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鵬問道:“你們是從波斯過來的?”那波斯商人點了點頭,道:“我們都是波斯人,我叫阿布哈桑,是波斯的商人。”
楊鵬不解地問道:“你們是怎麼過來的?我記得西遼人已經封鎖了邊境。”阿布哈桑奇怪地地道:“難道將軍不知道西遼已經開放了邊境嗎?”楊鵬思忖道:“是這麼回事啊。”
阿布哈桑朝周圍看了看,偷偷地將一個小包裹塞進楊鵬的手中,滿臉堆笑地道:“將軍,這是我的一點小意思,還請將軍收下。”楊鵬自然明白他他是什麼意思,感到十分有趣,掂量了一下,笑道:“分量不少啊!”阿布哈桑笑嘻嘻地道:“這是我的一點敬意!”
燕雲律法嚴禁任何人收受賄賂和禮品,楊鵬身爲燕王,理當以身作則,自然更加不能例外,於是楊鵬將小包裹還給了阿布哈桑,笑道:“你的心意我心領了,不過東西我不能收!”阿布哈桑捧着包裹,急忙道:“這只是在下的一點心意,將軍你就收下吧!”楊鵬擺了擺手,笑道:“律法所限,我不能收受禮品!”阿布哈桑無奈,無比欽佩地道:“我到很多地方做過買賣,每一個地方的官員和將領不僅會收受禮品,很多時候還會勒索我們這些商人!可只有在這裡,所有的官員將軍居然不僅不勒索我們,就連我們主動奉送的禮品也不肯收,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啊!”
楊鵬聽了他的話,便知道他一路而來,遇到了一些燕雲官員和將領,試圖送禮以打通關係,卻都碰了一鼻子灰,不由的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阿布哈桑,問道:“這樣難道不好嗎?”阿布哈桑連忙搖頭:“不,這樣十分的好!這樣一來,每一個商人所處的環境就公平了,咱們只須要細心經營好就可以了,既不用分心去想與當地官府打通關係的事情,也少了一大筆的開銷!”
楊鵬笑了笑,問道:“你這一次來我們燕雲,帶來了什麼貨物?”阿布哈桑流露出自豪之色,道:“我帶來了我們波斯的地毯,我們波斯的地毯是天底下最好的地毯,沒有沒有比我們的地毯更好的了!而我的地毯則是波斯最好的地毯,可以說是精品中的精品!”
楊鵬點了點頭,波斯地毯他在現代社會的時候就已經聞其大名了,波斯人的地毯歷史悠久全球馳名,在地毯這個行當,波斯地毯絕對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無人能望其項背。
阿布哈桑繼續道:“另外我還帶來了我們波斯的香料以及大量特色手工藝品,相信你們東方人很多都沒見過的。”阿布哈桑的話語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自豪的味道。
楊鵬笑了笑,說道:“波斯的商品自然有獨到的地方,不過我們東方的東西也有東方的特色。”阿布哈桑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一臉豔羨地道:“你們東方人的絲綢錦緞真是讓人歎爲觀止的傑作啊,好像雲霞一般燦爛,卻比棉花還要柔軟!還有那個瓷器,就像是寶石一樣,聽說它們都是用泥土燒製而成的,這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啊!”說着,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楊鵬。
楊鵬笑道:“瓷器確實是用泥土燒製的!”阿布哈桑搖頭晃腦地感嘆道:“真不明白,那種隨處可見的泥土怎麼被你們製作成了寶石一樣精美的藝術品!”揚了揚眉毛,好奇地問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東方魔法?”
楊鵬哈哈大笑。
阿布哈桑道:“我在波斯就聽說過你們的天京新城城,據說是非常巨大而輝煌的一座城池!我們的波斯波利斯也是一座十分巍峨恢弘的城池,是天神的傑作!我想看一看,你們的天京新城和我們的波斯波利斯有什麼不同!”
楊鵬笑了笑,道:“我聽說你們已經被塞爾柱帝國統制了,爲何你還自稱波斯人?”這個時代,過去的那個真正意義的波斯國已經不存在了,而被塞爾柱帝國統治着,所謂塞爾柱帝國就是現代社會土耳其的前身,這個時代可以說是土耳其歷史上的一個黃金時代,所統治的疆域十分遼闊。而真正的波斯帝國其實在唐朝初期所謂薩珊王朝覆滅之後就已經不存在了,其後統治波斯的都是阿拉伯勢力。說到這裡,順便說一下唐初的一段歷史。
在公元六百五十一年,波斯薩珊王朝被阿拉伯帝國攻滅,末代皇帝的兒子陴路斯逃到中國,請求唐高宗派兵抗擊幫助擊退阿拉伯帝國。唐高宗派軍隊護送其抵達現在的阿富汗希斯坦一帶,建立了波斯都護府,不過這個波斯都護府在公元六百六十三年的時候被阿拉伯帝國攻滅了。自此以後,真正意義的波斯帝國便不存在了,其後雖然不斷改朝換代,但統治波斯的都是阿拉伯人。不過波斯人並非完全處於被奴役的境地,他們在地方上還是掌握着實權的。
阿布哈桑的臉上流露出複雜的神情來,斬釘截鐵地道:“我相信,我們總有一天會擺脫阿拉伯人的統治的!”楊鵬點了點頭,道:“只要有決心,就一定能夠辦到!”
