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茜好奇地問道:“大哥識破了歹徒的陰謀,一定立刻展開反擊了吧?對了,大哥你是怎麼知道我們被困在這裡的?”洛嫣然面露思忖之色,她似乎猜到了什麼,不過並沒有說出來。
楊鵬笑道:“既然發現了敵人的陰謀,我自然就將計就計。就在他們正全神貫注焚燒驛館的時候,我的人潛入了知府衙門,綁走了知府王善子。從他口中得知了整個事情的真相和你們被困的位置,於是我便令顏姬留在閬州逮捕王善子的親信和莫昊天留在閬州的人員,而我則連夜出城朝這裡趕來。”隨即流露出慶幸之色,道:“好在我趕來的還算及時,否則恐怕要追悔莫及了!”兩女嫣然一笑。
王開策馬來到楊鵬身旁,翻身下馬,抱拳道:“主人,匪徒已經基本被殲滅,不過莫昊天等幾個人翻山逃走了,現兩個小隊的密衛正在追蹤。”楊鵬點了點頭,掃視了一眼現場,只見黑衣人屍橫遍地,原本清澈的小溪被染成了血紅色;空氣中瀰漫着濃郁的血腥味,被驚飛的鳥雀在天空中盤旋着,遲遲不敢落下來;被俘的黑衣人被圈禁在一個區域,蹲在地上,蒙面巾都已經被扯掉,人人面露惶恐的神情。扭頭對王開吩咐道:“留下一半人馬繼續追索殘寇,其餘人押解俘虜隨我返回閬州。”王開應了一聲,翻身上馬,勒轉馬頭奔了下去。隨着他一連串的吆喝聲,衆軍開始行動起來。
楊鵬微笑着對兩女道:“一時之間沒地方找馬車,你們便和我同乘一騎吧。”洛嫣然沒有說話,安茜微紅着嬌顏嬌媚地道:“但憑大哥吩咐。”
楊鵬呵呵一笑,將安茜抱了起來,放到了黑龍的馬鞍上,隨即又將洛嫣然抱起放到了馬鞍上,然後才翻身上馬。雙手從兩女的肋下穿過去拉住馬繮,一引馬繮,黑龍便調轉了身體。楊鵬再輕輕一夾馬肚,黑龍便蹄噠蹄噠地朝山谷外面行去。王開率領五十名衆密衛護擁在側,雲兒、暖兒,以及衆僕役和宮女則小跑着跟在後面。
兩女早已經十分疲憊了,這時精神放鬆下來,再也經受不住,都睡了過去。楊鵬見狀,心疼不已,更加小心地駕馭黑龍。
當天入夜之前,一行人回到了閬州。顏姬等人迎了上來,朝楊鵬行了一禮。洛嫣然和安茜這時才行過來,依舊迷迷糊糊的樣子,洛嫣然問道:“大哥,這是到哪裡了?”楊鵬笑道:“這裡是閬州。”兩女眼睛,安茜忍不住詫異地道:“我們就到閬州了?”
楊鵬笑了笑,翻身下馬,將兩女一個個抱了下來,兩女有些頭暈眼花站立不穩,一隻手扶着楊鵬。楊鵬扭頭對雲兒、暖兒以及衆宮女道:“你們服侍兩位小姐去後面休息。”衆人齊聲應諾,上前來站到兩女的身後。兩女依依不捨地看着楊鵬,道:“大哥,我們下去了。”楊鵬微笑着點了點頭。兩女便在衆女的簇擁下到後院去了。
楊鵬收回目光,看向顏姬,問道:“城裡的問題都解決了?”顏姬點了點頭,“所有附逆的官員以及莫昊天留在閬州的親信全部束手就擒。各衙署情況穩定,絕大部分人直到我拿着燕王的手令逮捕人犯時才驚覺發生了什麼事情。”
楊鵬笑道:“這種事情,王善子原不會讓太多人知道。”看向顏姬,道:“把那個王善子給帶來。”顏姬應了一聲,轉身疾步下去了。楊鵬擡腳走進了大堂。
片刻之後,顏姬及兩個密衛押着王善子來到大堂之上。王善子一看見高坐上首氣勢威嚴的楊鵬,便心頭一震,雙膝一軟跪了下來,慌忙叩頭道:“罪,罪臣拜見燕王殿下!”
