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濱這話不像是興師問罪,秦朗聽出洛濱的語氣有點開玩笑,但又有些嚴肅。
“這事你怎麼知道?”
鑑於秦朗和洛濱之間有了第一次初吻關係後,秦朗就格外在乎洛濱的感受,所以解釋了一句,“江雪晴是我的朋友,那種情況下我不可能看着她被冤枉。如果換成是你的話,我肯定也會挺身而出的。”
“行了,不用解釋,我又沒吃醋。”洛濱說,“我之所以告訴你,是因爲這件事情上了報紙了,而且上了安蓉晚報、商報,我估計明天早上還會繼續升溫。”
“上報紙了?”秦朗不禁疑惑,心說這個王老師也太不知道進退了吧,居然把這件事情捅到了報紙上去了,這不是故意擴大影響麼。
當然,這件事情影響肯定不小。
如果沒上報紙,學生毆打老師也就是一件小事,哪個學校都出過這事情。但如果上了報紙,情況就截然不同了,因爲報紙上的文章爲了吸引讀者,總會渲染和誇大的。
根據洛濱所說,報紙上的標題就是“無法無天——高考考場,學生毆打監考老師”。這種標題一上去,那簡直比抓考場作弊有意思了,因爲作弊的事情每年都會出,沒什麼新意,但是在高考的時候毆打監考老師,這可就不一樣了,這種事情可是不常見的。
“秦朗,現在你跟江雪晴都有麻煩了。”洛濱有些擔心地說,“我媽也注意到報紙上面的文章了,她說這件事情肯定是要有人來負責的。”
“沒關係,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秦朗說道,“洛濱,你也不用替我擔心,好好準備明天考試。這件事情,我自己能夠解決的。”
秦朗的信心很足,因爲以他現在手中的資源,要解決這件事情不是難題。
不過,秦朗相信這個時候陳進勇也應該知道消息纔對。
果不其然,沒多久陳進勇就打來電話,向秦朗說道:“秦先生,報紙上的事情——”
“我知道了。”秦朗說,“我知道你盡力了。”
“吳書.記想給你談談,你看現在有時間沒?”陳進勇問道。
“可以。”秦朗也向通過吳文祥去了解一下,看看這件事情是怎麼搞的。
吳文祥沒有和秦朗在家裡見面,而是選擇在望江樓茶館中。
夜晚,這望江樓茶館江風習習,的確比開了空調還舒服。
秦朗到了茶社的時候,吳文祥已經在雅間等着了。
“小秦,這是今年新上的龍井,味道不錯。”吳文祥品着茶說道,然後將一份報紙遞給了秦朗,“這是明天的夏陽市晨報,報社主編想知道是不是該發出去。”
略過領導視察之類的頭版新聞,在報紙的第二面,秦朗看到了他在考場打人的消息。
秦朗明白了吳文祥的意思,說道:“吳書.記,既然上級報紙都發了,我們也沒必要藏着掖着了,直接發吧。”
“我也是這個意思。”吳文祥說道,“衝冠一怒爲紅顏啊!小秦,你這下可打出名了。現在的信息這麼發達,我看遲早你會上全國新聞的,指不定還會成網絡紅人,變成什麼‘高考打人哥’之類的。”
吳文祥這時候居然還能開玩笑,可見他並不覺得事情有多嚴重。
“吳書.記,這可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既然這事情都發生了,總得想辦法補救吧。我這個人無所謂,實在上不大學也沒關係,但是江雪晴不能被人冤枉。”
“都這個時候,你居然還能想到那女生,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吳文祥呵呵一笑,然後神情忽地嚴肅起來,“這件事情,不簡單啊。一個普通老師,居然不顧市教育局的面子,直接把事情捅到了省上,這件事情不簡單!”
“吳書.記,有些人是這樣的,以爲自己資格老,脾氣就又臭又硬。”秦朗說。
“不,沒這麼簡單。”吳文祥搖了搖頭,“小秦你不是官場中人,所以對這些官場中的鬥爭還不敏感。但是我能感覺到,這件事情後面有人在發力,有人想要搞你。”
“搞我?”秦朗不解道,“我不過是一個學生,無權無勢的,官場鬥爭跟我何干?”
“所以我也覺得這事奇怪。”吳文祥道,“不過,據我所知,目前安蓉市的黑.幫出現大的變化,這件事情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秦朗說,“臥龍堂新上位的那人,是我兄弟。”
吳文祥沒想到秦朗這麼幹脆地說了這事,微微驚訝,然後接着說:“牽一髮而動全身。安蓉市的黑.幫格局發生變化,對葉家的影響應該很大,你要小心一點。”
吳文祥知道這個消息,內心還是有些興奮。
因爲吳文祥成功出任夏陽市的一把手之後,這就意味着他的位置還能進一步高升,很可能進入省級幹部行列。而這年頭在官場要有所作爲,自然是要結交四面八方有能耐的人,如果秦朗擁有影響安蓉市黑.幫勢力的能力的話,那對他以後也有些幫助。
“葉家的人自顧不暇,找麻煩我也不怕。不過吳書記,還是把眼前這事解決了吧。你既然請我來這裡,應該能夠給我指點一些解決辦法吧?”秦朗問道。
“要解決這件事情,就要從源頭來。”吳文祥說,“其實,高考作弊,在我們這種層面來看,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是有些人就希望將一件雞毛蒜皮的事情無限放大,然後達到他們的目的。不過呢,如果你從源頭上解決了這事,從根本上扭轉局面的話,他們想要利用這件事情達到別的目的,也就很難了。”
“你說的根本,是指那個姓王的老師?”秦朗問道,心說難道吳文祥是說讓我找人威脅那個老師,讓他在這件事情上閉嘴?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吳文祥這個主意也太差勁了吧。
“不是。”吳文祥搖頭,“這個姓王的既然被人利用了,肯定短時間之內也不會回心轉意的。更何況,你打了他這是事實,要他再幫你說話很難。我說的根本,是那紙團的來歷。”
對於秦朗來說,要這個姓王的老師幫他說話也不難,只要一直傀儡蟲就行了。不過,秦朗不會浪費一條寶貴的傀儡蟲,而且對付一個普通人也要用傀儡蟲的話,這不是秦朗的作風。
“紙團的來歷?”秦朗想了想,“我明白了。只要證明這個紙團是別人扔的,是別人誣陷江雪晴,那麼那位姓王的老師中止江雪晴考試就是非正義的了。而我出手打他,姓質也就變化了,可以說是爲同學打抱不平。”
“沒錯。”吳文祥將來那張報紙隨手丟在垃圾桶中,“所以,報紙上說什麼其實不重要,關鍵是如何扭轉局面。至於如何找到那位作弊的人,你應該有辦法吧?”
“當然。”秦朗說,“明天考試結束,我就會揪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