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將領連忙翻身下馬,看了一眼被押着的那些黑衣人,朝安茜行禮道:“不知小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安茜哼了一聲。將領又看了一眼安茜後面的那些黑衣人,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不知那些黑衣人是怎麼回事?”安茜冷哼一聲,道:“這就要問你了!”將領心頭一凜,強笑道:“小姐說笑了,末將如何認識那些黑衣人啊?”“是嗎?可是他們卻說是官軍!哼,身爲官軍,居然冒充土匪打劫商旅,還打劫到我的頭上來了,真是罪無可恕!我要將他們全都交給伯父嚴加處置!”
將領連連點頭附和,然而神情卻顯得有些不自然。隨即堆起笑容道:“趙統制如果知道小姐來了,定然十分驚喜!請小姐到統制府,也好讓趙統制和末將等一盡地主之誼!”
安茜見對方如此懇切,倒也不好拒絕,而且昨夜受了一場驚嚇,也想到劍閣中好好休息休息。轉身問楊鵬道:“楊大哥,我們到劍閣中休息兩日再走如何?”楊鵬點了點頭,看向洛嫣然,問道:“洛小姐,你跟我們一道嗎?”洛嫣然道:“楊大哥既然要休息兩日,小妹自然也留下來!”語氣溫柔,令人蕩氣迴腸。安茜皺了皺眉頭,心裡十分不悅。扭頭對那將領道:“有勞將軍領路!”那將領連忙應諾一聲,便翻身上馬領着手下官兵當先領路。一行人緊隨其後,沿着棧道蜿蜒而上,進入了巨石壘砌的劍閣城門。
一進城門,繁榮的景象撲面而來,不大的青石板街道上,行人如織熙熙攘攘,兩邊商鋪綿延,旗斾好似雲涌,各種各樣的吆喝聲充斥在空氣中,十分喧囂。這劍閣,雖然規模不大,然而由於位於北方進出四川的咽喉鎖鑰之上,因此商旅彙集,十分繁榮,小小的劍閣比之絕大部分的州府都要繁榮得多!
楊鵬對安茜道:“我們先到客棧中安頓下來。”安茜點了點頭,隨即溫柔地對楊鵬道:“大哥說怎樣就怎樣吧!”那將軍微微一皺眉頭,隨即道:“末將這就去將小姐到來的消息稟報趙統制!”隨即又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那些個黑衣人,調轉馬頭,率領手下官軍去了。
楊鵬一行人押着那些黑衣人在劍閣的一家大客棧安頓了下來。楊鵬及麾下居住在一座獨立的院落中,那些黑衣人則被關押在這座院落中的一間房間裡。安茜和洛嫣然則分別居住在旁邊的兩座院落中。
楊鵬剛剛坐下,兩位小姐的婢女便同時來到。兩女敵視地看了對方一眼,隨即搶着對楊鵬行禮道:“楊大哥,我家小姐備下了酒宴,特命婢子前來相請!”兩女異口同聲,說的內容完全一樣,說完了,都氣惱地瞪了對方一眼。楊鵬呵呵一笑,“我真是受寵若驚啊!兩位小姐的美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已經吃了飯了,你們回去替我謝謝你們的小姐。”兩個婢女見楊鵬拒絕了,十分鬱悶。洛嫣然的婢女雲兒道:“這真是太不巧了,婢子一定將楊大哥的話帶到。”安茜的婢女暖兒也道:“婢子一定將楊大哥的話帶給我家小姐!”楊鵬微笑着點了點頭。兩女再行了一禮,離去了。
楊鵬長長地吐了口氣。趙香兒抿嘴一笑,調侃似的對楊鵬道:“看來那兩位小姐對大哥都有意思啊!”楊鵬自嘲地一笑。
雲兒和暖兒一同走出院落。暖兒氣惱地瞪眼道:“你跟着我做什麼?”雲兒兩眼一翻,爭鋒相對地道:“臭美什麼,我會跟你?是你跟着我吧!”暖兒哼了一聲,面露輕蔑之色,陰陽怪氣地道:“我知道,你們家小姐也想楊大哥!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回去照照自己的模樣!楊大哥怎麼會喜歡她那樣一個下賤的女人!”
