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遷兵敗麟州,撤軍回党項。這對郭達而言,確實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沒有了李繼遷的震懾,郭達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向豐州進犯。野乞幹泊在郭達心裡,也是一個威脅。但是,野乞幹泊現在被楊德政託着。郭達率衆進犯豐州,幾乎不會再有任何阻攔。
即便是不能拿下豐州全境,只要拿下豐州靠東的兩縣之地,外加三座鐵礦。郭達就會在蕭氏一族附庸勢力中的地位,直線上升。遼人缺鐵,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打定了主意的郭達,當即召集部衆,開始整軍開拔。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郭達深刻的明白這個道理。三萬遼軍,外加兩萬的遼地漢民的僕從軍,在郭達率領下,侵入到了豐州的境內。豐州、勝州、代州,三州交界處,時刻關心着戰局的楊延昭,看的抓耳撓腮的。
他實在是有些手癢癢。他手下剛整合的大同軍,基本上新兵蛋子佔八成,想要快速的把手裡的新兵蛋子磨練成精銳,就必須通過不斷的戰爭磨練。只有通過戰火煅燒的精兵,纔會變成一把鋒利的寶劍。楊延昭已經年過半百了,他沒時間再去一個一個的雕琢手裡的璞玉們了,唯有通過不斷大戰,加速磨練精兵的過程。
可是,他巴巴的趕到三州交界處,想討藉機討一個戰鬥的機會,卻沒有一個人給他機會。無論是勝州的郭達還是豐州的野乞幹泊,似乎都下意識的忘掉了代州的存在。即便是他們麾下的將士們,也都選擇遠遠的繞開代州,一點兒也不給老楊發難的機會。
“老爺,小人覺得,您還是帶着大同軍回去吧。”老葛呲着沒牙的嘴,乾巴巴的說了一句。自從楊延昭奪了兒子的權力,掌管了大同軍以後,老葛就水漲船高的成爲了楊延昭身邊的親兵,一直負責伺候在楊延昭身邊。
楊延昭大馬金刀的坐在臨時搭建的軍帳中,臉色黑如鐵石,“老夫縱橫疆場多年,什麼時候該出兵,什麼時候該撤軍,胸中自由韜略,還輪不到你來教訓老夫。”
老葛苦笑道:“老爺,盡是不同往日了。往日裡您領的是朝廷的兵馬,出征在外,一應的供應,都由朝廷負責。現在您領的是大同軍,大同軍只是廂軍,雖說也吃的是朝廷的糧餉,可是朝廷所配發的餉銀,根本不夠這麼多人人吃馬嚼的。
咱們已經在這裡耗了半個多月了,一點兒進展也沒有,再耗下去,糧草可就不夠了。”老楊黑着臉,沉聲道:“糧草不夠,那就從代州徵糧。”老葛聞言,臉色越顯苦悶了,“老爺,代州如今執政的是大少爺,大少爺又把代州的事物交給了孫僅那個油鹽不進的傢伙。咱們在孫僅面前也說不上話,孫僅不可能准許咱們在代州徵糧的。”
“嘭!”楊延昭一拍桌子,怒道:“反了他了,老夫就是問他要,他還能不給?”
老葛哭笑不得道:“老爺,如今春耕剛過,又沒到秋收徵糧的時候,就算您問他要糧他也有理由推脫的。難道老爺您還能逼着他從百姓手裡搶糧?就算他搶來了,大同軍的將士們也不見得會吃。”大同軍的將士們,可都是代州本地的青壯,真要是從代州本地百姓手裡搶糧,恐怕他們會當即造反。
當然了,老葛也就是這麼一說,他只是在向楊延昭闡釋一下徵糧的難度。楊延昭吹鬍子瞪眼睛的吼道:“他一個州府衙門,如今又是修建私塾,又是修橋補路的,每日裡撒出去的銀錢,上萬兩。讓他拿出一點兒來供應大軍,就這麼難?”