阿布哈桑使勁點了點頭,隨即幸災樂禍似的道:“不過塞爾柱人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啊,西邊有天主教廷的十字軍不斷進攻他們,東邊又有花剌子模不斷進攻,最近塞爾柱人在西邊吃了一場大敗仗,被十字軍在海岸邊建立起了一個耶路撒冷王國!哈哈,塞爾柱人損失慘重啊!我想要不了多久,咱們波斯就可以復國了!”
楊鵬暗道:‘復國哪有這麼容易!從來任何事情都只能靠自己,寄希望於外部力量幫助自己成事,到頭來不過是鏡花水月黃粱一夢而已!就算塞爾柱最終被十字軍打敗了,恐怕波斯也不會復國,只是統治者由塞爾柱人換成了西方人而已!’楊鵬這樣想着,卻並沒有說出來,所謂交淺不可言深,楊鵬與這個阿布哈桑不過是萍水相逢,實在沒有必要去說那些事情。
阿布哈桑看向楊鵬,好奇地問道:“我聽說你們燕雲軍好像也和塞爾柱人開戰了?”楊鵬心頭一動,問道:“你說的是我們的貿易商隊同塞爾柱水軍的戰鬥吧?”阿布哈桑點了點頭,一臉佩服地道:“你們可真厲害,塞爾柱那麼厲害的水軍居然接連被你們打敗了!”
楊鵬道:“其實我們也不願意與他們爲敵,我們的船隊只是去做生意的。只是他們不該來主動挑釁,既然來挑釁,我們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只好教訓教訓他們!”
阿布哈桑一臉厭惡地道:“塞爾柱人是十分貪婪的,想要與他們和平相處那是不可能的!你想要和平,他們反而會認爲你們怕他們,進而更加猖狂,與他們打交道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打敗他們,打怕他們,只有那樣,他們纔會收起猖狂的態度,老老實實來和你談話!”
楊鵬暗道:‘其實又何止是塞爾柱人是如此啊,天下哪一個民族不是這樣啊!與這些民族或者國家打交道,和平共處自然是好的,可是這卻有一個前提,你必須先打敗他們,只有打敗了他們前面的路纔好走!人類社會和動物世界其實沒有任何分別,從來都是強者爲尊弱肉強食的,如果不想成爲魚肉而有尊嚴的生存下去,那麼就先拿起你的刀吧!這個世界是不講道理的,只講實力!那種只會講道理的人,其實和苦苦哀求的懦夫沒有什麼分別!’
阿布哈桑道:“我聽說就是因爲塞爾柱人因爲接連敗給你們的商隊,纔會調集國內所有水軍到南大洋與你們對抗,而正因爲所有水軍都調到了南大洋,所以在地中海方向就沒法在海上阻止住十字軍,結果就被十字軍順利登陸了!塞爾柱人措手不及,所以纔會大敗虧輸!”
楊鵬聽他這麼一說才知道,鬧了半天,竟然己方的水軍還幫了十字軍的大忙了,不由的笑了笑。阿布哈桑道:“爲何你們不乾脆在阿拉伯地區登陸,索性徹底打敗了塞爾柱帝國?如此一來,豈不是少了一個大麻煩?”楊鵬笑道:“這種事情我還從來沒考慮過。”阿布哈桑暗道:‘你只是一個將軍,自然不回去考慮這些事情,那位燕王總不會也沒有考慮過吧。’隨即低頭思忖起來。……
傍晚前,雙方隊伍來到了西涼府西城門外。阿布哈桑看到眼前的城池,不由的眼睛一亮,情不自禁地讚歎道:“好大的城市啊,和我們波斯波利斯差不多了!”扭頭看向楊鵬,好奇地問道:“請問將軍,你們的天京新城是不是也有這麼大?”楊鵬笑了笑,道:“西涼大概也就相當於天京新城的十分之一的樣子吧。”
阿布哈桑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驚聲道:“這麼大的城市只相當於天京新城的十分之一!?”楊鵬拿手指比劃了一個十字,道:“不是四分之一,是十分之一!”阿布哈桑的嘴巴張得更大了,驚得目瞪口呆了。
雙方隊伍進入城中,此時太陽將要落山,街道上華燈初上,十分熱鬧;身後的鐘鼓樓上傳來咚咚咚咚的大響,隨即沉重的城門嘎吱嘎吱地關上了,一些趕着進城的商旅行人沒能及時進城,只好留在城門附近的鎮甸中,暫時安頓下來。
楊鵬對阿布哈桑道:“我們要去驛館了。”阿布哈桑連忙行禮道:“將軍好走,希望還能見到將軍!”楊鵬笑了笑,領着衆人朝驛館行去。而阿布哈桑一行人則去找客棧去了。楊鵬一行人來到驛館,只說是奉燕王府調動的軍將,驛臣也沒有起疑心,親自招呼楊鵬一行人住了下來。
楊鵬問驛臣道:“聽說銀川那邊發生了叛亂,現在情況如何了?”驛臣笑道:“將軍想必是奉命去剿滅叛亂的!不過將軍來晚了,叛亂早已經被韓冰王妃平定了!”楊鵬感到有些意外,“平定了?可是我聽說,這一次的叛亂很大啊,有好幾萬人蔘與,怎麼這麼快就平定了?”驛臣笑道:“紅玉王妃那樣的人物來到,自然輕而易舉就平定了叛亂!那些個叛軍叛臣怎麼可能是紅玉王妃的對手!”
