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鵬仔細看了看吐蕃軍營,稍作思忖,喃喃道:“不試一試怎麼甘心啊!”扭頭對王開道:“王開,”王開應了一聲,立刻率領百多個黑衣蒙面不着甲冑的密衛悄悄地朝轅門走去。到了附近,停了下來,十二個密衛分作兩組,分別從轅門左右兩邊較爲陰暗的區域翻越了柵欄進入了裡面,個個就好像黑夜中行動的狸貓一般,即便眼睜睜地盯着看也只感覺一道黑影一閃即逝。
十二個隱殺藉着陰影的掩護朝轅門邊的那十二個哨兵輕輕走去。那十二個哨兵分作兩隊,六六相對立在轅門內左右兩邊,與此同時,旁邊的兩座哨樓以及轅門上的廊道上也都各有兩個哨兵。十二個密衛悄無聲息地來到那十二個哨兵身後,突然躍出黑暗,左手捂住哨兵的口鼻,右手匕首一下子割開了哨兵的咽喉,十二個哨兵同時死於非命,隨即十二個密衛將十二個燒餅的屍體拖進了兩邊的陰暗中。
哨塔上的一個哨兵聽到下邊似乎有些異響,於是伸頭朝下方望了望,卻不見了原本應該在下面的十二個哨兵,不由的大感驚奇,連忙叫同伴:“喂,你來看看,下面那些傢伙都跑哪去了?”另一個哨兵走了過來,也伸出頭朝下面張望,果然不見了那些哨兵的身影,不禁罵道:“這些蠢驢,肯定都去偷懶去了!”
這時兩個哨兵都感覺到好像有人正在爬上哨塔,還以爲是底下不見了蹤跡的哨兵中的哪個。就在這時,空中突然傳來‘咻’的破空聲,兩個哨兵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下面廊道上的兩個哨兵同時軟到下去,不由的大驚,腦海中立刻涌起一個可怕的念頭來。就在這時,哨塔中間的樓梯口突然躥上來一個黑影,唰唰兩刀分別砍中兩人的咽喉,兩人叫都沒來及叫一聲便都死掉了。與此同時,對面那座哨塔上的哨兵也被隱殺用同樣的手法除掉了。
一個密衛探出哨塔,朝下面打了個手勢,守在下面的密衛立刻奔到轅門前打開了轅門。王開當即率領衆密衛奔上去,搬掉了轅門前的拒馬,隨即奔入軍營,分作數隊四散開。
楊鵬見王開他們得手,當即率領大軍衝了上去,磅礴的殺聲驟然響起,頃刻之間便打破了黑夜的寂靜。八萬大軍潮水般涌入軍營,鐵蹄直接從帳篷上踐踏而過,帳篷連同裡面驚醒過來的吐蕃軍士皆被踐踏爲泥;步軍衝入帳篷中,吐蕃軍正自慌亂,很多人還光着屁股,步軍揮刀猛殺,血水飛揚中,吐蕃將士紛紛死於非命。
與此同時,草料場、糧食屯,紛紛竄起火焰,轉眼之間便形成了幾十個巨大的火把,沖天的火焰將黑夜都照成了白晝;而馬廄那邊突然傳來轟隆隆的馬蹄聲,竟然是圍在馬廄內數以萬計的戰馬受驚奔涌而出,它們的身後還能看見一些黑色的身影正在驅趕馬匹,這樣一來,軍營裡更加混亂。
贊卜太提着大刀慌忙奔出大帳,只見整座軍營一片混亂,無數的燕雲軍縱橫馳騁,而己方的將士則好像炸了窩的雞鴨一般驚慌失措地四面狂奔,大多都還沒來得及穿戴衣褲,眼見着紛紛倒在燕雲軍的刀鋒鐵蹄之下,慘叫聲喊叫聲響成一片。“這,這,怎麼會這樣?”贊卜太難以置信地叫道。他到了此刻還以爲燕雲軍應當是明天才會發起進攻呢!其實不只是他,所有的吐蕃將士都是這樣的想法,在他們的潛意識中,燕王是可怕的敵人,是蓋世的強者,這樣的敵人當衆說要明天來報仇,那就一定是明天才回來進攻,怎麼會今天晚上就來突襲呢?