楊鵬問道:“你所犯何罪?”王善子心中惶恐地道:“罪臣,罪臣受,受莫昊天矇騙,差點,差點害死了燕王,還,還差點害死了兩位小姐!罪臣,追悔莫及,還請燕王看在罪臣老實交代的份上,法外開恩啊!罪臣,罪臣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子,若是罪臣遭遇橫禍,他們,他們該如何是好啊!”說至此,不禁痛哭流涕。
楊鵬喝道:“閉嘴!”王善子心頭一凜,哭聲登時嘎然而止了,惶恐無措偷偷地看着坐在上面的楊鵬。
楊鵬道:“在我燕雲,求情是沒有用的,一切都必須按照律法行事!你所犯的罪行,理當斬首,”王善子大驚失色,差點暈了過去,隨即又聽見楊鵬道:“不過你被捕後能夠老實交待問題,這是可以從寬的情節,”王善子聽到不用死了,登時感到自己好像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喜不自勝,連忙拜道:“多謝燕王不殺之恩!”楊鵬道:“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雖可免死,不過一身罪行太過沉重,須得終身監禁!”
王善子又不禁面色一變,想到將來終身監禁永遠不見天日的日子,不由的全身發抖,慌忙叩頭央求:“燕王開恩啊!燕王開恩啊!……”
楊鵬一揮手,顏姬會意,當即令兩個密衛將王善子押了下去。王善子依舊不停地發出淒厲的叫聲。待王善子的叫聲終於聽不見了,楊鵬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想要造我的反,那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啊!”
顏姬道:“燕王,這王善子關在這裡不妥,應當押往成都關押。”楊鵬點了點頭,“這個自然。等軍隊抵達後,便押着他一道返回成都。”就在楊鵬識破對手計謀的當晚,便派人連夜趕往成都調兵,此時五千騎兵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按時間算,明天早上五千騎兵應該就能抵達閬州。……
洛嫣然和安茜都洗漱完畢,換上了乾淨的衣裙,整個人都感到清爽了起來。隨即兩女指揮雲兒、暖兒以及衆宮女忙碌開來準備晚飯。
當楊鵬與顏姬談完事情,來到後廳的時候,只見一桌豐盛的酒宴已經追備好了。兩女正坐在桌邊等候着自己,一看到自己來到,都流露出歡喜的神情,紛紛起來迎接。三人落座,洛嫣然爲楊鵬斟酒,而安茜則爲楊鵬夾菜,兩女真像是溫柔賢惠的妻子一般。楊鵬喝了杯酒,吃了口菜,看了兩女一眼,有些後怕地道:“好在老天保佑,沒有讓我失去你們啊!”
兩女也不禁流露出後怕之色,洛嫣然道:“當我們聽說大哥遇害的消息後,真是,真是嚇也嚇死了!只感到天地瞬間失去了顏色,活着已經沒有意義了,直想跟隨大哥而去……”洛嫣然情不自禁地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突然看見楊鵬情意綿綿地看着自己,登時意識到自己忘情了,羞澀涌上心頭,趕緊閉上嘴巴,垂下了臻首。
安茜連忙道:“當時我和姊姊真想一死了之!不過卻想賊人說的話不能完全相信,於是便假意投降了。”隨即嬌媚的容顏上流露出無比慶幸的神情來,“總算蒼天保佑,大哥竟突然出現救了我們!”洛嫣然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楊鵬道:“你們的決定是正確的。好在你們沒有魯莽行事,否則大哥我就欲哭無淚了!”兩女看着楊鵬,安茜神情溫柔如水,洛嫣然依舊戴着紗幕,看不見神情,不過想來她的神情同安茜應當是一樣的。
楊鵬道:“我這一路過來,看見了各地遷返難民的情況,真是井井有條絲絲入扣啊。你們幹得非常好,比我期待的還要好!”兩女嫣然一笑,對於她們來說,沒有什麼比大哥的誇讚更加高興的事情了。
楊鵬皺眉道:“不過經過了這一次的事情,你們的安全我得格外小心纔是!”看了兩女一眼,道:“我看你們就在成都遙控指揮吧,不必再親臨現場了。”
兩女互望了一眼,洛嫣然柔聲道:“大哥顧念我們姊妹的安全,我們真是再高興也沒有了!遙控指揮可是可以,可是不親臨現場的話,只怕很多方面難免出現問題,而各地官員恐怕也會有所疏忽懈怠。因此小妹以爲,我們姊妹必須得親臨現場。”
安茜點頭道:“姊姊所言甚是!大哥,你也不必太過擔心了,像這一次的事情那可以說是極特殊的情況,不可能經常發生!”洛嫣然點了點頭。
楊鵬看了兩女一眼,“你們可真是姊妹同心啊!”兩女笑了笑。楊鵬思忖道:“你們說的有道理。”看了兩女一眼,笑道:“既然你們一定要親臨現場,那我便依了你們。”兩女喜悅不已,站起來,盈盈拜道;“多謝大哥!”楊鵬呵呵一笑,嘆了口氣。兩女坐回了座位。
楊鵬一邊喝酒吃菜一邊與兩女閒聊,不知時間流逝,明月高掛枝頭。兩女的身體和精神還遠遠沒有恢復回來,喝了這一陣子酒之後,已經是不勝酒力了。楊鵬見兩女神情萎靡,卻兀自強打精神,不由的心疼,柔聲道:“你們下去休息吧。”
兩女搖了搖頭,安茜微笑道:“我們沒事的。”楊鵬沒好氣地道:“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還說沒事!”隨即揚聲叫道:“來人。”守在門口的雲兒和暖兒當即奔了進來,躬身道:“主人有何吩咐?”楊鵬指着洛嫣然和安茜道:“扶你們小姐下去休息,好好侍候。”兩女應諾了一聲,分別走到自家小姐身旁,輕輕喚了聲小姐。兩女見大哥心疼自己,心裡只感到暖暖的,雖然很想繼續留下來陪大哥喝酒說話,卻不敢違抗大哥的話語,站了起來,對陳梟道:“大哥,我們下去了。”楊鵬點了點頭,兩女便在各自婢女的攙扶下下去了。
兩女下去了,楊鵬便自斟自酌起來。清冽的酒水從酒壺內落入酒杯中發出清亮的水聲,在這寂靜的夜晚中格外清晰;楊鵬的腦海中思考着當前的天下大勢。……
楊鵬站在月下,望着天上的那彎新月。顏姬疾步來到陳梟身後,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也看見了那彎皎潔的新月。心中不由的升起一些怪異的感覺來:怎麼燕王也會像文人那樣欣賞月色呢?不知他現在在想些什麼?
