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仁走進了行宮的院子,只見月色如洗,掩映着綠竹木屋小橋流水,真是美輪美奐。勇仁的心情好了一點,在院子裡漫步起來,腦子裡翻來覆去地想着應對的策略,可是面對如今的局勢,就是想不出一個好辦法來。勇仁有些惱火,明明敵人只有區區幾萬人而已,怎麼就把整個大和民族都壓制得無法動彈了?竟然令自己生出一種無法對抗的懦弱感覺來?隨即想到三支大軍接連全軍覆沒的事情,又不禁惶恐不解。惶恐的是大明軍區區三四萬人馬,居然可以消滅己方三路二十幾萬大軍;不解的是,大明軍究竟是如何做到這種神話般戰績的,究竟是他們的詭計太過詭詐,還是他們的戰鬥力太過恐怖,又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勇仁停下腳步,看着湖水中倒映的明月,心中找不到答案。。只覺得不管是那種情況,都說明自己以前的看法大錯特錯了,燕雲軍是無比可怕的對手!
身後傳來輕柔的腳步聲。勇仁收回思緒,轉過身來,看見幾位身着和服的美麗妻妾正踩着碎步過來,盈盈一拜;“殿下!”
勇仁的心情登時好了不少,道:“你們來的正好,陪我走一走吧。”幾個姬妾應諾了一聲。幾個人沿着湖泊邊的鵝卵石小路漫步。勇仁又不由得想到了當前不妙的局勢,忍不住問衆姬妾道:“目前我們的處境你們都知道了吧?”
幾個姬妾點了點頭,臉上都流露出憂愁的神情來,其中最美麗的那個姬妾道:“我們聽說左室成雄大將軍和上杉信雄將軍的部隊都,都全軍覆沒了?”
勇仁嘆了口氣,皺眉道:“如今形勢十分嚴峻,我軍二十幾萬主力被敵人消滅,我不知道是該繼續死守熊本呢,還是該放棄熊本撤退?”停下腳步,回過身來掃視了衆位姬妾一眼,“你們來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衆姬妾面面相覷,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勇仁道:“你們想說什麼儘管說,不管說什麼我都不會怪責你們。”
一個姬妾忍不住道:“殿下,我們二十幾萬大軍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被大明軍消滅了,可見大明軍是多麼的可怕!二十幾萬大軍都不堪一擊,如今城中僅有兩萬多武士和足輕,再有就是一些沒用的民兵,怎麼可能抵擋得住那麼可怕的大明軍?熊本一定是守不住了,我們應該趁現在還不晚,趕緊撤退!否則大明軍一旦攻城,再要逃走,可就來不及了!”其她姬妾忍不住紛紛點頭。
勇仁看着這個姬妾,眼中流露出十分憤怒的神情來。那姬妾眼見殿下眼神不善,心中不由得惶恐起來,戰戰兢兢地問道:“殿下,我,我說錯了什麼嗎?”
勇仁怒聲喝問:“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你認爲大明軍比我們大和勇士要強嗎?”
那姬妾嚇了一跳,慌忙搖頭道;“不,不,殿下,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勇仁陰沉着臉問道:“你是不是已經急不可耐地想要投降燕雲了?”那姬妾嚇得撲通一聲跪到地上,無比恐懼地道:“我,我絕沒有那個意思!”
只聽見鏗鏘一聲響,勇仁一把拔出了腰間的武士刀。衆姬妾嚇得一聲驚呼,紛紛後退了一步,而跪在地上的那個姬妾更是嚇得面無人色了。勇仁的眼中流露出瘋狂之色,只見他手往前一送,武士刀嗤的一聲輕響就刺穿了那姬妾的胸膛!那姬妾慘叫一聲,眼中流露出無限痛苦和不解之色看着勇仁,身體軟倒了下去,已經沒有了呼吸。其她姬妾嚇得全都跪到了地上,身體不停地打着擺子,低低的垂着頭不敢看勇仁。勇仁瘋狂的情緒消退了下去,眼見那個姬妾倒在血泊之中,不由得心中後悔。不過這後悔的情緒一閃即逝,當即將武士刀插回了刀鞘,叫來武士,命武士將那姬妾的屍體帶出去埋了。
勇仁只感覺無限疲憊涌上心頭,拖着疲憊的身體和靈魂走進了臥房,將武士刀放到枕頭邊,和衣而臥。
城中軍民的情緒經過了幾番的大起大落之後,如今又變得十分惶恐無措。在他們得知三路援軍正在趕來支援的時候,惶恐的情緒變成了興奮,以爲傳說中神軍掃蕩妖魔的景象會上演,然而當左室成雄和上杉信雄兩支大軍全軍覆沒的消息傳來後,他們興奮的情緒再一次跌落到谷底了。這些天,熊本城中軍民的情緒就如同坐上了過山車似的,時而被拋上雲端,時而又瞬間墮入谷底,時而天堂時而地獄,城中軍民被折騰得精疲力盡。
