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政國沒有向莊大山多做解釋了,因爲這種事情無須多做解釋。
莊大山既然是“牛蛇”行動的倖存者,而且這些年一直都在爲此事愧疚,可見莊大山對當年的事情根本無法忘懷,他必然也調查過“牛蛇”行動的一些資料。只不過,因爲權限不夠,莊大山是不可能接觸到當年這一次軍事行動的真正內幕,但現在經徐政國一提,莊大山頓時感覺以前心頭的很多疑惑都豁然貫通了。
同時,莊大山也猛然意識到,當年他陣亡的那些戰友,原來都是拜葉家的昏庸指揮官所賜。而戰後,他們這些倖存者卻還要替葉家的昏庸指揮官背黑鍋,他們變成了可恥的“逃兵”,他的不少戰友都被處決了。
一將功成萬骨枯,莊大山死去的戰友們就是那一萬根骨頭。
當真相浮出水面,莊大山才發現他寧願自己永遠不要知道真相。因爲這個真相讓他如此地憤怒,如此地悔恨。
“敘舊時間過了。”
秦朗向莊大山道,“如果你真的恨葉家的人,那麼就拿出一點誠意來,讓我們可以棒打落水狗,狠狠地教訓一下葉家。如果你執迷不悟的話,我就只能再度折磨你了。雖然你也是一個可憐人,但往往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沒錯,我又可憐又可恨!”莊大山道,“可恨我有眼無珠,竟然不知道自己蠢得跟豬一樣,居然平白替葉家賣命十幾年!”
“政治上的陰暗面,你看不穿也不奇怪。”徐政國嘆道,“不過,既然真相已經明瞭,你還是做出選擇吧。只要你幫我們的話,我會請秦先生放過你姓命的。”
“我的賤命留着也沒意思。不過,葉家的人竟然如此無恥,我自然會幫你們。等這完了之後,我就結束我這可悲的人生。”莊大山一臉的悲憤。
結果,秦朗沒必要繼續對莊大山用刑了,因爲現在莊大山已經主動配合。通過莊大山的口中,秦朗和徐政國才知道,葉家夢的人這一次行動十分小心,他們並沒有完全信任徐政國,所以葉家的人要等待莊大山反饋消息。莊大山確定徐政國沒有問題之後,葉家纔會真正信任徐政國,將行動計劃告訴他。
有了莊大山的配合,回到軍部之後,徐政國終於得到了葉家的行動路線。
這一次葉家有一批“十分重要的貨物”要經過自治州進入藏區,也就是要經過徐政國的“地盤”,而且這一批貨物對葉家的重要姓顯而易見,否則也不會點名要徐政國幫忙了。
不過,葉家現在已經是衆叛親離了,徐政國自然不可能再幫葉家做事情。得到葉家的行動路線自後,徐政國邀洛海川一同商議此事,看看如何截下葉家的這一批貨物。
如果不能截下的話,也要將其完全毀掉。
原本,徐政國支持調查王雄州的事情,已經讓洛海川對秦朗刮目相看了,因爲如果不是秦朗的話,徐政國未必會給洛海川面子。而且,如今洛海川調查王雄州已經有了眉目,王雄州的確有不少的問題,其中最大的問題就是王雄州居然利用軍團的裝備物資訓練私人武裝,很顯然是有所圖謀的。
王雄州的事情還沒調查完,徐政國居然主動請洛海川商議阻截葉家“貨物”的事情,這讓洛海川更是覺得驚喜。作爲一個高級軍官,洛海川有敏銳的政治頭腦,從徐政國口中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洛海川就覺得這一批貨物非同小可,如果阻截行動成功的話,肯定算是立了大功。
在徐政國的辦公室當中,就剩下洛海川、徐政國和秦朗三人,因爲這件事情事關重大,無論是洛海川還是徐政國,自然都不想被更多人知道。
尤其是徐政國,他已經不得不萬分小心了。他身邊最信任的司機莊大山,居然都是葉家安排在他身邊的探子,可想而知他身邊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是忠於葉家的。而且,根據莊大山所說,在建設兵團還有不少的葉系軍官,這些葉系軍官如果聯合起來,甚至可以暫時將徐政國取而代之。
“洛組長,我所知道的信息都已經告訴你了,不知道你有什麼看法?”徐政國向洛海川問道。
“徐司令知道葉家的這一批貨物是什麼嗎?”
“不知道。”徐政國搖了搖頭,“貨物是什麼我不清楚,不過如果將其截下來的話,自然也就知道是什麼東西了——洛組長你有什麼想法?”
“我覺得,這批貨物可能是葉家的家底——他們這是要準備撤退了!”洛海川道。
“什麼!”徐政國動容道,“葉家竟然準備跑來了?目前葉家和葉系雖然受到壓制,但是也還沒到需要跑路的地步吧?”
“山雨欲來風滿樓,秋風未動蟬先覺。看來這個葉世卿,已經感覺到葉家大廈將傾,所以準備撤退了。”洛海川道,爲了證明自己的觀點,洛海川來到了地圖旁邊,然後指給徐政國看,“徐司令,你看看,這是葉家的行動路線。他們經過這裡……這裡,最後由‘十里峪’進入藏區,進入藏區南部之後,他們就經過這裡迅速進入印度或者尼泊爾或者不丹、緬甸。不過,最大可能是印度,因爲葉家的人跟印度的軍火商做了不少軍火交易,他們應該有辦法接應葉家的人和物資。”
“什麼!葉家的人居然跟印度做軍火走私?”徐政國先是駭然,然後悲憤地說,“當年我們在藏區跟印度打自衛還擊戰,犧牲了多少人,想不到葉家……這些喪心病狂的東西,竟然跟印度阿三勾搭上了!居然還販賣軍火!”
“這個是我們調查組調查出來的,否則你以爲我這個調查組只是走過場麼。”洛海川道,“既然知道葉家可能在轉移物資,那我們一定要將其截下來。否則的話,他們收颳了平川省這麼多民資民膏還有軍火走私的龐大收入,一旦在國外立足,他們可能東山再起,不僅逃脫了法律審判,還能在國外繼續作威作福。”
“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截住葉家的這一批東西!”徐政國冷哼一聲,“老子要親自帶隊,將葉家的人和物資全部截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