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球的商人,也在這些遼國貴族們的支持下,逐漸的開始登堂入室。遼國蕭太后崇信佛教。
今秋的時候。在一個佛誕日,琉球的商人送給了蕭太后一尊鑲嵌着各色寶石的金佛。以此博得了蕭太后的歡心,琉球商人也藉此和遼國的後族攀上了關係。
遼國西京的天京新城錢行,就是琉球商人在遼國蕭氏一族的支持下開啓的。楊鵬到了錢行門口的時候,發現那些站在天京新城的錢行門口的夥計,都是在用鼻孔看人。即便是對上了遼兵,也一點兒也不會低頭。
由此可見天京新城錢行在遼國的地位。楊鵬走到天京新城的錢行門口的時候,就由於穿戴寒酸,被錢行的夥計給攔下了。
“你不能進去。”這位夥計的表現很勢利。他蠻橫的攔在楊鵬面前,不讓楊鵬跨進錢行一步。楊鵬聳了聳肩膀,從懷裡取出了一塊金錠,扔到了夥計的懷裡。這夥計一看金錠,臉上的表情立馬變了。
“啪!”夥計自抽了一個嘴巴子,諂媚道:“小人眼瞎,差點兒得罪了客人。小人在這裡給客人賠不是了。客人裡面請。”
楊鵬搖頭一笑,也懶得去跟一個勢利眼計較。錢行如今歸謝韜掌管,謝韜是一個幹吏,他挑選的各分行的掌櫃的,肯定都是信得過的人。而遼國西京城這家錢行分號的掌櫃,能挑選一個勢利眼在門口守門,想必也有其用意。
進入到了錢行以後,楊鵬衝着櫃檯裡丟了一塊玉牌。然後就在錢行裡找了個地方坐下。少頃,一位年近半百,留着短鬚的中年人,捏着玉牌匆匆到了楊鵬面前。見到了楊鵬,中年人恭敬的施禮,“可是貴人當面?”
楊鵬點點頭,卻沒說話。中年人恭敬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貴人裡邊請。”楊鵬跟隨着中年人進入到了錢行的後堂。錢行後堂裡的擺設並不奢華,反而很簡樸,所有的東西都擺放的整整齊齊的。中年人請楊鵬坐定,親自爲楊鵬奉上了茶水以後,單膝跪倒在地上,恭敬道:“屬下參見城主。”
楊鵬愣了愣,問道:“你是錦衣衛的人?”中年人激動的點了點頭,說道:“屬下慚愧,幫城主辦事已經兩年有餘了,直到去年年底的時候,才由趙副使推薦,加入到了錦衣衛。”
中年人口中的趙副使,就是趙廸。自從楊鵬把彭湃調到了西北以後,天京新城的錦衣衛暫時就全部歸趙廸掌管。讓楊鵬覺得意外的是,趙廸居然把錦衣衛都發展到了錢行裡面了。由此可見,楊鵬不在天京新城的時候,趙廸並沒有真的把自己給荒廢了。
而是紮紮實實的做了不少事兒。楊鵬對着中年人擺了擺手,道:“既然是自己人,就不必拘泥這些虛禮了。錢行在遼國西京城的這家分號,成果如何?”中年人站在楊鵬面前,苦笑道:“回城主的話,成果不怎麼樣。這遼國西京城,不比其他地方。如今又被重兵把守。基本上在咱們錢行裡存錢的,都是一些商客。本地的遼人很少把錢存在咱們錢行裡。他們似乎更喜歡把錢財換成牛羊,才放心。”
楊鵬點點頭,道:“任重而道遠。錢行是一門長久的生意,做的也是一個信譽。不像是其他的生意,開門就能見利。只要你能堅持守下去,我相信會更多的人把錢存在咱們錢行。
身處在異國他鄉,你也要照顧好自己。遼人野蠻起來,並不是喜歡講理的。”楊鵬拍着中年人的肩頭,說道:“真要到了關鍵的時候,寧舍財,莫要捨命。在我眼裡,你們的命,比錢財更重要。”
中年人一時間,感激涕零,道:“屬下定然不會辜負城主所託。”很多時候,上位者對待下位者,不需要賜予太多的東西。
一句暖心的話,有時候比你給予更多的金銀更管用。
這就是帝王至上的年代裡,一套很簡單的收攏人心的手段。楊鵬又陪着中年人聊了一些家常,聊了一些天京新城的過往,遼國的風土人情等等。
到最後,楊鵬才說出了他到錢行的目的。“我此行,要去遼國的上京城。我一個漢人,行走在遼地,難免會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要你幫我準備一支商隊。讓我隨着商隊一起去上京。”