這其實是一種思維定勢,一般的人對於自己心中恐懼的人說出的話,往往是不會懷疑的,他們都會有一種潛意識,那麼強大的敵人是不會騙自己的。陳梟白天的時候之所以到吐蕃軍營前來說那一番廢話,其實宣誓只是一個次要的目的,主要的目的則是要給敵人下套子,否則的話要全殲這支龐大的敵軍可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就算成功殲滅了,只怕也將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贊卜太正在發呆之時,突然看見一隊兇悍無比的戰騎朝這邊衝來,領頭的那個赫然正是白天見過的燕王,此時他手提鑌鐵馬槊躍馬飛馳,殺氣驚人至極。贊卜太慌忙後退,他身邊的親兵們立刻迎了上去。
楊鵬及其數十名隱殺撞入親兵中間,許多親兵被強大的衝擊力給撞飛了出去,同時馬槊橫刀上下翻飛,殺得親兵們屍積血飛。楊鵬等撞開了親兵們的阻隔,衝到贊卜太面前,楊鵬一槊朝贊卜太刺去。生死一發之際,贊卜太也顧不得大將軍的面子了,慌忙就地一滾,險之又險地躲過了楊鵬這一擊,滾進了大帳。楊鵬一皺眉頭,策馬衝進大帳,卻看見贊卜太用腰刀割開了對面的帳布,頭前腳後地轉了出去。楊鵬罵了一句,立刻調轉馬頭奔出大帳,此時,衆密衛正在殺散那些親兵,那些親兵連滾帶爬四下奔逃,卻被橫刀一個個砍倒在地,運氣好的逃進了陰暗中。
楊鵬策馬轉到大帳後面,卻不見了贊卜太,四下張望,只看見混亂的營帳中到處都在追殺吐蕃人,卻沒有贊卜太的半點影子。
僥倖逃出軍營的吐蕃兵還來不及喘口氣,又遭遇到了從兩翼圍裹上來的燕雲軍,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四下奔逃,真正是隻恨自己少生了兩條腿。燕雲軍四面追擊,慘叫聲、叫喊聲、馬蹄聲、砍殺聲在夜空中迴盪着。
……
第二天早上,當太陽的光輝灑在大地上之時,持續了一整晚的混戰終於結束了。軍營中多處冒着白煙黑煙,原本整齊的軍營變得一塌糊塗,多處柵欄傾倒,無數帳篷被焚燬,同時有無數帳篷被踏扁;地上屍橫滿地,血水把原本土黃色的地面給變成了暗褐色,空氣中瀰漫着濃重的焦糊味和血腥味,一隊隊的吐蕃俘虜聳拉着腦袋在燕雲軍的押解下向集中點匯聚,與此同時,還有許多燕雲軍在打掃戰場清理屍體搬運戰利品。
在軍營外面的荒地上,也是一片屍橫遍野的悽慘景象,昨夜那些逃出了軍營的吐蕃軍將士在軍營外遭到兩翼燕雲軍的突襲,十死七八,能逃掉的沒有多少。
楊鵬和百多個密衛立馬在軍營附近的一座小山包上,看着眼前的情景。
急驟的馬蹄聲從上下傳來,楊鵬循聲望去,只見一身戎裝美豔絕倫的楊二丫領着十幾個飛鳳女衛飛馳而來。她們飛馳到楊鵬當面,勒住馬,楊二丫一臉興奮地抱拳道:“大哥,敵軍全軍覆沒,只有不到萬人向西邊逃入了深山老林!另外,我們在吐蕃的軍營中繳獲了無數的輜重物資還有他們掠奪的無數財物!”
楊鵬點了點頭,問道:“抓住贊卜太了嗎?”
