明方面意圖裡應外合佔領東京擒拿他耶侓休哥的事情。耶侓休哥禁不住勃然大怒,衝蕭宗輔道:“立刻把蕭幹不離給我抓來!”蕭宗輔應諾一聲,便準備離開。“等一下!”耶侓休哥卻突然叫住了他。蕭宗輔問道:“陛下還有何吩咐?”
耶侓休哥問道:“這封書信你是如何得到的?”
蕭宗輔道:“剛纔末將接到守城官兵報告,有人深更半夜來到城外,朝城裡射進了這封箭書。微臣接到報告立刻趕過去,見書信內容十分重大,因此趕緊來稟報陛下。”
耶侓休哥冷笑道:“這是敵人的反間計!如果敵人要與蕭幹不離勾結的話,怎麼連他駐守的地方都給搞錯了,而把箭書射到了你這裡?”
蕭宗輔這纔想到這個問題,隨即道:“也許是蕭幹不離與大明人接觸的時候出了什麼問題,因此大明人搞錯了蕭幹不離駐守的地方。”
耶侓休哥皺着眉頭來回踱着步,問道:“你認爲蕭幹不離會叛變?”
蕭宗輔想都沒想就道:“如今這種情況之下,連親王大將軍耶侓洪都叛變了,何況蕭幹不離!”
耶侓休哥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心中十分煩躁。
就在這時,蕭宗翰過來了,朝耶侓休哥拜道:“陛下!”耶侓休哥停下腳步,將那封箭書遞給蕭宗翰,道:“你看看這封書信。”蕭宗翰接過書信看了一遍,面色陡然一變,驚聲道:“這是蕭幹不離與敵人勾結的書信啊!”
耶侓休哥問道:“你覺得蕭幹不離有可能叛變嗎?”
蕭宗翰稍作思忖,斬釘截鐵地道:“臣以爲蕭幹不離大元帥絕對不可能叛變!”
“爲什麼?”
“陛下,如果蕭幹不離要叛變的話,先前何必率軍在遼西州與大明軍血戰數日,幾乎陷落陣中!”
蕭宗輔道:“僅僅數日時間,我們費了好大力氣加固的遼西州堡壘便被大明人攻破!我實在懷疑,這根本就是蕭幹不離與大明人勾結的結果!否則遼西州怎麼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被攻破?”
蕭宗翰沒好氣地道:“此事早就已經明瞭,你怎麼還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不清?”隨即朝耶侓休哥道:“陛下,遼西州之所以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被攻破,完全是因爲敵軍的炮火太過猛烈,遠遠超出了我們先前的預期,而遼西州受時間和本身城牆的限制,再加固強度也有限,因此抵禦不住敵軍的炮火!城牆既被摧毀,敵軍以優勢兵力打垮了我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這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蕭宗輔道:“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我說的就完全沒有可能嗎?”
耶侓休哥皺眉道:“蕭宗翰所言確實有理,不過這並不能洗清蕭幹不離的嫌疑!”
蕭宗翰大驚,急聲道;“陛下,如今形勢危殆,若是還要猜疑自己的肱骨大將的話,無異於自毀長城,也會令將士們寒心的!那樣一來,這東京城還如何守衛啊!”
蕭宗輔道:“若是任由叛逆施展陰謀,那纔是自毀長城。”
蕭宗翰氣憤地道:“你硬要說蕭幹不離謀逆,證據呢?”
蕭宗輔指着蕭宗翰手中的那封書信道:“你手中的不就是蕭幹不離通敵的證據嗎?”
蕭宗翰氣得笑了起來,揚了揚手中的書信,沒好氣地道:“這樣的書信誰都可以寫他百八十封的,這種證據也能相信!”
蕭宗輔道:“這種證據不能相信,那還有什麼證據可以相信?照你所言,即便是人證那也可以是他故意作僞啊,所有證據豈不是都沒有效力了?”
蕭宗翰懶得跟他糾纏,朝耶侓休哥抱拳道:“陛下,這明顯是大明人的反間計,請陛下明鑑!”蕭宗輔也道:“陛下,如今形勢危急,必須防微杜漸,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耶侓休哥緊皺眉頭,心中十分猶豫,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逼近兩人說得都有道理。
蕭宗翰見陛下遲疑不決,忍不住道:“陛下,蕭幹不離追隨陛下多年,忠勇可嘉,難道陛下連他都信不過嗎?”