“屬下明白。”楊鵬在錢行的後堂歇息了一晚上。
次日。錢行的掌櫃,也就是那個中年人,就準備好了一個商隊,陪着楊鵬去上京。說是一個商隊,其實更像是一個爲楊鵬一個人服務的運輸隊。整個商隊押送的貨物,基本上都是一些吃吃喝喝的東西。
剛好夠楊鵬去上京城一路上吃喝所用。若不是楊鵬執意推辭。錢行的掌櫃,還準備給楊鵬準備十個侍女隨行。商隊準備好了以後,楊鵬就坐在了最舒服的一輛馬車內,悠哉遊哉的趕往了上京城。在他們商隊的最前面,掛着一支象徵着遼國後族的旗幟。
有這個旗幟的存在,商隊所到之處,基本上都沒有遇到過什麼盤查。由於是冬日,所以越往北,天氣越寒冷。嚴寒總是會造成許多的交通方面的麻煩。因此,原本需要一個月路程到上京城的商隊,足足花了一個半月多時間。
楊鵬趕到了遼國最繁華最鼎盛的上京城的時候,時間已經進入到了臘月。越是臨近遼國的上京城,越是能夠感覺到一股熱鬧的氣息。每天,都有馬隊從楊鵬的馬車旁邊穿行而過。遼人似乎很喜歡在冬日裡狩獵。
而且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很不錯的獵手,即便是那些腦滿腸肥的遼國貴族也不例外。“少爺,上京城到了……”楊鵬裹着一張寬大的熊皮,鼻子抽了抽,掀開了馬車上的簾子。入眼的就是上京城內雄偉的城牆。
上京城的城牆,並沒有汴京城的城牆高大,但是給人的壓迫感卻差不多。因爲在上京城的城頭上,密密麻麻的站滿了黑甲遼軍。
那肅殺的氣息,一看就知道是遼軍精銳。“遼國,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平靜……”很顯然,周大勇洗劫遼國兩京,給遼國造成了不小的危害。遼國貴族們聯合逼宮蕭太后,導致了遼國政局不穩。
上京城之所以沒發生混亂,應該就是和城頭上的這些軍卒有關。耶律休哥爲了穩固他和蕭太后的權力和地位,應該把遼國所有的精銳,都調遣到了上京城。上京城城牆上的遼軍威風凜凜,卻似乎並沒有對上京城內的貴族們造成多大的壓迫感。
那些個遼國貴族子弟,依然走馬駕鷹,帶着他們從野外打到的獵物,呼嘯着從楊鵬馬車邊上走過。“少爺,咱們進城嗎?”伺候在楊鵬馬車邊上的小廝,低聲的詢問。楊鵬放下了簾子,輕聲道:“進去吧。”
小廝立馬把楊鵬的話吩咐了下去。停靠在路邊的馬隊,也重新啓動,開始緩緩向上京城內行去。……
在上京城的東門。兩個身穿着錦衣的青年,跨在馬背上,在他們身後,跟着幾十個打扮精幹的遼兵。“哲古捏,咱們真的要這麼做嗎?”其中一個青年,開口問另一個青年。被喚作哲古捏的青年,甩動着耳邊的兩根折中固在頭上的大辮子,兇狠的道:“蕭太興,事到如今,你還想退縮嗎?自從耶律休哥回到了上京城以後,蕭倬那麼賤人,就對我們的族人痛下毒手。如今族人被他們兩個人逼的連門都不敢出。
我們要是不做出反擊,他們只會當我們是待宰的羔羊。蕭太興苦着臉,道:“可是海靖是你堂妹……”哲古捏冷哼道:“堂妹又如何?我還是皇帝的堂兄,我父親是皇帝的叔叔。可是又能如何?蕭倬那個賤人,還不是一樣對我們下手。”
“海靖才十二歲……”哲古捏兇狠的瞪了蕭太興一眼,蕭太興頓時閉口不言。兩個人就這麼靜靜的在城門口等待。
少頃。一輛紅色的馬車,在侍衛們護送下,悄然出現在了兩個人的視野中。城門口通行的人,基本上都認識這一輛馬車。這是海靖公主的車架。海靖公主,年僅十二歲,自幼體弱多病,整日裡像是一個小老鼠一樣躲在府裡,很少出門。但是也因此,倍受蕭太后的憐惜。
海靖公主,明明是一位遼國的公主,卻擁有宋人一樣的心肝。心地善良的她,每個月總會出城,去那些遼地漢民奴隸待的地方,去施捨米粥。哲古捏就是瞅準了這個時機,才藉機發難。
“來了!”哲古捏陰狠的一笑,衝着手下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些個潛藏在人羣裡的哲古捏的人,突然從揹包裡取出了一個又一個的竹筒。竹筒上有引線,點燃了引線,扔到了人羣裡。