楊二丫興奮的神色消失了,皺眉搖了搖頭,“沒有!我懷疑他可能也逃進了深山老林!”楊鵬想起昨晚的事情,忍不住罵道:“這王八蛋打仗不咋的,逃命倒是有一套,簡直跟個老鼠似的!”
這時,山下又有馬蹄聲傳來,原來是宣贊領着幾個軍官飛馳而來。來到楊鵬面前,勒住馬,抱拳道:“燕王!”楊鵬道:“若沒有你們第九軍團拼死守衛熙州,我軍也不可能有今日的大勝!如今吐蕃軍土崩瓦解了,這收復西邊諸州縣的任務就由你們第九軍團來完成!”天佑及手下的幾個軍官感激不已,天佑拜道:“多謝燕王!”隨即便調轉馬頭,領着幾個軍官奔了下去。
楊鵬又對王開道:“傳令史連城,要他的第一軍團前出,配合第九軍團收復西面各州縣!”王開應諾一聲,策馬而去。
當天稍晚,天佑便率領兩萬第九軍團將士離開了熙州往西邊挺進。與此同時,史連城率領的第一軍團配合第九軍團行動,第一軍團沒有想要搶先收復任何地方,這一榮譽只屬於第九軍團。
由於吐蕃主力部隊已經土崩瓦解,消息傳到西邊各州縣,留守的吐蕃將士驚駭異常,不等燕雲軍來到,便紛紛倉皇逃跑了;而那些之前投降了吐蕃的知州、知縣等等官員,又急不可耐地打出了雙翅飛虎旗以棄暗投明。短短三天時間,所有先前淪陷的州縣便全部收復了。
吐蕃青唐城,在現在的青海湖附近,在西寧州西百餘里之處,是當時吐蕃靠近西夏和宋國的最重要的城池,駐有十萬重兵。統帥名叫贊普,是吐蕃皇族,六十多歲,身材很高,相貌清癯,也是吐蕃的一位名將。
這天,贊普正大將軍府的花園裡散佈,突然有親兵急匆匆地本來稟報道:“大將軍,贊卜太大將軍的使者來了,所有緊急軍務要稟報大將軍!”
贊普聽說是緊急軍務,不敢怠慢,立刻朝前廳走去。到了前廳,只見一個風塵僕僕的軍官正立在大廳之上。那軍官一見到贊普,立刻拜道:“奴才拜見大將軍!”隨即將書信雙手托起呈給贊普:“這是我們大將軍的親筆書信!”
贊普接過書信,拆開來,取出信紙,展開,看了起來。神色頃刻之間變得凝重起來,擡頭問面前的軍官:“燕王楊鵬率領大軍抵達了熙州,這是真的嗎?”軍官道:“千真萬確!請大將軍速速調派援軍!”贊普沒有立刻回答,揹着雙手拿着書信踱了幾步,轉過頭來道:“信上說燕王僅僅率領二十萬援軍抵達,以贊卜太大將軍的兵力難道抵擋不住?”軍官連忙道:“大將軍有所不知,燕雲軍戰力十分可怕,就是那排名最末的第九軍團也讓我們吃盡了苦頭損失慘重!而燕王率領的二十萬大軍卻都是最精銳的直屬軍團和第一軍團,雖然是二十萬,可要對付他們非四十萬不可!……”
贊普聽到這樣的說法,很是驚詫,笑道:“這種話實在是叫人難以相信啊!我就不相信世界上有這麼厲害的軍隊!”
軍官連忙道:“我們本來也是不相信的,可是和燕雲軍交手過後,不相信也不行了!”隨即催請道:“我家大將軍和數十萬將士處境兇險,還請大將軍速速調派大軍支援啊,完了就怕來不及了!”