楊鵬放下心來,問道:“這麼說的話,往銀川去的道路已經重新貫通了?”驛臣點了點頭,道:“數日之前就已經重新開通了!”隨即開玩笑似的道:“將軍千里迢迢來支援韓冰王妃,可惜的是來晚了,這一趟算是白跑了!”
楊鵬笑道:“那也不算白跑,至少欣賞了這一路上的風光啊,大漠黃沙,千里草原,那是中原見不到的別樣風景!總算是不須此行啊!”
那驛臣揚了揚眉毛,興奮地道:“咱們這的風景,那是不用說的,別的地方是很難看得到的!將軍好不容易來一趟,索性就在此遊玩一段時間吧!”楊鵬笑了笑。驛臣躬身道:“下官不打擾將軍休息了,告辭。將軍若有什麼需要,儘管派人告知下官,下官定當儘量滿足將軍的須要!”楊鵬點了點頭,“多謝。”驛臣笑了笑,鞠了一躬,退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楊鵬一行人便離開了驛館,朝銀川行去。出了東城門不久就看見幾百匹駱駝與幾十輛馬車組成的龐大商隊正在前方行進着,正是昨日相遇的那支波斯商隊。顏姬咦了一聲,奇怪地道:“他們怎麼今天就啓程了?我還以爲他們會在西涼停留一段時間,販賣貨物呢!”
楊鵬道:“想必是昨天聽我說了天京新城的繁華,因此急着想要去天京新城。”顏姬不解地問道:“這是爲什麼呢?”
楊鵬笑道:“商人嘛,千里迢迢來到我們燕雲自然是想要賺錢的!昨天他聽我說天京新城的繁華是西涼的十倍不止,自然會覺得他的貨物運到天京新城能夠賣個更好的價格,何況天京新城還是我們燕雲的經濟和政治中心啊!”顏姬覺得楊鵬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隨即笑道:“這些商人也真是不辭辛勞呢!爲了多賺取一些利益,竟然願意多走這麼遠的路!”楊鵬笑道:“他們千里迢迢地來到大宋,再多走這兩三千里路那也沒什麼!”顏姬道:“難怪人們常說,商人唯利是圖,這話真是再正確也沒有了!”