“嘣嘣嘣~”一聲聲的爆炸聲在城門口響起。爆炸聲雖然響亮,但是殺傷力卻有限。應該是炮房裡用來製造炮仗的火藥。爆炸過後,只是把人燻黑了,偶爾有受傷的,也是被炸裂的竹筒劃傷的。竹筒爆炸,對人造不成什麼巨大的傷害,但是卻對畜生有巨大的殺傷力。過城門的馬匹和牛羊似乎受到了刺激一樣,開始瘋狂的橫衝直撞。
一時間,整個東城門口,亂成了一團。牲畜們橫衝直撞,傷到了不少人。海靖公主的拉馬車的馬似乎也被驚到了,拉着海靖公主的車架,開始撒開腿的狂奔。一時間就甩開了跟在她馬車身後的護衛們。
那些騎馬的護衛胯下的戰馬也亂成了一團,所以護衛們只能徒步狂奔追趕車架。“啊~”受驚的海靖公主,在馬車裡驚恐的嘶吼。哲古捏就像是聽到了天籟之音一樣,放肆的大笑。
蕭太興眼中閃過了一絲不忍。海靖公主的馬車可以說是一騎絕塵。衝出了城門以後,瘋狂的亂竄。馬車在不停的顛簸。……
在爆炸聲響起的時候,楊鵬就掀開了馬車的簾子。幫楊鵬拉馬車的馬匹,雖然有些慌亂,但是很快便被約束住了。由於距離很遠,所以這些馬匹受驚有限。對於火藥這東西,楊鵬也算是精通了。
遼人的火藥炸響,確實把楊鵬嚇了一跳。有那麼一瞬間,楊鵬以爲自己的火藥配方被遼人偷去了。當他看到了遼人用的火藥炸響以後的效果後,楊鵬內心就變的平靜了。他可以通過火藥造成的傷害判斷出,遼人用的只是用來製作火炮的火藥。
至於城門口的慌亂,楊鵬完全不在意。遼國的上京城,出現再大的混亂,和他楊鵬都無關。看到一架受驚的馬車奔過來的時候,伺候楊鵬的小廝,驚恐的道:“少爺,有馬受驚了,爲了您的安全,咱們避一避吧。”
楊鵬點點頭,裹緊了熊皮,跳下了馬車,帶着其他人一起,避開了受驚的馬車。“少爺,馬車裡好像還有個姑娘。”由於受的馬拉着馬車四處顛簸,所以馬車上的簾子也被揚起。
透過簾子,可以看到裡面坐着一位小姑娘。馬車從楊鵬眼前一閃而過。楊鵬從裡面看到了一雙驚恐、弱小、無助的眼神。就像是一隻受驚了的兔子一樣。一片雪花飄落下來,落在了楊鵬的臉頰上,楊鵬似乎感覺到了馬車裡那一隻受驚的小兔子的淚水落在了自己臉上。
“造孽的良心……”楊鵬苦笑了一聲,抽出了腰間的橫刀,劈斷了自己馬車上捆綁在馬背上的繩索,騎着馬狂追而去。臨走的時候,扔下了一句話給錢行的小廝。“你們去上京城裡的錢行等我。”一騎絕塵。
楊鵬騎馬追着馬車,消失在了漫天大雪裡。留下了一臉懵逼的錢行的小廝。
“駕!”楊鵬抽打着胯下的馬兒,足足追出去了一里地,才追到了馬車。
“嗖~”楊鵬一躍跳上了馬車,揮刀砍掉了捆綁在驚馬身上的繩索。驚馬沒有了束縛,迅速的消失在了曠野中。馬車車轅杵在了地上,滑行了數米,猛然一頓。
楊鵬一下子跌落在了地上。從馬車裡,跌出了一個小小的身影,跌落在了楊鵬身上。
“嗚嗚嗚……”楊鵬還沒回過神,就聽到了一陣啼哭聲。哭聲裡充滿了驚恐。楊鵬起身以後,就看到了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從他身上滾落到了地上,一雙小手緊緊的抓着衣襟,雙眼瞪圓了在痛哭。
“別哭了……”楊鵬喊了一句。小丫頭猛然回神,看向了楊鵬,然後迅速的把腦袋埋進雙腿之間,繼續哭。楊鵬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擡眼一瞧,發現自己的馬兒不見了。曠野上,只留下了一架馬車,他,還有那個一直在哭的小丫頭。
“哎~”楊鵬蹲下身,嘆氣道:“別哭了,你已經沒有危險了。”小丫頭怯怯的擡起頭,看了楊鵬一眼,趕忙把腦袋埋進雙腿裡。哭聲在減弱,但是小丫頭卻在不停的哽咽。
楊鵬擡手,搭在了小丫頭的腦袋上。小丫頭渾身一僵硬,像是中了定身咒一樣,一動也不敢動。她膽小的像是老鼠,似乎除了偷吃以外,幹什麼都會害怕。