贊普又來回踱了幾步,停下腳步,對軍官道:“我這十萬大軍,職責在於守備青唐,沒有陛下的命令即便是我也不可請以調動!……”軍官聽這話的意思是不打算調派援軍了,立刻急了起來:“大將軍,事情已經是萬分緊迫了,還請大將軍莫要墨守成規!否則,一旦我數十萬大軍傾覆,這,這……”
贊普也感覺事情有些嚴重,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我一面下令軍隊準備,一面派人趕往邏些向皇帝陛下請命!待皇命下來,我便立刻出軍……”
軍官皺眉道:“可是……”
贊普擺了擺手,“你不用過於擔心!贊卜太二十餘萬大軍據守,量燕雲軍奈何不了他們!”軍官覺得贊普說的也有道理,而且也明白再勸也不會有任何涌出了,於是應了一聲。
贊普當即寫下一封書信,蓋上了自己的大將軍金印,封裝好,隨即叫來傳令官,把書信交給他,令其立刻送去邏些交給陛下(邏些,就是現在的拉薩,邏些是古稱。傳令官應諾一聲,奔了下去。接着贊普招來麾下四位最重要的將領,令他們立刻去準備開拔的事宜,四將領命而去。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裡,陸陸續續有消息從邊境傳來,竟然都是原守衛蘭州等地的軍隊逃回來的消息,各種流言滿天飛,弄得贊普驚疑不定,不過他依舊不相信贊卜太幾十萬大軍這麼短的時間裡會被打敗。
三天之後,贊普還在等候邏些方面的消息,邏些方面沒有消息傳來,卻是贊卜太等突然來到了。贊普吃了一驚,連忙出門迎接,卻看見贊卜太等衣衫襤褸碰頭蓋面狼狽不堪,簡直形同叫花乞丐!贊普愣了一愣,連忙上前問道:“大將軍怎麼,怎麼弄成這個樣子?”贊卜太羞愧無地,長嘆了一聲,卻默然無語。
贊普覺得在這大門口不是說話的地方,立刻令身邊的親兵將贊卜太手下的那些將士領去後院,他則請贊卜太和朵桑進入了大廳。賓主落座,有親兵送上來茶水,早已經渴得嗓子冒煙的贊卜太和朵桑也不顧上形象了,抓起茶碗就大口灌了下去,卻依舊十分口渴的模樣。贊普見此情形,索性令親兵拿來兩隻大茶壺,分別放在兩人面前。兩人也顧不上把茶水斟進茶碗,就抱起茶壺對着壺嘴咕嘟咕嘟地鯨吞牛飲。好半晌,兩人才放下茶壺長長地吐了口氣。
贊普感覺剛纔自己真是太過失禮了,站起來羞慚地道:“真是失禮了!”贊普擺了擺手,“大將軍不必客氣。只是大將軍不是應該在熙州城下嗎,卻爲何會來到這裡?”隨即心頭一動,用難以置信的口吻問道:“難道,難道……”
贊卜太羞慚到了極點,簡直都不敢面對贊普了,隨即無比憤怒地罵道:“那燕王,實在是狡詐如狐!我們上了他的惡當了!”隨即便將那也遇襲的經過說了一遍,隨即又將如何逃入深山老林,如何逃入吐蕃境內的過程說了一遍,最後嘆了口氣,無比悲憤地道:“三十萬大軍,三十萬大軍,能或者回來的就只剩下我們這幾百人了!”他這個說法並不完全對,其實從蘭州等地逃回來的吐蕃軍共計有差不多五千人,不過進軍到熙州的吐蕃大軍就只剩下他們這幾百個了。
當夜大軍崩潰,共有差不多萬人逃入通會關與皋蘭山之間的崇山峻嶺,吐蕃軍慌不擇路的狂奔,接過結果絕大多數人在崇山峻嶺中迷路了,只有贊卜太等幾百人僥倖逃出了大山,繼而逃到了青唐。
贊普聽了贊卜太的一番訴說,半晌沒有說話,心中全是震驚和難以置信,要不是贊卜太就在他的面前,他依舊無法相信。“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實在無法相信,短短數日之間,幾十萬大軍便土崩瓦解了!燕雲軍真的就這麼強嗎?”