耶侓休哥皺着眉頭,喃喃道:“這個時候,誰能相信啊?”隨即對兩人道:“暫時不要對蕭幹不離採取任何行動,你們也不要告訴其他人,同時派人秘密監視蕭幹不離的一舉一動。”蕭宗翰和蕭宗輔都感到有些鬱悶,然而陛下已經決定了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於是躬身應諾。
待兩位大帥退下去後,耶侓休哥一個人在院子裡來回踱着步,心裡翻來覆去地想着蕭幹不離的事情。對於這件事情他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相信蕭幹不離?可是連耶侓洪都投降大明瞭,還有誰能夠相信?立刻擒拿蕭幹不離?可這若真的是敵人的反間計,強敵當前,錯殺大將,必將嚴重動搖己方士氣,這東京還能守得住嗎?耶侓休哥煩躁不已,只感到自己好像被架在火上煎熬一般!
不知不覺東方發白,已經是凌晨時分了。城裡的公雞們都喔喔喔喔地鳴叫了起來,這公雞的叫聲與之前相比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依舊十分歡快激昂的感覺。耶侓休哥情不自禁地感嘆道:“唉,做人反沒有畜生快活!”
就在這時,蕭宗翰和蕭宗輔聯袂而來了,一邊走着一邊還爭論着什麼。耶侓休哥收回思緒,看向兩人。
兩人徑直來到耶侓休哥面前,拜道;“陛下!”
蕭宗輔急聲道:“凌晨之前巡邏兵抓住了一個敵人的奸細。此人曾經是我軍的大將,斜也。”
耶侓休哥皺眉道:“斜也?怎麼回事?”
蕭宗輔道:“凌晨之前,我們的巡邏隊抓住了一個試圖潛入城中的奸細,就是斜也。末將認爲,斜也試圖潛入城中,目的就是要同蕭幹不離接觸。先前書信中提到會派出一人來與其商議細節,而不久之後斜也就被我們抓住了。前後印證可見蕭幹不離定是奸細無疑!”
蕭宗翰急忙道:“陛下,此事還要詳查爲好!我認爲這定是敵人的反間計!”
蕭宗輔沒好氣地道:“反間計會犧牲一個投降過去的總要大將嗎?何況就算楊鵬想這麼做,斜也也不是笨蛋,他會願意嗎?”“這……”蕭宗翰皺起眉頭,一時之間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蕭宗輔朝耶侓休哥道:“陛下,事情已經非常清楚了,還請陛下速速決斷!若是被蕭幹不離察覺我們已經得悉他的企圖了,只怕會狗急跳牆提前行動!”
耶侓休哥心頭一震,對蕭宗輔道:“斜也人在哪裡?把他給我帶上來!”蕭宗輔應諾一聲,隨即奔了下去,片刻之後,只見蕭宗輔領着兩個軍官押着被五花大綁的斜也過來了。
斜也一見到耶侓休哥,滿臉恐懼,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停地叩頭求饒道:“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耶侓休哥盯着眼前這個背主求榮的傢伙,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了,喝道:“身爲大遼將軍,卻陣前投敵,該當何罪?”斜也嚇得渾身發抖,只是一個勁地求饒。
耶侓休哥深吸了一口氣,道:“你若老老實實回答朕的問題,朕還能饒你一命!”
斜也聽見有可能活命,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道:“末將,末將一定老實回答!”
耶侓休哥問道:“你試圖潛入城中,究竟有何目的?”
斜也連忙道:“這,這並非末將的本意,可是大明皇帝非逼着末將來!他要末將潛入城中,與蕭幹不離大帥接觸,就雙方行動的細節進行確認!”
耶侓休哥緊緊地皺着眉頭,問道:“你是說蕭幹不離已經投降大明瞭?”
斜也點頭道:“是的!否則大明皇帝也不會派我來接觸蕭幹不離了!”
耶侓休哥禁不住一股邪火涌上心頭,指着斜也喝道:“把這個背主求榮的東西退出去千刀萬剮!”斜也大驚失色,急聲叫到:“陛下你說饒了罪臣的!”幾個親兵上前來如狼似虎地將斜也拖了出去。斜也不停地叫喊求饒!淒厲的叫聲漸漸遠去!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