城牆上的武士和足輕們憂心忡忡地看着城外,聚在篝火邊武士和足輕們都沉默不語,氣氛十分壓抑。
半夜時分,城牆上的武士和足輕們突然聽見下面的城門傳來廝殺的喧囂聲。衆人都吃了一驚,趕緊奔到內側牆邊查看,赫然看見許多武士和足輕正在驅散城門口的武士和足輕,地上橫七豎八地躺了許多屍體。衆人以爲有人叛變了,紛紛驚呼起來,警報聲在城牆上一陣陣響起。
隨即只見城門被打開,城外傳來驚心動魄的吶喊聲,黑暗中無數的大明軍進城了。這一下,倭人將士大亂起來,一些人惶恐逃命,一些人自發去阻擊,殺聲慘叫聲響成一片,那些去阻擋大明軍的武士和足輕哪裡抵擋得住,紛紛倒在血泊之中。隨即整個城市都大亂了起來,哭聲喊聲還有慘叫聲將一座原本寧靜的城市攪成了一鍋粥。
正在熟睡的勇仁驚醒了過來,只聽見外面全是混亂的叫喊聲和慘叫聲,而閃爍的火光將窗戶照得通亮,不由得又是驚恐又是疑惑。趕緊跳下牀榻,衝出了臥室。就在這時,大野智正惶急奔來,兩人都沒料到對方會突然出現,登時撞了個滿懷。
大野智慌忙後退謝罪,勇仁憤怒地喝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大野智滿臉惶恐地道:“是敵人,他們,他們進城了!”
勇仁雖然已經有些料到了,然而聽見大野智這麼說,卻還是大吃了一驚,氣急敗壞地道:“怎麼可能?他們怎麼會突然就進城了?”“是先前的潰兵。那些潰兵中混入了許多大明軍的奸細。剛纔他們突襲了城門,打開了城門。”
勇仁鬱悶得不得了,說不出話來。這時他才明白當時那麼多的潰兵爲何能夠順利逃過來了,原來根本就不是他們幸運,又或者是大明軍大意了,那分明就是對手的詭計。勇仁忍不住氣憤地道:“漢人,真是太奸詐了!”
啊!……慌亂的叫喊聲更近了。兩人都是心頭一凜,大野智急聲道:“殿下,快走吧,局面已經是萬分危急了!”
局勢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已經容不得勇仁多想了,他趕緊朝外面奔去。大野智連忙跟了上去,同時招呼親衛武士前來護駕。
一行人慌慌張張地地奔出了行宮,只見四面八方的街道上空都火光閃爍,遠處都將人影憧憧,殺聲慘叫聲四面八方傳來,似乎到處都是敵人,沒有安全的地方。勇仁不知所措地問道:“我們,我們該往哪裡走?”大野智道:“敵人是從西城門和南城門進城的,北邊和西邊應該沒有多少敵人。”勇仁立刻道:“就去北邊。”大野智嗨了一聲,當即率領衆親衛武士護送勇仁朝北邊奔去。
突然,前方的街道上轉來無數的人潮,足輕、武士、貴族、平民,數以千計,正惶恐無已地迎面奔來。隨即彪悍可怕的大明軍出現在他們的身後,正在兇狠的追殺,慘叫聲不斷響起,勇仁等人驚得不知所措,還來不及採取應對措施,一行人就被呼喊奔命的人潮給衝得七零八落了。正當勇仁被人潮裹挾着,暈暈乎乎不知所措之際,只感到一隻有力的大手拽住了自己將自己拽出了人潮拖入旁邊僻靜的小巷中。勇仁定了定神,見是大野智,只感覺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興奮得不得了。
大野智抱住勇仁躲入小巷的陰暗中,低聲道:“不要發出聲音!”勇仁心頭一凜。就在這時,只見前面的大街上,兇猛的大明軍追殺着奔逃的軍民百姓衝了過去。
兩人待大明軍全都過去了一會兒,纔敢站起來,不由得鬆了口氣。大野智朝勇仁鞠躬謝罪道:“剛纔事情緊急,屬下不得已而爲之,請殿下不要怪罪!”勇仁擺手道:“大野君不要這麼說,要不是你見機得快,我現在恐怕不是死在亂軍之中,就是被俘獲了!你對我有大恩呢!”頓了頓,皺眉道:“現在該怎麼辦?沒想到北邊居然也出現了大明軍?”大野智道:“只能去東邊了,只希望東邊還沒有陷落。”勇仁皺眉點了點頭。
大野智指了指勇仁身上的太子衣袍,道:“殿下,你的衣袍太顯眼了,不如丟棄吧。”大野智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當即將衣袍脫了下來。
勇仁在大野智的保護下朝東城門奔去,一路上只見惶恐的人羣都在朝東邊涌去。到了東城門下,兩人看見城門大開,而城門上依舊錶揚着己方的氣質,一直懸着的心登時落下了。不敢耽擱,趕緊逃出城去。匯合了一隊剛剛逃出來的武士,一行人朝東邊狂奔而去。身後喧囂的城池越來越遠,勇仁惶懼的心漸漸地平靜了下來。隨即鬱悶和痛苦涌上心頭,他在戰前根本就沒有料到自己會敗得如此悽慘!