楊鵬扶起了小丫頭。小丫頭就這麼渾身僵硬的被楊鵬扶起。如果不是感受到了小丫頭身上有溫度,楊鵬甚至以爲自己扶起了一個木頭人。小丫頭明顯的受到了驚嚇,對於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恐懼。
“我送你回去。”楊鵬的大手再次的放在了小丫頭的腦袋上。橫刀被楊鵬收回了刀鞘,大踏步的往上京城走去。小丫頭在楊鵬身後,聽到楊鵬腳步越行越遠的時候,悄悄的擡起頭,打量着楊鵬的背影。
楊鵬走了一會兒,發現小丫頭沒跟上。轉過頭,就看到了小丫頭在看着自己。小丫頭偷窺被發現了,慌亂的低下頭。
“快走吧……”楊鵬呼喚了一聲。小丫頭遲疑了一下,邁開了小腳,跟上了楊鵬的步伐。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在雪地裡卻留下了一行腳印。
小丫頭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每一次她邁步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把腳丫子放進了楊鵬踩出的腳印裡。兩個人,就這麼隔着一丈遠,靜悄悄的走着。寂靜的曠野裡,唯有大雪紛飛的飄灑聲。走了許久,小丫頭渾身顫抖了一下。
“啊嚏~”楊鵬轉過身,小丫頭俏臉一紅,低下了頭,顯得有些羞澀。
“過來吧。”楊鵬敞開了披在身上的熊皮,呼喚了一聲。小丫頭迅速的擡起頭看了楊鵬一眼,腳步遲疑的在原地挪動。“你再磨蹭下去,我可不管你了。”聽到楊鵬的聲音,小丫頭心裡一晃,躊躇了一下,一步一步的挪到了楊鵬身前。
楊鵬敞開了熊皮,把小丫頭裹在了熊皮裡,帶着她一路前行。楊鵬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小丫頭渾身在顫抖。
八成是凍的……楊鵬是這麼認爲的,因爲小丫頭穿戴的並不厚實。小丫頭縮在楊鵬懷裡,像是一隻乖巧的貓咪,步履僵硬的跟着楊鵬前行。
溫暖的氣息包裹着她,她的小臉紅撲撲的。心臟在瘋狂的跳動,似乎隨時能夠掉出來。她下意識的依偎的楊鵬身上,感受着楊鵬身上的溫暖,貪婪的吮吸着楊鵬身上的氣息。楊鵬能感受到小丫頭在拽緊他。
他搖頭一笑。小丫頭怯怯的、弱弱的,驚慌失措的模樣。總是讓楊鵬想起家裡的楊彤。楊彤在受到驚嚇的時候,和小丫頭的眼神是一樣的。這也是爲何楊鵬出手救下小丫頭的原因。小時候的跟着師傅,總是在受了委屈或者受到了驚嚇以後,就找師傅求抱抱……
“似乎是……找你的人到了……”楊鵬突然停下腳步,讓小丫頭有些茫然。聽到了楊鵬這話以後,小丫頭心裡突然有些慌亂。楊鵬低頭對懷裡的小丫頭道:“我不太想和遼國官方的人打交道。所以,有緣再見。”楊鵬撤去了籠罩在小丫頭身上熊皮。小丫頭心頭一慌,雙手張開,想抓住什麼,最終卻硬生生停下了。楊鵬裹緊了熊皮,順着道路兩旁的曠野,準備離去。
“你……”小丫頭慌忙間,張嘴問道:“你……你是誰……”“楊平……”話音落地,楊鵬的身影已經消逝在了曠野裡。小丫頭瞪着眼睛,癡癡的看着楊鵬離開的方向。
“楊平……”小丫頭低聲呢喃了一句,似乎要把這兩個字記清楚。
“嘩啦啦~”一羣黑甲軍卒們,踩着雪地,匆忙的出現在了此地。當他們見到了小丫頭以後,歡天喜地的撲到了小丫頭面前。“屬下參見公主。屬下未能保護好公主,讓公主受驚了。懇請公主恕罪。”
小丫頭似乎沒聽見他們說話,只是一心的望着楊鵬消失的地方。幾個侍衛統領,對視了一眼。爲首的低聲喝道:“公主應該是受到了驚嚇,速速護公主回府。”隨性的侍衛裡,有幾個女人,她們爲小丫頭裹上了一張狐皮大衣,抱着小丫頭坐上了馬背,快速的前往了上京城。
一行人一路匆匆的趕回了公主府。聞訊而來的鐵鏡公主早已在門口等候。見到了小丫頭以後,焦急的問道:“四妹,四妹……”連呼喚了幾聲,鐵鏡公主惱怒的罵道:“你們這一羣人,都該死。”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