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秦朗同學的“覺悟”還是讓王芝秀很高興,之前聽孫博說秦朗這個學生有些桀驁不馴,她還擔心秦朗會“亂說話”,但是現在看來擔心是多餘的,學生就是學生,到了鏡頭面前,自然知道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這樣也好,省得王芝秀到時候花錢公關,還得找人剪輯掉一些不適合宣傳的內容。
“請問秦先生,你真的是林無常大師的師叔嗎?”又有一個記者問道。
“這位記者同志,你爲什麼會這麼問呢?”秦朗反問了一句。
“因爲林無常大師已經七十高齡了,而你不到二十歲,怎麼可能是他的師叔呢?”這位男記者繼續說道。
“這是輩分的問題,跟年齡有什麼關係?我是林無常師父的師弟,當然就是他師叔了。這就好比,你現在已經差不多四十歲,但是有一天你父親告訴你,他還有一個十幾歲的弟弟,你見到你父親的這位弟弟,是不是應該叫一聲‘叔叔’呢?難道因爲他年紀小,你就可以叫他‘小弟弟’?”
會議室中頓時響起了一陣笑聲。
“有人懷疑,聲稱這是林無常自身的一種炒作方式,又有人說這是秦先生你和林無常聯合起來搞的一種炒作方式,其目的就是爲了吸引新聞關注,請問秦先生你有什麼看法?”
“你如果覺得我們是爲了吸引新聞關注,作爲新聞人士的你,大可不來這裡對我進行採訪就是了,這樣就凸顯了你的風骨,不是挺好麼。”秦朗笑着說道,“另外,關於炒作的事情,我認爲無論是林無常還是我,其實都不需要炒作了。”
“秦先生,林無常先生的確很有名氣,但是你嘛——據我所知,你應該沒什麼名氣的。”之前這個戴眼鏡的記者有些尖銳地說道,“所以,不排除你給了林大師好處,然後通過他來炒作。”
秦朗心說老毒物給林無常的恐怕不是好處,而是天大的害處。
不過,秦朗口中卻說:“這位記者,你之所以有這樣的疑問,那是因爲你對中醫的無知。我是林無常的師叔,這是不爭的事實,而且我得到了師門的真傳,所以成名是必然的事情,你們炒不炒都一樣。因爲作爲一箇中醫,關鍵在於醫德雙馨。有醫術、有德行,必然就可成爲一代名醫!”
這時候,王芝秀向秦朗打了一個眼色,因爲她認得這個戴黑鏡框的男記者,這傢伙是《平川週刊》的一個編輯,叫做“周江”,這傢伙最擅長製造負面新聞,然後通過負面新聞來套取別人的“公關費”。總之,就是不給錢就上負面新聞,給錢了就上好聽的新聞,總之這傢伙和這個《平川週刊》,那是出了名的無道德底線。
“秦先生,據我所知,但凡是成名的中醫,都是七老十。你這樣年紀輕輕,看起來真的不像是‘醫德雙馨’的中醫呢。”周江的語氣帶着少許的嘲諷。
“這位記者,你應該給其他記者朋友一點提問時間啊。”王芝秀出言爲秦朗解圍。
“對不起王校長,我還沒得到問題答案呢。你應該知道,我對新聞是很執着的。”周江用手指扶了一下鏡框,然後繼續盯着秦朗,“秦先生,請給我們解釋一下,讓我們看看你所謂的醫德雙馨體現在什麼地方。”
“這位記者,你過來——”秦朗向周江招了招手。
“怎麼,你還想打人?”周江哼了一聲,向秦朗走了過去,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新聞界的鬥士一樣。
“我打你幹嘛?我就想給你治病而已。”秦朗淡淡一笑,“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把把脈。”
“你真是好笑,我哪有病?我健康得很!”周江說道。
“你健康不健康,我診脈就知。”秦朗微微一笑,“怎麼,你不敢了?”
“喂,周江,你就讓‘秦大夫’給你把把脈嘛。”“就是,讓我們也看看小秦醫生是不是真的這麼牛。”“趕緊讓人家把脈,莫浪費大家時間!”“……”
這些記者七嘴舌地催促周江讓秦朗給他診脈。
王芝秀頓時有些替秦朗擔心了。作爲校長,王芝秀經常跟這些記者打交道,知道這些記者非常善於挖掘負面新聞,因爲負面新聞往往能夠給他們帶來更高的“額外收入”。
但這會兒王芝秀已經無法阻止,周江已經冷笑着將手腕遞給了秦朗。
秦朗在周江的腕脈上一按,不過十幾秒鐘,他忽地站了起來,驚駭地看着周江,口中有些生氣地說道:“晦氣!真是晦氣!”
也不多做解釋,秦朗走去了會議室的洗手間,用洗手液仔細地洗了一個手。
這些記者對秦朗的行爲很是不解,但也不好意思衝到洗手間去拍攝,只好等秦朗出來之後,才追問秦朗剛纔究竟看出周江有什麼問題。
“不好說,不便說。”面對這些記者的追問,秦朗一個勁地搖頭,“作爲醫生,我覺得應該保護病人的**。”
“不用保護什麼**,你說就是了!”周江似乎存心要讓秦朗難堪,“我倒是要看看,你給我編出什麼病來了!”
“這個……真要在大庭廣衆下說?”秦朗顯得有些爲難。
但周江和其他記者卻認爲秦朗這是在找藉口,故意拖延,實際上秦朗根本沒有診斷出什麼病症出來,於是都催促秦朗趕緊說出診斷結果來。
“這位記者,你確信,真的要說?”秦朗又向周江問了一次。
“說啊!我都讓你說了!”周江叫囂道。
“那我真的說了!”秦朗停頓了一下,然後朗聲說道,“這位記者同志,我診斷出你得了花柳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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