大明軍一舉奪取了熊本城,由於這一次的攻擊發動得十分突然而出乎倭人的預料,因此幾乎沒有遭遇到像樣的抵抗,損失微乎其微。不過街道上卻是屍塞街巷,血滿溝渠的景象,這並不是因爲楊鵬下令屠城的緣故,實在是倭人平民百姓在戰爭中的反應與其他任何民族都不一樣,居然在敵軍進城了的時候,大大小小的家庭都拖家帶口的想要逃命,與潰兵混雜在一起,大明軍攻擊追殺之中,哪裡還去分辨誰是百姓誰是軍隊,還不是一股腦衝殺過去,結果就變成了現在這樣的景象了!
大明軍在城中打掃戰場,僥倖逃過一劫的平民和貴族惶急地逃回家中,緊閉門窗,一家人聚在一起戰戰兢兢地等候着命運的審判;更有恐懼到極點的家庭,竟然整個兒都自殺了。不要以爲這是勇敢的表現,恰恰相反,這是極端懦弱和恐懼的表現,因爲無法面對不可知的未來,於是就選擇了絕路。有的時候,引刀成一快很容易,要活下去卻需要無比的勇氣。
當太陽從東方升起的時候,以前悽慘的景象映入眼簾,屍體充塞了街巷,血水讓整個城市變成了紅色,熊本城變成了人間地獄。
勇仁等一路狂奔,路上不敢少歇,聽到鳥叫便心驚不已,看見風吹草動便惶恐無措。好在鳥叫和風吹草動都僅僅只是自然現象,並不是敵軍來了。勇仁一行人狂奔了一天一夜,這天早晨,一行人睏乏到了極點,很多人雖然在走路卻一副隨時都會摔倒的模樣。
勇仁感覺應該已經擺脫了大明軍,想要停下來休息一下。哪知就在這時,前面突然傳來淒厲的叫喊聲:“敵人!敵人!”
衆人大駭,紛紛下意識地轉身狂奔,心慌意亂之下,竟然都麼有意識到這樣沿原路逃去,豈不是又要回到熊本了?
衆人狂奔了一陣,只聽見身後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以爲是大明戰騎追來了,更加沒命地奔逃,連滾帶爬手足並用,那是完全不顧形象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逃命。
大野智一邊奔逃一邊回頭張望,只見策馬而來的人只是十幾個騎馬的武士,並不是燕雲軍。大野智一愣,這纔想到一行人是在往東邊而去,而二宮和也正率領大軍從這個方向來支援熊本。一念至此,當即停下腳步,舉起雙手叫喊道:“大家不要害怕!是我們自己人!”
正埋着腦袋惶急奔逃的衆人聽到這話,紛紛停了下來。轉身看去,果然看見是己方的十幾個武士策馬奔來,並非是敵軍。衆人長長地出了口氣,想到剛纔自己那麼惶恐的表現,都不由得感到有些難堪。
那十幾個武士奔到勇仁面前,勒住了馬。領頭的那個高級武士,高高在上地掃視了衆人一眼,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在這裡幹什麼?”
大野智上前一步,指着勇仁道:“太子殿下在此,你等怎可如此無禮!”衆武士一驚,齊齊看向勇仁,見他是一個身着平民服飾滿臉污漬狼狽不堪的年輕人,都不相信他會是太子。那高級武士冷笑道:“你要是太子,我豈不就是天皇!”衆武士哈哈大笑起來。
勇仁十分惱火,喝道:“你們竟敢對我如此無禮,難道都不想活了嗎?”
衆武士見他氣勢攝人,倒也不像是平民百姓,都不由得心頭一凜,停止了嘲笑,暗道:‘難道他還真的是太子殿下不成?’隨即發現他身邊的人都身着武士鎧甲佩戴武士刀,雖然都很狼狽,但儼然是武士無疑。發現了這一點,衆人不敢像剛纔那樣嬉笑嘲諷了,都不由地流露出了謹慎的神情來。那個高級武士翻身下馬,走到勇仁面前,打量了勇仁了一眼。雖然心中還是不相信這個年輕人就是太子殿下,卻微微鞠躬道:“我沒見過太子殿下,閣下如果是太子殿下,就請拿出太子殿下的印信來。”
勇仁沒好氣地道:“熊本陷落,我等好不容易逃出來,哪裡還來得及帶出印信?”