雲兒大怒,“你們家小姐纔是下賤女人!不就是個小官的親戚嗎,在楊大哥眼裡屁都不是!”宣撫使可不是小官了,絕對算的上是封疆大吏,然而相較於楊鵬的真實身份來說,雲兒這話還真沒錯。暖兒見對方居然敢鄙視自家的小姐和小姐的伯父,怒不可遏,當即手一揮甩了雲兒一個耳光。雲兒哪裡怕她,當即回了她一巴掌。暖兒撲了上來掐雲兒的脖子,雲兒也毫不示弱地掐她的脖子,隨即兩人滾倒在地,扭打在一起。
兩人的大家聲很快就吸引來了雙方的僕役和護衛。雙方的見兩個姑娘扯頭髮撕衣服打成一團,不由的目瞪口呆。兩邊的老者連忙招呼自己人上去拉架,卻不知道什麼原因,兩邊的僕役和護衛居然大吵了起來,隨即動起手來,打成一團,叫喊聲和着痛呼聲,現場一片混亂。
兩邊的小姐,還有楊鵬等紛紛趕到,看到眼前的情景都不由的大吃了一驚。楊鵬深吸一口氣,猛然喝道:“都住手!!”巨大的聲音如同驚雷乍現,所有人嚇了一大跳,紛紛停止了打架,面色惶恐地看向楊鵬。
楊鵬走上前去,沒好氣地道:“都是自己人,有什麼不好說的,爲什麼要動手?”雙方的人都沒有做聲。
楊鵬看見了雲兒和暖兒,見兩個俏麗的小姑娘秀髮散亂,衣衫也被扯得亂七八糟,真是又好笑又好氣,揚聲道:“不管是什麼事,都到此爲止,都不許再生事了!”楊鵬雖然不是他們的主人,然而楊鵬說出來的話卻讓他們有一種不敢違抗甘心服從的感覺,紛紛應諾了一聲。洛嫣然和安茜都不好意思來見楊鵬,紛紛帶着自己的人下去了。
楊鵬搖頭道:“真是亂七八糟啊!”隨即轉身回去了。趙香兒笑着對王開道:“燕王頭疼的事情還在後面呢!”王開不明就裡,趙香兒也不解釋跟着楊鵬的腳步進去了。
洛嫣然領着雲兒回到房間裡。看見雲兒秀髮散亂衣衫不整的模樣,登時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地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雲兒小嘴一癟,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哽咽道:“是,是那個暖兒,她罵小姐,還動手打我!我,我氣不過就跟她動手了!”洛嫣然道:“我是讓你去請楊大哥的,怎麼會和那個暖兒動上手的?還有,雙方的僕役護衛又是怎麼動上手的?”雲兒抹了抹眼淚,抽抽噎噎地道:“她,她也去請楊大哥,我們兩個,我們兩個在院子外面吵了起來,是她先罵小姐的,然後她先動手,我才動手的!後來,後來,大家都來了,也不知怎麼着,他們也打了起來!”
洛嫣然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嘆了口氣,不由的喃喃道:“這個樣子讓楊大哥看見了,真不知道楊大哥會怎樣想?”言下,充滿了忐忑的意味。雲兒抽抽噎噎地道:“明明是他們不對在先,楊大哥那麼英明,一定不會看不起小姐的!”洛嫣然又嘆了口氣。看了一眼依舊不停抹眼淚的雲兒,沒好氣地道:“我看那個暖兒的模樣可比你要慘得多,幹什麼還哭個不停?”雲兒抹了一把眼淚,撅着嘴巴道:“人家,人家就是忍不住嘛!”洛嫣然語氣寵溺地道:“好了,下去換洗一下吧,這個樣子可不成體統!”雲兒點了點頭,朝洛嫣然行了一禮,下去了。
而與此同時,暖兒也在自家小姐面前哭訴。安茜聽了她的敘述,勃然大怒,“哼!她是什麼東西,居然敢來跟我搶!我定然要她好看!”隨即便想利用伯父的關係好好教訓教訓那個女人。……
那個將楊鵬等人領進劍閣的將軍匆匆進了守備府,見到了一身便服高坐上首、像文官多過像武將的中年男子,拜道:“屬下王闊拜見統制大人!”原來這位正聚精會神寫毛筆字的中年人便是劍閣的守備官,趙統制。此人一身的氣質實在是不像武將,而那一手字,龍飛鳳舞,竟頗有些王羲之的風範,可見在書法上的造詣十分不凡。
趙統制寫完最後一個字,看着自己的傑作,滿意地點了點頭,十分高興的模樣。放下毛筆,擡起頭來看向正躬身立在西面的屬下王闊,問道:“什麼事?”
王闊急聲道:“大人,剛纔末將看到了陳湯……”趙統制哦了一聲,“他們回來了嗎?”王闊道:“回來了,不過卻是被人押回來的!”趙統制面色大變,“什麼?押回來?誰把他們押回來的?”
王闊道:“是三支商隊。”趙統制大爲惱火,“簡直豈有此理!陳湯他是豬嗎?居然會被商隊抓住!”王闊道:“那三支商隊人數有七八百人,領頭的是宣撫使大人的侄女,安茜小姐!”趙統制一驚,問道:“是宣撫使的人?”王闊點了點頭。
趙統制焦急地來回踱着步,情不自禁地道:“不好不好!宣撫使和鎮撫使大人向來不和,我又是鎮撫使大人的人,宣撫使抓住這樣一個把柄,定然會窮追不捨的!”