老葛無奈道:“老爺,屬下還是那句話,如今代州拿事兒的是大少爺,代州的錢糧都控制在大少爺手上。七爺不鬆口,誰也拿不到錢。”
楊延昭猛然站起身,瞪眼吼道:“反了天了,他一個小兔崽子,還騎到老夫頭上了?現在就派人去找到他,告訴他準備大同軍三個月的錢糧出來,不然別怪老夫執行家法。”老葛愣了愣,搖頭道:“老爺,大少爺自從那日離府以後,已經失蹤了快十個月了。”
楊延昭怒道:“一個大活人,就這麼平白無故失蹤了?”剛剛進入到帳篷內的王貴,聽到了楊延昭和老葛的對話,略微咳嗽了一聲,低聲道:“屬下或許知道大少爺的下落。”楊延昭跟王貴沒有那麼多客套,兩個人在一起征戰了幾十年了,感情比親兄弟還深厚。
聽到了王貴的話,大少爺當即問道:“在哪兒?”王貴拱了拱手,臉色有些怪異的說道:“根據手下的探子回報,大少爺很有可能和那一支在麟州和豐州境內攪風攪雨的復興軍攪和在一塊了。
根據最新的消息,幾日前,二爺在代州和豐州西南交的位置,和大少爺有所接觸。大少爺交給了二郎六萬匹戰馬,同時還交託給了他們大筆的財物。二郎接收了戰馬以後,似乎沒有回代州的意思。而是帶着戰馬,掩着豐州和代州沿線,正在收攏從豐州逃出來的難民。
根據手下推斷,這一支復興軍,很有可能已經被大少爺所控。”由不得王貴臉色不怪異。據他所知,大少爺離開代州的時候,可是單槍匹馬的離開的。然後,憑藉着他一人,在短短的一個月時間內,攪動了西北的風雲。可以說,目前西北這種混亂的局面,完全是被大少爺一個人挑起的。
就這,大少爺不僅沒有任何的損失,從他送回的戰馬和財物看,他還收穫了不少。甚至,已經掌控了一支逐漸強橫的兵馬。這些對王貴而言,都是聞所未聞的事情。他也從沒碰到過,一個人能憑藉自己的力量,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想當初,他初見大少爺的時候,大少爺只不過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傢伙。
遇事一點兒小事還得求他幫忙,甚至在最後,還需要他幫忙收尾。如今,才短短几年,大少爺就已經變的恐怖如斯了。其手段,絲毫不弱於朝堂上的大佬們。用四個字形容,那就是翻雲覆雨。聽到王貴的話,楊延昭臉上的怒容一僵,他衝着老葛試了一個眼色。
老葛會意,趕忙跑到了帳篷門口去,守住門口,以防別人偷聽。確認了帳篷裡安全無誤以後,楊延昭才沉着臉,問王貴,“老弟,你剛纔說的話可屬實?”王貴鄭重的點頭道:“屬實。”楊延昭皺着眉頭,沉聲道:“老弟,你說說,我這個兒子,究竟想幹什麼?”王貴愣了愣,欲言又止。
畢竟,有些事情對他而言,還只是推測,並沒有得到證實,所以不好亂說。
楊延昭似乎看出了王貴的心思,他鄭重的說道:“老弟,你我相交多年,不是兄弟,卻勝似兄弟。在老哥哥面前,你又有什麼好隱瞞的?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王貴遲疑了一下,慎重道:“據我瞭解,在這一次的西北戰亂中,折家得了麟州。”楊延昭眉頭一挑,怒道:“那個小兔崽子和折家攪和在一起去了?”
“老哥哥!”王貴低吼了一聲,鄭重道:“楊家和折家的恩怨,已經不是重點。重點是折家得了麟州。”“嘶~”經過了王貴的提醒,楊延昭明白了王貴話裡的意思了。如今西北戰局混亂,折家趁機佔領了麟州。那麼很有可能是始作俑者的楊德政,又怎麼可能是一支兵馬,或者是幾萬匹戰馬能滿足的?
楊延昭大驚失色道:“老弟,你的意思是……大少爺要拿豐州?!”這對楊延昭而言,可是一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楊延昭一生,一直都在規矩裡面過活者。以前是在北漢的規矩裡過活,投降了大宋以後,在大宋的規矩裡過活者。但是不論是北漢的規矩還是大宋的規矩,有一點是不變的。
那就是在朝廷准許的情況下,你打下了不屬於朝廷的地盤,那叫開疆拓土。可是在朝廷沒有準許的情況下,打下了不屬於朝廷的地盤,那可是重罪。其中牽着到擅自調動兵馬、挑起兩國邦交不合等多項大罪。王貴神色凝重的點頭,表示楊延昭所言,正是他心中所猜測的。楊延昭震驚道:“這可不是一件好事,這事兒要是傳到朝廷,那可是大罪……”
楊延昭震驚之餘,急吼吼道:“不行,老夫得趕緊想辦法,把那個逆子給叫回來。真要是被他拿下了豐州,那可就完了。”“老哥哥。”王貴突然開口,直愣愣的盯着楊延昭,沉聲道:“這對楊家而言,或許是一個機會。而且,據我所知,大少爺不是一個莽撞的人。他既然敢這麼做,肯定已經想好了如何收尾了。”
楊延昭怒道:“這件事,能怎麼收尾?一旦拿下了豐州,企圖自立、圖謀不軌的帽子,可就扣到了楊家頭上了。到時候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甚至還會遭到朝廷的剿滅。
一個不好,你我,甚至你我的家眷,都得跟着陪葬。”話音落地。楊延昭就準備招人,去把大少爺給抓回來。王貴踏前一步,一把抓住了楊延昭的胳膊。楊延昭愣了愣,皺眉喝道:“老弟,你這是做什麼?”