楊鵬一臉詫異地看着顏姬。顏姬見狀,不解地問道:“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楊鵬道:“你怎麼……”隨即呵呵笑道:“沒什麼。”顏姬嗔道:“古古怪怪的。”楊鵬剛纔其實是想說,你怎麼好像和過去不一樣了?不過話到了嘴邊卻擔心這番話說出來會讓顏姬不好意思,又重新變回那個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山美人,因此便將這句話給憋了回去。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大隊人馬行進的聲音。衆人紛紛回頭看去,只見幾支商隊前後相接的離開了西涼城。那幾支商隊,規模有大有小,有漢人也有胡人,騎士揚鞭歌唱,駱駝鈴聲陣陣,少了一分儒家提倡的文化氣息,卻多了一分欣欣向榮的活力。這纔是生活。楊鵬笑了笑。
前面的波斯商隊折向東南的官道,而楊鵬他們則折向了東北。數日之後,楊鵬一行人終於抵達了寧夏首府所在地銀川。剛剛得到消息的韓冰趕緊率人前來迎接。在街道上見到了楊鵬,韓冰那張英武絕美的容顏上流露出十分激動且欣喜的神情來。趕緊上前,眼眸激動地看着楊鵬,半晌說不出話來。
楊鵬微笑着問道:“不認識夫君了?”韓冰回過神來,狠狠地瞪了一眼楊鵬,這一瞬間,那眼神中流露出埋怨嗔怪而又思念的情緒,真可謂千種滋味在心頭啊!韓冰身後的衆人一起抱拳拜道:“見過燕王!”楊鵬微微一點頭。
顏姬等人一起抱拳道:“見過王妃娘娘!”韓冰點了點頭,目光格外在顏姬的身上停留了一下,隨即沒好氣地瞪了楊鵬一眼。楊鵬有些尷尬地呵呵一笑。
一行人朝行宮走去,所謂行宮,也就是之前的西夏皇宮,如今成了燕雲之主燕王的行宮了。街道上的行人百姓紛紛散開兩旁,用好奇而又敬畏的眼神看着楊鵬他們這一行人。
楊鵬看了看周圍安寧而繁華的街市,問道:“叛亂徹底解決了?”韓冰點了點頭,看向楊鵬,不解地問道:“小妹多日前已經派人往青唐送去軍報了,難道大哥沒有收到?”楊鵬暗道:‘十有八九是在我們停留在山谷中的時候錯過了。’笑道:“可能是在路上錯過了吧。”
韓冰嗯了一聲,道:“這一次的叛亂雖然規模不小,可是由於百姓們都不支持他們,因此平定這場叛亂並沒有費什麼力氣。”銀川留守李同仁道:“其實這一次的叛亂之所以這麼快就被平定,全靠韓冰王妃啊!韓冰王妃威名赫赫,一到銀川,叛軍就嚇得自個兒土崩瓦解了!”
楊鵬笑着看向韓冰。韓冰道:“李大人過獎了。”隨即對楊鵬道:“其實小妹還沒到銀川的時候,叛軍內部就出現了大問題相互攻殺起來,已經是亂得不可開交了!小妹一到,便立刻集結各地民軍以及正規軍,一鼓作氣蕩平了叛軍!”
楊鵬不解地問道:“叛軍爲什麼會內訌?”
韓冰道:“據李定坤交代,是因爲有一部分叛軍突然不想幹了,所以才發生了衝突。”李定坤,前西夏鐵鷂子大將軍,西夏滅亡前夜,他賣主求榮投降了燕雲,被封爲銀州知府。李定坤對此頗爲不滿,認爲自己功勞很大,楊鵬虧待了他,因此一直蓄謀造反,不久前他以爲時機成熟了,突然起兵,卻沒想到人心早已向背,他這場蓄謀已久的造反,剛剛開始註定了失敗的命運。雖然聲勢浩大,卻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被徹底平定了。
楊鵬點了點頭,看向韓冰,笑問道:“李定坤被俘了?”
韓冰點頭道:“李定坤以下數十名頭目,全部被俘,無一人漏網!”隨即道:“小妹已經按照大哥之前的指示,對於所有普通叛軍既往不咎,分散安置;而李定坤等首領,已經在三天之前公開正法了!他們的所有財產全部充公,所有家屬全部遷往了天京新城!”楊鵬微笑着點了點頭,笑道:“韓冰做事,那還有什麼好說的!”韓冰嫣然一笑。李同仁等人見韓冰流露出這麼美麗的笑容,不由的看呆了,這段時間他們看慣了韓冰的冷冽和嚴厲,在她面前全都戰戰兢兢唯恐做錯了事情,從未見過韓冰竟然會有如此溫柔的一面!這個時候他們才突然發現,這位赫赫威名的女將軍真是一位豔蓋羣芳的絕色美女呢!
韓冰收斂了笑容,皺眉道:“這寧夏,北臨遼國,西接西遼,西南由於吐蕃接壤,僅僅靠十五萬兵馬守備,顯得有些不足。小妹認爲應當在寧夏也設置一百座軍府,以解決寧夏守備力量不足的問題。”
楊鵬思忖着點了點頭,說道:“不久前曹俊請示在大同及原遼國西京道一帶增設一百座軍府,我已經同意了,如今再加上寧夏的一百座軍府,各地軍府總數便達到了七百座,預備力量七十萬之衆!呵呵,就光這些軍府兵力,就比一些國家的全國兵力還要雄厚了!”韓冰笑道:“咱們現在是家大業大了!”
楊鵬笑道:“家大業大開銷也大,不過好在這一次在四川收穫頗豐,注意應對目前各方面的開銷!”韓冰道:“當年秦國得了四川天府之國,從此糧草無憂,而最終一統天下!如今大哥也得了天府之國,註定是要一統天下的了!”
楊鵬哈哈大笑,隨即思忖道:“如今我們的盤子已經鋪得非常大了,各方面的開銷加起來是個天文數字,不知道現在的收支情況是怎樣的?”韓冰道:“這個大哥你可問錯人了,小妹對於經濟方面的問題一竅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