王闊皺眉點了點頭,憂心忡忡地道:“正是如此啊!宣撫使如果窮追不捨,那麼很多事情都要露底,那時候咱們的麻煩就大了!大人,我看此事得趕緊報告鎮撫使大人,請他想辦法解決!”
趙統制猶豫了一會兒,搖頭道:“不行,要是報告鎮撫使大人,問起前因後果來,怎麼回答?難道要說咱們僞裝成匪徒去打劫商旅?這種事情怎麼能夠說出來?”王闊也覺得這些事情實在不好告訴鎮使大人,有些爲難地道:“可是,可是不告訴鎮撫使大人,情況會更糟啊!要是他們把陳湯等人交給了宣撫使,咱們就完了!”
趙統制冷聲道:“那也得他們能夠把人帶去成都!”王闊一愣,隨即明白了,眼中不由的流露出兇狠之色,喃喃道:“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趙統制問道:“陳湯的身份泄底了沒有?”王闊想了想,搖頭道:“應該沒有,否則他們也不會跟隨末將前來劍閣。陳湯他們也算聰明,見到了末將,並沒有說什麼。”趙統制點了點頭,道:“那麼我們就給他們來個一網打盡!把他們全部殺死了,這件事情自然就解決了!”隨即對王闊道:“立刻派人打聽他們的落腳處!”王闊道:“末將已經派人去了,這會兒應該回來了!”
話音剛落,外面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兩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軍官奔了進來,正是之前王闊派去跟蹤楊鵬他們的那個軍官。軍官快步來到兩人面前,拜道:“拜見統制大人,拜見統領大人!”王闊問道:“他們在哪裡落腳?”軍官回答道:“屬下跟蹤他們到了四海客棧外面,親眼看見他們進了四海客棧!隨後屬下去向掌櫃的打聽,得知他們租下了客站後面的三座獨立院落。”趙統制問道:“陳湯他們被關在哪裡?”軍官道:“陳統領他們都被關押在竹園裡。”四海客棧的獨立院落,都用植物來命名,有‘竹園’,有‘鬆園’,有‘菊園’,等等,共有九座獨立的院落,名字各不相同,楊鵬及其部下居住的便是‘竹園’。
王闊對趙統制道:“四海客棧是大人岳丈的產業,這可方便多了!”趙統制微笑着點了點頭,“這就叫‘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卻闖進來’,合該他們命喪於此!”隨即對軍官道:“你立刻去把我岳丈請來!”軍官應了一聲,奔了下去。
不久之後,一個身着綾羅綢緞、穿金戴玉、十分富態、滿臉橫肉的中年人進來了。見到趙統制,滿臉堆笑地道:“賢婿相召不知有何貴幹?”趙統制笑着朝中年人行了一禮,道:“是有一件事情要請岳丈幫忙!”中年人一拍胸膛,豪氣地道:“賢胥有什麼吩咐,儘管直說!”趙統制走到中年人旁邊,小聲道:“我要對付住在岳丈客棧的人,我想請岳丈幫忙,在他們的食物你下蒙汗藥!……”
趙統制的岳丈郝奎回到四海客棧,將客棧的掌櫃的叫到一邊,仔細吩咐了一遍。後者應諾一聲,下去了。
傍晚時分,衆小二將楊鵬他們要的酒菜送到了後面的院子中。不久之後,一個獐頭鼠目的小二奔到前堂,小聲對郝奎道:“老爺,他們把酒菜都吃了,個個睡得就跟死豬似的!”郝奎十分高興,笑道:“這件事也太容易了!你去告訴外面的王統領,叫他立刻帶人進來拿人!”小二應了一聲,奔了下去。
小二從客棧出來,徑直奔進了客棧旁邊的小巷中,此時,王闊正率領一千名官軍隱藏在這裡。小二一看見王闊,就道:“王統領,得手了,你們這就去拿人吧!”王闊當即率領麾下一千官軍奔進客棧,客棧裡的其他客人突然看見這許多官軍涌了進來,大爲惶恐。
衆官軍徑直奔到後面,隨即分成商隊,分別奔進了三處院落。郝奎和小二跟隨着王闊奔進了楊鵬居住的‘竹園’。
一大羣人涌進竹園,奔進各處房間,卻驚訝地發現各處房間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王闊大爲疑惑,問郝奎和店小二:“人呢?”郝奎沒好氣地問店小二:“你不是說他們都倒了?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店小二無比疑惑地道:“我確實親眼看見他們倒了的!怎麼,怎麼會這樣?”