王貴鄭重道:“老哥哥,你先聽我說。”楊延昭冷聲道:“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說的,莫非,你也想陪着那個小子一起瘋?”
王貴放開了楊延昭的胳膊,躬身道:“老哥哥,你覺得楊家到了這個地步,還有退路嗎?在汴京,老哥哥你不惜得罪滿朝的權貴,把臣子做到了孤臣的份上,卻依舊遭到了陷害和打壓。
你一退再退,敵人卻步步緊逼。到如今,楊延昭八千火山軍消耗殆盡,楊家爵位盡去。你還要退?再退,楊家唯有一死爾。”楊延昭目光復雜的盯着王貴,似乎第一次認識王貴一樣。
他聲音陰沉的道:“不退又如何?去學王莽,還是學黃巢?老夫什麼都可以做,即便是賠上全家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可是老夫堅決不能做漢賊。楊家的名聲不能斷在老夫手上。老夫也不能讓以後的子孫後輩,因此擡不起頭。”
“哎~”王貴長嘆一口氣,說道:“罷了,我勸不了老哥哥你。但是我想問老哥哥一句。大少爺若是退了,野乞部族的騎兵,能否擋得住郭達的遼兵?”楊延昭傲然道:“擋得住擋不住,與老夫何干?”王貴冷聲道:“一旦野乞部族兵敗豐州,郭達進駐豐州。你楊家和我王家,就會成爲千古罪人。”
楊延昭眉頭橫立,他已經從王貴話裡聽出了王貴的意思了。不過,他還是不肯認輸,他梗着脖子,說道:“縱然遼人進入豐州,老夫也會拼盡全力,不讓遼人犯邊一步。”“呵呵呵~”王貴搖頭一笑,說道:“老哥哥,你這是在自欺欺人。當初咱們守着雁門關,面對遼人尚且心有餘而力不足。
一旦讓遼人繞過了雁門關,直接進入到了這豐州。到時候,代州北境無險可依。遼人大舉南下,你我又能阻擋得了幾人?到時候,你就只能放開代州,任由禁軍進駐。一旦禁軍進入到了代州,你楊家又如何立足?就算這些你可以不在乎。
可是禁軍的步卒,對陣遼人騎兵,特別是在代州和豐州這一塊的平原上,誰強誰弱?到那個時候,想要擋住遼人的南侵的腳步,就必須有近二十萬的禁軍,屯駐在代州。你覺得以我朝的特殊,陛下會允許二十萬禁軍駐守在代州嗎?
陛下會允許禁軍掌控在別人手裡嗎?只要禁軍稍有不對,遼人就能大舉南侵。到時候這中原大地,必將陷入到重重戰火中。我漢家百姓,也會陷入到水深火熱當中。難道這些,你看不到?”
楊延昭瞪着眼睛,呼吸急促,可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不得不承認,王貴說的話,句句在理。王貴長嘆一聲,說道:“是成爲一家之賊,還是成爲整個民族的大賊,全在老哥哥一念之間。”
王貴的描述很好理解。所謂的一家之賊,就是說背叛了趙氏,成爲趙氏眼中的家賊。所謂的民族之大賊,就是說背叛整個民族,成爲民族的大賊。然而,這兩個選擇擺在楊延昭面前,讓楊延昭很爲難。楊家拿下豐州,鎮守豐州,無疑是背叛了趙恆,可是這對民族而言,卻是一件大好事。
別的楊延昭不敢說,在鎮守豐州這件事上,楊延昭絕對能做到不讓遼人侵犯一步。甚至楊延昭還能保證,在楊家的男丁沒死絕之前,遼人都不可能通過豐州,進入到中原境內。可是,作爲一個忠臣,並且是一個耿直的忠臣。
這麼做就違背了他爲人臣子的道義。反過來看,放任豐州自留,讓遼人拿下豐州。這無疑是看着遼人打開了中原的門戶,給遼人南侵的一個可乘之機。這對民族而言,是一個巨大的禍端。
若是老楊沒有碰見此事還好,可是如今碰見了,他又怎麼能置之不理?難道真的要他看着百姓們陷入到水深火熱當中。說來,也是因爲豐州、代州、勝州,三州組成了一個特殊的地形,纔會造成今天的局面。
勝州和代州的東北邊陲,一座大山綿延而過,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屏障,雁門關守在了代州這邊的大山山口上,擋住了遼人南侵的腳步。勝州就成爲了另一個的大山山口。而且大山的山口也是一個壺口形狀的。遼人很難從勝州突破,大舉南侵大宋。
因爲遼人大軍一旦想要突破勝州,就只能從豐州借道。這首當其衝的就和党項人先對上了。遼人想要對付党項人,也得花一些手段。等到他們消滅了党項人,再侵入大宋的時候,大宋早已在代州佈置好防線了。