贊卜太垂頭喪氣沒有說話;朵桑道:“燕雲軍號稱天下精銳,真可說是名不虛傳啊!那排名最末的第九軍團就讓我們吃盡了苦頭,那第九軍團的將軍陳杰,單槍匹馬便殺得我全軍喪膽!實不相瞞,要不是陳杰重傷而死了的話,我們當時就已經撤退了!哎,要是那樣的話,或許就不會有這樣悽慘的接過了,真是世事難料啊!”
贊普緊皺眉頭。
朵桑繼續道:“其實那也敵軍突入營地之後,我們也進行了幾次反擊,奈何對手戰力太強,我們的反擊剛剛組織起來就被他們那無堅不摧的兵鋒擊潰,最後終於全面崩潰再也無法收拾了!之前聽說了燕雲軍的傳說,只當做是無聊之人以訛傳訛的玩意兒罷了,然而在與他們真刀真槍的交鋒之後卻發現,傳言有的地方還不足以展現他們的可怕!”
贊普沉默片刻,擡起頭來說道:“兩位相比已經十分疲憊了,還是先好好休息休息吧。”隨即叫來親兵,令親兵把他兩人帶下去休息。兩人站起來朝贊普行了一禮,跟隨親兵下去了。
贊普思忖片刻,立刻叫來傳令官,下令所有軍隊嚴陣以待,卻又下令所有軍隊不可輕舉妄動,即便燕雲軍主動挑釁也絕不可妄動,違者即便獲勝也立斬不赦。接着贊普又派出信使,將最新的情況傳往邏些。
就在當天,邏些傳來了命令,令贊普率領大軍入秦鳳路支援贊普太,這顯然是迴應贊普之前的請求,如今事易時移顯然已經不合時宜了。贊普並未執行這個命令,繼續等待邏些方面新的命令。不久之後就又有命令傳來,令贊普嚴防死守,並且告訴贊普,十萬援軍正在往這邊集結,同時欽差使者已經啓程前往秦鳳路準備與燕雲軍談判,除了這些之外,還令贊普就地逮捕贊卜太和朵桑,押回邏些,聽候制裁。
又過了幾日,欽差大臣來到青唐,與贊普會面,問道:“這些日子,燕雲軍可有什麼動作?”贊普道:“大軍集結邊境,卻並未發起進攻!料想他們還在等待後勤輜重!”欽差大臣眉頭緊皺,心情十分沉重。這位欽差大臣也是皇室成員,名叫贊巴拉,是吐蕃國中少有的精通漢文化的文官。
贊普嘆了口氣,“我就不看明白了,一向懦弱的漢人怎麼突然變得如此兇悍了?”
贊巴拉冷笑道:“懦弱?這話真是從何說起?其實你們都不瞭解他們,他們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兇殘的人,正因爲如此,纔會產生了儒家道家思想來遏制他們的殘忍心性,可是燕雲卻將儒道特別是儒家思想完全自主腦後還刻意去激發他們血液中的兇殘本性,這就好比打開了關住猛獸的牢籠,猛獸脫困而出了,而且還誘使這頭猛獸去撲食!因此,你們面對的燕雲軍纔會如此可怕!沒有了儒家思想的束縛,真不知道燕雲會給這個天下造成多大的破壞!哎!”
贊普笑道:“大人說得太玄了吧!”
“玄?哼,你想必也知道中原春秋戰國時期的事情,你難道不覺得那個時候的漢人和現在的漢人根本就完全不同?那個時候的漢人嗜殺成性殘忍無比,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也不拿別人的命當回事,而現在的漢人卻顯得非常柔順,這是爲什麼?”贊普皺起眉頭。贊巴拉道:“這全是儒家思想的作用啊!”
兩人沉默了片刻,贊普問道:“大人此去,難道是要求和?”
贊巴拉點了點頭,“當然,咱們和燕雲本來並無仇怨,實在犯不着拼個你死我活!”頓了頓,“就算要對燕雲用兵,咱們也絕不能衝在前面!那西夏將秦鳳路許給我們,實在是不懷好意,想要禍水吸引,讓咱們替他們分擔壓力,咱們可不能上了這個當,替他人作嫁衣裳!”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