就在這時,四面八方突然傳來巨大的吶喊聲,與此同時,慘叫聲此起彼伏響成一片。三個人吃了一驚,趕緊奔出房間,赫然看見己方人員正被飛舞的箭矢射倒在地,而周圍的屋頂上、圍牆上、竹林中出現了無數的人,他們正彎弓搭箭不停地射擊,飛蝗般的箭矢漫天飛舞,只看見己方人員慘叫着紛紛栽倒在地,沒有死的驚慌失措四處亂跑,現場亂作一團。
王闊等人大爲驚恐,同時也感到難以置信。他們不明白對方是怎麼知道己方的企圖的,而且沒有逃跑,竟然敢於就地埋伏伏擊官軍?!這太不可思議了!
就在三人這一怔之間,官軍又死傷了不少。王闊見如此下去不是辦法,當即大聲吼道:“大家衝出去!”衆官軍聽見了他的聲音,立時感到有主心骨了,下意識地一窩蜂朝進來的拱門口衝去。然而還沒到門口,就看見一個人一匹馬迎面衝來,只感覺馬如龍人似虎,威風凜凜,勢不可擋。衆人一驚停下了腳步。那名騎士猛地撞入官軍中間,鐵蹄踐踏,長槍橫掃,殺得官軍將士東倒西歪屍積血飛,衆官軍心中恐懼,四散奔逃。
這時,埋伏在四面八方的那些大漢放下弓箭,拔出長刀衝了上來,撞入官軍中間大殺。官軍正惶恐無狀,哪裡經得起對方如此猛殺,頃刻間便星散雲落雞飛狗跳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奔了!
王闊三人驚恐到了極點,想要逃跑,一時之間卻不知該往哪裡逃爲好。就在這時,只見那個可怕的騎士殺透衆軍奔到眼前了。王闊下意識地還想反抗,只見眼前寒光一閃,隨即便駭然發現對方的長槍已經抵住了自己的咽喉!王闊嚇得魂飛魄散,不敢動彈分毫!郝奎和店小二面色蒼白,縮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楊鵬揚聲喊道:“投降不殺!”衆隱殺和商隊護衛也喊道:“投降不殺,投降不殺!”衆官軍無處可逃,聽到這樣的喊聲,求生的慾望戰勝了一切,下意識地便紛紛扔掉了兵器,跪到地上求饒起來。
楊鵬命人將俘虜們聚到一處,用繩索綁縛,看押起來。楊鵬將王闊拉了出來,朝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腳,喝道:“滾回去告訴趙爵,老子不是好惹的,叫他招子方亮一點!再來惹老子,就砍了他的狗頭!”王闊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奔了出去。
郝奎鼓起勇氣道:“好漢,我,我只是這店裡的老闆,你就放了我吧!”楊鵬看向他,冷冷一笑。郝奎毛骨悚然,嚥了口口水,只感到生平從未見過這麼可怕的人物。隨即心中疑惑起來:商隊中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人物?
王開和趙香兒奔了進來,稟報道:“主人(大哥),都解決了!”楊鵬點了點頭,對趙香兒道:“你留在客棧裡,看守俘虜!”趙香兒抱拳應諾,楊鵬揚聲道:“其他人跟我來!”隨即便翻身上馬出了院落,其他人則緊隨在後。
此時,在四海客棧附近的一家客棧中,安茜面色蒼白地道:“沒想到,沒想到那趙爵竟然真的敢動手?他真是膽大包天啊!”隨即擔憂地道:“不知道客棧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坐在不遠處的洛嫣然道:“不用擔心,就憑趙爵那種三流貨色還不配給楊大哥塞牙縫的!”
安茜哼了一聲,沒好氣地問道:“你怎麼知道?”雲兒驕傲地道:“楊大哥和我們家小姐早就認識了,楊大哥的事情我們家小姐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安小姐你若想知道楊大哥的什麼事情,可以來問我們家小姐!”
安茜嫉妒得不得了,哼了一聲。這時房門突然傳來敲門的響聲。兩女心頭一驚,站了起來。安茜揚聲問道:“什麼人?”外面回答道:“我是楊木大哥的手下!”雲兒和暖兒搶着過去打開了房門,只見一個楊大哥麾下的一個大漢就站在門口。兩女讓到一邊,大漢走了進去,朝洛嫣然和安茜行了一禮,道:“小人奉命來告訴兩位小姐,偷襲客棧的敵人都被解決了!”兩女大大地鬆了口氣,安茜驚歎道:“楊大哥真是了不起呢!”洛嫣然問道:“我們可以回去了嗎?”大漢道:“楊木大哥要小人轉告兩位小姐,事情還沒有結束,請兩位小姐不要着急,暫時就留在這裡,事情解決了,會派人來通知兩位小姐的!”
兩女聽到這話,又不由得擔心起來。洛嫣然憂心忡忡地道:“只怕那趙爵不會善罷甘休的!”安茜面色一變,十分慌張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