所以從勝州入侵,等於同時挑起了大宋和党項兩國的戰爭,有點得不償失。但是,郭達拿下了豐州以後就不一樣了。豐州地勢平坦。一旦遼人拿下了豐州,就相當於有了一個屯兵的地方,也相當於有了一塊緩衝的地方。遼人不僅可以不斷的向豐州屯兵,也可以藉着豐州,不斷的侵入到大宋境內,對大宋造成破壞。
一旦讓他們找到了機會,豐州的遼兵,就會長驅直入的攻入大宋。可以說,在西北,豐州是一個兵家必爭的地方。而如今,要不要豐州,這個兩難的選擇就擺在老楊的面前。楊延昭很猶豫,他既不想成爲一家之賊,也不想成爲民族大賊。陷入到了猶豫中的楊延昭,皺着眉頭癱坐在了椅子上。
王貴見到楊延昭如此憂心困惑,他也有些於心不忍。王貴出聲道:“老哥哥,你不能鑽牛角尖。拿下豐州這塊地方,對大宋而言,有百利而無一害。這並不影響老哥哥你依舊是宋臣的事實。
楊家雖然不能像以前那麼做了一個純粹的將門。但是楊家可以成爲像折家那樣的蕃兵。”王貴一語點醒了楊延昭。楊延昭緩緩的站起身,鄭重的點頭,說道:“你說的有道理。老夫確實鑽牛角尖了。不論陛下會不會問責,先拿下豐州再說。只要把豐州拿在手裡。老夫也算對得起天下百姓了。
如果陛下真的要問責,老夫大可交出代州和豐州,由其他人去掌管。只要這兩地在我大宋手裡。老夫就對得起天下百姓,對得起陛下。”王貴扯了扯嘴角,他覺得自己這位老哥哥想的有點美好了。一旦拿下了豐州,再想交出去,只怕由不得楊延昭了。
畢竟豐州是大少爺打下的,真正能決定豐州去留的只有楊德政。而且,楊德政現在羽翼豐滿,手裡貌似握着三萬兵馬,再加上楊德政似乎已經和幽州的楊鵬攪和在了一起。有幽州幫襯,楊德政根本不需要動用楊延昭手裡的這一羣戰鬥力薄弱的大同軍,就能掌控整個豐州。
到時候,豐州上上下下都掌控在楊德政手裡。豐州的去留,只有楊德政一個人能決定。就像是現在的代州政務一樣。王貴旁觀者清,看的清楚,但是他並沒有說穿此事。隱隱約約中,王貴猜測到,幽州在布很大的一個局應該是在佈一個大局。
很明顯,這個大局是對楊家極其有利的。王家作爲和楊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家族。自然也向往着楊家能往更好的一面發展。如今,王貴也幫不上楊德政什麼忙,他只能儘可能的說服頑固的楊延昭,不去給楊德政搗亂。
在王貴的勸說下,楊延昭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心中的困惑也就沒那麼深了。當即,他板起臉,朗聲道:“派人密切的關注着豐州的動向,一旦找到戰機,老夫就率領大同軍進入豐州,給他們一個迎頭痛擊。”
王貴果斷的領命,退下去了。今日在楊延昭帳篷裡這件事要是傳出去,恐怕很多人都會懷疑,楊延昭這麼利害的一個人物,爲何會沒有副將王貴看的透徹?
其實這件事很容易解釋。楊延昭是一個當局者,王貴是一個旁觀者。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件事最重要的關節是楊德政。楊延昭一直以一個封建家族大家長的眼光看待楊德政。在他眼裡,楊德政是孫猴子,他是如來佛。任憑楊德政有通天的本領,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當然了,這也不是楊延昭一個人有這種想法。幾乎封建家庭內,大部分的大家長,都有這種心態。王貴不同,王貴雖然是老楊的副將,和楊家的關係不一樣,可是他始終不姓楊。所以,王貴會從不同的角度去了解楊德政。
從最初接觸,到如今。楊德政給王貴的感覺,就是一天一個變化,而且每一次見面,楊德政都會比以前更利害。甚至,王貴覺得。楊德政這一隻已經成爲了鬥戰勝佛的猴子,楊延昭這個如來佛未必壓得住。
而且,楊延昭手裡,目前只有一支還沒有成型的大同軍。而楊德政,不僅擁有一支已經經過了磨練的復興軍,甚至還有幽州這個天然的盟友在。因此,以後的楊德政,註定不是楊延昭能夠壓得住的。從而,在這件事上,並不牽扯到個人的智慧。
只是因爲所處的位置不同,看到的風景不同而已。楊延昭這邊既然已經決定了隨時參與到豐州的戰事裡,那就沒有退縮的意思。爲了能夠讓大同軍繼續駐紮在外。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