那高級武士聽說熊本已經陷落,不由得一驚,下意識地道:“不可能!”勇仁沒好氣地道:“我難道還會拿這種事情來戲弄你嗎?你認不得我沒關係,你是二宮和也的部下吧?”那高級武士點了點頭。
勇仁道:“很好,帶我去見二宮和也!”
高級武士想了想,點了點頭,當即領着麾下的武士在前面領路,勇仁等則緊隨其後。
快到中午的時候,只見一直龐大的軍隊迎面開來,中間一面大旗上赫然繡着二宮家的家徽。那高級武士當先去向二宮和也稟報,片刻之後,勇仁等就看見大軍停了下來,一大羣武士迎面奔來,領頭的那個中年將領,國字臉,濃眉深目,鷹鼻闊嘴,滿臉虯髯,神情兇猛,身着日本鎧甲,儼然一位東瀛猛將的形象,正是四國大將軍二宮和也。勇仁見到了他,心中不由得感到有了依靠。
二宮和也率領一衆將領武士奔到勇仁面前,翻身下馬,大力叩拜:“拜見太子殿下!”
勇仁上前扶起了二宮和也,道:“二宮君不必多禮。”二宮和也當即下令大軍就地紮營。號令傳下,大軍就地紮營,兩百米長的帷幕圍出了一塊矩形的獨立區域。勇仁在上首坐了下來,二宮和也再次率領部下拜見,完了,分別列在左右兩邊。二宮和也站在左手處,躬身向勇仁問道:“殿下爲何會突然來到,而且還這樣……?剛纔我聽手下人說,熊本失守了,這是真的嗎?”
勇仁想起不久前九死一生亡命天涯的經歷,不由得心有餘悸長嘆了一聲,道:“大明軍比我們想象的要可怕得多!他們簡直就是深淵惡魔,是不可戰勝的!”
二宮和也及他手下的衆將和衆高級武士都一副不以爲然的神情。二宮和也傲然道:“大明軍就是再強,我們四國勇士也能夠將他撲滅!”衆將和武士紛紛附和叫囂,看那樣子,完全沒把大明軍放在眼裡啊。
勇仁見此情景,心中不悅,道:“左室成雄大將軍,源義經大將軍,以及上杉將軍,三路大軍,共計二十幾萬人馬,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被消滅,這足以說明敵軍的可怕!二宮君若是如此輕敵,戰敗身死倒還罷了,若是因此而令我們大和民族陷入空前危機之中,可是就萬死莫贖了!”
二宮和也等人聽到這話都心中不悅,二宮和也身後的一個年輕張狂的高級武士道:“就算大和民族最終覆滅了,我們二宮家也絕不是最大的罪人,之前還有上杉家和左室家。”
勇仁大怒,喝道:“照你這麼說,我原家纔是最大的罪人,是不是?”
二宮和也連忙道:“勝人年少不懂事,還請殿下見諒。”
勇仁最容不得的就是別人冒犯他,心裡已經對二宮勝人起了殺心,不過想到如今各自大軍均告敗北,必須依靠二宮家的兵馬反敗爲勝,便將心頭的怒火暫時按捺下了。對二宮和也道:“二宮君打算怎麼做?”二宮和也躬身道:“既然殿下說敵人很強悍,那麼我還需要鄭重計劃才行!太子殿下這一路過來,想來已經十分疲憊了,還是先請歇息吧!”
勇仁被他這麼一說,只感到眼皮子都睜不開了,點了點頭。二宮和也當即命人將勇仁及其手下的武士帶下去休息。
待他們離開。二宮勝人忍不住冷笑道:“真是廢物,那麼多人馬居然打不贏那一點點敵軍!真是把我們大和民族的臉都丟盡了!”一個面目清癯的中年將軍皺眉道:“那源義經就不去說了,可是左室成雄和上杉信雄卻都是厲害角色,連他們都敗得那麼慘,可見燕雲軍確實很可怕!”
二宮勝人大爲不悅,沒好氣地道:“長宗我部君,你怎麼也說出這種話來?”那面目清癯的中年將軍名叫長宗我部義守,是長宗我部家的當代家主,這長宗我部家是四國島最顯赫的大名之一,因此長宗我部義守是二宮和也麾下最重要的將領之一。
長宗我部義守聽見二宮勝人的質問,笑道:“我只是說實話罷了。我們都和左室成雄、上杉信雄打過交道,都很明白他們是厲害的人物。連他們都敗得如此慘,打敗他們的敵人自然是很可怕的!”
二宮勝人哼了一聲,道:“我看這種結果是太子殿下瞎指揮造成的!”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