見楊鵬的側臉流露出一種寂寞而又惆悵的神情,不由的芳心顫動,在那一瞬間,她真想走進他的內心中去。楊鵬的聲音突然傳來:“你說這個世界究竟有沒有神明存在?”顏姬回過神來,道:“不知道。不過很多人相信有滿天神佛!”楊鵬長嘆一聲,“要是真有滿天神佛,那該有多好啊!”顏姬不明白楊鵬的意思,沒有說話。
楊鵬轉過身來,問道:“如果真的有神佛,能夠實現你的一個願望,你想要許一個什麼願望?”顏姬搖了搖頭,“我沒有什麼願望!”楊鵬流露出驚訝之色,指着自己的鼻子,着緊地問道:“真的什麼願望都沒有?”顏姬羞惱不已,不敢看楊鵬的眼睛,移開了目光,看向水面上倒映的月亮,喃喃道:“那些不可能的事情,何必去自尋煩惱!”
楊鵬道:“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其實只要你說出來,馬上就能實現了!”顏姬看向楊鵬,見他眼中流露出火熱的神情來,登時明白他誤會了,連忙道:“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楊鵬笑問道:“不是那個意思,那是什麼意思?”顏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纔好,十分爲難的樣子。楊鵬呵呵一笑,“好了好了,不要爲難了,我呢,不過是同你開個玩笑罷了!”顏姬猛地擡起頭來,氣憤不已地道:“你們男人難道都把這種事情當做遊戲嗎?!”楊鵬一呃。顏姬憤恨難消,哼了一聲,轉身去了。
楊鵬看着顏姬曼妙的背影,不由的笑了笑,嘀咕道:“女人的心思真是天底下最讓人搞不明白的事情!”搖了搖頭,彎腰撿起一塊石頭,猛地朝水面上擲去,石塊在水面上跳了一跳,最後撲通一聲落入水中。楊鵬呵呵笑道:“我可真是寶刀未老啊!”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楊鵬轉身看去,驚訝地看見顏姬又快步回來了。顏姬來到楊鵬面前不遠處,沒好氣地道:“被你氣得把正事忘了。剛纔有報告傳來,說王爺的大軍在江西擊敗了丁胃大軍佔領了洪州,劉光世率領殘餘退到了饒州。廣南東路各州各府各縣已經表示效忠王爺了。”
楊鵬思忖道:“這早在預料之中了。牆倒衆人推啊,此刻趙恆恐怕已經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了!”顏姬拿出一封書信,遞給楊鵬,道:“他確實已經是熱鍋上的螞蟻了,這是杜南轉發的趙恆方面的求援書信。”楊鵬拿起書信,拆開信封,取出信紙,展開來看了一遍,呵呵笑道:“趙恆居然要請我登上皇位,他則甘居宋王的位置,條件是我出兵救他!”顏姬看了楊鵬一眼,道:“你現在的威權,遠遠勝過當今天下的這幾位皇帝,登基稱帝,實至名歸!”
楊鵬訝異地問道:“你想要我當皇帝?是不是我當了皇帝,你便答應嫁給我?”顏姬羞惱不已,猛地一跺腳,嗔道:“你怎麼有胡說八道了!”楊鵬長嘆一聲,情不自禁地喃喃道:“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顏姬忍不住噗哧一笑,嗔道:“亂說什麼,你又不是個女子,我更不是個男人!”楊鵬笑道:“你就算是個男人,天下的男人照樣被你迷死了!”顏姬沒好氣地道:“不要說這些不正經的話!你可是威名滿天下的燕王啊!”楊鵬立刻收斂的神情,裝模作樣地道:“愛姬所言極是,我受教了!”楊鵬的語氣神態都很正經嚴肅,可是那‘愛姬’兩個字卻露出了馬腳。顏姬先是一愣,隨即氣憤得無話可說了。
楊鵬停止了說笑,思緒回到手上的書信,思忖道:“我可沒有稱帝的打算,不過救一救他倒是可以的。”隨即便朝書房走去。顏姬跟了過去。楊鵬來到書房,坐了下來,面露思考之色,顏姬則走到書案旁邊爲他磨墨。待楊鵬思慮周詳了,顏姬的墨也磨好了。楊鵬拿起一支狼毫,飽蘸墨汁,在信紙上飛快了寫了起來。顏姬雖然立在旁邊,不過並沒有去看,她知道做爲一個屬下的本分。
楊鵬寫好了書信,檢查無誤之後,摺疊好裝入興奮,然後在信封上寫道:“觀音親啓!”觀音便是耶侓觀音,觀音這個稱呼是楊鵬對耶侓觀音專有的稱呼。如今耶侓觀音正在淮南領軍,楊鵬這封書信恐怕是要她有所行動的。原本楊鵬是派遣韓冰前往淮南領軍的,然而當楊鵬離開天京新城後不久,就從西北傳來急報,說寧夏興慶府發生了叛亂,楊鵬有鑑於此,便臨時改變了之前的決定,令韓冰去寧夏,改由耶侓觀音前往淮南,依舊由張翔坐鎮天京新城。
楊鵬將書函交給顏姬,道:“去交給王開,讓他即刻派人發出去!”顏姬接下書函,應諾了一聲,奔了下去。第二天一早,第九軍團五千戰騎在統制官石平的率領下趕到了閬州。
“末將拜見燕王!”石平拜道。這個宣贊,原本是黑風山將領,他和許多兄弟一道離開了黑豹,投奔了燕雲,如今是第九軍團左軍統制,這左軍,是步軍,之所以由他率領騎兵趕來,是因爲第九軍團的主要將領許多都不在成都,有些還在果州,有些跟隨呼延必顯出徵還未回來,而副軍團長兼騎兵統制元覺則在夔門,玄甲軍的都統制佔金國又率領玄甲軍離開成都前往夔門了,又因爲事態緊急,因此便由留守成都的資歷最老的石平率領騎兵趕來救援了!
楊鵬道:“不必多禮!”石平站了起來。楊鵬問道:“成都沒有什麼事吧?”石平抱拳道:“成都一切都好。”楊鵬點了點頭,扭頭看向洛嫣然和安茜,問道:“你們真的不和我回成都?”洛嫣然道:“大哥,我們已經決定了!”語氣溫柔,卻透出十分堅決的意味。
楊鵬嘆了口氣,對宣贊道:“分出一千騎軍做爲洛小姐和安小姐的護衛軍,直到她們完成任務。”石平抱拳應諾,不由的看了一眼洛嫣然和安茜,暗道:‘傳聞這兩個小姐是要成爲王妃的,如今看來,傳言不虛啊!我得挑選最精銳的一千戰騎護衛兩位小姐,確保萬無一失!’
楊鵬對洛嫣然和安茜兩女道:“大哥今天可就要走了。”兩女心中不捨,卻沒有說什麼。楊鵬也沒有再說什麼,說多了只怕就捨不得離開了。
當天稍晚些時候,楊鵬一行人便離開了閬州,而洛嫣然和安茜一行人則在一千騎軍的保護下繼續他們的工作,下一站是閬州東北的巴州。至於閬州地方政府,則暫時交給了兩名與王善子有些過節的官員,其他未參與逆謀的諸幕僚都原職留任。閬州城除了被燒燬的驛館廢墟之外,一切如常,就彷彿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般。
楊鵬一行人回到了成都。一到成都,留守成都的將軍孫偓和知府餘慶便趕來迎接,隨即孫偓稟報:“啓稟燕王,韓童以及西山野川諸部的首領被押到了。”楊鵬點了點頭,一行人徑直朝行宮而去。不久之後,衆人進入行宮大殿。楊鵬走到上首坐下,衆人見楊鵬坐下了,這纔在大殿下左右兩側的椅子上依照官階高低坐了下來。顏姬是‘華胥’的大閣領,算是軍階,比孫偓要高不少,因此坐在了左首處,孫偓坐在其下首,成都知府餘慶則坐在右首處。
楊鵬對立在一旁的王開道:“把韓童和那幾個部落首領帶上來!”王開應諾一聲,朝外面揚聲喊道:“帶韓童及西山野川諸部首領!”門外呼喊聲一路傳下去,不久之後,戴着腳鐐手銬的韓童等人被軍士們押上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